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名著都看呢。”
“怎么会,”李笑笑,“看书也是看心情,其实很多书我都看不下去。我的日常消遣是《子不语》,最爱的是《王尔德童话》。”
“子不语怪力乱神?”程殷问。
“对,就是根据这个取名的。袁枚的书,挺好玩儿。”李说,“要不给你看看?”
程殷点点头。
李拿过来,程殷随便看了几则,笑得打滚,“太他妈可爱了吧!‘我等为鬼者,己欲溺而溺人,已欲缢而缢人,有何不可?’,鬼耍起无赖这么可爱的吗?”
李也笑,“是啊。这书可好玩儿了。”
程殷一把放下书,凑近他的耳朵说:“秀才,我要报告老师,你看小黄书!”
李风轻云淡,食指指向他,“连坐。”
要命,程殷骂了句,李简直像指着他的心口对他说了句“砰”,心跳加速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
李接着说:“那我把这本书送你吧。”
程殷连连摇头,“我读着太慢了。平时就要背那么多课文,折磨人。文言文,我头疼。”
李笑,“行吧。”
晚上要睡觉了,程殷比李后洗澡,上床后就对李说:“秀才,你家沐浴露好好闻。”
李转身对他笑了下,“我随便买的,一直用的这个,都懒得换了。”
程殷又想起之前自己以为他喷香水的事,笑了下,原来是这个沐浴露的味道。
万万没想到,现在程殷用着他的沐浴露躺在他床上。命运啊,真是不可捉摸。
程殷自以为沧桑地笑了,“晚安。”
李闭上眼睛,“晚安。”
夜色深沉,外边温度已经很低了,风声呼啸。
李沉沉地做着梦,但这个梦可真奇怪。
来来回回都是那一个场景,莫名其妙梦了一整夜:
程殷眼眸发亮,“满屋的灯光和我哟~”
满屋的灯光。
和程殷。
程殷。
就这么一个场景,反反复复的,刚播放到结局又跳去开头,无缝链接循环播放。本来挺温馨的小短片既视感,几百遍重复播放也得活生生变鬼畜了。李头疼得不行,晕乎乎地睁开眼,抓起手机看了看才五点半。程殷还睡得挺熟。
李撑着上身,往程殷那边瞥了眼,他睡得很好,眉间舒展嘴唇微微翘起,估计好梦正酣。
李难得小心眼地想:他抢走了我的好梦,还跑到我的梦里吵的我头疼。
起了床李洗漱完轻手轻脚出了门,下楼买了两个面包,回来后准备把牛奶热一热叫程殷起床。
刚把小锅架上,李想了想又关了火。从兜里摸出手机,李认真地看了菜谱,从冰箱里拿了些别的菜出来换了口大锅才又开火。
网上的菜谱太细致,连鸡蛋需要煎几分钟都写得清清楚楚,李看着自己做的这两个致可口的三明治,有些心潮澎湃。
去房间里叫醒程殷后,李才又回厨房热牛奶。
闻着锅里安定人心的奶香味儿,李迅速在脑海里回忆起英语,背了篇课文。
程殷洗漱完出来,看着盘子里的三明治立刻就“哇”了一声,“你做的?”
“嗯。”李把热牛奶放在他手边。
程殷吃了一口,“很香。你这样很不像煮鸡蛋都煮不好的人啊。”
李有点郁闷,“夸张。我现在煮鸡蛋煮得挺好的。”
程殷把牛奶喝光,认真地说:“我只是在很真挚地夸你。”
“你这种夸法,”李忍不住笑着说,“我实在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那你不行啊。”程殷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有人夸我,我都很有反应。”
李顺口问:“哪种反应?”
程殷舔了舔嘴唇,莫名觉得这问题偏了,有些限制级。他清清嗓子,“让我充满了奋发向上的动力。”
李觉得好笑,“吃完了没?上学了。”
程殷飞快地把最后一口咽下去,跳起来扯了张纸巾边走边擦,“走吧。”
刚走到玄关处程殷又折回来,“我把《百年孤独》送给方源吧,他肯定喜欢。”
“方源喜欢这种啊?”
程殷冲他笑一下,“只要得了诺奖的他都喜欢。方源特别直白地展示了他对一切装逼的东西的追求。”
李穿好鞋在旁边等他,“方源成绩好像不怎么样?偏科?”
程殷边系鞋带边说:“他从小就梦想当诗人,觉得囿于小小的课桌之内太不潇洒,于是终日梦游,成天发呆,还以为自己遗世独立呢。傻不愣登的。”
李挺羡慕,他没有随口能用这样温柔又嫌弃的口吻提起的朋友,“你跟方源关系真挺好的。”
“是啊,”程殷跟他一起走出门,“愁死了。关系太他妈好了,以后他结婚我得出多少份子钱呐。这人还不让人省心,他要敢结了离,离了结的,不得把我整破产了。”
李笑起来,“你结婚他不一样吗?”
“我结婚……”程殷笑了笑没说完,会有那么一天吗?
程殷插科打诨,“我还小呢未成年。说着太早了。”
刚一走到楼下就被风狠命地吹着,程殷裹紧了衣服,随口感叹,“这天气。”
李看他一眼,笑得不行,“你的头发,很厉害啊。”
程殷掏出手机前前后后照了照,头发全被风吹到了后头,后面的头发又直直的杵着,前后合起像个单引号。
程殷把衣服上的帽子扯过去,想压着头发。李再看了看笑得更欢,帽子很宽大,风吹得他跟金毛狮王一样。
程殷无奈了,“怎么你的头发吹乱了也挺好看啊?”
李把他卫衣上的绳子扯紧再给他打了个结,“我头发比较软,又没你发量多,吹乱了也没你这么震撼。”
程殷拽着下巴底下的卫衣的细绳,“哎。我得去找找托尼老师给我弄个方便点的发型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终于快在一起了!我这么一个热爱笔下cp的作者emmmmmmmm毕竟就靠歪歪才能一路写到现在。
第28章第28章
出了小区门他们又看见之前那家面馆的老板娘了,她正把折叠桌搬到门口撑开。
程殷和李对视一眼,都是一阵心惊。
才过去一个多月,杨大妈苍老了这么多,竟然连之前看上去十分健康的身体此时都显得有些佝偻,皱纹横生两鬓霜白。
一场人事变更竟能让人变化这么多。
程殷扯着李的书包带,“大妈的丈夫应该真的没回来。”
“嗯,估计是了。”李撤回眼神往前走。没人比他更清楚家庭变故所能导致的一切可怕的后果了。在那段最后的岁月里,他目睹了父亲轻易对时光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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