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新传》正文 014章 万人齐聚送英雄

  八贤王赵德芳是本朝一位特殊人物,他本是太祖赵匡胤幼子,皇位的合法继承者,但皇位最终却落入了叔叔赵光义手中。太宗赵光义即位之事颇有疑云,这便是北宋著名的“烛影斧声”疑案,民间也一直传说赵匡胤是被赵光义害死的。为确保政权的合法性,赵光义抛出其母杜太后遗命之说,即“金匮之盟”。金匮之盟起源于杜太后临终时召赵普入宫记录遗命,杜太后称要赵匡胤死后先传光义,再传光美,再传赵匡胤长子同富德昭。这份遗书藏于金匮之中,因此名为金匮之盟。虽然有金匮之盟的说法,但是太宗却先后逼死太祖之子德昭和德芳,又贬黜光美到房州,两年后光美就死于谪所。为了不落人话柄,彰显自己的仁义,太宗敕封赵德芳为八贤王,并赐与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黄金锏,几乎拥有与皇帝同等的权力。自幼见惯了也厌倦了黑暗宫廷的阴谋倾轧勾心斗角的赵德芳无世无争,很少参与政事,也造就了他正直宽厚的性格。也正因为赵德芳这种性格,减少了太宗的忌惮,从而保全了自身的人身安全。
  饮至酣处,八贤王赵德芳对六郎说:“六郎,我有一事相托。”
  六郎道:“既是朋友,但说无妨。”
  八贤王说道:“是关于我御妹柴美容的事情。去年,美容的兄长梁王柴俊染上怪病,身体每况愈下,家境日渐衰落,美容思兄心切,赶赴荆南探亲。这一去就是一年,至今未返。这么久没有美容的消息,甚是牵挂。希望你有空往荆南走一遭,代我看望问候。”
  六郎点头道:“好,没问题。”
  八贤王盯着杨六郎,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御妹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有汴京第一美人之称哦。”
  八姐九妹杨排风等人在旁边格格一阵轻笑,眼中尽是莞尔,杨六郎脸上微微发烧。
  这位柴郡主他虽未谋面,但久有耳闻。柴美容乃周世宗柴荣之女。柴荣死后,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逼死周恭帝柴宗训,建立大宋。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惊恐中经历了国破家亡的惨祸,大哥夫妇相继毙命,二哥柴俊仓皇逃至荆南,大周变为大宋,一夜间人物全非。为了彰显仁义,笼络人心,太祖优待后周皇室,特别恩养了世宗柴美容,并册封柴美容的二哥柴俊为梁王。虽然公主成了郡主,但她地位尊荣,享受公主优待,锦衣玉食,受到良好的皇家教育,琴棋书画诗文歌舞无所不精,气度雍容华贵。举目无亲的身世也使她在势利冷酷的宫廷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性格上多了几分清高孤傲,敏感坚强。她跟随八贤王赵德芳长大,赵德芳的宽厚正直,狄王妃的贤良和善,南清宫清明的环境使柴郡主远离了黑暗宫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从而温婉如玉,清纯似水,与杨六郎并称为汴京城的金童玉女。
  小时候,佘太君曾多次开六郎的玩笑,说要他把柴郡主娶进天波府。是以,杨六郎虽然不认识柴郡主,但可谓是久闻其名了。如今听八贤王的语气,显然是有意撮合两人,饶是六郎一向脸皮厚似城墙,此时也有点拘窘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当晚,八贤王大醉而归。
  次日一早,太宗诏示天下:杨六郎擅行私刑打伤公务人员,念其见义勇为情有可原,免于充军发配,流放三年,三年之内不许踏入汴京城。
  天波府门口,人声鼎沸,人山人海,热闹喧天,全城百姓蜂涌而至。今天是杨六郎正式流放的日子,每个人都自发而来,他们想亲自送六郎出城,三年后,再亲自把六郎接入汴京城。
  当亲人们族拥着六郎踏出天波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大声尖叫起来,热烈的呼唤六郎的名字,不少女粉丝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我爱杨六郎”“六郎,我等你回来”“六郎,三年后回我家”“世上美男千千万,唯有六郎最好看”……,可谓五花八门。
  人群中奔出几老几少,却正是被包二来强拆民房而得六郎施以援手的宁老三一家。一家几口手提篮中装满了瓜果糕点,纷纷塞入六郎手中。宁老三手捧一束大红花,别在六郎胸前,哽咽着说:“六郎,你是咱京城父老乡亲永远的亲人。”
  一位怀抱小孩的中年妇女快步踏出,正是那位被城管砸摊的妇女,将一块锦囊塞入六郎手中,眼含热泪道:“六将军,这里面装的是我到大相国寺求的一块平安符,你戴上。为了爱你的千千万万老百姓,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不少人亦跟着上前送上自己的礼物以及祝福,六郎一一收下。望着眼前这群朴善良热情的老百姓,六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一种热热的东西蠢蠢欲动。他收获的不仅仅是单纯的礼物或祝福,还有爱,寄托在这些礼物和祝福上面。
  六郎不停的说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尽管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这两个字足以代表一切。百姓们的心意六郎已经收到,六郎的感激百姓们亦已收到。
  “得得得”马蹄声响,几人几骑疾驰而来。有人叫道:“八王千岁来了。”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八贤王来到六郎面前跳下马,首先道了声:“惭愧!昨晚喝得太多,以至睡过了头,还好及时赶到。”
  六郎说:“王爷,朋友相交贵知心,送与不送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八贤王哈哈笑道:“六郎,我送你是假,来找你喝酒才是真。”说罢,八贤王叫声:“拿酒来。”
  南清宫家丁端上托盘,给八贤王六郎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八贤王道:“六郎,任何话都是多余的,这杯酒代表我想说的一切。来,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八贤王又道:“一杯太少,再喝三杯。”
  三杯饮毕,六郎四方抱拳,说:“各位父老乡亲,三年之后再见!”言罢,跳上白马疾驰而去。他必须早点走,不然,他怕自己的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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