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少皇》第一卷风云动 引子

  公元1592年万历二十年二月十八日至1600年六月万历廿八年,大明帝国连续发动三次大规模作战。自威震四海的郑和下西洋后,帝国面对各种挑衅,终于展现出了其雷霆手段。
  宁夏之役,帝国平定了西北部蒙古人哱拜发动的叛变,蒙古人看清现实后,就此蛰伏;与日本丰成秀吉政权在朝鲜的两次战争,斩断了日本插手东北亚大陆的黑手;播州之役平定了四川、贵州、湖北的不臣部落,再次将三地牢牢控制在中央政府手中。
  面对朝臣如潮的马屁和吹捧,明神宗兴奋地捋了捋胡子,但也仅仅是捋了捋胡子。因为神宗发现,三大征过后,他好像正在失去对于朝局的掌控。
  帝国边军,将骄兵横目空一切,大有尾大不掉之势;朝廷大臣,更喜欢以标榜立场对错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党争愈演愈烈;而大明经济的雪崩之态,更是让神宗心急如焚。他对于帝国持续数十年的强大掌控,慢慢出现了冰裂之声
  多年的病痛加上几十年深居宫中,殚精竭虑的调度,似乎已经慢慢榨干了皇帝的精力。三大征带来的极度兴奋过后,松懈下来的明神宗,面对种种无法解决的问题,陷入深深的迷茫与困惑之中,失去了自我
  三大征后,大明极度脆弱的经济基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嚎,民间生活日益困苦;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商人,开始暗中不断推进朝政改革,他们的改革目的只有一条,那就是商业不收税。至于朝廷的税收,那是农民应该负担的,与我何干
  官僚们开始更加积极地指责神宗的怠政,他们高举道义大旗,对皇帝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口诛笔伐,目的也只有一个,既然不愿意干,那就把权力交出来,我们干。
  当然,利益这块大饼是不可能与人分享的,齐党、浙党、楚党开始轮番赤膊上阵,东林党也开始慢慢成型,躲在宫闱深处的恐怖阉党,眼中也开始闪烁出凶狠的绿光
  当大明最后一个实力派皇帝,于声色犬马之中不可自拔,帝国的阴暗面,便开始以想象不到的速度膨胀。面对大明帝国这头逐渐衰老的雄狮,躲在暗处的鬣狗们,带着依然恭顺的眼神,开始悄悄舔舐嘴唇,准备撕咬和吞噬掉这头雄狮最肥美的血肉
  历时十年的苦战,让原本雄霸天下的大明军队,慢慢显示出了它的疲惫和虚弱。当李成梁成了皓首匹夫,战神李如松殒命草原后,辽东诸部落,开始小心地摘除身上的束缚。
  刚刚进化成型的建州女真,悄悄褪下虚伪的面具,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充当明朝鹰犬,他们,想要的更多。而一个叫做赫图阿拉的地方,成为了他们野望的发源地
  万历十四年,奢崇明袭职四川土司永宁宣抚使,其暗藏已久的反明割据之心,便变得不可抑制;贵州水西宣慰土同知安邦彦,更是心怀不臣之心久亦。两人一起为日后的动乱早早埋下了种子。当这颗种子萌芽之时,便是长达十年之久的奢安之乱。
  奢安之乱以其巨大的破坏力牵制了帝国蜀、楚、黔、滇诸省的军事、经济力量,削弱了帝国对后金的防御能力,及对明末农民军的打击力度,使明朝廷处于三线作战腹背受敌的境地,加速了帝国的覆亡。
  当然,这一切现在都还隐藏在深处,等待时机慢慢发芽。大明王朝在莺歌燕舞之中,迎来了他的灭亡之路
  公元1616年,早已兵强马壮,并于暗中筹备已久的建州女真,在赫图阿拉建立后金,年号天命,其首领称金国汗。虽然随便借用别人家的名号不好,可如果亮出旗号没人鸟你,那会很尴尬的。于是,完颜阿骨打被需要现代基因工程验证的远亲,供奉进了庙堂。
  1618年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正月,自觉羽翼丰满的后金,趁明朝廷党争激烈、防务松弛的时机,决意对明用兵。
  经过周密准备,后金于农历四月十三日,捏着鼻子写下了“七大恨”誓师反明,历数明朝对后金国建州女真的七大罪状,以步骑2万向抚顺发起进攻。
  抚顺之战中总兵张承荫及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等将官共50余人阵亡。后金军追杀40余里,歼明朝援军十之八九,获战马9000余匹、盔甲7000余副,其它器械无算。
  明军游击李永芳投降努er哈赤,成为明朝第一位投降后金的边将。他被授为三等副将,并娶贝勒阿巴泰之女。后随努er哈赤伐明,攻取清河、铁岭、辽阳、沈阳,被授三等总兵官。努er哈赤为嘉奖李永芳,赐他“免死三次“的特权。
