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似火(深渊)》6-10

  第六章 复杂
  电话是兰涛的妈妈打来的,兰母问:“涛涛,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嗯,妈,我累了,直接在这边睡了。”
  “是不是又招了一帮小土匪?胡作滥闹呢?”兰太太担心的声音。
  “妈,您说什麽呢?您听听,这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就是来散心的,您就放心吧。”兰涛为了让母亲安心,将听筒往空中放了几秒。
  “嗯,这还差不多,把门窗都锁好再睡,明天是周日,早点回来,妈让厨师给你做好吃的,听见没?”
  “嗯,知道了,妈,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好了,晚安吧,你这个小冤家。”
  放下妈妈的电话,兰涛来到梳妆镜前,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镜中的他:阳光、帅气,五官是那麽英武,肌r是那麽饱满,黝黑的皮肤闪著诱人的光芒,这样的外表,加上优越的家世,曾让多少女孩为之疯狂?
  兰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初二第一次遗j起,他就跟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同学初试云雨,到今天为止,他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他上过的女孩自己也数不过来,不过,他没有强迫过谁,都是女孩子们自愿送上门的,年少时的轻狂,没有谁对谁错之说,只有成年後的懊恼罢了。
  再有八个月,兰涛就高中毕业了,老爸是准备让他出国念大学的,学校都为他申请好了,但是,他还在犹豫中,对於去国外念书,他头脑中还没有那个概念。
  他点著一支烟,在床上躺了下来,不知为什麽,脑海中总是浮现著田园那极度哀怨和愤怒的眼神,虽然,他并不後悔帮沈琦出头,但是,他还隐隐地意识到:今天,自己做得过分了。
  他们这样一群人共同对付一个单薄而懦弱的男人,唉!太说不过去了!
  这样想著,兰涛不禁叹了一口气,但他又想不出什麽补救的措施,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兰涛沈沈地睡去了。
  这边再说田园,他打了个车回到了家,一步一步地挪上了楼梯,打开门,进了屋,就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再也没有站起的力气。
  不知躺了多久,他感觉并没有睡实,却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恶梦,梦见那帮穷凶极恶的少年追他,他没命的跑啊跑,跑著跑著,前面一个人把他拦住了,他一看,原来是沈琦,他还是那麽的俊美和气质非凡,田园呆呆地看著他,不禁对他说:救我!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沈琦对他笑了,但转瞬间这笑容又变成狰狞,他用力把田园推向了那帮少年!
  这一推,就把田园给推醒了!
  他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著chu气!x口怦怦地跳个不停!
  他勉强站起身,去了浴室,打开热水器,想冲掉身上肮脏的记忆。
  水流在他身上冲刷著,田园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下身的伤口仍然在剧痛,但又怎麽能比得上田园内心的伤痛呢?
  洗完澡,他再也没有力气,一头栽到床上,沈沈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田园g本起不来,头痛得厉害,他发烧了,浑身颤抖著。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向部门经理请病假,说自己病了,周一不能去上班了,要请几天假。
  经理问他需要休息几天,他说先请三天吧,经理说不行,超过三天要有医院的假条的,这是公司的规定。
  田园说:经理,我现在的状态实是起不了床,回头我补上,可以吗?
  经理只好默许了,但是,此人竟然怕田园是在家装病,回头居然派了个人亲自来田园家查看。
  那个查看的人一看田园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声音嘶哑的样子,方知他是真病,於是,到楼下去给他买了一些水果、罐头之类的营养品,好言相劝让田园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工作上的事。
  田园自然是千恩万谢,而後,那个同事就告辞了。
  田园往下身的伤口敷了点药,在家躺了三天,就坚持著上班去了,伤口并没有痊愈,但他也没办法,他要工作,要解决生计问题,还要扶持家境窘迫的亲人。
  随著时间推移,田园身上的伤口渐渐痊愈,但心灵的伤口,恐怕永远也好不了了。
  沈琦这边,那晚他开车回到家中,沈佳成和太太都不在,他们去了香港参加一位豪门亲戚的婚礼,要两天後回来,佣人殷勤地问:“二少爷,晚饭用过没有?要不要吩咐厨房准备一下?”
