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好说,好说。今天高兴大家都要尽兴。”
我哥悄声嘱咐我说:“这伙子人都他妈的能喝,你待会儿能不喝就不喝,小心被他们灌醉了。”
菜都是我哥提前订好的,酒也是提前买好的,我们来了以后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一看这些菜码我就知道我哥都是按照我的口味儿点的,以素菜为主,我们相视一笑。
只听他的一些朋友说:“张龙涛啊,你这可不对怎么都是素的。”
我哥说:“养生,要注意养生啊!我点的素菜你们再来点肉菜,荤素搭配。来来来,大家把酒都到上,咱们尽情地喝。”
他的一个朋友调侃说:“旁边这位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吧,怎么你也得给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其他朋友也一起起哄。
我哥得意地说:“这是我爱人,叫王子羽是比我小一届的学弟。随你们怎么称呼,喊嫂子也好喊学弟也好。”我在他腿上掐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反应。
“好,痛快,我就喜欢你这个痛快劲。嫂子我是喊不出来还是喊学弟吧,来来来,小学弟咱俩喝一个。”
我哥说:“别着急啊,得让我跟大家敬完三圈才能轮到你们啊。”我明白我哥是给我挡酒,但我也明白这顿酒是躲不过去的。
他们调侃说:“不能你一个人敬我们,怎么也得你们两个一起吧?”
我们不奢求所有人都接受我们的感情,至于别人对于我们感情的看法一开始我很在乎,但是我哥告诉我说:“宝贝儿,你得记住我们的感情是少数人的。写同性小说的称呼我们的感情为‘纯爱’,只要我们爱着彼此不必在乎他们的眼光,你可以把他们的眼光当成羡慕地目光。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争取爸妈的支持。”我始终记得我哥说的话,所以对他朋友的话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哥的一个朋友说:“以前可不知道你喜欢男的啊?你是玩玩儿就算了不是真喜欢吧?”他的话带有挑衅的意味,空气瞬间静止了。我看一眼我哥他似是快要发火了,然后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示意他要冷静。
他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对他的朋友说:“性取向是不会改变的,以前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我没有喜欢的对象,现在不一样了。”他眼中充满爱意地看了我一眼。
“你这话说的我都要吐了。太闹心了,真是的两个大男人。”
我哥冷静地说:“厕所在外边,别吐在这里影响大家的食欲。”这时候的气氛已经紧张到极致,还是杰哥出来打圆场。
杰哥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今天是龙涛的生日,快快端起酒杯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毅姐也在,我就是喜欢她身上那种女强人的劲头,不管走到哪里她的气场都是那样强大。“人家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情,介绍给你知道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看得惯看不惯是你自己的事情,恶心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说完毅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个学长才没有说什么。毅姐转过头对我哥说:“张龙涛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生日礼物,你看。”是一把很致地宣纸折扇,我很喜欢。“你是不是不喜欢啊?”我哥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子羽你着,我才没那么好心讨好他呢!”
“谢谢毅姐!”
“你怎么谢我?”
我面露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
毅姐笑着说:“你们两个人喝个交杯酒,让我看看。”她对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神儿却漂在那个学长脸上。
涛哥端起酒杯递给我,说:“这个得答应。”我们喝了一个交杯酒。
这时候气氛才缓和下来,不过那个学长没过一会儿就自称有事先行离开了。
涛哥的另一个朋友说:“随他去吧,他爱怎样就怎样。爱情是两个人的,管那么多做什么。都说再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以前每个男生都以为自己喜欢女生。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找个男朋友。”
我哥说:“情圣说的话就是不一样,总是那么情意绵绵。”
我问我哥:“情圣?”
他自嘲道:“我算哪门子的情圣啊,你们才是情圣。学校里有那么多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可是又有多少和你们一样敢把自己的爱情放到阳光下面。我佩服你们,你们一定要做个表率,争口气。告诉那些世俗人同性相爱的人也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我敬你们一杯,敬你们的勇气、敬你们的爱情。”
他话很真实,我和涛哥深有同感我们的这条路实在不易。他是整个酒桌上说话最多又是说话最直白的人,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爱情的解读是那么发人深省。我很佩服他。
后来我问我哥,“哥,为什么喊他‘情圣’”?
“他啊!最多半年换一个女朋友,都已经不知道交了多少女朋友了。”
“这么说来他不就是个少女杀手、花花公子么?”
“不应该这样说他,他的前女友们和他分手以后都还是好朋友,从来没有一个因为分手而闹得不愉快。并且他对女生从来不作越轨之事,据他自己说就是要体验爱情,体验不同的爱情,找到真爱。他是学心理学的还兼修哲学,脑洞确实和常人不大一样。”
“这样啊,那他会不会是喜欢男生呢?拿着女生当借口。”
我哥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你自己喜欢男生别人都喜欢男生啊。你这叫‘腐眼看人基’。”
“就是看人基,怎样?你有本事去不搞基,去找个女朋友啊?”
“这可是你说的啊,就你哥我这英俊的面庞去找个女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我拍着其实是摸着他的脸说:“你可真是自恋啊。”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尤其是听“情圣”分析爱情。
我哥对我说:“送你回宿舍早点休息吧?”
“不回,我们去操场走走吧,看看天空、享受二人世界。”我牵着他的手就往操场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操场上人也渐渐少了下来。我们找到一片没人的地方就躺了下来,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躺下来的,觉得塑胶地面太脏了,但是今天我特别想躺下来看看星空。
于是我躺在我哥的大腿上,他坐在那里轻抚着我的面庞。
“哥,你看,天上那么多星星,看起来那么渺小啊。我就像那些小星星中晦暗的一颗,不留神是不会被发现的。人虽说可以活几十年但是跟这些星星比起来简直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是历史长河中一眨眼的时间,太过渺小了。”
“你想说什么啊?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很少会这样。”
“是啊,这是我脆弱的一面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你能见到。哥,你别看我今天晚上喝酒了,但是我的脑子跟清晰。我有些话一直想问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在酒桌上我想了很多我觉着这些话还是要问你,我得听你亲口回答我。”
“你说吧,我就知道你来这里肯定有话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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