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的话顿时在义愤填膺的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位公子,看你穿的光鲜亮丽的,你怎么这么肮脏残忍?这位大爷的尸体都躺在这里了,钱大夫也验过尸体了,你还想怎么样?”
“啧啧,这些有钱人的心可真黑啊!难道他现在还想指鹿为马变黑为白不成?”
“真叫人侧目……”
众人嫌弃地看着凰歌,吵得脸红脖子粗,绝大多数都是在指责凰歌不分青红皂白为济世堂开脱。
“诸位,这位黄公子医术高明,是个好人!我家孩子当初就是他治好的,诸位不妨先听听黄公子怎么说!”
先前为济世堂和钱大夫发声的女人又揽着自己的孩子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又有底气。
“是你?”
凰歌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发现是夏天时候恰好在济世堂里遇见的是狗蛋儿母子。
站在一边的狗蛋儿多日不见也长高了些许,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是依然难掩那浓眉大眼之间的英气。
只需要一些时日,昔日羸弱的小小孩童便会长成英气逼人的少年!
“黄公子!”
狗蛋儿看见凰歌也十分激动,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清脆地叫道。
狗蛋儿母亲赶紧拉着他给凰歌行了个大礼,两人跪在地上道:“黄公子,当初若不是你救了这个臭小子还给了我们银子,我们母子两个现在哪里能过的这么好!”
当初狗蛋儿母亲用凰歌给的银子在长治街上盘了个小小的店铺,卖些胭脂水粉之类女人常用的东西,这么多时日以来,竟然收入不少。
“石家嫂子,原来这位公子就是你常常挂在嘴上的救命恩人啊!”
人群中不乏认识狗蛋儿母子的人,见状犹豫道:“既然此人是石家嫂子的恩人,不如我们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凰歌冲着狗蛋儿母子一笑,朝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去。
一直坐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的女人“嗖”地一下子窜了起来,张开双臂拦住了凰歌,怒视着他的双眼道:
“你还想干什么?我爹都已近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凰歌轻轻一笑:“我在检查你爹的死因啊。”
“不行!死者为大,我是不会让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去碰我爹的!”
那女人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尖利地大吼着,像是凰歌威胁到了她似的。
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皱眉看着凰歌,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压在了她身上。
凰歌脊背挺的笔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这位姑娘,我是个大夫,只是检查一下死者的身体而已,你不需要这么激动!”
“不!你肯定对我爹没安好心!我不准你碰他!”
泼辣女人歇斯底里地叫着,甚至还回头去煽动围观的百姓:“大家都看着啊!我爹都已经死了,这个男人还想欺负我们!真是天煞的恶人!”
钱大夫见凰歌被人议论纷纷,心中十分愧疚,走到了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黄公子,这个死者老夫已经检查过了,确实已经没有脉搏了……”
说完,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凰歌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或许,他们济世堂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逃不过去的。
凰歌却轻笑着摇了摇头:“非也。”
钱大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见凰歌素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根银针。
钱大夫还来不及问,就见凰歌出了手。
银针带着一点寒芒,从那泼辣女人的手臂下划过,直直地刺入了躺在地上的老者体内。
下一秒,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啊!什么东西!好疼,好疼!”
本来已经死去的老者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到处查看着身体,想要找出令自己疼痛的源头。
众人不禁目瞪口呆:“诈尸了!”
说着,有胆小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就想逃走。
凰歌大步走过去,高声道:“诸位请看清楚了,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诈尸,更不是济世堂的药治死了人!”
那群围观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继而感受到了欺骗:
“原来这人真的是骗子!刚才他装死骗大家呢!”
“亏我们还一力帮助他!真是让人失望!”
“我就说嘛,济世堂可是多年的老药铺了,大夫们医术高明,怎么会治死人呢?”
许多马后炮纷纷开始倒向了济世堂这边,愤怒的目光汹涌地瞪向了那泼辣女人和那个装死的老者。
那女人和老者意识到事情败露,慌张地对视一眼,就想逃窜。
刚才动手控制了钱大夫和掌柜的两个男人也是十分心虚,下意识地想要趁乱逃走。
“大家帮忙,把这几个骗子押到官府去!”
凰歌冷冷地说了一句,被欺骗了的愤怒的百姓顿时把济世堂堵的水泄不通。
几个骗子见状,从袖中抽出了匕首,准备强行闯出去。
凰歌抬腿把一个男人手中的匕首打落,又用银针刺入了另外一个冲过来的男人的手臂,寒冰和寒霜也上去制服了女人和老者,场面这才算是被控制了下来。
百姓们不禁拍手叫好,其中不少姑娘大婶儿更是眼神热烈地看着她。
“黄公子真是太帅了!”
“黄公子不仅医术高明,还善良正直!”
赞美之词瞬间溢满了凰歌的耳朵,凰歌却没有放在心上。
她冷淡一笑,让寒冰和几个热心肠的人把几个骗子送去了官府。
临走前,那女骗子眼神仇恨地瞪着凰歌:“我们行骗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今日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凰歌勾唇一笑,挑眉道:“我已经在济世堂外看了许久,你说这老者是你爹,可是爹死了你却一点伤心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
“就凭这些?”
那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语气震惊:“我已经表现的很悲伤了!”
凰歌和善地对她笑了笑:“或许,你没有演戏的天赋呢。”这女人表演的时候,就像是华夏国某些完全没天赋的演员一样,叫人生笑。
说完,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寒冰把人带走了。
众人看完了热闹,也散开了,狗蛋儿母子也告辞了,临走前极力邀请凰歌去他们家做客,被凰歌暂时推脱了。
只要他们过的好,她就放心了。
钱大夫和掌柜的自然对凰歌感激不尽,钱大夫也激动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黄大夫,我刚才去给那老者把脉,他确实没有了脉搏了的……”
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那老者真的死了,死于掌柜的开的药。
“钱大夫,江湖中有很多能让人脉搏不跳的方法,比如在腋窝下夹一个铁球,就能让人感受不到脉搏。”
凰歌轻轻一笑:“你是被人威胁了,才乱了神,才没有看出他们身上的漏洞来。”
钱大夫老脸羞愧:“可是那病人浑身冰冷,确实不像是活着的啊!”
嗯,他去把脉的时候那老者浑身冰凉,似乎还硬邦邦的,再加上当时先入为主的意识和严峻的形势,他便也没有再去细查。
凰歌自信地仰了仰头:“如今已经入冬了,在外面躺上一个时辰,怎么可能不凉啊!”
钱大夫和掌柜的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一起向凰歌行了一礼:“今日多谢黄公子帮助,不然我们济世堂就麻烦了。”
虽然那些骗子是冲着银子来的,可是今日若是没有凰歌出来解围的话,经过那些骗子们一闹腾,不管结果如何,济世堂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所以凰歌的及时出现,让两人很是感激。
“掌柜的和钱大夫不必客气,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求于二位的。”凰歌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勾唇笑道。
钱大夫和掌柜的赶紧道:“黄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温府之中。
“老爷,您让我们盯着济世堂,今日果然有了新发现。”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走到了温正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
温正齐浓眉拧成了一个“八”字:“你确定敬王府的侍卫出现在那人身边?”
那人恭敬地道:“是!属下看的一清二楚。”温正齐虎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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