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行动》第五章 另一个自己

    巨门缓缓地打开,如母亲般温暖的光包裹在爱丽丝的身边,同时也让她睁不开眼睛,就这样,她遮住眼睛的同时,整个身子慢慢地向前面移动。
    待一会儿后,光渐渐地减弱,爱丽丝放下了遮挡眼睛的手,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洞穴里,而在她眼前不远处有一座剑台,那上面插着一把剑,修长的剑身,锋利的刃身倒印着爱丽丝的半边脸蛋,此外,那把剑的剑柄出散发着一阵诱人的金光。
    这使得爱丽丝不自觉的向那把剑走去,她的手微微向前伸,在她正要触摸到那把剑的刃部时,却被一只手拉住了,爱丽丝缓过神来,她扭头看了抓住她手的那个人,那是一位少女,她长得和爱丽丝几乎一样,头戴王冠,浅棕色的头发顺着白皙的脸颊耷拉在肩膀上。
    她披着一件金色的皮袄,里面是蓝底白边的连衣裙,外面套上的是蓝色纹路的银色铠甲,墨绿的眸子映澈着爱丽丝可爱的脸蛋。
    “现在还不是时候哦,”少女开口说道。
    此刻的爱丽丝感觉自己在照一面镜子,而眼前的这个少女虽像自己但她却有一种神明的感觉,爱丽丝咽了口口水,她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叫贝罗娜,”少女说道,“是一个被古人类文明淡忘的战神。”
    “为什么我拔出这把剑还不是时候?”爱丽丝追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贝罗娜说道,“你还没有的得到应有的试炼,所以你没有能力举起这把剑。”
    “为什么?”
    “这把剑被很多人持有过,”贝罗娜围着这把剑转起一圈,“我没记错的话,拉美西斯二世,亚瑟王,成吉思汗都用过这把剑,这把剑只认可有王资质的人,此外它只认可英雄。”
    “那我要怎么才能得到它?”爱丽丝迫切地问道。
    贝罗娜笑了,她对爱丽丝说道,“很简单,你只要完成我给你的试炼就好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找回另一个自己。”
    话音刚落,灼热的光芒充斥在整个头盔内部,几秒钟的痛苦,使得爱丽丝紧紧闭上了双眼。但渐渐地痛苦减轻了,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就在大而无形的密闭空间里。此外她发现她的脖颈上多了一个环装物,那东西牢牢地贴着她的脖子,因为很牢靠,爱丽丝就没有管。
    她下弯看了下自己,发现此刻的她穿着一层的裙袍,胸口套着布满雕饰的金属护甲,腰间悬着一柄剑,那正是刚才在洞穴看到那把,此外,戴着金属护腕,双腕各一只,护腕的反面是一个类似弹簧刀武器,它牢牢地贴着护腕。
    突然,整个虚空被一股突来的风暴点燃焚烧,爱丽丝的心像要被烤焦,但渐渐被痛苦清空,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装备都没了,就剩下了一件黑色的裙袍,就坐在木屋中的一片席子上,屋子的墙面是用木材和竹子做的,她的右侧是一道门。
    这是一个夏夜,爱丽丝知道这一点,然后她渐渐地知道得更多了,一秒又一秒过去了,她现在的整个形象被牢牢地储藏在脑中了。
    就在这时,一群军人找上门来了。
    一个类似她母亲的女子走过去,听门口对话的口气,爱丽丝得到自己的在这个世界的名字:赫拉.弗雷亚,并且她知道赫拉的父亲已经参军,去和他们口中的所谓尼密阿作战了,片刻后,他们关上了门。
    透过窗户。爱丽丝听到炮火响彻整个夜空,而她的父亲却未归来。
    爱丽丝看了下周围,她得熟悉赫拉这个身体,就在她集中精神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身旁很多东西便亮了,但闪着金光却是一旁书桌上的那本笔记本。
    爱丽丝走了过去,翻开笔记本阅读了起来,那是赫拉的日记,从日记上了解到,她的父亲曾训练她徒手格斗,让她使用各式各样的武器,极为擅长剑术和弓术,此外,在赫拉小的时候,他父亲就交到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也是一个武艺很高的人,他教会了赫拉一种叫轻功的绝学,这个爱丽丝有些清楚,在她理解看来那可能就是她经常用到的攀爬蹬跳和快速奔跑。
    赫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看来这个身体有点意思。爱丽丝想要试试这个躯体的能力,接下来进入了赫拉的角色,她开始试图扩展知觉,辨别空气中的气味以及地板的微颤时,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她知道有人在靠近,他们脚步沉重,但她搞不清楚其他任何信息,如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想到今夜的战事,或许她不想知道答案。
    不一会儿,有个男人在门前清了一下嗓子。她转身看到一名士兵穿着涂漆的金属片甲衣站在那里,他鞠了一躬。“有人派我来带你走。”
    “去哪儿?”
