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年,也就是建安五年,曹操面向天下遍发檄文,举兵十万讨伐赵云,袁绍以大司马的头衔第一个举兵响应,一时间,整个中原都为之震动。
位于水镜山庄的司马徽,也把庞德公请到庄内议事,对寒蝉的下一步计划进行布置。
“德操,依你看,袁绍和曹操两家联手对付赵云,可有胜算?”庞德公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双方联手,兵力不下二十万,如果齐心协力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唉,我对袁绍这边倒是放心,可是对曹操……”
司马徽不住的叹气,“尚长兄,你也知道,曹操跟袁绍不同,袁绍一直以来非常依仗世家,世家的利益就是袁绍的利益,世家的意志就是袁绍的意志,他跟我们寒蝉是站立一条线上的,虽说袁家已经脱离了寒蝉,但袁绍他心里很清楚,维护世家的利益,就是在维护他自己,至少他会真心出力的,我担心的是曹操,曹操虽说也重用了不少世家名士,可他一边重用世家,却一边防备着世家,如果战事不顺,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我担心曹操会意志动摇,让曹操和袁绍联手,本来就容易生出间隙,一旦曹操受挫改变主意,两家的结盟就会经受严重的考验,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保证。”
庞德公点点头“我跟你想的一样,其实从一开始,按照寒蝉的意思,最后统一中原的那个人,绝不可能是曹操。曹操非常狡猾,与其说是重视世家,不如说他是在利用世家的力量,这样的人非常可怕,我们根本无法彻底掌控他,一旦整个中原都落到他的手里,世家的利益根本就无法保证,名士边让,他说杀就给杀了,太尉杨彪根本就没犯什么错,也差点被活活打死在狱中,曹操东征徐州的时候,连屠数座城池,不少世族也因此遭难,其中很多世族是我们寒蝉的重要成员,可我们却无能为力。”
司马徽的表情也有些严肃:“尚长兄,你我都明白,我们只能因势利导,寒蝉也只能适当的推动局势向我们希望看到的局面发展,但很多事,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比如谁能最终统一中原,我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控制这一切。孙坚,我们没有看好他,让他死于非命,赵云、曹操、孙策、马腾、韩遂、刘璋、张鲁这些人,我们也没有看好,可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我们根本预料不到,也许,越是不被我们看好的,越能成就大事。”
“是啊。”庞德公点点头“尽人事,听天命,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司马徽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只是暂时的,凭寒蝉的力量,任何局面我们都能扭转,只要有世家,就有寒蝉,世家不倒,寒蝉就不会倒,若真是最后被曹操统一了天下,那他的统治也长不了,不管是谁当政,都不能跟世家的利益相违背,否则,迟早他会被拉下台,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寒蝉的底气,谁也无法改变,曹操能杀十个、一百个世家,我们却能吸纳一百个、一千个世家加入寒蝉,曹操斗不过我们,别人也不例外。”
庞德公反问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是赵云最后统一了天下呢?”
司马徽想了想回道“那的确很麻烦,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可能需要花费我们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赵云的身边世家的力量很少,我们寒蝉的力量几乎没有向关中渗透,如果赵云统一天下,那寒蝉可以暂时妥协,并全力向赵云的身边渗透,与此同时,赵云的身边那些功勋卓著的人,经过多年的成长,也具备了成为世家的潜质,我们可以因势利导,将他们一步步的吸纳为寒蝉新鲜的血液,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我们就能把赵云给搬倒。”
稍稍停顿了一下,司马徽喝了一口茶,又道“寒蝉是永远也不可能倒下的,旧的世家退出,就会有新的加入,赵云的身边很多人都出身贫寒,来自最底层的平民,可随着赵云的实力一步步扩大,那些人一步步得到重用和提拔,他们的身份也会随着发生改变,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些人的后代子孙,还能算是穷苦的底层百姓吗?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赵云雄霸中原,我们要对付他,易如反掌,只不过需要多花费一点时间,你想,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封侯拜将,那些人今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变成世家中人,只要是世家,我们就能拉拢过来为我所用,因为寒蝉永远都代表世家的利益,世家的人是永远不会跟寒蝉为敌的。”
“你这是越扯越远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我担心孙策会出兵帮助赵云,现在孙策已经成了气候,连刘表都奈何不了他,如果趁曹操出兵在外,孙策万一偷袭许都或者把徐州给夺了,都会让曹操和袁绍的结盟前功尽弃。”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孙策跟他父亲一样,的确不太好控制,先让我们的人劝劝他再说吧,对了,周瑜也加入了寒蝉,对吧?”
司马徽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石广元的推门走了进来。
“老师,事情有些不妙,周瑜代表周家退出了寒蝉。”
“什么?”司马徽和庞德公全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看来,我们的担心很快就要应验了,周瑜这么做,肯定是担心寒蝉会让他阻止孙策,他抢先一步提出退出,这样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石广元气的握紧了拳头“两位先生,周瑜这么做实在是太气人了,难道他就不怕我们对付他吗?”
司马徽摇摇头“广元,我们凭什么对付他?难道仅仅因为他退出了吗?寒蝉代表的永远都是世家的利益,什么利益也比不上家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任何一个世家,都可以随时退出,寒蝉并不能保证让所有的组织成员得到保护,比如死在曹操手里的那些被灭门的家族,一旦家族遭遇威胁,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可以理解的,周瑜和孙策还有赵云是结拜兄弟,他此时选择退出,我完全能够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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