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范东阳还没锁门,看到苏明抱着胳膊,不由得问了一句。
“哪能,堂堂男子汉还怕一点风吹!哈啾!”苏明话刚说完,紧接着就打了喷嚏。
“你等会,不要站在风口里,我去拿件外套。”范东阳将他拉到门廊下,自己刚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淡咖色的风衣。
“先穿这个,学校离市区较远又靠山,晚上风大。”范东阳的体贴和肖越不同,肖越很直接,不会说多余语言,有时甚至是动作快于言行,在苏明没有防备和思考的同时已被给保护得密不透风。而现在范东阳确实很让人暖心,苏明不习惯细腻的情感。他退后一步,躲开范东阳将要披过来的外套。
“卧糟!都说不用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搞那么麻烦!”
苏明缩着身子跳开的样子活像受惊的刺猬张满了全身的刺,范东阳哭笑不得,只不过拿件衣服,苏明就拒之千里。他不勉强苏明,衣服挂在臂弯说:“那么走吧,我住6号楼,你住几号?”
“3号509。”
“3号楼,传说中童话楼!”
“哎?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说在宿舍就可以看到远处的火车,听说很美。”范东阳边走边说,路并不是平常走的大路,夜色里秋虫的鸣叫声带来夜的宁静。身边偶尔有一两个同学匆匆而过,苏明不禁脱口而出:“美丽的童话不在现实,即使有了生命也不过是破晓前的一场梦!”
“嗯?这是许文溪的《落殇之雨》里开场白,苏明你也在看他的书吗?”范东阳觉得这话和苏明不太相称,刚才还活跃得像兔子似的男孩,现在正抱着画本一脸深沉的样子。
“哈!”苏明挠了头,掩饰着说:“卧糟!我就随口一说,许大叔的文章真的很好看,我一本没落,就是他的限量装册没有买到,都怪肖越那个家伙,要不是跟他回家……”
“肖越?”范东阳对人名莫名的敏感,问话就在嘴边,差点就脱口而出。
“哎,你别误会,就我同学一个宿舍的。”
“哦,你们关系很好?”
“还好。”苏明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提到肖越,他就会紧张,那家伙在他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不管是谁提起,总会让人不知所措。
苏明的回答看似不想让问题再继续下去,范东阳搓搓苏明的那头软毛。
“别摸了!”这种疼爱小孩的方式,除了戚哥他还可以,就是肖越他也难以接受。何况是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范东阳。
“那本装册我买到了,你想不想要?”范东阳立在路灯下,柔和的桔色灯打在他脸上,泛出一层淡蜜色,笑容从嘴角漾开,镜片后温和的眼神甚至能温暖了周围的空气。
“啊,啊,啊!装册,许大叔,限量你有!”苏明听到喜欢的东西,总是会把心情放大到最高值。
“嗯,我也是他的粉丝。如果这学期的建筑美术拿到高分,我可以送给你!”
“送,送给我!”苏明的表情是跟着心情而变,喜悦很简单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个非常能让人读懂的男孩。在范东阳的心里,苏明是令人心动的,但他刚才话语里的肖越,又不得不让他在意。
“这个条件不算过份吧!”范东阳又伸了手,苏明的那头软毛,总是想上去摸一把。当软发滑过指尖,像猫舌一样舔着他的手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却是令人难以忘怀。
“卧糟!你看不起我!”苏明又蹦出去几步被摸头发实在不太爽,但碍于范东阳的好脾气,苏明有意拉开了距离。
“没有,我相信你能行!”范东阳依旧立在路灯下,不远处的宿舍3号楼已近在旁侧。“回去吧,到楼上给我回个信息,好让我知道你安全。”
“那回见了!范老师!”苏明的脚步是轻快的,他没想过刘金民给他的找的小老师居然和他有很多共同之处,他得把今天的事尽快告诉肖越,他要让肖越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差。
范东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明的背影,直到那个穿着薄t恤,宁愿冻得发抖也不愿接受他好意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两分钟后,范东阳的手机里,准时有了短信。
“范老师,谢谢你!”
“啊,真是个可爱的男生!”范东阳了手机,向6号楼走去。本以为樊娟请他去做老师是件很无聊的事,他没有兴趣,只是报着好奇才答应见面。可一见到苏明,他便有了不想放弃的念头。一路含笑回想,走到半路却遇到了一直跟着他们的胡飞。
范东阳左让,胡飞也朝左,范东阳右让,胡飞也朝右。范东阳对上胡飞的眼睛,对面男生扭着脖子,没有让开的意思。
“同学,有事吗?”范东阳也不是弱者,即使来者不善他也有足够的定力应付。
“别打他的主意!”胡飞跟了他们很久,范东阳的举动不难看出对苏明有好感。
“我不懂你的意思!”范东阳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心想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肖越吧。
“哼!随你懂不懂,总之你教可以,但不能他!”
“你想多了!”范东阳也闹不清来人是谁,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并非无事生事。但从胡飞的眼神里倒是看出了一点凶悍的表情,他只能一带而过。
“ok!好好教他!”胡飞也是爽快人,他暂时信了范东阳的话,侧过略显笨拙的身体,让他过去。
胡飞回到宿舍,苏明正在天花乱坠的说着范东阳的各种好处,看到胡飞进门,苏明拿出画稿说:“胡飞,你看范东阳很认真的纠正了我的错误。”
“小苏苏,你说刚才那姓范的有没有对你那个……”
“啊,哪个?”苏明被问得一头雾水,宿舍里其他人也瞧着他等答案。
“卧糟!你们怎么了,我不就是去学个画么,都妒忌啦?”
“不是,我看范东阳不像好人,你别跟他学了,咱们重找个好不?”胡飞怕事情闹大,肖越这货也不是孬种,反正论起理来,都还是他们挑唆的。
“我才不要,好容易有人教,而且不只要聊天,再说我要是拿到美术高分,他还要送我限量版书,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再练会,不能让范老师失望。”
“啊?”胡飞拍了下脑袋,刘金民看着何智超,使眼色让他去劝,施正南说把那小子打一顿,一了百了。
何智超说,你们别乱来,看苏明的心情,不像受了欺负。先静观几次再说。
苏明坐在桌前,认真地按范东阳的要令练习,一笔一画,刚才那几人的讨论一点没放在心上。明天早上肖越回来,他还可以跟他炫耀下作品。
范东阳是美术系的高材生既然肯放下架子教苏明,也不取用足见其用心。这暖男也太热情了,苏明还一味说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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