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潜很喜欢,说是这样的房间让他觉得安全。
他敲了敲房门,过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顾潜睡着了或者可能不在家的时候,门开了。
顾潜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地站在那里。
振武皱着眉头看着顾潜像是马上要摔倒的样子,忙过去扶着他:
“你哪里不舒服?上医院了吗?”
顾潜摇摇头,半个身子靠在振武的身上:“没事。大概是昨天吃坏东西了,肚子疼。”
“脸色这么难看,怎么说没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吧。”
“不用,我家里有药。一会儿吃点就好了。”
“既然有药为什么一会儿吃?早点吃早点好。”
“我讨厌吃药,要是能挺过去最好不吃。”
扶着顾潜回到床边,振武随手把包放在床头,顾潜躺在床上看着振武:
“昨天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肚子空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给你?”
“不用了,我这儿有燕麦,冲一下就能喝。”
振武找到放在柜子里的燕麦,倒上暖瓶里的开水,搅拌了一会儿,才把杯子端过来,看着顾潜喝下去。
“药在哪里?”
顾潜指了指学习桌的抽屉。
振武打开抽屉,惊讶地看着里面几乎满满都是药。
他每个都拿起来看了看,里面还有全是英文的药,他拿着药瓶问一直盯着他的顾潜:“这是什么药,怎么全是英文?”
顾潜眼睛转向屋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治拉肚子的药是一个棕色瓶子的。”
见他不回答,振武也不好再多问,他拿出棕色瓶子,晃了晃,里面空空的。
“你确定吗?这里面空了。”
“啊,那就是没有了。不吃也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
“不吃药就去医院,别耽误了。否则会越来越严重,那就麻烦了。”振武想起振文那次手术,如果早些去医院,也许吃吃药就好了。
“那还是吃药吧,你帮我买点回来?”
“嗯,你等会儿,我很快的。”振武拿起棕色的瓶子,拿起自己的包出了门。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振武掏出手机拨通振文的电话,电话那边是忙音。一路上试了几次都没能打通。
振武无奈地看着手机信息框,想想还是算了,振文不喜欢他和顾潜多接触,这样发信息过去,振文怕是会胡思乱想吧。
可振文最是没什么耐性的,就让他这么等也是煎熬,想来想去,他拨通了田维成的电话。
买完药回来的路上,振武又尝试了很多次,都打不通振文的电话,振文也都没有打过来。不会这么巧,每次他们都同时给对方打电话吧,要是这样,还真是心有灵犀了,振武笑着,想着一会儿见到振文确认一下。
回到顾潜的住处,推开门,本来躺在床上的人,却坐在窗台上,后面完全没有屏障的坐在窄窄的窗台上,看到窗台的人都不会想要坐在那里,顾潜却坐在那里。
振武愣了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坐在窗台上的顾潜表情竟是一种可怕的空洞。
看到振武进来,顾潜突然笑着说:“振武,谢谢你。”
顾潜下一秒的动作让振武的心乱跳到快要冲破胸膛。
他眼看着顾潜的身体向后倒过去。
振武猛地冲过去,奔到窗口,伸长的手臂探出刚刚抓住顾潜马上就要消失在窗外的脚踝。
重力让顾潜的体重加倍沉重,振武两只手用尽全力才把顾潜拽回来。
跌在地板上的顾潜紧闭着双眼,脸上因为倒空着头变得红彤彤的。
振武因为紧张剧烈地喘息着,慢慢平静下来后,看着从门口到窗台的距离,庆幸这是间很小的房间。
他很生气,本来想骂他两句的话,在看着躺在地上紧闭双眼,颤抖着的顾潜,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明白顾潜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他看了看旁边的桌子,想起刚刚在翻找他抽屉里的那瓶全是英文的药的时候,顾潜沉默的样子。
振武站起身从抽屉里把药拿出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虽然是英文的,但大体都能看得懂,最后他视线落在了“抑郁症”这个单词上面。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抑郁症?顾潜看起来是很内向,很不合群,不爱说话,甚至好像笑起来的次数都很少。可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因为他太内向了,因为他不快乐的学生生活造成的。
想起网络上那些得了抑郁症自杀的人,振武有些慌乱了。
振武纠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顾潜还躺在地上。
他放下药,把顾潜抱到床上。
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潜,振武轻声问道:“你,有抑郁症?”
顾潜点点头。
“可你看上去一直很好啊,怎么会是抑郁症?”
顾潜的手紧紧的抓着振武的手,就像落水的人紧紧地抓住一块浮木,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却没有哭声。
“发生什么事,说出来,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顾潜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振文都知道了,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振文?他知道什么?”
“他刚刚说我有男朋友,那就是知道我的事了。”
“你说刚刚振文打电话给你?为什么?”
“可能是找不到你所以打给我。”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
顾潜停顿了一会儿把振文电话说的内容告诉振武。
最后说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顾潜,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私事,我们没有权利评判什么。你不要想那么多啊。”
顾潜看着振武真诚的眼神,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你真好,振文好幸福啊!”
“可能我不该问,但,你的家人呢,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我叔叔很无能的,我婶婶又很强势,她本来不同意我上大学的,让我高中毕业就工作。如果不是遇到他,我恐怕也上不来大学。所以,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大概以后都不会再回去。”
“那,你的那个朋友呢?”
“他?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他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吧。而现在交易结束了,我已经被丢弃了,毫无用处。”说道后面,顾潜的声音几乎是耳语的,振武要仔细听才听见。
“谁说你毫无用处?至少,你还是我的朋友。”
“可我差点连你都没了。”
“怎么会?我交朋友是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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