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个王妃回家》21-30

  拾了个王妃回家 (21)
  自从来到现代後,苏凝雪感到从来没有的平静。虽然一来到的时候她是很害怕,但安定下来以後,她就感到自由的空气。以前永远都是为家里的事烦心,为兄弟担忧,现在这些都离她而去。一开始的确是感到不知所措,人生目标失去了,没有了一直以来的踏实感。对她来说,先有国,才有邦,再有家,才有她。每次她不高兴,她也想要纯带她到海滩。但纯也有纯的生活,不可以每次也麻烦她带她到那里。
  有一晚她感到寂寥,走到露台,看满天繁星,地上却只有她一人。
  「花间一壼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暗暗念李白的诗,刚好跟她的心情一样。世界虽大,人虽热闹,但偏偏她就像被抛弃了一样。无处容身,无处可去,无依无靠。就在她还在悲春伤秋时,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饮酒不行啊。醉了我可不懂照顾你。还有一个大美人满身酒气,真是极度扫兴。」
  「纯,你回来了啦。」没有转身看她,继续跟一轮新月作深情对望。
  「我只不过是到便利店,很快就回来。这麽挂念我吗?我一走了就要对影成三人。」
  装作生气的不作声,的确纯回来後心就不再是那麽空荡荡的。虽然纯有时候说话就像是拿她来开玩笑,但每次都感到肩膀上的沉重又减轻了点。
  「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也只是一年左右。自从爸妈离婚了後,先跟爸住了两年,後来跟了妈妈直到高中。以前妈妈到了美国,碰巧遇到几个刚毕业的年青人。妈妈看他们挺有创意的,就把钱借给他们创办公司,谁知道上年发现他们搞的什麽页公司扩张到上了市。给了妈妈很多股份。妈妈就立即辞了工作,到环游世界。现在应该在北欧坐邮轮看北极光吧。」
  「噢。」发出了一个音节,没再回应。一个人应如何自处呢?只是要问纯寂不寂寞,就等於告诉她自己很寂寞。她不想在纯面前露出这种脆弱。
  「你认为,一个人的价值,是其他人反映出来的,还是每个人自身就有一个价值跟其他人没关系?」
  「呃?」没有预期到雪竟然会问出一个哲学问题,纯抬着头,眼看天花板,思考了一下,想必是知道这问题对雪很重要,谨慎的回答,「虽然以相对论来说,没有绝对这回事。没有跟别人相比,任何形容词也没有意义。没有高就没有矮,没有美就没有丑。只是,我觉得人还是有自身的价值。你先是一个人,才能够做别人的子女,朋友,恋人。没有自我价值的人,只是一件物体,等於随手可换的衣服。你先找到自己,别人才会找到你。」
  「真像纯的答案。」转身用手指弹了纯的额头一下。面对纯惊讶的表情,才想起这是以前跟弟弟谈话时的习惯。自己是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谈话呢?她的穿越,理应是一种不幸,但她却觉得,这是她的福气。
  拾了个王妃回家 (22)
  雪的回忆被叮当的门铃声打破。打开门,不出所料是放学回来的纯。真不明白以前纯一个人是怎麽住的。总是不带门匙。纯的回答是,「我不是没有带。我是故意不用。因为我喜欢家里有人出来迎接我的感觉。」纯这人,有时候会说出这种带点孩子气又令人感到温馨的说话。记得以前曾於皇上大寿被邀至g中。金碧辉煌,冠冕堂皇,但只有冷冰冰的感觉。到处都是宾客,奴仆,但却感到没有人气。堂堂王g,竟比不上自家的陋室。这就是一间房子和一个家的分别。
  ”纯似乎心情不大好。“雪看到纯那近乎铁青的脸色心想。”今天比平时也早回来了。“不理会她。走去扬琴前,奏起一首鳯求凰。此曲在激昂时,音符像雨点洒於地上,又多又密,要你逃避也逃不及。在温柔时,却如被轻纱包围,沉醉在一片温柔中。苏凝雪很喜欢这曲,差不多每次坐在琴前,总会弹上一次。
  今天怪怪的纯,却目不转j的盯着雪,把她瞪得好不自在。
  「纯,到底什麽事了?」无奈的停下问道。
  「雪,跟我合奏一曲好不好?」纯对音乐触觉得灵。每天听上的歌,旋律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单是默写出来,即使立即配上伴奏,不是难事。得到雪的点头答应,纯走到弹琴前,等待雪的指示。
  雪深呼吸一下,纯便加入演奏。纯没有加入新的旋律,亦没有作出和声的伴奏,而是把各主副旋律出现次序改变。以巴洛克时代音乐的概念,就如巴哈的prelude and fugue,几声部以不同次序轮流出现。以温柔包容着对方的激动,以激动冲击着对方的温柔。一刚一柔,一y一阳,是绝佳的构想。只是在全曲奏毕,苏凝雪却紧皱眉头。
  「纯觉得如何?」
  「我觉得挺好的。不论是节奏或是音色,都非常配合。」
  「嗯。在大部分人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看雪的表情,似乎有弦外之音。「那是不是有什麽问题?」纯问道。
  「可以说是吹毛求疵,但也可以是非常基础的问题。」看纯越来越迷惘。「对纯来说,什麽是合奏?」
  「嗯。就是我们同时奏出曲子不同的声部吧。」
  「那纯认为怎样才是合奏得好?」继续追问。
  「那就是要强弱得宜。当你是主旋律时,我自己就要让你突出点,衬托着你。相反,你当副旋律时,我就会突显我的部分。」
  「这就是问题了。纯知道相辅相成吗?纯的技术很好,演奏技巧亦很出色。把人自然的吸引。同时间,纯自己亦被自己吸引着。有发觉到吗?」看到纯此时把头抓破也不知所言的表情,那就唯有把话说尽了。这样对她的成长比较好。
  「对纯来说,合奏只是把自己的部份做好。纯也有想过去配合其他人的。只是想的,就像是把两块碎片拼合在一起。仅此而已。但是,合奏远远不止这样。不是只专注在自己的部分中。要的是互相交融。要尝试明白我的部分,不是单单的知道我哪里是主旋律,而是要知道我所想的,我的感情。」
  苦涩的感觉充斥着纯的心房。果然是这样呢。的确是最g本的问题,那就是她的心的问题。这种一加一等於三的道理,她知道。只是,以为打开心房就真的像是用钥匙般一扭就打开吗?她g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甚至是想不想改变也不知道。或许是潜意识中对未知事物的排斥感,所以才有意无意的跟人保持着一点距离。对所有人都谦谦有礼,那是温柔中的冷漠。因为没有人对朋友也是客客气气的。对不喜欢的人更是不留情面的冰冷。这些,依人好像很久以前看穿了。诚今天也问她的心在哪里。雪从这次合奏中亦体会到了。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就好像费了一辈子的努力,却被人轻易超过一样不甘心。
  走到扬琴前的雪背後,紧紧的从後拥抱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她想要感觉到人的温暖。这样拥抱,是不是就可以感受到雪的心跳?这样就能够明白她的感觉了吗?