  沈琦淡淡地:“不必,我已经用过了。”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脱衣沐浴完毕,裹著一条浴巾的沈琦正站在镜前吹头发时,有人敲门,沈琦喊了声“进”,来者推门而入,是他哥哥沈瑞。
  沈瑞,比沈琦年长四岁,刚从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归国,现在沈氏企业任职,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相貌差别很大,沈琦相貌随生母,俊秀、忧郁,而沈瑞相貌随沈佳成,俊朗、儒雅。
  在学业方面,沈瑞没有沈琦刻苦,他爱好广泛,擅长交际,具有豪门花花公子的一切特征,同时,因他是沈氏嫡长子,其外祖父为政界名流,这些优势令他在身为私生子的二弟沈琦面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
  沈琦略一侧头,看到哥哥进来,他的手颤动了一下,将电吹风放在梳妆台上。
  沈瑞走到弟弟身後,看著镜中那个俊美的少年,唇边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他慢慢抬手,将沈琦肩头散落的一g毛发轻轻拎起,随後又用嘴“呼”的一声吹落。
  这一系列暧昧的动作都令沈琦极为反感,他皱著眉头,看著镜中自己身後的哥哥,随後掩饰地回转身去,一边扯掉浴巾,一边走到床前,准备换上早已备好的睡袍,同时漫不经心地问身後的哥哥:“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麽?”
  沈瑞笑著:“没什麽事就不能找你麽?”
  沈琦默不作声,沈瑞哈哈大笑著,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语道:“你这个小东西,总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德x,哥哥关心关心你不行麽?”
  沈琦有些无奈地回他:“多谢了。”
  沈瑞眼中含著笑意,看著弟弟把睡袍披到身上,他伸出手透过睡袍抚m著弟弟的後背,手掌顺势滑到沈琦的臀部掐了一把,声音无限温润地说道:“你长高了,肌r也越发结实了。”
  说实话,沈琦对哥哥这种经常有意无意的触m很反感,但他又不好说什麽,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於是,他迅速系好睡袍,顺势坐到床上,避开哥哥的咸猪手。
  看著沈琦,沈瑞无奈地笑了笑,他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坐到弟弟身边问道:“爸爸的意思是让你高考後也去哈佛,你的意思呢?”
  沈琦看了眼哥哥,随意地说:“我听爸爸的。”
  沈瑞点了点头道:“ok,我那边有不少朋友,如果你过去了有需要的地方,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沈琦冲哥哥勉强笑了一下,道:“嗯,好的,谢了。”
  沈瑞站起身来,拍了拍沈琦的肩膀:“不早了,早点睡吧。”转身出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看著哥哥的背影,沈琦的心情很复杂,在这个家里,他最敬畏的是父亲,但这敬中也带著恨,自从懂事之後,在亲戚和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於父亲当年对他们母子的无情无义,他不可能不记恨。
  对於嫡母沈太太,他虽然表面尊敬,但内心带著深深的厌恶,因为沈太太出身贵胄,一向目中无人,更何况对这个抢了她老公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更是视为眼中钉r中刺,如若不是沈佳成之父极力要认下这个孙子,她断不会让沈琦进沈府的。
  而对於这个哥哥,沈琦的心情很复杂,刚进沈府时,在嫡母的教唆下,一向娇生惯养同时还是个孩子的哥哥经常欺负他,那时他是敢怒不敢言,待到哥哥渐渐长成,对沈琦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日渐温和热烈。
  哥哥在生活上开始不断关照於他,同时,经常会做出一些令沈琦抵触的亲昵举动,他十三四岁那阵光景,倘若父母不在,哥哥便过来要求与他同住,也许是因为沈琦长得过於俊美,沈瑞非常喜欢亲吻和抚m他,就象对待女孩一样,有几次甚至用已经硬了的bb假意顶撞弟弟的菊花,早上醒来沈琦经常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哥哥怀里。
  这些事情,沈琦年幼时不觉得什麽,但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挺恶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成为gay和这些经历有没有关系。
  第七章 相助
  半个月後的一天傍晚,兰涛和他的一帮弟兄开著车在街上溜弯,他的一个弟兄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在路边小吃铺买牛r饼的田园,他对兰涛说:“大哥,那不是被咱们祸害的那个小子吗?”