    士兵抬头看向她。“去见你的父亲。原因我不便说。”
    赫拉站起身。她父亲不能亲自来见她的理由有很多,但每一个都让她恐惧万分。她拒绝屈从于恐惧,于是跟着士兵离开房间,离开自己的家。
    跟随着士兵的步伐街道上行走着,此地的生活一如往常。此时天已接近全黑,在没有电的时代里,此时所有人只能在家中睡觉,但街上还有士兵在巡逻。
    他们沿着主干道走出村庄,走过北边空置一座古老的建筑物旁,爱丽丝认得那里,那里是她和贝罗娜见面的地方,建筑物前面池塘映澈着月亮的倒影,前往灯火通明却骚乱异常的军营。
    赫拉的担忧再次涌上心头,她每走一步,这种担忧就增长一分,她的嘴唇干裂,心像被掏空了。此时的战争已近尾声,但它留下的苦痛是永久的。
    “这边走。”其中一位士兵说,便带着赫拉来到了营地的边界,他领着她走向军营深处的建筑,然后在门前站住,“抱歉,”他说,“请做好准备。”
    这句话基本上让赫拉的恐惧坐实了,她进入这栋房屋,一间单独、巨大的矩形房间,弥漫着血腥味,到处都是医生在照料受伤的士兵,她在死者之中发现了父亲。
    那位士兵站在赫拉的身边,神情肃穆而充满敬畏。赫拉在父亲的尸体前,在那位士兵的脚下跪下,哭泣着,这种感觉爱丽丝能深深地感觉到。
    仅此而已。
    赫拉的父亲就这样走了。
    没说再见,也没说最后一句我爱你,就这样走了。
    “他拯救了这座城市。”一旁的士兵说。
    赫拉坐起身来,擦干泪水,“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我们的斥候发现尼密阿军在接近,”那位士兵说道,“我们做好了准备。你父亲精心挑选了一队人,从洞口到城下进攻敌兵的侧翼,谁知却中了这老阴货的圈套,我们虽然击退了他们。但有一小拨人马进攻了你父亲和他的部队。你父亲遭受了致命的一击,很干脆,他没有受苦。他救了这座城。”
    赫拉俯下身,看着父亲的面容,深深的皱纹,多年以前的某次战斗中,他被尼密阿军的圣物巨狮咬下了的大半个耳朵。她感到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暗自悲伤。
    “我们会厚葬他的,”那位士兵说,“我会亲自操办他的葬礼,负担所有丧葬费。”
    “谢谢你,”赫拉说,“他很敬重你。”
    “你父亲和我偶尔也会意见不一,但我知道他爱我们的人民和这片土地。”士兵深鞠一躬,“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我叫普罗米,”说完,他转身离开,去看望其他属下那些还幸存着的伤员。
    赫拉双手紧紧抱膝,亲吻她父亲的前额,然后她从他的手腕上取下护腕。手腕处的利刃伸展着,不管谁杀了他,那人肯定吃过不少苦头。她回到城中,捧着那件护腕,她要将这件物品放在他父亲的灵位旁供家中供奉。
    现在的家,她是一个人住在里面了。
    不过,回家之时倒并非独自一人。在门外,赫拉发现一个人在门口等着她,那正是教她弓术和轻功的导师石民,石民同时也是赫拉父亲的导师,此时的他已经八十多岁。
    “进来,”石民隔着门唤道,“我们必须谈谈。”
    赫拉穿门而入,发现他就坐在她父亲最爱的椅子上,那是一把带着黑色圆脚的矮矮的椅子。这老人跷着二郎腿的景象激怒了她。
    “我不想谈。”她站在门口说。
    “如果你还想象你父亲那样守护这座城池的人,你不妨听我说几句。”石民回应道,他坐直了身子,那半边坑坑洼洼的脸被身旁桌上的油灯照亮了,而另一边则仍是黑漆漆的。
    “他的去世都是因为你,”她说,“你命令他去……”
    没等赫拉说完,石民就笑了,“与其和我废话,你不如想想看吗,此刻的尼密阿的军队会正在庆祝杀死你父亲的那份荣耀。”
    赫拉没有说话,她侧着脑袋,紧皱着眉头。
    “进来吧,赫拉,”石民说道,“你总不能永远徘徊在门槛那里吧。”
    赫拉正过头,注视着石民,唯一让她走进去的理由就是他对自己小时候赐教的那份恩情。赫拉还是很不愿意,
    “我可以告诉你杀死尼密阿的方法。”石民说道,“你愿不愿意陪老朽唠唠计策?”
    这句话吸引了赫拉,她想听听石民即将要说的话。
    于是,赫拉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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