  明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1618年七月,后金发兵进攻清河。后金战死数千人,却依然无法攻破清河城。后在夜幕掩护下,努er哈赤令各军以板车为掩护挖城墙,城东北角遂塌落。努er哈赤乘明军慌乱,叠尸登城。
  大明守将邹储贤在绝望中,焚衙署妻孥,冲入战阵杀身成仁。二十二日清晨,后金破城而入。城内明军官兵6400余人及500多户居民奋起巷战,被杀万计而无人投降。辽东军民抵抗后金的悲壮历史,由此慢慢拉开帷幕。
  明神宗将奏折愤怒地扔到了火炉里,他拖着残腿,不停地在宫内来回踱步。他万万想不到往日里那个低眉顺眼的家伙,竟然成了大患。这些跳梁小丑简直可恶至极朕还没死,朕依然有强兵勇将,定当将此家奴打回原形永不超生。可朕,却没钱了
  面对辽东每年预计高达四百两的军费,神宗一筹莫展。为了应付这笔庞大的军费,自万历四十六年1618九月起,神宗先后三次下令加派全国田赋,时称“辽饷”。明末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加派开始。
  加派激起了底层百姓的强烈不满,心怀鬼胎的官僚及商人,也纷纷上言阻止。面对汹汹民情,神宗情绪低落愁眉不展。但神宗依然决定将这场战争打下去,领土问题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这是大明朝历来的态度,这是帝国不容触碰的底线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月,明抵达辽东的援军约87000余人,加上叶赫兵一部、朝鲜军队13000人,共约11万,号称20万。准备发动对后金的战争。
  由于明朝朝廷财政紧张,无力长期供养辽东集结的作战部队,明神宗便一再催促辽东经略杨镐发起进攻。于是杨镐坐镇沈阳,兵分四路围剿后金。
  通过在李成梁府里的极品家奴教育,获得成人“专升本”自修文凭的努er哈赤,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检验学历成色的机会。在仔细研判了汉奸获得的明军详细作战计划后,他决定采取集中兵力逐个击破的战术,利用时间差反击明军。
  1619年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一,明军主力西路军在萨尔浒与后金军队激战。西路军主将总兵杜松、保定总兵王宣、原任总兵赵梦麟力战殉国,明军三万主力部队全部覆灭。茫茫林原中,空留一曲忠魂悲歌
  三月初二,努er哈赤回师击破北路明军。明军副将麻岩等战死,总兵马林仅率数人逃走。万余铮铮铁军战骨碎尽,就此,沉默注视着这一片白山黑水
  三月初三,努er哈赤以六万部队重重包围东路明军。主将刘綎及以下万余明军将士,于绝境之中死战不降,血荐轩辕。在辽东春风的呜咽声中,刘綎满眶血泪,不甘的眼神慢慢拂过残刀断剑;在不屈的怒吼声中,这位无双猛将面向京城,如铁塔般岿然倒地
  三月初五,南路明军仓皇败逃,朝鲜军队元帅姜弘立率兵投降后金。逃回沈阳的南路明军主帅李如柏度日如年,终在一年半后自杀以明志。辽东李氏家族就此灰飞烟灭
  萨尔浒战役,除李如柏军撤走未遭惨重损失,明军共损失兵力约45800余人,战死将领300余人,并损失大量辎重,因此元气大伤。后金军从此夺取了辽东战场的主动权。而明军遭此惨败,开始陷入被动。
  到天启年间,随着辽阳、沈阳、广宁等重镇相继失守,明朝退守辽西,辽东几乎全境沦陷。军事上的完全被动,让大明东北局势险峻万分,危如累卵。
  当辽东损兵折将、丢城失地的消息传回北京,明神宗再也经受不住打击,终于在1620年龙御归天。随后明光宗朱常洛继位,但仅仅在一个月后,就离奇地暴毙而亡。他年仅16岁的长子朱由校,便在仓促间登上了帝国权力的顶峰,史称明熹宗。
  明熹宗是个文盲,他的乳母客氏是个文盲,而臭名昭著的魏忠贤也是个文盲。而这三个文盲,结成了中国历史上一个奇怪的小团体。
  朱由校因从小缺失亲情而迷恋客氏;这个客氏还偏偏有当皇后的野望;魏忠贤又与客氏结为了柏拉图式的精神夫妻;而魏忠贤又陪着朱由校从小长大,对小皇帝的品性了如指掌
  朱由校好歹有个木匠的爱好可以说道,客氏和魏忠贤则是不折不扣的,以害人利己为自己人生的最高追求目标。在小皇帝的默许和客氏与魏忠贤的一手拉扯下,后党与阉党正式粉墨登场,进入了明末激烈的党争之中
  1620年阴历九月,大明王朝在三个文盲的带领下,进入了新的篇章,年号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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