  兰涛停车定睛一看,还真是田园。
  不过,田园并没有发现他们,他左手拎了个袋子,右手拿著个牛r饼,边吃边往前走著。
  兰涛他们把车停在路边,都下了车,尾随田园跟了上去。
  田园往前走著走著,就被身後跟上的几个少年拦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是那晚伤害他的那几个暴徒少年。
  田园赶紧回转身往回跑,可是远远的看到,回去的路被另几个少年给挡住了!
  他无计可施,只好奔著旁边一个路口拐了进去,後面那几个少年喊:“你给我站住!别跑!”
  田园更是没命的跑个不停!手中的袋子掉了,他也顾不得去拾。
  等他跑到头了,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个大铁门,可是拴著厚重的铁链,田园绝望地靠在铁门上,看著那几个步步逼近的少年!
  在离田园一米远的地方,兰涛示意大家止步。
  他一个人上前,田园看到他手中提著自己的袋子。
  兰涛走近田园,田园浑身的毛孔都颤栗起来!兰涛定定地看著他,想说什麽,但终於没有说出口,他把田园的手袋放在地上,向他的兄弟们做了个手势,众人就离开了。
  田园不明白他们为什麽要追他,又为什麽会放过他。
  他心里只是很紧张,很紧张,但也说不出什麽来。
  兰涛自这以後,就知道田园的大致住处了,他独自开车在这个地点守候了好几次,因为怕田园认出来,还戴了个墨镜,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看到了田园的身影,他小心冀冀地跟了上去,看到田园进了哪座楼,弄清楚了田园的具体住处。
  就这样还不够,一天早上,他逃了课,竟然去跟踪上班的田园,看看他在哪个公司!
  兰涛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只是简单地认为:自己对这个沈默而无助的男人心里有愧,所以想去了解他,甚至……想去帮助他!
  兰涛的跟踪工作没有白做,他终於弄明白了田园的公司是哪个,而这个公司竟然是兰涛父亲执掌公司的一个小加盟单位!也就是打著兰氏的旗号,得到兰氏的扶持,做著类似的业务,然後一年向兰氏交多少加盟费那种的小公司。
  兰涛找到公司的总经理张立,当他报上姓名後,这位经理当然是吓了一跳,不知这位贵公子有何事找他!
  兰涛开门见山,直接问到田园的情况,张立才恍然大悟:“噢,小田啊,他是我们公司的老业务了。怎麽,公子认识他?”
  兰涛笑著说:“只是普通朋友,就是随便问问,请你不要对他讲起,可以吗?”
  张立识趣地:“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兰涛又说:“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所以,以後,希望您能关照他一下,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立:“公子放心,这个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兰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去了。
  後来,兰涛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就有意没意地利用闲暇时间去田园所在的那家公司逛逛,而那个经理张立年纪也并不大,三十不到,又很j明,巴不得趁这个机会巴结一下兰公子,所以对他当然是热情倍至,几次下来,二人俨然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兰涛正在经理室坐著,和张立聊著天,偏巧,田园有点业务上的事,需要经理亲自签字。
  等他敲门进来,刚喊了声“经理”,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兰涛,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见到兰涛後的几天,田园著实紧张了一阵,可是後来,经理对他突然变得热情起来,而且还给他加了薪,田园有点m不著头脑,但他也没想那麽多。
  这次见面以後,兰涛就减少了去田园公司的次数,他不想给田园制造紧张气氛,不知为什麽,他总是忘不了田园那无助哀怨的眼神,对於这个懦弱的男人,兰涛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麽感觉,他也说不清楚,他只能认定:那是一种因为愧疚而产生的怜悯。
  这之後没多长时间,田园家又出了件事,他那老父亲被确诊患有胃癌,因为发现得还不算晚,可以做手术,但是手术费加上治疗的费用,要十几万元,而田家这几年,为田园的两个哥哥c办婚事、建房,已经是负债累累,哪有可能拿得出这笔钱呢?
