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说》第二章 平临城中玉香楼

  当皇甫君弦站在玉香楼的面前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自己问老师谦玉所在之地时，他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看来当时司徒太史的犹豫也是不无道理的，像皇甫君弦这种在战场上威震四方的战神进玉香楼这种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适应。原以为玉香楼是怎样的一个重要的秘密之地，没想到，却是个——风月之地 。
  脸上纵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有点儿不自在了。皇甫君弦知道，老师是不会让他来这种无用之地的，既然来了，肯定会有什么收获。这个地方，绝不可能只是男人玩乐的场所那么简单。
  平临城作为皇甫帝国最繁华的地方，光是风花雪月的地方就多不胜数，而这玉香楼则是平临城最热闹的，也是客人最多的。上至朝堂达官贵族，下至民间富豪，玉香楼几乎天天都是多进少出。
  皇甫君弦眼神朝着玉香楼一瞟，大概看出了外貌。
  他心里思量：“果真如老师所说，这玉香楼五个楼层，每一层各不相同，据说第一层是大堂，客人多流聚在此，二至五层为迎客所。”看出了大概外观，皇甫君弦一脸平静地跨步进去。
  对于能在短时间内适应各种场合的战场杀神来说，区区一个妓院，自然不在话下。
  “哎哟，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生得如此模样，真是好生俊俏。”刚走进大堂，皇甫君弦冷漠的俊美面孔立刻引起了注意。一位细腰丰乳的靓丽妇人摇着圆扇朝他缓步走来。
  “公子，想找什么样儿的姑娘啊？”妇人靠近皇甫君弦，浓浓的胭脂味儿让他有点反感，一个犀利的眼刀扫过去，妇人身子一顿，停止了嬉笑，但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皇甫君弦。
  知道自己的气场把人吓到了，皇甫君弦转过头，冷声道：“你们管事的呢？”
  妇人闻言，眼神闪动了一下，接着又慢悠悠地摇起了扇子，微笑的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谨慎：“小妇人便是这玉香楼的管事，不知公子不找漂亮小姑娘，找小妇人何事？”
  皇甫君弦似乎没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围，四周全是男女混杂的身影，熙熙攘攘地如同在大街上一样。
  妇人眼珠转了转，嘴角掀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吧？想必是对这地儿不熟，不然，小妇人为您介绍介绍？”回答她的依旧是一阵沉默，外加一些冷冷的寒意。要是别人，恐怕早就不耐烦了，但是这个靓丽妇人却是耐心十足，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气息。
  皇甫君弦再次用眼神扫了扫周围，目光定在了一个人群拥挤的角落，然后对妇人淡漠道：“你下去吧！”
  “好好好，您自个儿乐着，小妇人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妇人转身，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神色一点点的变得阴冷：“最好不是来砸场子的，不然……”随即心里冷哼一声，再一抬眉，又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边走边大喊道：“哎呀，陈员外啊，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
  屠仲正听别人谈话听得认真，突然感觉肩头一凉，像是一块寒冰敷在上面，虽然只是轻轻搭在上面，寒意却通过衣物进入肌肤。能让人产生这种感觉的，除了那个人，似乎没有谁了。
  他抹了额头上的几滴冷汗，缓缓转身，双手抱拳：“三……”
  话未说完，屠仲立刻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瞬间向自己杀来，立马改口道：“主上，属下查过了，这玉香楼确实是风月之所，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屠仲了皱眉：“这里的主人属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此人甚是神秘，还有就是……”他压低了声音：“属下把这玉香楼查了一遍，发现楼上有朝廷的官员，貌似还不止一两个。”
  “嗯！”皇甫君弦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
