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苏棠缓慢站起身,将电击器给放回兜里,他拿过靠在沙发边上的拐杖,缓步走到门后将反锁的门快速打开,这屋子意外的隔音挺好,里面发生了事,外面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苏棠挥手让等在不远处的阿田过来。
阿田注意到苏棠脸上的笑,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像是扯掉了什么东西,显得更加真实。
苏棠示意阿田进屋,保镖阿田一进门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顿时面色大变。
“亦少,你有没有事?”阿田一颗心完全提了起来。
苏棠微笑着摇摇头:“我挺好,一点事都没有,多亏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电击器。”
“对了这个人,把他扒光了,拍点照片吧。”
苏棠身体靠在墙边,微笑着向阿田下达命令。
阿田看着屋里的这一片狼藉,心中虽然一片好奇,还是非常顺从的听苏棠的吩咐。
“我去楼下车上等你。”苏棠再次拉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对立面的阿田道。
阿田点点头,房门重新掩上。
回到车里,苏棠拿出耳机插到电话上,打开音乐播放器,选了首不久前谭云阳推荐给他的纯音乐,那是一首节奏有些激昂的交响曲,苏棠身体往后,仰头靠着车椅,他闭上眼睛,循环听着这首悦耳的曲子。
听了大概有三四遍的时候,前面车门被人打开,苏棠嘴唇微动了一下,于是司机阿田知道苏棠没有真的睡着。
“亦少,都处理好了。”
“嗯,照片就暂时放你手机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用它。”苏棠睁开眼,同车镜里阿田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阿田微咽了口口水,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亦少,为什么还留着那个人?这边路子很多,完全可以让他从你视线里彻底消失。”
“那你觉得如果真那样做,能不能瞒住三叔?”苏棠没直接回答阿田的问题,转而反问阿田。
阿田眸光顿时一震,他收回和苏棠对视的眼眸,笔直看向车窗玻璃正前方。
“对不起,亦少。”阿田在那之后,都直接闭上了嘴,没再说任何话。
汽车往学校开。
白天最后一节课下课,谭云阳来到苏棠教室外等他,自从上次生日宴会那里出事后,谭云阳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找过苏棠了,苏棠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谭云阳,道歉就跟不会有了。
谭云阳这些天晚上基本都和朋友在酒吧度过,他以前差不多就是过得这种生活,后来一段时间,因为认识苏棠,慢慢的,连带他自己的生活习惯都因此改变了些,苏棠没说,可谭云阳自发开始不怎么在苏棠面前抽烟,以免烟雾影响到苏棠的身体健康。
他还是经朋友提醒,才知道自己习惯改了好多。
现在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各种音乐声让人似乎能忘记很多事。
一开始是有点效果的,可没几天时间,就算坐在酒吧里,喝着酒,酒精麻痹大脑,意识却依旧清晰异常。
一切就像一个笑话,而他自己本身也是笑话。
从酒吧出去,朋友叫他,他也完全置之不理。
谭云阳开着车在大街上超速行驶,不管红灯还是绿全都一股脑往前冲。
后来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直接撞上,谭云阳猛打方向盘,汽车撞上旁边的绿化带,安全气囊谈出来,车子基本报废,谭云阳踹开车门下车,看了眼破烂的车子,打了电话报警,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上人行道,摇摇晃晃地在黑夜里没有方向地徘徊。
苏棠和谭云阳坐在一个茶楼的包房里,那间包房恰巧也是早上那会出事的那一间,孟修平后来被服务员发现,立刻联系120急救,但等孟修平能够说话时,他却是对房间里发生的事闭口不谈,阿田离开那会给了老板一笔钱做封口费,老板让服务员把房间清理干净,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早上我和孟修平来过这里。”苏棠先行开口,对面谭云阳一直盯着他,那架势好像要盯到地老天荒一样。
“你和他单独见面?”谭云阳顿时心惊。
“对啊,挺愉快的约见。”苏棠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
谭云阳嘴巴张了张,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临到头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亦……”谭云阳把舌尖来回咀嚼的名字喊了出来。
苏棠两手都放桌面上,唇角轻轻弯着,安静等着谭云阳的下言。
“我们、还能是朋友吗?”谭云阳私下特意去查过五年前的事,知道苏棠的跳楼都是因为被孟修平欺骗和背叛,那个人害苏棠在医院躺了整整五年,谭云阳试着想了一下,如果他是苏棠,决计做不到苏棠这样冷静。
“当然是朋友,我反而还担心,你会不会因此心里有隔阂,毕竟我利用了你。”
“我不在意被你利用。”谭云阳此时忽然像个痴情种子,那双看着苏棠的眼,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都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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