  所以,他们一家人当然是想到这个在城市里工作的小儿子,可他们哪里知道,田园也不过是小职员罢了,这些年的积蓄他大部分都给了家里,哪里还有多余呢?
  田园找了朋友借了些,但是别的事好说,借钱这种事就不好说,再说他的朋友们也都并不宽裕,所以,他也没借到多少。
  他实出无奈,找到经理,想问公司暂借一些,经理有些为难,他说:“凭你在公司这些年的信用,我倒是可以借一些给你,但也只限於两三万,多了就不行,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要考虑别的员工的想法啊。”
  田园理解地对经理笑了笑,说:“好的,谢谢您,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随後,经理好象又想到什麽似的,对他说:“兰公子不是你朋友吗?这点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啊,你为什麽不找他想想办法?”
  田园问:“哪个兰公子?”
  “就是那天在我办公室你见到的那个小帅哥啊!”
  一听到是他!田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起来!
  他低声对经理说:“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这件事,经理却没忘记,几天後的一个周日,兰涛约经理打球,在休息的间歇,经理就偶然提到了这件事。
  兰涛当然是往心里去了,他沈思片刻,对经理说:“钱我可以借给他,但要以你的名义给他,不要提到我,可以吗?”
  张经理问:“为什麽呢?”
  “你就先别问了,我回头自会谢你。”
  张立笑笑:“兰公子真是年少豪爽,仗义疏财,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想我比你多活这几年真是虚度了。”
  兰涛笑笑,谦虚一番,自不必提。
  要说兰涛不过是个学生,怎麽会有这笔钱呢?
  其实兰涛的父亲对他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他的日常花销,再加之学习费用,都是有限定的。
  但是,他家毕竟是大富之家,就这一个儿子,他母亲生怕委屈了这个宝贝儿子,就偷偷地给他立了个账户,往里面存了一部分钱,以备儿子的不时之需,而兰涛就拿出一部分去给田园救急了。
  这笔钱解了田家的燃眉之急,田父及时做了手术,病情得到了缓解,田园不禁从心里往外地对张经理感激涕零,他表示即使做牛做马也会及时还清这笔钱。
  这以後,田园工作起来就不要命,不仅业务跑得更勤奋了,而且还时常加班加点,张经理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一天,趁田园加班,公司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张经理就对他说了这笔钱的来历,让他不必这样辛苦工作,要谢就谢兰公子吧,田园不禁大吃一惊!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田园慢慢地走著,他不明白兰涛为什麽要这样做?
  但其实,他也能明白,这是因为姓兰的心里有愧,但是,有愧又有什麽用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所受的伤害是用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了!
  想到这里,田园感觉心里很冷,好象是用那笔钱交换了那一夜的屈辱!
  但这怎麽可能做等价交换呢?
  田园真恨不得马上把那笔钱给兰涛退回去!
  但是,这又怎麽可能?
  他实在是凑不足这笔钱,而且,有一个事实,就是毕竟是这笔钱救了他父亲的一条命啊!实际上也就是:兰涛求了他父亲的命!
  田园心里好乱好乱……
  他快到家的时候,竟然看到兰涛站在他家楼下!
  第八章 道歉
  天气已经很冷,兰涛穿著皮毛磨砂的时尚外套,头发理得很短,他的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站在车前,看上去是那样醒目。
  兰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著田园,田园这回没有逃避,他紧咬住嘴唇和兰涛对视著,却不知应该说什麽。
  兰涛怎麽会这麽巧来这里呢?
