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沙战记》第4话：试炼

  抉择之夜的前五天，拉努拖着疲乏的步伐，jing神萎靡地回到社。不见鲁达的踪影，只有满头黑发转为白发、双眼失焦无神、身t尽带伤痕的拉努独身回来。回到家的拉努，将自己关在屋子内足不出户，无论乌儿如何b问，他都躺在床上缄默不语。
  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乌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请求纳巴协助，但是纳巴也只丢下一句：「五天後就知道了。」随即闭口不言。
  以往的抉择之夜，越靠近日子，社内就越热闹，大家都想为即将chenren的jing灵献上祝福。这次不同，拉努回来後，社内弥漫紧张不安的气氛，众人都知道拉努肯定在圣地出了事，但拉努却保持沉默。乌儿送上的饭菜从未动过，五天来滴水未进，拉努只是低着头，等候抉择之夜的到来。
  终於，第六天，抉择之夜。
  拉努出现在集会所的广场上，全社的jing灵到场围观，纳巴静静地坐在祭司之位，等时辰一到便进行仪式。等待的时间相当漫长，不若以往人声吵杂，拉努的抉择之夜万籁俱寂，众人屏息以待，觉得今晚将有什麽重大的改变。
  随着月亮的位置移动到众人的正上方，纳巴吹响号角，宣布仪式开始。
  十二天前。
  传说中的真祖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是拉努，你是鲁达。」真祖睁开双眼，两人定睛一看，发现真祖的眼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你是真祖大人吗？」平日ai开玩笑的鲁达，此刻却异常认真，不晓得对方来历前，总得仔细询问。
  「难道又要我脱给你们看吗？」真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怎麽跟纳巴一个样。」
  「真祖大人的眼睛……」拉努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语气，以免得罪这个让人感到虚无飘渺的真祖。
  「所见之相，亦是无相。」真祖的眼白就像是被墨水薰染，慢慢地变成黑se。
  「就不能正常一点吗……」鲁达嘀咕着。
  「常亦非常，非常亦常。」真祖的黑se双眼慢慢形成一个白圈，如此一来倒是跟一般人截然相反。
  「好厉害……」拉努的目光已经被真祖眼中的变异紧紧x1引。
  「你们是要来找我准备抉择之夜吗？」真祖直接切入主题。
  「是、是的。」拉努回过神来，连忙应答。
  真祖双手一挥，八颗五颜六se的光球出现在两人周围。
  「好漂亮！」拉努想碰触光球，却被真祖阻止。
  「别碰。」真祖说：「这是你们四天的食物，每天一颗即可，只要碰触就能转化为生命的能量。」
  听真祖这麽一说，原本也想碰碰看光球的鲁达也缩回了手。
  「请问真祖大人，这四天我们要做什麽？」拉努怯生生地问。
  「陪我聊天就好。」真祖阖上眼睛，缓缓坐下。
  「聊天？」拉努跟鲁达互看了一眼，带着满脑疑惑跟着坐下。
  「告诉我，你想成为什麽职业？」真祖问拉努。
  「我想成为一个猎人。」拉努反s式的回答。
  「为什麽？」真祖问。
  「因为猎人可以带回食物，可以延续jing灵的生命。」听拉努这麽说，鲁达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拉努只是认为当个猎人很帅，没想到平时害羞沉默的拉努竟然想的是这个理由。
  「你认为延续生命很重要吗？」真祖没给拉努喘息的时间，继续追问。
  「当然重要，生命不能延续，就没有未来了。」拉努的声音虽然细微，但透露出无b坚决。
  「未来吗？」真祖缓缓举起双手，身前出现许多画面，有令人振奋的，有令人欣喜的，也有令人悲伤，更有令人绝望的画面。
  「这是……」拉努跟鲁达同时发问。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真祖说：「我可以看见未来，很多不同的未来。告诉我，拉努，这是你要的未来吗？」
  拉努看着其中一个画面，那是jing灵被半兽人入侵的画面。nvjing灵们被抓起来关在笼子内，男jing灵被集中起来当作奴隶使唤。
  真祖的手微微移动，又是另一个画面。高空中出现许多拉努没见过的铁制机器，丢下一颗颗圆弧状的物t，这些物t碰到地面就爆炸，许多jing灵就这麽被活活炸si。
