王玫瑰将顾兮音的反应收入眼中,她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倾身向前,平静地问道,“看完了吗?”
顾兮音将目光和她对视,张了张嘴,没说话。
王玫瑰挑了挑眉,沉声说道,“收到策划案之后,我就叫了赵子健到会议室来问过了,现在我想听听你这边怎么说。”
顾兮音整个人还处于不可置信中,她愣愣地将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自己做的……”
其实顾兮音知道,广告策划作为个人色彩浓厚的作品,出现这种程度的巧合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尤其是作为基础的创意构想,它完全取决于作者的想法,除非是剽窃抄袭,否则很难相同。
但是,顾兮音这次策划的大方向,赵子健是知晓的,她曾经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想法,都细细掰开同他讲过。
而赵子健也说过他的构思,分明就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更和他上交给公司的材料有着天壤之别。
然而,面前相似度如此高的两份方案却啪啪的打着顾兮音的脸。
顾兮音看着身旁的男人,他穿着整洁的衬衫,打着领带,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只是脸上挂着意料之外的无辜表情。
赵子健。
他们做了四年的同学,顾兮音还曾天真地以为自己了解他,但现在看来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哪怕是再熟悉的人在面对利益的选择时,都会变得如此陌生。
听见顾兮音的回答,王玫瑰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苍白的辩驳,“谁都没说过这个不是你自己做的。”她转过头来看向赵子健,“你说说吧。”
“我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我这两天是跟顾兮音说了一点我的经验和意见,也就在公司里,不少同事都看到了。”赵子健摸了摸鼻子,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苦恼,“但是我们两个是大学同学,这样互相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她……”
听着赵子健的欲言又止,顾兮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仿佛从身体各处全部涌上头顶,四肢冰凉,浑身发冷,她整个人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赵子健看起来却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说谎时的脸色都没变一下。
听完两个人的陈述,王玫瑰点点头,又转向了顾兮音,“这两份策划方案在座的人也都看过了,无论是从质量上还是形式上大家的评价都相似,所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而我叫你过来,主要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顾兮音脸色惨白,她紧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创意是来源于在技术创造部的经历,可这是机密,不能随便说出去,哪怕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也不可以。
面对五个人打量的目光,顾兮音又惊慌又无措,急得想哭,却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说出口的只剩下苍白无力的自我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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