  其实是刚才张经理给兰涛打了个电话,因为之前兰涛毕竟嘱咐过不让张立提及钱的出处,所以,张立必须向兰涛提前做好解释,免得兰涛事後发火,张经理的解释就是代人受功,实在是不敢当,请兰公子见谅,兰涛有些气,但也说不出什麽,就直接赶到田园这里,心想,反正已经这样,干脆就把话说开吧!
  後来,田园轻声说:“请楼上坐吧。”
  兰涛就跟他上了楼。
  进了房间後,田园请兰涛坐,给他倒了水。
  二人就尴尬地沈默起来。
  後来,还是田园说:“谢谢你,那笔钱……我会很快还给你……”
  兰涛急忙说:“不必著急!我g本不急用,再说……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田园一听到这儿,就想到了那个极度屈辱的晚上,脸上就痛苦地扭曲起来,他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说:“请你……不要再说了……”
  兰涛有些局促地说:“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的道歉是真诚的……”
  田园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借我钱这件事和那件事没有关系,你现在帮我於危难之时,我日後自然会倾尽全力感谢你;但是,那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任何人的……”
  兰涛喃喃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
  接著,二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沈默之中。
  後来,田园坐了下来,对兰涛说:“请你留下个银行帐号,我每月五号发薪水,到时会把钱分期打到你账户。容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还完的。”
  兰涛急忙说:“不急,真的不急!你要是有急用,就先不要忙著还我,我……是真诚的。”
  田园看著兰涛,低下头,小声说:“谢谢……”片刻後,他复抬起头对兰涛说道:“不过,你还是留下一个帐号吧,等我有钱了,慢慢还给你。”
  兰涛看著田园犹豫地:“那……好吧。”从包里抽出一张便签来,写上了自己的银行帐号和名字,递给了田园。
  田园郑重地接了过来,嘴中喃喃说道:“多谢了……”
  兰涛:“客气了……”
  接著,二人又是长时间的沈默。
  後来,兰涛就起身告辞了,田园送他到楼下,目送他的车离去,才上楼。
  这以後,兰涛还是忍不住想接近田园的欲望,他总是趁田园下班的时候,在远处观察他,令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在注视著田园,这个人就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弟兄──张猛。
  那天,兰涛把车停在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等著田园下班回家。没多大一会儿,田园回来了,可是,马上就有一个人跟了上去,是张猛!
  张猛跟田园到一个巷子里,兰涛也在後面远远地跟了过去。
  到隐蔽处,张猛一个快步走到田园面前,把他逼到墙角。
  田园惊恐地问他:“你想干什麽?”
  张猛:“哟,才他妈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田园:“你到底想怎样?”
  张猛色迷迷地看著田园:“别他妈跟我装b了,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你身上还有哪块我没看过?那天小爷玩得不过瘾,今天让爷玩个痛快吧!”
  说著,张猛就扑了上去,要拉田园跟他走。
  田园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张猛没料到会有这一手,愣了一下,马上,他回手就给了田园一巴掌,他这一巴掌可比田园那一掌重多了,田的脸上马上就印上几个大指印。
  远处的兰涛见此情景,快步跑了过来,上去就照著张猛的脸上来了一拳头!
  张被打愣了,抬头看是兰涛,问:“大哥,你这是?”
  兰涛狠狠地:“我不是说!放过他吗?”
  张猛愣了一下,接著说:“大哥,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就是供咱们玩的呀?”
  “你他妈少废话!你不听我的,是吧?”
  张猛直直地看著兰涛,半晌,说:“大哥,他是不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怎麽样?”