  第三个画面，jing灵们再度被半兽人抓起来，不同的是这次半兽人将jing灵们集中在海边，举起从未见过的机械对准jing灵的後脑，随着枪声，jing灵们一个个失去生命，跌落海底。
  「告诉我，拉努，这是你要的未来吗？」真祖再一次问。
  「别开玩笑了，这是jing灵族的未来吗？」鲁达相当激动。
  「我说过，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真祖说。
  「没、没好一点的未来吗？」拉努被刚刚的画面惊呆了。
  「好一点吗？」真祖又叫出了一个画面，许多jing灵围坐成一个圈，大家疯狂的喝酒与歌舞，直到天明。
  「太好了，也是有好的未来嘛！」鲁达高兴的说。
  「是吗？」真祖收回所有画面，睁开白se瞳孔的双眼，再一次的询问拉努：「拉努，这是你要的未来吗？」
  「真祖大人说过，未来有很多可能。」拉努神情坚定地说：「我相信我能够创造出好的未来。」
  真祖的白se瞳孔凝视着拉努很久很久，拉努跟鲁达也不敢打破静默，直到真祖主动开口：「我明白了，拉努，你不适合当猎人。」
  听到这个回答，拉努的心中除了吃惊外还带有难过，连传说中的真祖也认为自己不适合当猎人，那自己要选择什麽职业呢？刚刚才大言不惭地说会创造出好的未来，马上就被泼了冷水。
  「所有的职业都不适合你，拉努。」像是看透了拉努的内心，真祖说：「但是你可以超越所有的职业，成为特殊的存在。」
  「超越所有的职业？」又是一个让两人惊吓的回应。
  「你很特别，拉努。」真祖说：「你身上没有什麽魔力，但你却拥有完全适合所有元素魔法的t质。」
  「我不懂，真祖，什麽是完全适合所有元素魔法的t质？」拉努满脸疑惑。
  「元素魔法分为攻击型、防御型与辅助型。」真祖边说边从手中发出不同的元素魔法，先是火焰，再来是雷电，最後是冻结万物的冰雪。「其中能够施加於身t的就是防御型与辅助型，譬如说……」真祖将手中原本该发出去的火焰打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一道火焰障壁。脚下原本该踢出的风刃，此刻也成为了增加移动速度的魔法。
  「这个我知道，我的母亲就是个风系魔法师。」拉努说。
  「不，那只是因为完全适合t质的人太少，所以只能弱化原本的魔法威力，用来加强自身的身t能力。」真祖将右手举起，雷系强力魔法「天雷招来」直接轰在他的右手！
  「真祖大人！」拉努与鲁达一阵惊呼，但真祖却毫发未伤。
  只见真祖的右手布满雷电，电流声滋滋作响，真祖随手一挥，雷电之力化为雷刃飞出，划破天际，飞行数尺後爆炸。
  「如果是完全适合t质，就能够将原本的魔法威力，完全地施加在自己身上。」真祖说。
  「太强了……」鲁达从惊讶化为兴奋，抱住拉努大笑：「原来拉努你有这种力量啊！」
  「可、可是！」拉努好不容易挣脱鲁达的怀抱：「真祖大人，我身上的魔力不足以使用强力魔法啊？」
  「这不是问题。」真祖说：「我来教你一招能够直接将自然元素拿来使用的魔法，只要空气中有这些元素，你的魔力就无穷尽。」
  「不可以！」鲁达的脸上很少出现惊惧的神情，此时他却冷汗直流，神se惊恐地高呼：「那是禁咒秘法，会损害自己的寿命啊！」
  一旁的拉努听得一楞一楞，不过看鲁达难得显现的恐惧之情，大概也了解这个招式带来的损害有多大。
  「那是一般的jing灵才会造成寿命损害。」真祖说：「拉努不是一般的jing灵。」
  「我不是一般的jing灵？」拉努脑海一片混乱，他从小就是个害羞、不善与人交际的家伙，除此之外，他与一般的jing灵没两样。真祖怎麽会这样说？
  「因为……」真祖突然发动攻势，双手各发出一道光球，一黑一白袭向拉努，由於两人距离仅有五步之遥，这个发难连鲁达都无法预料，拉努只能全盘接受，受到光球袭击的拉努痛苦的大叫，待光球褪去，他已经不醒人事，倒卧在地。
  「拉努！」鲁达怒吼：「你对拉努做了什麽？真祖大人！」
  「跟对纳巴做了一样的事。」看不出感情波动的真祖，语气平缓地说：「别担心，他只是昏倒而已，醒来之後就会拥有我的力量。」
  听真祖这麽说，鲁达急忙查探拉努的呼x1，拉努的呼x1声十分均匀，像是熟睡中。鲁达这时才放下心。
  「好了，现在我有件事拜托你。等他醒来之後……」真祖走到鲁达身旁，在鲁达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听完之後，鲁达的脸se十分难看。
  「你也可以不用这样做。」真祖说：「不过，你是拉努的好朋友吧，鲁达。」
  鲁达跪在地上，神情严肃，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