  光“嗯”是什么意思？一所妓院出现朝廷重臣不奇怪吗？屠仲一脸茫然。不过嘛！他摸着下巴摸索着：这也符合这冰山脸的性格，万事不关己。
  屠仲带着皇甫君弦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很多漂亮的小姑娘见着皇甫君弦这种千年不遇的美男，一个个都兴冲冲地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吓退了。每一次有姑娘想要过来时，屠仲的心都是悬着的，他非常担心，担心皇甫君弦一个没忍住现场开杀。毕竟自己跟着他在战场混过这么多年，十分清楚他的脾气和手段，人命，在他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嗯～这位爷，不要啦～人家～嗯～”细碎的呻吟夹着一丝情欲在皇甫君弦身后飘过来。
  皇甫君弦转身朝着声源望去，心里不由皱起了眉头。女人还好，这坐在男人腿上的男孩儿是怎么回事？看了眼屠仲，屠仲立马摆手慌乱道：“这个……那个……这里不仅是妓院，也是……龙阳馆。就是这样。咳～”皇甫君弦倒是知道，一些大规模的风月之地都会有龙阳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虽然之前没进过妓院，但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平静如他，哪怕现在他看到一双咸猪手在男孩儿后背上、腿上不断抚摸摩擦时，也只是镇定自若。要是别的第一次来这里的男人，一定会惊讶一番，而自己，却提不起丝毫的情绪，也许……自己本就是无心之人吧！
  “三……主上，”屠仲面带激动地对皇甫君弦说道：“今天可是谦玉公子献舞的日子，我们来得可巧了。”
  闻言，皇甫君弦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转瞬即逝。怪不得，今天会有朝廷的人来。不过这个谦玉，又是否是老师口中所说之人？
  “谦玉……”皇甫君弦轻声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异常的好听。来这里之前，老师就只说了玉香楼的情况，但是关于谦玉这个人，他除了名字，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摸着面前的茶杯，平静道：“说吧！”
  “啊！”屠仲一头雾水。
  皇甫君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谦玉。”
  “哦哦，”屠仲摸了摸头，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道：“据属下打听，那谦玉长得可谓是雌雄同体，男女莫辨啊！不过，貌似他一直住在这玉香楼，也不知道他跟此地究竟是何关系，但是关系一定不一般。”
  “他具体的位置。”皇甫君弦淡然一问。
  “这个……”屠仲尴尬道：“属下没查出来，他太神秘了。”随即又正色道：“属下听说，谦玉异常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没人能查出他的底细，他两年才现一次身，而今天恰好是献舞的时间。”
  “无人能查到底细么？谦玉……玉香楼……”皇甫君弦眼眸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抹虐笑在嘴角扬起。屠仲见着这样的皇甫君弦，全身汗毛竖起，他在心里默默抹了把汗：天知道这人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刚踏进玉香楼时，皇甫君弦就感觉到了一种潜在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知道，有高手隐藏在这里，而且是专门看守玉香楼的。就连跟自己搭话的中年妇人也跟旁人不同，要是别人，定会被自己的气场所吓退，而那妇人在感受自己的气息时，不仅没有后退，而且依旧微笑着跟自己款款而谈，她所展现出来的气息完全不像是普通女人那么简单。
  一声悠扬的笛声传来，打断了皇甫君弦的思路，他抬起头注视声音的来源。笛声动听如天籁，还混杂了一丝丝琴声的悠远，各种各样的乐声使得现场安静了下来。
  一条条白轻纱自顶楼挥洒而下，遮住了四面八方的门窗，风从门窗外吹来，带动轻纱轻轻飘动。在五楼的走廊处，一个个娇瘦身影出现在轻纱后，半透明的白轻纱隐约映出的几个身影中，有弹琴的，有吹笛的，也有吹箫的，还有两个女子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东西，那像是一个鼓。
  在顶楼处的那个方向，突然裂开一个大的口子，一抹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婀娜多姿。
  “谦玉公子，是谦玉公子！！”人群中有人大声惊呼。顿时，现场沸腾起来。
  皇甫君弦望向那抹身影，眼神微微动容，有点儿意味深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