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生个崽》分卷阅读32

  四百余年,所求不过…祛阴育阳,绵延子息。池家九代单传,家父一生遗愿,我不能…不能辜负。”
  池秋钰也不知,这话到底是说给即墨微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梅汁的味道,这时才在即墨微唇齿间散开。
  涩!
  还微苦。
  这样时节的青梅,确实便该是这样味道。
  可叹这青青梅子,竟能散发出这般欺人耳目的馥郁果香。
  即墨微不知该怪造化弄人,还是该怪竟没能克制自己。
  船篷之外,那人跪坐在舟头,肩膀微缩。
  依然是那样暖黄的灯光,舟头那人影却透出些伶仃感,仿佛被他欺压了似得。
  经了这一阵,灵炉上温着的梅酒,竟被煮开了。壶盖“噗噜”之余,发出“叮当”地酒器敲击声。
  即墨微看着白汽缭绕的酒炉,道:“酒开了。”
  说完了,便见舟头那人影,似乎被惊到般一颤,继而站起身,俯首帖耳地走了进来。
  即墨微皱了皱眉,他那身墨色鹤敞,只适合池秋钰之前那闲适的模样。
  池秋钰恭顺地在矮桌前跪坐下来,拾了桌上的坛盖,才拧了矮桌上的灵壶,往即墨微面前的空杯中斟酒。
  清透的净琉璃杯中,清酒已合着梅子被煮成了茶色。
  杯满七分,池秋钰提壶。又往自己面前的杯中斟满三分。
  这是酒礼上的恭敬,却惹出即墨微的不喜。
  在池秋钰举杯前,即墨微到底是开了口,带着安抚的意味,轻笑道:“我想尝青梅之味,懒得自己动手,竟似乎……吓到你了?”
  这谎言自然拙劣,即墨微自己都觉得蒙混不过。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要骗的人愿意被骗,就不是问题。
  池秋钰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逾矩。应道:“不怪先……不怪墨读先生,是我太大惊小怪。”
  如此,池秋钰举杯,面上已恢复了平静。甚至能对即墨微笑道:“邀前辈此来,便是一尝这梅酒。不如,先品其味?”
  刻意的称谓,恭顺的姿态,让即墨微心中,险些恶念横生。
  这小天元,不过区区结丹期。若真以前辈身份相压,这井迷湖中,乌篷船上,他能做得事情可就多了。
  之后呢?
  大约便如之前,他尝到的青梅之味,涩,微苦。
  那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即墨微一手端起了面前的酒盏,朝着池秋钰微微抬杯,便将小杯端到唇间,一饮而尽。
  微烫的酒液从舌上滚过,味醇性绵,余味甘甜,颊齿留香。
  一杯热酒入喉,携着绵绵热意的灵气,也从五脏六腑中,迅速往肌体渗透。
  井迷湖上,在即墨微周身氤氲不去的幽冷,顿时被驱散。
  梅酒的味道,出乎即墨微意料之外的好。以至于,他对池秋钰的那点不爽快,都被驱散了许多。
  执着酒杯的即墨微,回味了一番口中绵软柔和的甘冽果味,眯了眯眼。
  又扫了一眼倚在桌侧果筐中的青梅,略有所悟。
  古人酿酒,尚知“委之空桑,久蓄气芳”,他急什么?
  他来得突然,又喜欢的连自己都不知所措,何况丹生?
  第25章道侣
  一盏饮尽,即墨微也思绪已定。
  将酒盏放回矮桌上,即墨微道:“品之一味,似有所悟。”
  话音刚落,即墨微面前,忽然有一团灵气,汇聚成一道传讯符。
  即墨微略有些惊讶,随即将一指点了上去,灵符消散,即墨微却了然。
  随即,对池秋钰道:“祁师叔传讯,金阳派发现了赤霞丹后,几经考虑,决定不再追究王火构子被盗之事。”
  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之事,盗果之人还留下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玄级赤霞丹。
  与王火构子相比,黄级赤霞丹已更为难得,何况还是玄级宝丹。玄级宝丹较之黄级赤霞丹,价值更是不止数十倍。此丹一来可偿金阳派损失,二来也让金阳派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金阳派当然不会想到,这玄级赤霞丹,不过是盗果之人自己炼制。
  如此,倒没了会被金阳派追捕的危险。
  想到这里,即墨微便顺势道:“另外,府中有事,我需回府一趟。”
  言罢,即墨微便站起了身。
  池秋钰没想到,辞别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先生……”池秋钰下意识便喊了即墨微一声,喊罢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反是即墨微,被喊了这一声,心中又忽然多了些安慰,接下来的话说得更显温情:“丹生还未践诺的,便等蕴阳丹成,我们再把酒言欢。”
  即墨微一纵身,已离了小舟。临去之前,又想到什么,对池秋钰道:“再会。”
  远远一声“再会”传来,井迷湖上,已没了即墨微的身影。
  池秋钰回了一句:“再会。”余声只在湖面上轻轻飘开,却再无回应。
  手中酒盏,尚留余温。杯中浅酒也还散发着诱人的梅酒香气,池秋钰却忽觉索然无味。将未饮的梅酒,放回了矮桌之上。
  隔了片刻,池秋钰关了灵炉,将还温着梅酒的酒具,也了起来。
  若没有即墨微,他就算过来井迷湖,只会取了梅子,拾成坛,做成蜜果,以待来年。
  如此,池秋钰便将净水琉璃坛的坛盖再次放到了桌上,取了桌侧的梅子烘灼到触手柔软,剖梅去核,捻为五瓣天妆,沿着之前已做好的梅果,逐一摆在琉璃坛中。
  待一层摆满,池秋钰将此前在来路上取的花叶,散碎着撒了一层。一筐青梅在池秋钰的动作下,迅速浅去了一层。净水琉璃坛中,则已有一层梅果,浸在了诱人的蜜水之中。
  手中剖梅的动作,已成为习惯,池秋钰却忽然若有所思。
  墨读先生便如这灵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却不知,他已如这青梅一般,被煨到熟透。墨读先生甚至动之以情,将他轻轻剖开了一刀。
  制梅,便当如他一般,撒之以霜糖,浸之以蜜酿。如此,待时长日久,便有青梅着霜色,天青转黄蜜味香。
  若剖开这一刀,却再不理会呢?
  池秋钰再不多想,手中动作更快了一分。
  天光转亮时,装了满满一坛的天妆梅果,被金黄色的蜜水淹没,继而封坛。琉璃坛内,青黄两色相间,留住了这一季的美好。
  一直停在湖面上的小船,也终于漾起波纹,破开湖面上弥漫的晨雾,往井迷湖外的西迷峡驶去。
  即墨微从井迷湖离开,沿着来路出了谷,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终,想到祁元在传讯符中所说,他们一行将在五台城落脚后再行归府,干脆一纵身,往五台城的方向遁去。
  五台城,位于紫府山脉的山脚。紫府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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