  苏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蜜吓了一跳。自从小时候被母亲抱过以後,就再没有人这样抱着她了。脸变得像火烧一样红,心中小鹿乱撞。只是她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一直以来自己也不知道的渴望被满足了。就在享受着久违了的温暖时,她感受到纯急促杂乱的呼吸。可能这也是纯今天怪怪的原因。纯在迷惘中。弹出一首映山红,希望能安定她。
  一曲过後,纯的呼吸已经平伏,伏在她的肩膀上,才发现自己竟然做出如此唐突的举动。这是她一生以来第二次的冲动。第一次就是在公园非礼依人的那一次。但是,真的很有效。她跟雪的距离好像接近了点。刚才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她手上的动作,脑袋一片空白,只是一心一意的听她的音乐。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以前她欣赏音乐,的确只是用心分析他人的技巧,就像是一个拍卖官为名画估值,而不是欣赏艺术。她觉得自己的层次好像忽然被提高。混沌的脑袋忽然变得清晰。
  心中充满兴奋的喜悦,站起来,「雪,我们再来一次。」
  拾了个王妃回家 (23)
  接着的两个星期,纯每天放学都回家跟雪合奏。渐渐对於跟诚组队亦不甚抗拒,甚至是想知道,跟其他人合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诚对纯这态度改变当然是无任欢迎,每天就拿着自己刚写好的乐曲跟纯研究,这里要如何配合,纯怎样c入伴奏才好,到底用哪种乐器,制造什麽效果。纯越是了解诚,就越佩服这人。对音乐的才华,虽不能跟名作家相比,但在大学中实在是数一数二。每两天就能拿出一些人要好几天才能完成的乐章。当然,音乐并不是以速度取胜。只是,他的作品,扣人心弦之余,每一首都有想要传达到别人心里的能量,而且讯息很少重覆。可以说,用了一次的风格,绝少再用。这令纯感到那挑战x。这样她每一次都要费尽心思,才能找出跟他配合的方法。
  诚除了学业,还要兼顾事业。录音,排舞,表演,访问,在电视还是杂志上经常有他的出现。再加上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经常私下练习,上学的时间不多,出现也是随机x。於是跟纯的练习就以纯的家作基地。
  第一次带他回家,纯心中在预测诚到底会有什麽反应。看到雪会不会目瞪口呆?打开门,雪如常的坐在沙发上,今天好像在为了莺莺对张生恨得牙痒痒的,望也不望进来的二人。每次纯回家,就只觉得雪如同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走了出来,只能以完美来形容。怎料诚看了雪一眼,只露出一瞬间的惊讶,转头就贼笑的对纯道,「原来收藏了这样一个美人在家啊,难怪每天放学都第一时间回家。」
  原本预备要取笑诚的纯反而被将了一军,「哼,我当你是朋友才让你见见她。平常的人我才舍不得呢。楼上那子暮,经常说要借柴米油盐,我家又不是开超市的。我都不让他进来。」
  「嘿嘿。」诚的笑容更大了。「纯,你知不知道你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原来主权是这样宣示的。说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拐了个美人回家?」
  「在街上拾到的。」
  诚以为纯不想透露,那也没有多问,松松肩就进屋坐下。自此以後,二人合奏间歇变成三人合奏。g据诚的说法,音乐加上点中乐原素更是增加色彩。於是雪便多点提提意见,适当时加入演奏,以乐会友亦不过如此。
  自从上一次诚把纯扑倒的事,依人到纯煮食便更频繁。学校中的消息是传得很快的。如同蜜蜂传播花粉,很多学生都以工蜂的身份为己任。相隔不到一天,就有人对依人说什麽你老公要被人抢走之类的话。依人不是那种喜欢争风呷醋的类型。能够抢走的,那就不是你的。要走的,也留不住。只是心中还是不能不在意,口中虽然不说,但不自觉每天都要上纯家一次,听听音乐也好,打扫也好,好像不上的话就是不安心的。虽然原因是这样,依人对雪和诚的感觉亦渐渐的变得暖心。情敌吗?或许吧。她没有想过要把纯让出。只是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纯亦不是战利品。何况爱屋及乌,其实她更为纯能找到朋友而感到高兴。
  纯对这状况很高兴。一直对人冷冰冰的她,难得找到四个志同道合相处得来的朋友。人的磁场就是这样吧。你可以找很多原因道理出来,但其实合与不合,只是单纯的一种感觉。她喜欢的人都围到在一起。四人渐渐变成一个不可分隔的团体。暖洋洋的气氛充斥着她的家。如果永远都是这样会有多好。
  拾了个王妃回家 (24)
  kerokerokerokero~~~纯床头旁的军曹闹钟响着他的共鸣声。「啊~~~」纯把头钻进被子中,一如以往的采取鸵鸟政策。难得今天是星期六,干吗keroro一早就在吵。
  「嘶~好冷。」被子忽然被揭开了。张开眼,只见美艳依然的雪双手叉在腰间,鼓起双腮,「懒虫,快起来啦!今天我们要去游乐园。」
  「啊,对。忘记了。」上星期依人拿着四张游乐园入场卷,兴高采烈的邀请大家一起去。纯和雪每天都是宅在家,当然没问题。难得的是大忙人诚也有空。雪听诚介绍游乐园是有趣的地方,从昨晚开始就非常期待。
  半小时後,二人吃过早餐,穿戴整齐,准备好出门。纯看苏凝雪,担忧地道,「你真的不会冷吗?」游乐园地方空旷,比城市要冷。