  张猛chu声说:“既然是大哥的人,就啥也别说了,兄弟得罪了!”说完,张猛冲兰涛拱了拱手,就大踏步离去了。
  兰涛静静地看著田园,给了他一张名片,说:“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以後再有……什麽事,就找我吧。”
  田园没有接,兰涛把名片塞入他手中,就转身离去了。
  第九章 堕落
  谁能料到,田园的父亲在手术两个月後病情出现了反复,癌细胞扩散到了其他部位,而且已经不能再接受手术,老人家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父亲是田园心中的一棵大树,他的离去,给了田园致命的打击,两个哥哥在父亲尸骨未寒之时就抢夺家产,更令田园对这个家庭心灰意冷,家庭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安顿完父亲的後事,田园回到s市,又开始了他形影相吊的独居生活,只是此时的他,心境已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快乐的单身汉了,几个月前的那场轮暴案,给了田园致命的伤害,从那以後,他开始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奢望爱情。
  他现在是伤痕累累而且无家可归。
  他开始借酒浇愁,在工作之余去酒吧买醉。
  白天的他,仍然是个穿著工作服,工作勤恳的业务员,但到了夜晚,他不再是那个衣著朴素、言语拘谨的老实人,他的衣著变得前卫大胆,以前不敢穿的浅绿色、浅紫色、浅粉色衬衫,现在都敢披在身上,他开始注重保养皮肤、注重打理发型,因为这些是他吸引人的资本。
  每当华灯初上之时,田园的夜生活就开始了。
  他流连在各个gay吧之间,一改往日朴实无华的作风,变得放肆活跃,无所顾忌。
  是啊,他还顾忌什麽呢?他没有温暖的家,也没有知心的爱人,就连仅剩的一点尊严也被一群恶少无情地践踏掉了,他还有什麽好顾忌的呢?
  猛然之间,他好象想开了,人生不就是这麽回事麽?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又知道明天会是什麽样子呢?更何况象他们这种被社会主流视为另类的同志人群,天生注定不能爱女人,要想在这个污浊的圈子里找个相亲相爱情投意合的知心伴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狗屁真爱?眼前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gay吧里,霓红闪烁、音乐嘈杂、人声鼎沸,一对对帅哥酷男相依相偎地借著y暗的灯光玩著或暧昧或刺激的人体游戏。
  田园靠坐在吧台前,他上身著一件浅绿丝绸衬衫,下身著一条雪白的修身休闲裤,腰间戴著银光闪闪的金属腰饰,他的头发还是不长,但脸却比以往白皙细腻了许多,这是他最近注重保养的成果,此刻他正摇头晃脑地饮著烈x的**尾酒,已有几分醉意。
  一个一身黑色修身装,带著几分流气和帅气的年轻男人慢慢靠近了田园。
  他用一只手指挑起了田园的下巴,眼神带著调戏的意味看著田园,田园侧过头看著那个男人,他醉了,已经不记得这个男人以前是否相识。
  年轻男人一把将田园搂入怀里,抓住他的头,就和他舌吻起来,田园没有心理准备,他踉跄地从旋椅上跌下来,男人顺势倒在田园身上,嘴却没有离开田园的嘴,他们就在地上这样激吻著,年轻男人太用力,田园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终於,那男人放开了田园,田园气喘吁吁地看著他。
  片刻後,年轻男人一把将田园抱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饮料果品散落一地,男人解开了田园的衬衫,在他x前吻嗜著,一路向下,他又解开了田园的腰带,并且将田园的裤子用力往下退,此时,旁边已经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众人大声打著口哨,起著哄:“干他!干他!干死他!”
  田园象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著,被酒j麻醉的他,已经不知道什麽叫廉耻。
  就在男人试图扒下田园内裤的瞬间,男人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个虎背熊腰,满脸横气的少年。
  第十章 沈沦
  年轻男人并不认得眼前这个蛮横的少年,但此人却在前文出现过,他就是兰涛的死党──张猛。
  张猛的蛮横令年轻男人有些发怔,良久,他指著田园问了一声:“这人……你认识?”
  张猛声音洪亮地:“当然!”
