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分卷阅读2

  屋子呢。”
  我这会儿心里一机灵,心说该别是那户取奶的人家。就见一个小警察朝我看了过来,眉头一蹙,朝我一招手:“你,对就你,过来。”
  我左右顾了一圈,没发现别的什么人,倒是那大爷推了我一把:“叫你呢。”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赔着笑脸道,“警官你好,你,叫我啊。”
  那年轻人,对,就是年轻了点儿的方皓,冲我笑了笑:“你别紧张。我姓方,是这样,这里有点问题要问下你。”
  “你问你问。”
  “不耽误你事吧。”
  我老实道:“耽误的,我要送奶。差了时间要扣钱的。”
  只是客气一下的方皓大概没料到我很实诚地回答,一时面子上有些难下,咳了一声说:“没事,等下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大家还是能谅解的。”
  这不您是老大您说了算么。难不成我还拒不回答,万一当成嫌疑人,很不划算。方皓就问我:“我刚在楼下看了下,你是负责给803送奶的吧。”
  “对的。”
  “他们多久没有取奶了。”
  我算了下:“八天吧。”
  方皓哦一声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八天啊”,他又问我认不认识这屋主,我当然是不认识的,大清早连业主的面也碰不到。我看楼上热闹得很,到底没憋住:“方警官,这里头是不是出了命案了。连你们都惊动了,入室抢劫吗”
  方皓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只是挥手:“这你就别管了。你可以去工作了。”
  我还想再问,他已经不给我发话的机会。正巧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干嚎,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白大褂抬着一具担架出来了。那担架一出来,周围的人都退了好几步。我也没忍住退远了一点。味道不好闻。如今是正秋,天气凉爽,能有这味道,怕是有些时候了。
  担架上扑着一个男人,那嚎声正是他发出来的。看模样可能是亲属。他一边哭一边说话,我大概听明白这是男主人。意思是说他出差几天没想到回来这样子诸如此般。
  情真意切的模样让周围人都动容。
  但是他被人架开时,抬了下脸,我心中忽然一动。
  我爷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不过还有个兼带的职业,偶尔帮人看看风水、算算卦,上个世纪这种身份抓得很严,这类通常是不为外人道的。我年纪小,在老家随身长大,幼年时没什么图书看,就翻他的老书。偶尔爷爷帮人算卦时,在边上旁听。
  我那时不懂,觉得他特别厉害,就问他到底是怎么算的。他会挑一些简单的东西和我讲。中医和五行八卦有些理论有互通之处,比如面色。
  说实在话其实我不记得什么,只是人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总会对这种事多关注一些。那个男人虽然涕泪横流,但他眼角狭挑,眉心苦皱,看着不大舒服。
  “听说是抑郁症,把自己憋死了。”
  医生把人抬上车,警察也收了线。一边的邻居在那窃窃讨论,我耳中拐到一点。
  “男人家倒是好人,哭成这样,惨哦。”
  看半天热闹才发现自己的奶还没送完。小林的电话声一响我就头皮一紧,忙不迭说来了来了,匆匆忙忙把活干完。等小林问我,我才把早上发生的事絮絮说了一通,感慨:“还不知道这家人叫什么呢。”
  小林不以为然道:“公司登记簿上都有,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这话有如醍醐灌顶,确实客户单上会有信息。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搞不好警察顺藤摸瓜会调查到我们这里。回去艳姐倒没说什么,可能是方皓打过电话的缘故。
  我想了想,一时没忍住好奇,翻了翻客户单。查到了女业主的名字。
  她叫杨蕊。
  当时字还是她本人签的,比较娟秀。
  杨蕊
  我无意识在桌子上划了划,脑中浮过她老公的模样。等回过神,心中不由一惊。桌上被我瞎画出几道痕迹,隐约有些熟悉。我呆了半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以前村子里有个生得很漂亮的媳妇,是外地的,为人和善,和邻里处得不错。
  有一天她失踪了。婆家说她和丈夫吵架走了,也没管。邻里么,别人自家都不管的事,没人赶着凑上去当枪使。这么过了有大半个月,外面有人寻来了。是媳妇的本家。本家还带了警察来,失踪人口超过时间是可以立案的么。
  我当时年纪小,躲在一边看他们吵架。那媳妇平日里会帮我爷奶干农活,和老人家处得不错。我爷爷当时在桌前摸索了一阵,就出去了。我偷偷去看他写在桌上的东西,就和我现在画的这个差不多。
  后来他回来,看到我在他桌前,还训斥了我。最后奈不住我使劲问,才说,这是一幅卦,不适合告诉小孩子听,然后催着我去吃饭。小孩子忘性大,给几颗糖就不追究了。后来只听说,那媳妇找到了,原来是和丈夫起了口角,被一榔头敲破了头,在田里找了个地方埋了。婆家怕生事端,故而隐瞒不报。
  然而天网恢恢毕竟疏而不漏。妄图掩盖自己罪恶的人,终将曝于耀日之中。
  我猜爷爷可能和警方透露了些线索。也许没有他,他们依然能根据先进的刑侦手段查出真相,只是如今速度变快了而已。对爷爷来说,大概是感念着当时一锄头土的恩情吧。
  不求心安,从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就是想写个奇奇怪怪的故事。努力笑。
  涉及的内容,不专业之处请多多包涵合掌
  第2章 故人旧案二
  这之后几天我去那小区送奶时,那里已经风平浪静,仿佛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在那想打听些事,不过小区出这种事,大家有些忌讳,不大愿意说。我也就识相点不问了。
  之后又过了有五日,我在和艳姐算工资,门口进来个男人,说来算钱的。我抬头看了眼,心下有些惊讶,看了眼艳姐,没吱声。艳姐像看出我心中想的什么,说:“我让他来的。”
  于是起身去招呼,随便聊了聊家常,听意思是这个月的奶钱没结。
  男人叫何东,做些小生意。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似乎没影响他的生活。听艳姐说这人在外面还有俩小情人,正筹备着要把其中一个转正呢。
  我:“您厉害。”
  我只能竖大拇指了,十二万分服气:“您就是那齐天大圣,耳通六路,眼观八方”
  “瞎扯”艳姐嗔怒一声,转而得道,“怎么也得是天上仙子。”
  “这仙子岁数有些大。别别别,耳朵疼”
  这年头女人的实话是说不得的。我揉了下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深以为然。只能继续拍艳姐马屁,给她端茶倒水:“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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