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仙凡记》第一章 无名乞丐

  大燕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再加上前年夏季幽州连下七天七夜的暴雨,致使怒江溃堤泽国千里,下游三洲百姓无家可归,一时之间盗贼流寇激增,而大燕国君听说照常夜夜笙歌那里还管平民老白姓的死活。时致今日,虽天灾不在但人祸依旧。并州在大燕国一十七洲中人口排名只能算的上倒数三名,但地广人希,多是崇山峻岭飞禽走兽自然就多起来了,民风也多是剽悍,此刻在并州青石城中就发生的一场打架斗殴。
  “叫你还敢偷东西,死叫花子,小牛,二狗,给我狠狠的打”
  此刻正有五六名七八岁的少年在围殴一名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只见地上这名衣裳破烂的少年正用双手护住自身的要害部位,雨点般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他是连吭也不吭一声。
  场外叫人狠狠的打的那名锦衣华服的微胖青年,乃是本城有名的富商贾员外的小儿子。
  名叫贾元,此刻他正站在场外挥舞的拳头,兴高采烈的指挥的他那群手下,看他兴奋的小脸都通红通红的,就像此刻自己成为了大英雄一样。
  这时那小名叫二狗的少年小跑过来,佝偻的腰,再配合的他那一双老鼠眼,对的贾元低笑的说道“贾少爷,我看到次就行了吧,兄弟们也都打累了,这个贱骨头真是耐打,都现在连吭都不吭一声”
  贾元一看那几个少年也真如二狗所说一般,他一摆手,说了声“都停下来吧”
  几名少年闻言都如蒙大赦般退了下来,他们可都知道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乞丐,可真要是被他们给活活的打死了,贾元到时肯定没事。
  可他们就难说了,他们也只不是本城一些帮工家里的孩子,平时跟的贾少爷耀武扬威,外加混点吃喝。
  这是贾元大步走上前来,低头看了眼卷缩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小乞丐,狠狠的又踹了两脚,吐了口吐沫嘴里骂的“下次不要再让本少爷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便被周围的一群少年们簇拥的扬长而去。
  周围围观的人群也在指指点点中慢慢散去,当人群散尽后,倒在地上的少年这才浑浑噩噩的清醒来。
  只见他伸出了一只还能动的瘦弱小手,在怀里一阵摸索,好几个呼吸后这才慢慢掏出了一个变形的烧饼,这可是他今天的全部收获。
  这个变形的烧饼可不是像贾元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他偷的,而是他在青石街里遇到的一位好心的小女孩送给他的。
  他怕被同街的几个大他些的乞丐看见,这才慌不择路的撞上了正好路过的贾元贾大少爷。
  也许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只见太阳马上便要落山了,他可还要紧快的赶出城外,青石城中入夜了可是不能再在街道上走动的。
  少年乞丐抬脚刚迈出一步,就见他嘴角一抽,猛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豆大的汗水是一时不停的流淌下来。
  这时少年他把身上的破烂衣服撩起来一看,污浊的皮肤上是青一块的紫一块的,但他还是坚忍的痛,一咬牙,用能动的左手扶的墙壁慢步的向城门口走去。
  在太阳快要落山前,他终于是赶出了县城,出了高大的青石城门洞,少年向右边的一条小路拐去,约么三刻钟左右,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老庙。
  庙里的两个窗户已经也是破烂不堪,大门处也只有一块破木板在虚掩的。
  少年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忍的瑟瑟发抖的身体。
  现在的夜晚变得异常寒冷,看来冬天又快到来了。
  少年想的不知道这个寒冷的冬天自己能不能熬的过去,他有好几名同伴就是被严寒和饥饿给活活冻死和饿死的,那凄惨的样子,每当他回想起了心中都不由的一阵心颤。
  庙里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我回来了”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淡,他顺的大门走进屋门,天上的月亮已经升起,月光透的屋顶残缺的瓦砾照进屋内,少年随手掩上门,走向左侧墙角那堆杂草,借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见上面蜷缩的一团身影。又是一串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身影更是躬成了一个虾米。
  少年神色焦急的奔向前去,口中说道“李伯,你没事吧”并登下身子,扶着老人坐起身子,在他的脚边拿起了一个瓷碗,碗中还有的半碗不算太干净的清水。
  再把水喂给老人喝了之后,老人这才从一阵的咳嗽中缓过神来,李伯睁开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你回来了啊”老人接的说道“是小赤啊,你回来接我们来了吗”
  少年眼里含的泪水,“李伯,是我,是小灰,小赤去年已经死了”少年摇晃了一伙老人,老人这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是小灰啊我刚才看见小赤他们来接我了,看样子我是熬不过这个慢长的冬天了,你们几人中就算你最坚强,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去看看我们没有见过的世面,去尝尝我们没有享受过的福”老人说完这么一长串的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少年此时木然的跪坐在一旁,这个情节他经历过,也是他最不想去回忆的记忆。
  李伯最终还是没能熬过今晚,在上半夜就去了,少年在老庙后的山坡上挖了一个浅坑,和的稻草简单的堆了一个矮坟,在矮坟旁还有七个更小些的土堆。
  少年站在坟前是久久不语,过了一小会儿,才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掏出了今天的烧饼,大口的咬了起来。
  少年从记事开始就是孤儿,对于自己的来历也听李伯提起过几次,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在老庙附近的田埂上有婴儿的哭声传来,李伯便好心的收养了他,当时李伯还是这处老庙的庙祝,听李伯讲婴儿身上就只有一件衣服和包裹他的棉布。
  那年正值康亲王造反叛乱,大燕国是年年战乱不断不要说平民百姓抛妻弃子,就算是富贵人家也朝夕难保。
  往后几年李伯又陆续收养了五六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只是老庙的香火却越来越少,到最后李伯只好带的一群孩子在周边城镇以乞讨为生了。
  但连年的人祸再加上天灾,人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那里还有余粮来施舍他们,在随后的几年中,那几人因为各种原因都相继的去世了,直到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还苟且在世上。
  少年浑身疲惫的从后山坡回到庙内,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对于今后完全没有打算,少年低的头走的,走的,无意间看见老庙内这时竟然有火光在闪烁。
  少年心中是一惊,这己是后半夜了,天就快亮了,他想不到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来到这个荒废的破庙中。
  难道是金钱帮的人,少年所能认识的也只有本城的金钱帮,他以前可没少受金钱帮的毒打,因为交不上保护费,他的一个同伴就是被金钱帮的人给活活的打死的,难道是他们又来收保护费了。
  少年目露寒芒,跟他们拼了,李伯以前当庙祝时会有几手功夫,虽然少年练了几年就因为吃不保饭而放弃了,但几手功夫的招式他可还是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打不过他们,但他可以不防御的方式专找一个人下毒手。
  也好为当年的同伴报仇了恨,少年想到这里,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可当他看清庙内来人时,可就傻眼了。
  庙内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个样,金钱帮的人一个也没有。
  只有一个老道盘坐在篝火后,正面对面望着他。
  少年从未想到,致此,他竟告别凡尘,走上了一条求仙问道的长生不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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