  苏凝雪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外加深棕色外套。下身是短裙子加长皮靴。
  「纯就不要担心我啦。我不是纯所想得那样弱不禁风。」
  纯昨晚明明给了她一件羽绒大衣的。雪就是爱美,说穿得她肥肿难分,死也不要穿。
  唉。名牌就是穿不暖。爱美不要命。无奈地拿起自己的颈巾,毛冷帽,就戴在雪的身上。看到她露出的身体部分不多,满意的点点头,带雪出门。
  到达游乐园入口时,伊人和诚已经在那边等着。二人站在门口,还真像一对璧人,金童玉女呢。倒是诚不担心被人认出,还大摇大摆的跟依人孤男寡女的站在当眼地方。这是雪第一次到游乐园,看到大型机动游戏,完全不知道是什麽。左看看,右看看,十足的好奇宝宝。问到那些云宵飞车有什麽用,听完後说了句,「这些人真是犯贱。要吓破胆才安心吗?」
  纯听到後,取笑她说,「难不成雪是害怕了?」
  自尊心强的雪,当然不会认输。夸下海口要把全个游乐园的游戏都要玩一遍。於是四人开始了排队的一天。
  星期六到游乐园的人很多。每一个设施都要排队。就在四人在排队玩云宵飞车时,冷风把雪平时白晢的脸吹得红红的。三人把雪围在中间,让雪不要被寒风直接吹到。雪没事做,就看看其他排队的人,忽见前面的一对情侣亲昵拥抱,吓得她眼都瞪大了。二人似乎在排队时百无聊赖,甜言蜜语间,头的距离越缩越短,正当双唇要碰着的一刻。「啊!」雪对这情景已到不能接受的地步,深呼吸下叫了出来,又立即拿双手覆盖小嘴。
  其余三人被雪吓了一惊,看到雪的脸娇红欲滴,「发生什麽事了?」
  「没事,没事。」急忙的摇头否认。但这对雪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这种夫妇之间的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前做了出来,而且是毫无掩饰,理直气壮地。虽然知道这里的生活模式跟她的相差很远,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亲吻,害得她的心还在卜通卜通的跳。只是她心脏今天要受到的折磨可远远不止这一刻。
  终於从云宵飞车下来,雪以为自己要死了。从来没有从那样高的地方掉下来,心跳了出来,五脏六腑大移位。下来时脚还是震震的,脚步浮浮,如果不是纯扶着,她快要站不起来。
  纯从飞车下来,就发现雪的不对劲,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她手上。觉得雪好像站也站不稳,乾脆就把手围在雪的腰上,让雪整个人都倒在她的怀里,托起她走。在外人看来,只像是一对情侣依偎着。纯想,这也是给雪留个颜面吧。如果不是她把雪从座位上拉起来,雪大概到现在还是坐在那里。不过就是知道雪死了也不会承认自己害怕,急忙说,「饿死了。快去找东西吃。」领着大家去吃快餐。却忽略了雪的羞涩,依人的黯然和诚的无奈。
  「不如我们去玩鬼屋!」依人提议。虽然她跟诚和雪都是朋友,但不代表她就不会去争取纯。鬼屋是绝佳机会,绝佳!
  「好。鬼屋很久没有玩过呢。」诚以他的招牌笑容附和着。但不知怎的,纯总觉得这笑容後有y谋。
  拾了个王妃回家 (25)
  纯怕鬼并不是什麽新鲜事。虽然明知道鬼屋那些是假的,但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吓倒。吓破胆不是问题,但在自己好朋友面前丢脸又是另一回事。可惜,少数服从多数,诚和依人都想要去,雪又一定不会说自己不想去。那她唯有无奈的接受命运,除着排队的时间越久,心里还真是越来越怯。
  「人多了不惊吓就不好玩了。不如我们两个两个的进去?」就当大家排队到差不多可以进去的时候,依人眼睛闪亮亮的说。
  「嗯。这样也对呢。」诚同意道。
  正当纯暗暗说不妙时,诚绕到纯的背後,嘿一声,就跳到纯的背上。
  「那我跟纯一组。」诚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小诚诚害怕,纯要背我走。」
  纯在诚跳上来时,自然反应的就接着他,听到他的话,简直是令人暴寒。「你想搞什麽?」看到诚那小狗的眼睛,叹口气,「只要你不再说这种恶心的话,背你就背你吧。」
  诚露胜利的笑容,依人看来就要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原本自己计画好了的都被诚破坏了。不过她也不是轻易言退的人。搂紧纯的右臂,说:「难道要我和雪两个小女子走进去吗?那还是四个一起走好了。」
  雪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心烦气燥,别过头,看也不想看。刚好是轮到他们进去,雪就不耐烦的说:「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先进去。」头也不回地进去。
  「雪应该不知道鬼屋到底是什麽来的吧。」虽然这个游乐园只是普通的一个,但是这鬼屋却是号称全亚洲最大和最刺激的。纯想起刚才雪那死口不认的别扭表情,不由得担心不已。「雪!雪!」就这样背着一个,拖着一个走进去,原本的惧怕忘记得一乾二净。
  三人途经了几个吓人机关,倒不是很可怕。只是这鬼屋出名的却是以真人扮鬼,惊吓度超标。走到一个转角,是必然会有东西出来吓人的位置。一只厉鬼敬业乐业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流着血泪但苍白的脸,被绿光由下而上照s的身影,披头散发伴着凄厉的叫声,即使不是在黑暗中亦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屋中?
