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生蓝果 (限)》最初的悸动:1-3

  「嗯!」么舅把芭乐塞入我手里,拉下裤头说:「等一下,我带你回去。」
  一道尿线带起哗啦声,么舅的私处光裸裸敞开在眼前。
  夜色浑沌,浓密的体毛成丛飞舞,将我的神经密密束缚;软阴茎像喷洒水肥的龙头,源源滋润我乾渴的心房;陪我渡过无数甜蜜的阴囊,豪放的完整,圆了我的幻想。
  世界焕然一新,只是不够清晰。
  我双脚生根,目不转瞬,贪图风景的绮丽。
  家庭因素,么舅是最常亲近我的成年男人。
  他身材高大,国字脸上五官端正,眉浓鼻挺,胡青非常浓密,几乎要占领下半张脸了。那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拥有,看起来十分威武,我超想去摸摸看是什麽感觉。却只有羡慕的份,只能听小表弟说:「比摸磗头还粗糙,被慰在脸上会刺刺痒痒喔!」
  更厉害的是,胡子生长的速度比我的头发还快。
  常常,我去揪表弟妹上学时,么舅大都蹲在厨房後门刮胡子。等到当晚再看见,胡青颜色明显浓黑了。他经年理着短短头发,窝在矿坑里卖命赚钱。闷热又危险的环境,工作粗重,日日挥汗卖力,锻链出壮实的体格,胳膊快要比我的大腿还粗。这麽强壮的男人,还有双明亮的眼神。表弟表妹考试若考不好,他都会骂:「阿唐拢考一百分,恁册是读去卡撑吗?」这时候,他的眼神会流露凶凶狠劲,超像电影里的坏人。
  让我望而生畏,又爱又怕。
  骂完,么舅收歛威态,会翻遍口袋找出铜板塞给我。舅妈若瞧见,会用斜眼瞪来。
  很正常的反应。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么舅的薪资是用血汗换来的,分毫皆宝贵,花在我身上当然算浪费。家人是一种很严谨的认证,还是会产生,狠父逆子、毒母逆女等家庭悲剧。以舅妈的立场,我是外人,林美丽亦然。亲戚仅仅是种关系,方便区分,没辨法温饱的。么舅的好意,我无法拒绝,也没能力改变舅妈的仇视,更不想招来表弟妹的嫉妒。最好的解决辨法,将铜板换成圆光糖,大家一起分享,用甜意化解芥蒂。
  幸好,舅妈不知道。每逢过年,么舅都会偷偷塞给我红包。最初是拾元铜板,渐渐变钞票,张张写满关爱。我舍不得拿去买糖,夹在字典里,温习暖暖甜甜的心意。
  我一直很喜欢么舅,多麽向往能像小表弟那样,偶而鲁在他怀里撒赖。
  想归想,我就是畏怯不敢去亲近。看到他,通常会违背心意快速躲开。
  这就是我诡异的矛盾。在学校,我不太合群,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在家看心情,有时关在屋里整天,独自埋头看小说。有时到山庄大声吆喝,带头嬉闹当孩子王。
  「走!」么舅用刚握过阴茎的手掌,牵起我的手。
  我打开手电筒默默而行,心里想着:等下洗澡得记住左手别碰到水。
  厅门仍上锁,我妈还没回家。
  也许是畏惧黑夜的孤独、抑或害怕寂寞的担惊。
  要关门时,我突生勇气,艰涩启齿:「阿舅,你可以……」好强击败软弱,我终究没完整阐明心意。么舅前倾笑望着,模样好像在聆听等下文、又像取笑在揶揄。
  电影里的男主角,也常摆这种表情看着女主角。
  通常,女主角都会娇羞说:「讨厌!」然後,小鸟依人般躲入男主角怀里。
  怪奇的是,林文静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却没扑入我怀里。
  小五某个周日,几个同学组成义工队,去帮班导清除後院的杂草。
  天空蓝蓝,阳光刺眼。
  大家汗流浃背,卖力想把任务尽早完成。
  林文静和林雪真还是像在学校那样,裙头连住,形影不离。
  我跟在她们背後,拉长耳朵偷听二人交谈。听来听去,全是鸡毛蒜皮,毫无营养的事,竟然可以连讲好几个小时。冷不妨,林文静缩身,蹙眉小小声说:「讨厌!你走开啦!」我才发现,不知几时,挨到人家身上。「张继唐!你是跟屁虫啊?」林雪真挺身而起,瞪着大眼,凶巴巴接道:「从早跟不停,你烦不烦啊?」
  同学都在笑,我确实很烦,也不知自己怎麽了,总是在意,林文静的一举一动。上课时,我的视线不经意便会被她娇小的背影吸去。下课时,注意她在干什麽、或是藉故从她座位经过。放学回家走同路,我还是没胆跟上去讲话,因为不晓得该说什麽。
  冥冥中,矛盾似乎喜欢跟我做朋友,看我陷在泥泞里左右拔河。
  我也搞不懂女生,包括老师。
  小四结束前夕,音乐老师挺着大肚子,面罩寒霜说:「各自选唱流行歌曲,打分数!」阿娘喂!连天天唱的国旗歌,我都不会唱,遑论流行歌曲。
  我只能边想歌边祈祷,希望老师赶快肚子痛。同学依座号,一个个轮流起立,奇蹟没出现。蓦然,三姐以前唱整年的主题曲,旋律从脑中蹦出,我还记得一句词。
  「不错!下一号!」老师面无表情喊着。我起立,硬着头皮扯喉唱:「爱你爱在心崁里~」我奋尽全力拉长尾音,直到快断气。猛吸口气,再唱:「爱你爱在心崁里~」
  「很好!」冷冰冰的老师居然笑了,评语也不一样。可见,我的成绩应该很好。
  等到翻开成绩簿那刻,整排甲里面,豁然有个……丙!
  见他妈的大肚婆,装着满肚阴险。偏偏不赏我大饼,至少可以裹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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