  看著张猛眼中的凶光,年轻男人退缩了,他想当然地认为张猛是田园的bf,於是,他松开了田园,张猛上前一步,匆匆系上田园的腰带,一把扶起他就向外走去。
  张猛为什麽会出现在这gay吧呢?
  前面说过,那场轮暴案,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张猛也不例外,以前从未有过同x经历的他,自从意外地品尝了男人的r体,就欲罢不能,他曾找过田园想再次上他,但被兰涛发现并阻止了,此後,他就趁空去gay吧流连,寻找猎物,今天,他刚一踏进此间酒吧,一眼就看到了田园的春光乍泄,一直对田园念念不忘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猛也是个阔少,他老子是靠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没什麽文化,但江湖气很重,同时在商场上很会左右逢源,教子无方,这个恶少儿子是生生让爹妈给惯坏了。
  此刻,张猛急匆匆地把醉意朦胧的田园带到了他的跑车里,关好车门,他还不忘问田园一句:“最近兰涛没有找你?”
  兰涛此刻在哪儿呢?
  前面提到,他因对田园有愧,曾经想方设法接近并帮助过他,但此时,因为快接近高考了,在他那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的命令下,他正在日夜加班温习功课,为此,母亲给他请了三个家庭教师,对他进行轮番轰炸,就是希望儿子临阵抱佛脚,到时能取得一个还过得去的成绩,别让爹妈颜面无光。
  所以,兰涛哪还有功夫出来鬼混呢?
  此时的田园,出得酒吧,被凉风一吹,酒已经醒了几分,听到张猛问兰涛,他先是作呆愣状,随即才明白他问的是那个曾借钱给自己的阔少,舌头打著弯的道:“他……他……他呀?哈哈……为什麽要找我?”
  张猛有些不信的继续问:“你不是……跟他有一腿吗?”
  田园又是一愣,片刻後,半醉半醒的他傻笑著:“哪……哪有……哪有那事?他……和我……是井水……不犯河水……”
  张猛这才放下心来,发动引擎,直奔他家郊外的一处住宅。
  这是一幢富人高档住宅区,是张猛家众多房屋中的一处,张猛停好车,把田园带进了客厅正门,关好门,打开灯,刺眼的灯光刺得田园眯上了眼睛,等他睁大眼睛,注视著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富丽堂皇的环境,他的酒劲又醒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问张猛:“你……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张猛甩掉了上身的衬衣,眼中闪著灼灼欲火,咬牙切齿地道:“干嘛?你说干嘛?当然是好好玩玩了!上次你还没让老子过足瘾呢……”说著就象饿狼一般冲田园扑了过来,他的惯x太大,硬生生地把田园到顶到了背後的墙上。
  田园不禁有些吃痛,他试图挣扎了几下,但这是徒劳的,张猛人如其名,其生猛的力道又岂是田园这样一个文弱男人能抗得住的?
  两人对视著,张猛的目光好似能把田园生生吞下去,但此刻的田园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老实人了,经过这段时间的gay吧浸洗,他已经变得百毒不惧,更何况此刻还带著几分醉意,渐渐地,他看张猛的目光从刚才的惊愕转成了柔媚,他笑著轻声对张猛说:“人家还没洗澡呢……”
  没料到张猛早已经是饥不择食,他恶狠狠地撕开了了田园的衬衫,不管不顾地啃咬起来!田园吃痛地轻声叫著,张猛才不会理会他这一套,怜香惜玉,那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将田园抱到墙边摆放花瓶的一张小桌上,花瓶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也在所不惜!狠力扯开田园的裤子,一把拉下里面的内裤,露出那个诱人的洞洞,同时急促地卸下自己下身的全部武装,急冲冲地将自己的b子c进了田园的洞口!
  没有经过任何润滑,田园痛得开始挣扎起来,但此刻的张猛早已经顾不得那麽多……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伴随著田园的哭嚎声……张猛似在发泄多日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欲火……直到他那座小火山中的岩浆喷涌而出,全部挥洒在田园的幽暗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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