  「呜哗!!!!!!」三人不能自已的同步发出惨烈的呼喊。
  对纯而言,那呼叫除了被吓了一跳而发出外,还有痛苦和甜蜜一起袭过来的味道。依人在大惊之下,把纯的手臂搂得更紧,令纯明显感受到她x前的柔软。只是诚又同一时间像是要把她勒死一样,把她的脖子抓得紧紧的。
  「缺氧了,缺氧了。」微弱呼喊救命的声音从纯口中发出。
  「呀,对不起。」诚微笑地道,虽然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什麽歉意。
  深呼吸,让身体好好的吸收氧气,j神慢慢回来。一手擒住厉鬼的手,反而是鬼感到害怕了。以前试过有人被吓坏了,追着这些演员来打,令这些职员不能不防。
  「刚才有没有一个单身女生走过?粉红色毛衣,棕色外套的。」
  听到不是报复的,安心的鬼思考了一会,说,「有啊。她像箭的冲过,g本就赶不及来吓她。看她应该是怕得不敢逗留。哈哈。」他在这儿打工也有好几个月,什麽人什麽反应他是没有看过的?
  拾了个王妃回家 (26)
  纯急忙的拉着依人,背着诚的向前进发。真不愧是亚洲第一鬼屋,走了很久亦没有尽头的样子。一路上有大小不一的厉鬼跳出来吓人,纯一个一个的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雪。只是问到第四个的时候,回答却是没有见过单独女生走过。
  「难道在刚才的分叉路那里走错了吗?」纯困惑的问。
  「那边好像是幻影迷g区的入口。」诚g据刚才看过的鬼屋介绍,只能依稀的记得鬼屋中有分真人惊吓和以音效科技为主的幻影区。
  「也或许只是因为刚才那鬼忙着吓其他人而没有看到雪吧。」依人觉得情况或许不是那麽糟。游人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何况雪走得那麽快。
  商量过後,决定兵分两路。只是诚和依人都要跟纯一队,竟争论起上来。为了不要再浪费时间,纯决定自己,一个人就这样闯进幻影迷g中。
  纯一进去,才记得自己才是最害怕的一个。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以极速从身边闪过,消失於转角。乾冰散发出的烟雾,把四周都弄得什麽都看不清。突然感到有些冷风在自己颈後吹过,又听到女生的啜泣声,毛骨悚然。虽然明知道只是镜子和灯光投影的技术,心中还是寒寒的。听说这些地方最容易碰到好兄弟。好恐怖。之前在诚和依人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恐惧,现在加倍一口气涌出来。
  「呜呜,雪,不要玩了。我觉得好害怕啊。」纯越走,腿就越软,声音不稳,好像有点变成哭音了。
  地上好像有些什麽缠着她脚裸。是电线吗?又好像没那麽幼。更像是,被某人抓住腿了。这里明明不是真人区啊。难道???
  纯拔腿就要跑,脚被抓了又走不动。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我没心打扰的啊。我只是找人,找到了就走。放过我。我又没有害人。呜呜呜???」
  明明很害怕,却又忍不住回头一看。做好了会看到一只眼,血流满面,腐烂皮肤的觉悟,却看到熟悉的脸。
  「雪!」得救了!就这样扑上去雪身上。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还坐在地上的?」坐在雪旁边,想想刚才的事还真是心有余悸。
  雪的脸沉了起来,她一定不会说是因为她是被某鬼吓得乱跑,迷路後又被那些前後左右满场飞的黑影吓得不敢再走,只好坐在地上。「我走得累了,坐在这里休息不可以吗?」
  「是是是。那你休息好了没?我们出去吧。」纯一看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想她这个现代人亦被这些效果吓个半死,雪刚刚才学懂看电视的古代人,不吓得花容失色才怪。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鬼地方。
  雪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好像不是她的,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坐得太久麻了,就是刚要起来又跌下去。这样试了好几次,越试就越感到委屈。讨厌自己这样软弱无力,又因刚才进来前心情就一直不好,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看到眼泪,纯心痛死了。泪珠就如尖矛直c心脏,再是这样,她也要哭了。搂着雪的肩膀,柔声问道,「我背你出去,好不好?」
  「不要。」雪一想起纯的背,心情就更差了。她最最最讨厌就是纯的背了。x口被一种苦闷的感觉充斥,更是泪如雨下。
  纯很奇怪平时温文儒雅的雪今天总是发小姐脾气,明明雪比她还要期待到游乐场的啊。可能是吓傻了,明天要带她去喊惊。
  「好。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背你。那你想怎样?」
  雪嘀咕了一声,声音太小了,像蚊子飞过一样,纯听不到。
  雪又说了一声,声音大了一点,像苍蝇飞过,纯也听不到。
  为免下一次雪的声量只是像蜻蜓飞过,纯主动把耳朵放到雪嘴旁。怎料雪这次却是中气十足的叫了出来,吓得纯一个屁股跌在地上。
  「你做什麽?忽然变得这麽大声。」纯抱怨,这次声音太大,吓得她也听不到。
  雪这时觉得纯是有心欺负她的,那麽害羞的话,她说了三次,不论大声小声,纯都装作听不到。换着是以前的她,这样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少王孙公子,但同样,以前的她,就是要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字。心中的委屈爆发出来,梨花带雨的身姿更是惹人怜爱。
  纯觉得她这样再哭下去,先要痛死的应该是她。搂着肩膀的手轻抚她的背,另一手拿起围在雪颈上的颈巾,努力的要把泪水抹去。真是的。名牌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吸水。
  看纯那痛苦懊恼的样子,雪的心情好了起来。泪人儿不再哭泣,只剩下红红的眼眶。纯看到雪不再哭了,搂紧她一点,让她靠到怀里,「你刚才说什麽了?」
  「抱我。」不好意思的把脸都躲到纯怀中。
  「喔,喔,喔。」纯如被电击的弄得脑袋呆呆滞滞,只懂得发出单音。良久过後才发现这里的气氛真是暧昧的过份。「雪真是爱撒娇。」一个公主抱把雪抱起,就这样走出去。
  「话说,雪为什麽总喜欢扮鬼来吓我。」纯边抱着雪找出口边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哪里有扮鬼来吓你?是不是你做坏事太多心虚了?」雪靠着纯的肩膀,懒洋洋,真舒服。
  「我哪有。」
  「那你刚才是不是想要踢开我的手?」只不过是抓着她说自己在这儿吧。竟然想要踢她。气死她了。
  「谁叫你吓我?下次可以开口叫我。」
  「我有叫你啊,是你自己听不到。」雪把弄着颈巾,噢,颈巾都被泪水弄湿了。「纯为什麽要用我的颈巾来抹眼泪啊,都弄湿了。」
  ”唉,我是用来抹你的眼泪,好不好?“纯觉得今天的雪真是太古怪了,怎麽变得像女人不讲道理,情绪不稳的?「对不起。反正你的就是我的。也无所谓啦。」
  「你在胡说什麽?」装作生气的捏纯,但身子却钻得更入。
  「痛!雪不要玩了,再这样你就要跌下去。」纯双手都抱着雪,毫无还击之力,躲又躲不过,一脸就是哑子吃黄莲的表情。「这颈巾的确是我的嘛。何况,你的东西全都是我买给你的。」
  「讨厌。」口中虽然是这样说,笑容却是甜丝丝的。
  拾了个王妃回家 (27)
  二人好不容易看到出口外的光线,本来应该感到欢喜的,却有点不舍。
  「放我下来吧。」一直以来的自尊心和少女矜持的思想,尽管不想,雪不得不让纯放开她。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亲蜜的举动,始终不是她能做的事。在漆黑一片中,丢脸,撒娇,依赖,就当是她的一时任x吧。想到刚才排队时看到情侣的亲热,脸都烧起来了。
  「喔。」纯轻轻的把雪放下来。不知是因为宠溺还是什麽原因,她好像没有违背过雪的话。自己也有点啧啧称奇。正如现在她半点也不想要放手,还是按她的意思去做。刚放开手,就开始怀念那柔软的身躯,看来她今天的脑袋还真的有点不正常。
  其实苏凝雪又何尝好受。离开了纯的温暖,就被经过出口吹入的寒风吹过,如此落差,更把她心中的空洞无限扩大。好像有一部分的她失去了。忍不住拖起纯的手,十指紧扣,稍微找点慰藉。
  刚走出去,就看到两双眼紧紧盯着出口看的诚和依人。从担心,安心,惊讶,痛苦,到无奈,诚和依人的表情都在雪眼中一覧无遗。雪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事,但又觉得好像不合情理,暗想自己是想多了。倒是纯从小到大双眼就怕光,走到室外,待了一段时间双眼才能完全睁开。
  「现在我们玩什麽?有什麽提议?」会合了後,纯看天色还未昏暗,心想还可以再玩一两项才回家。
  「我想到夜晚时就去摩天轮,看夜景。」依人提议。对女生来说,到游乐园不坐摩天轮就好像到巴黎不到罗浮g一样。
  「也好。」纯同意。刚才那些节目把雪都吓呆了。找些静态点的,不要让她负荷太大。
  「那之前要做什麽?」诚问。
  「前面!摊位游戏!」纯兴奋的道。「来!诚,我跟你比赛看谁嬴得多。」
  四人走到摊位前,不同的游戏,不同的奖品,目不暇给。倒不知道玩哪个才好。
  「纯,是你闹钟的那只怪青蛙。」雪指着在摊位顶挂着的keroro,真感慨为什麽这双眼无神,头戴黄色帽子,肚上有星,头大身小的呆青蛙就是无处不在。最重要是纯还好像很喜欢的。
  「我说过那不是怪青蛙。是军曹。keroro军曹。见面要行礼的呢。」被雪这样一说,纯的斗心就激发起来。放开跟雪双连的手,拿出现金,换了三个豆袋,瞄准木箱上的罐,抛出去。
  木箱上有六个罐子,分别以三,二,一罐排作三层为三角型,只要一击把全六个都撞倒,就可以得到奖品。第一次,纯准确打中中心点,虽然顶上的三个罐子都倒下,下面的三个却稳如泰山。
  「咦?看来入面灌了的石子可不少啊。」真是奸商。纯道。
  第二次纯加大力度,不过方向就控制得不大好。
  到第三次,「中!」纯叫一声,果然命中,所有罐子应声倒下。「哼,知道我利害没有?」
  「还挺不错啊。」老板赞道。「三次以内就拿了奖品呢。」用长竹把挂在顶部的布偶拿下。原本挂在上面时看起来没那麽大,拿了下来,抱上手,竟有一岁婴儿的身高。
  「来!给你。」拿到距离雪的脸两寸前的位置。「你说它怪,我就要它每晚伴着你睡,伴到你不再说它怪为止。」
  「怪青蛙就是怪青蛙,伴我多久都是怪。」话虽是这样说,第一时间就抱着它不放。
  老板看了她们一眼,笑咪咪说:「现在的年青人真不坦白呢。」
  纯觉得只送礼物给一个女生好像不大好,伊人心里会不好受的。忽然想到寒蝉明目篇。又掏钱出来。这次运气没那麽好了,掷了五次才全中。「伊人,tamama给你。」
  「那我呢?」沉静了好一段时光的诚问道。
  「你什麽?我不是说跟你比赛的吗?你还要我嬴什麽给你?」又是这种小狗眼神,没办法。钱乖乖的交出,换了一只kururu给诚。虽然诚一直抱怨为什麽要把kururu给他,他不喜欢科学怪人。但纯就觉得他跟kururu一样,就是喜欢躲到角落偷笑的角色。
  不知不觉天变黑。一轮新月挂在天上。准备上摩天轮前,伊人直直看着纯的眼,说:「可以跟我一起坐吗?」摩天轮的卡车本来是为情侣而设,要坐四人实在是挤拥了点。听到伊人的语调怪怪的,好像有什麽要说。纯感受到那份认真,点头答应。
  二人徐徐升上半空,四周的大厦变如昆虫一点点的,城市街灯和车轮如火龙燃亮黑夜。
  「真的很美。」纯感叹着。
  冷不防伊人就这样靠过来,转头看她,刚好四唇相接。这次跟几年前的强吻不一样,多了点温柔,少了点反抗。伊人感到纯没有抗拒,把轻触变为深吻。纯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什麽事,自然反应双手围住伊人的腰。樱唇皓齿,吹气如兰,灿烂夜色,酒不醉人人自醉,纯呆了。”噢,伊人好像用了樱桃味的唇膏。“
  热吻同时,却忽略了雪和诚在另一卡车上正分明抱着一只绿色青蛙和一只黄色青蛙看着这一幕。
  拾了个王妃回家 (28)
  「哗!绝地反击!」诚瞪着她们,眼没有眨一次。
  他当然明白依人想的是什麽。整天他们二人就像是陪伴纯和雪来约会,被边缘化成路人陪衬品。不做点什麽不行,诚也是这样想的,但他没有想到依人会直接以这种方法。现在的女生可不是盖的。
  心像是被掏空了。原来一个人真的痛苦时,是不会流眼泪的。雪想。痛不欲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但愿她从来没有在这世界上出现,但愿她没有遇上过这些人。她宁愿放弃一切快乐,来换取免於这种痛苦。只是她不明白这种痛苦是从何以来。
  「为什麽?」雪无力的坐在椅上,眼神空洞,喃喃不断问着。
  诚看着雪,有点不解,「什麽为什麽?难道你不知道依人一直对纯也是???」
  雪大概想到诚想说的是什麽,「但她们都是女生啊!」不待诚说完,忍不住c嘴道。没错。她是因为不想要看到纯做错事,所以才会这样痛心的。
  「哈哈哈???你到底是什麽人啊?这又有何不可?」诚大笑道。
  「这不是有违伦常吗?什麽有何不可。」雪明白了。当她和纯牵手出鬼屋时,诚和依人的反应,果真是她当初所想一样。下意识的把手上的青蛙抱紧一点。
  「那你说,如果现在吻纯的人是我,你心会感到好一点吗?」诚停下笑声,正色问。原来如此,难怪这二人一直都没进展。只是,他教懂情敌,这不是拿石头掷自己的脚吗?”我真是好人呢。“忍不住称赞自己。
  这念头是雪害怕接触的。这会令她刚才所做的结论完全推翻。不但不会好过点,而且,如果刚才说是心碎,这样就是把心的碎片也要掐成粉末。她察觉到了,刚才就是因为诚被纯背在身上,所以她才讨厌被纯背着。她想要纯身边的一个专属地方,一个只属於她的地方。「不,不要???」身体不知道是因为这种痛楚或是寒冷,竟然颤抖起来。
  刚好他们的卡车已经转回地面,雪跌跌碰碰的下车。走在後面的诚说,「雪,现在可是寻找幸福的时代呢。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是多麽渺茫。找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又是多麽难得。二人能相遇相知相爱,简直是奇迹。所以大家即使受伤害,伤害人,亦愿意继续争取。」
  雪没有反应,不过诚觉得她是听到的。要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是一件多麽困难的事。特别是那种g深柢固的思想。
  纯和依人亦已着陆,相比起雪那苍白的脸庞,二人或许是因激情,尴尬或是什麽原因,红粉绯绯的。纯看到雪气息不好,感叹一句,「原来她还是畏高的。」就没有再深究原因。四人会合後,同意解散离开回家。
  一路上,纯和雪没有交谈。直到回家後,雪亦不发一言的抱着布偶回房,梳洗後就睡了。纯虽然觉得奇怪,只道是因为今天受了惊,太累需要休息而不以为然。
  躺到床上,纯发现自己也很累。背着诚跑来跑去,被鬼屋吓个半死,还真是多劳的一天。不过後来抱着雪走,却不觉得是什麽苦事。最奇怪是依人了。吻了她,但叫她什麽也不要问,什麽也不要说。想通了才去找她。纯只是觉得,要解谜至少要给一个谜题吧。这样什麽也不说,g本就不知道要想什麽,还说要想通。难道这个吻就是谜题?真是抽象。是不是女生都喜欢玩这种游戏的?还好感觉还真不错。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不敌睡魔,呼呼入睡。
  拾了个王妃回家 (29)
  从游乐场回来以後,苏凝雪就变得很奇怪。至少对纯来说。已经三天了。整天就是不发一言,除了出来吃饭外,躲在房中不知道做什麽。间歇传来阵阵琴声,但大部分时间是完全静默。担心雪是不是真的吓坏了,纯多次以这理由做出其实正式名称为「偷窥」的行为。
  苏凝雪很多时候都是抱着大青蛙在看书,不过书页就十多分钟都没有翻过一次。有时候死命瞪着大青蛙。更可怕是,正如现在,她对着大青蛙弹琴,弹完後唉声叹气,跟青蛙说了句:「我到底应怎麽待你才好。」吓得纯立即打电话给诚,问问有没有相熟的j神科医生,道士神父和尚???
  诚只是奸笑几声就挂断。纯大骂这人没义气,只好另寻方法。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吃得太差了?自从那一吻後,依人就没有上来做菜了。她说,直到纯想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她不会再上来。其实纯对厨艺方面也不是太差。买了牛排和烧烤酱,放到焗炉中,弄熟意粉,为雪特意煮饭,还挺美味的。对纯来说如此。不过她这人对食最重要是份量不是质量,吃快餐吃上一个月也不会感到闷的,大条道理说,又有鱼柳饱,又有汉堡饱,双层芝士汉堡???要吃一个月才重覆,怎会闷呢?自然不能跟生在江南鱼米之乡有品味的雪相比。
  於是这一晚,纯外卖了薄饼回来,让雪吃点好的。
  第二天,雪的情况没有好转。郁闷的纯走到遇到雪的湖边,坐在布满暗黄叶的草地上,看飞机飞过留下一条烟雾痕迹,感叹冬天还真不错。坐得久了,就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太阳已下山。
  无聊玩起掷石子的游戏,片石被掷到湖面,一跳一跳的远去。玩了数十次,发现了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何每次石子跳到某位置,就不再跳起来,被吞进水里去。好奇地脱了鞋袜,摺起裤管,走到湖中。那位置挺近岸边的,水不深,纯的水x亦好,大胆的走去看。只见那里有一个小型漩涡,看来在水底有个洞。正想要仔细看,却听到诚的声音。
  「纯少!走去湖里做什麽?不会是失恋投湖自尽吧!」
  「你有看过人投湖会摺起裤管的吗?说起来,你找我做什麽?」走上岸,用枯叶抹抹脚的污泥,穿回鞋子。
  「你家公主说不见你了。打电话来寻夫。」
  纯急急拿出手机,啊。转了静音模式,还有十多个从家里的来电。看看萤幕上的时钟,说:「她应该是在家里饿了,所以打来找我。」
  诚很不顾形象的反白眼,以她这种x格,真是非要把所有人折磨到半死不活不可。看来两位佳人等到人老珠黄仍不会等到答案呢。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晚在摩天轮上,你吻了依人呢!」
  「咦?你看到吗?」脸上一红。「正确来说,应该是她吻了我吧。」
  「之後呢?」
  纯就把依人跟她说的覆述给诚一遍。「你说她想要什麽答案?」抬头看天。在广阔的天空下,人真的很渺小。不等待诚的回应。「诚,你认为,每个人在天上真的会有一颗星星吗?天上繁星,没有一颗是我的。」
  「你很笨耶。你想起依人,有什麽想说就说出来。还有,你的烦恼好像错了方向。与其想哪一颗星是你的,不如想想,到底你想要哪颗星。回去吧。」就是再好脾气的诚,也感到非常不耐烦,现在还哪有这麽纯情的人?还真是没有改错名字。
  依人,无时无刻都给予她关怀和呵护的人。成长路上陪伴她一起走的人。一个纯决心要保护的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纯。因为几天不见,才发现,依人亦是纯不能没有的人。没有依人的生活,如风暴後的大地一样混乱。原来已经变得这样依赖她了。跟空气一样,一直都在你身边,失去了才发现是那样的珍贵。
  回家的路途中,纯想到雪昨晚去薄饼没什麽兴趣,故意绕道去买炸**。打开家门,刚想叫雪出来吃晚饭,就听到哒哒急促的脚步声,雪从房中跑出来。
  「雪是不是很饿?第一次看你在家跑。看!我买了炸**呢。」举起手上的纸袋,沾沾自喜道。
  怎料雪铁青着脸。「你去哪里了?为什麽不接电话?一声不响的出去,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出事?被坏人骗去,被车子撞倒。你叫我去哪里找你回来????」说着说着,声音变得鸣咽,眼眶红了。
  这惊吓还真不少。一向从容淡定的雪竟然???纯哪里知道这几天雪为她苦恼着,每想起纯一次,心就抽痛一次,但又偏偏整个脑子都在想。突然见她不见了,要说的答案可能永远没办法告知,後悔痛苦不安一口气袭向她来。以为她真的害怕纯被车撞被人骗了吗?只为掩饰她最害怕的一句,谁知道会不会被女生抢了去吻。到时就真的後悔莫及。
  走向雪,抱着她,「对不起,我以後都会向你报告行踪的了。」看到雪这样,纯也是很内疚的。想起从小到大,每次听完鬼故事後,一个人到夜晚就是最害怕的了。杯弓蛇影,风声也可以吓个半死。雪从鬼屋出来後,一定是这样了。
  听着纯的安稳的心跳,y霾消散,想要享受多一点的温暖,却听到纯说:「啊。我的炸**。冷了不好。快吃。」气得雪在纯的脚上狠狠踩上一脚,痛得纯抱着脚哗哗大叫原地跳,才得意的到餐桌上吃晚餐。
  拾了个王妃回家 (30)
  第二天早上,苏凝雪没有出来吃早餐。昨晚她看起来挺高兴的,应该只是睡晚了。时间紧逼,纯没有多想,飞快的吃过早餐上学去。中午回来,雪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轻轻推开雪房门,从缝隙中偷看,只见雪还是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真是奇怪了。雪一向早睡早起,没有赖床习惯,从来没有试过中午後才起床。纯把门掩回,敲门,「雪,我进来了。」
  只见苏凝雪一脸红润躺在床上,额头上还微微渗汗。走到床边想要叫她起来,碰到她的手,才发现热得可以,就连睡衣亦被汗水沾湿。第一时间,就冲到大厅,从药箱拿探热针。
  坐在床上,扶起雪,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来,把这含在舌下。」苏凝雪自是不明所以,不过亦按照纯所说而做。今天醒来,只觉自己全身燥热不已,想是染了风寒发热。其实这也不是什麽特别事,病人人都会。但这次好像特别利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想吐又不能吐,手软脚软,头脑都好像坏掉了。
  「104度!不是吧。」纯看到显示出的温度,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起点成药就没事,这体温还真是大意不得。
  找了毛巾,想要跟雪擦身,想不到雪在此情景还固执起来,死也不让纯碰她,只好交待她抹好後就换衣服,离开房间,把耳朵紧贴在门上,深怕她一个晕倒了。良久後看到走出来的雪,可以肯定,她现在真的不清醒。毛衣长裙外竟穿上了运动外套,还有为什麽病到这个田地还要穿裙子的?匆匆替雪找了一件大衣代替运动外套,为她穿好鞋袜,出门去看医生。
  还好私家诊所就不会问长问短,只说雪是旅客就不用作详细登记。等了一会儿,雪就进房见医生,纯则在等候厅看杂志。忽然听到雪的尖叫声,而且还挺凄厉的,吓得整个诊所的人都呆了。
  「那个女生是不是怕打针?还以为小孩子才会叫成这样子。」一名护士说。
  「什麽?医生没说要打针啊。我又没有把针拿进去。」另一名护士不解道。
  纯那会理会那些护士小姐说什麽,第一时间就冲进房中。只见雪紧紧扯着自己的衣服,双手护x,躲在房墙角地上。纯跪下抱着还在抖索的雪,雪回抱纯,就这样在她x口上哭了起来,还挺凄凉的。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纯这一惊还真的非同小可。
  「他??????他轻??????轻薄我。」
  「什麽?」纯怒瞪医生,双眼都快要喷火。看他一表人才斯斯文文,以前自己亦曾在这看过病才带雪来的。後悔为什麽刚才没有陪雪进来,明知道雪的容颜,即使是明星也没有谁可以及得上的,如今竟令她受此屈辱。
  医生一脸无辜,举起双手,「我什麽也没做过。」
  「什麽也没做,雪会这样吗?」咬牙切齿道。
  「我只不过是掀起她的衣服,想要把听筒放进去,她就叫了。而且是她的背啊。又不是面对面。」医生急急忙忙解释。这种事呢,男人是永远吃亏的。传了出去,怎样也是他的错。
  「真的?」纯好像明白是什麽事了。
  「这样还不够吗?骗我转过身,就掀我的衣服。」哭得更凶了。
  早知道就带雪看中医。不过这里的中医亦没有哪一个懂得用线来把脉吧。到时候用手碰触,雪又会说他非礼她吧。纯觉得她的头也痛了,不是传染了吧。
  抱起雪,坐到医生前的椅上,让雪在她膝上坐着。跟医生说她有什麽强逼症,恐惧症,所以不能让陌生人碰触。拿起听筒的一端,跟雪说,她会代表医生,把听筒放到背上听心肺功能。雪没有大抗拒,只是紧紧抱着纯。其实雪因病g本就没有听得懂纯的话,亦不想去考虑纯说什麽。反正只要是纯就可以了。不过当纯的手潜入衣服中,若有若无的在她肌肤上擦过,心里又羞又紧张。身体好像更热了。知道是很不知羞耻,但心底是希望着她能真正的抚m她。期望是那样的炽热,只能咬紧下唇抵抗着,眼泪好像要流下来了。
  这时的纯,却是专心的听着医生的指示。
  「左一点!太多了,右一点!再上。」无奈的医生在想,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人的心在哪里?还有,那女孩心跳不免跳得太快了吧。
  听诊完毕,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最近流行的y型流感病毒。应该是以小孩为主,很少成年人会感染才是。不过抵抗力较差的人也要多点注意。先到外面待着,护士会准备药的。」
  拿了药,回到家,先把雪放回床上,少不免拿湿毛巾为雪降温。买了点粥上来,让雪先填饱肚子才吃药。吃过药後,纯想要离开让雪休息,却发现被她扯着衣袖不能离去。病了的人果然是变脆弱了。拿起雪的手,放回床上,到房间拿psp来陪雪睡。
  在纯离去的一刻,雪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直到纯回来,才安稳下来。就算是烧坏了的脑袋,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离不开纯了。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甚至是愿意拿婚姻作交易,这时却疯狂的陷入恋爱,而且对象还是一名女子。跟几个月前的自己说,也不会相信吧。但是,现在她g本就没有选择,这段情亦不是抽身而出就可以。倒不如随遇而安。只是,对於纯来说,她到底是什麽人?身边有依人和诚,如果纯喜欢的不是她,那她应如何自处?
  「纯。」
  「什麽事?」立即暂停游戏。看雪需要什麽。
  「我被人轻薄,纯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啊。」呃。你这样叫做被轻薄,那这世上应该没有清白的人了。再想跟雪说些什麽,才发现,雪已经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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