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镜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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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齐安君接受电视台的访问,剧组放假一天。周景言在陈以琛的房里睡了大半天,醒来时,见陈以琛不在床上,他毫不觉得慌张,翻个身喊道:“陈以琛。”
  很快,外面传来陈以琛的声音,答道:“我在这里。”
  周景言随手拿了一件tee套在身上,下身只有一条内裤,大跨步地走到外面,见陈以琛正在看电影,于是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打量着陈以琛认真的表情,周景言不禁心头一怔,紧张地问道:“你觉得好些了吗?”
  陈以琛愣了愣,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周景言烦躁地答道:“演戏,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好好演戏。”
  见陈以琛没有作声,周景言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在苦思如何开口,却听到陈以琛浅浅地笑了。
  周景言正觉得奇怪,陈以琛忽而开口,眼神定定地望着他,说道:“我晚上会去找齐安君,告诉他明天我想试试。”
  陈以琛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轻轻抚m周景言的头发,说道:“然后,我会在拍戏的时候想着你……”
  话未说完,周景言张扬地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开玩笑地说道:“想着我什么,没穿衣服的样子,还是高潮时的样子?”
  陈以琛无奈地摇头,含笑握住周景言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周景言见状,愣愣地看着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动。
  陈以琛目光深邃,温柔地注视着周景言的脸孔,轻轻道:“想着你说爱我的样子,还有你说,你和沈念是不一样的,你能做到他所不能做到的,你能一辈子陪着我……”
  陈以琛的声音越来越轻,语气却是越来越坚定,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周景言一时动情,抚m着他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口,笑道:“你知道吗?真正自私y暗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一直都很温柔。”
  说完,周景言紧紧握住陈以琛的手,飞快地拉到唇边,低头吻住了他的无名指,说道:“你找不到感觉,我陪你。你要琢磨角色,我也陪你,就算你把自己关起来,不吃饭不说话,我一样可以陪你。我们好好地完成这部电影,相信我,我不会怕你。”
  周景言顿了顿,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再难的事我都撑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怕。”
  曾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周景言四处流浪了一年多,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尽办法筹拍这部电影。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周景言确实经历了很多事,不管是变故、挫折,还是绝望,但是,他以一股不服输的j神挺过来了,执着而坚定地往前冲,终于站在了这里。
  陈以琛比谁都清楚,周景言的成长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在他爽朗的笑容背后,又有多少的苦痛和无奈,可是,他从未向现实低过头。当初他发现周景言的出走时,曾经以为他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一年后,他带着不一样的自己回来了,他的眼中透着坚毅的神情,他变得懂事而又成熟,他真的没有被挫折打败。
  如果周景言都可以做到,陈以琛怎么可以认输,他答应过周景言,他会拍好这部电影,他亦是要让周景言知道,陈以琛不会被他甩在后面。
  在陈以琛的身体里存在着光与影的两面,可惜,旁人想要的只有他的温柔而已,所以,他努力地克制、压抑、甚至是伪装自己,他只能用演戏来发泄那个不被人认可的一面,却没想到在他最爱的人眼里,这种自卑和脆弱竟是可怕而虚伪。
  如今,陈以琛相信周景言确实和沈念不同,因为这世上恐怕找不到另一个像周景言这么执着的人,不管是对梦想还是对爱情,他勇敢得令人敬佩。
  长久的沉默以后,陈以琛始终没有作声,突然,他起身走向茶几,拿起了那本早就被翻烂的剧本,对周景言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演戏。”
  陈以琛不由得轻笑,继续说道:“或者你站着不动就好,陪我练习上次没拍完的那场戏吧。”
  周景言点头,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等我先刷个牙,然后叫楼下餐厅送点东西上来,我都饿得想骂人了。”
  这就是周景言,永远都这么直白而简单,他要的东西从来就不多,从前是电影和周慎年的肯定,现在只是多了陈以琛的爱而已。
  本贴得到鲜花: 3 | 评分人: 苏云荒
  № 510 ☆☆☆ 小混蛋于 2013-06-24 23:28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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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牢房里,一个高大j壮的男人被吊起来行刑,他的身上早就鲜血淋漓,奈何始终没有吭过一声。
  长镜头缓缓推向他的脸孔,最后,给了他几秒钟的特写,把他脸上强忍着痛的坚毅表情收入镜头。
  这时,牢房的大门被人推来,从外面走来一个一身军装的男人,表情凝重而冷漠,步伐极慢,踱步走向中央。他的视线飞快扫过前方一眼,然后,很快转移到下属身上,声音低沉而冷漠,问道:“他说了吗?”
  对方恭敬地答道:“没有。”
  他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抬头看着那张血r模糊的脸孔,这个曾经是他军校同学,后来又是官场同僚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他手里的阶下囚。
  摄影机正对他的侧脸,特写着他脸上狠辣的表情,以及眼神中止不住的冷意。他没有再多的一句话,朝下属挥了挥手,对方立刻会意地喊道:“继续用刑!”
  休息几分钟以后,这场戏继续开始拍摄,忽然,逼真的血浆喷在陈以琛的脸上。摄影机立刻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里的他瞳孔顿时放大,脸部肌r带着微微地抽搐,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半死不活的身体,神情中却仿佛失去了神采一样,空洞而又充满了震撼。
  摄影机慢慢移动,缓缓往后拉远,与此同时,陈以琛的x口微微起伏,周身间散发出一种戾气,y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住前方,他忽然抬起手,chu暴地擦过脸颊,把沾着血的手背靠近鼻息,神态像是抽大烟一样,用力地闻了一大口,脸部肌r微微颤抖。
  陈以琛念台词的语气y郁而神经质,他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长串,却像是唱独角戏,惊不起对方的任何反应。
  突然,他克制着急促的呼吸,顿时沉默不语,镜头斜斜地拍向他的眼睛,慢慢下移至嘴唇,最后才给了整张脸的特写。
  短暂的沉默,摄影机不断地拉远,直到把整个场景纳入镜头,陈以琛的表情终于冷静下来,带着一股刻骨的冷意,朝旁边的人伸出手。对方会意地递上手帕,而他轻轻擦过手背,把沾了血的白布丢在了地上。
  随后,他步伐沉重地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纸和笔,却许久没有动静。他把钢笔握得很紧,仿佛随时都会被捏碎,手腕微微颤抖,表情紧绷而克制。他抬起头,正对镜头扫视一眼,用力地在纸上写上处死刑的时间和地点。
  最后,他把钢笔收好,大跨步地往外走去,给镜头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
  整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在牢房外面,从下属推门出来起,紧跟着是陈以琛从牢房走出来。他的脸孔正对摄影机,镜头在他脸上不断拉近,紧绷的表情克制而又沉默,眼睛里布满血丝,微微泛着湿润,眨眼的同时甚至有些抽搐。忽然,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低下头,再抬头时,视线仍然凝视着镜头,一边往摄影机的方向走去,一边单手c进裤袋,脸上笼罩着一层y霾,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意,冷得令人心颤。
  三组镜头都是一条就过,齐安君率先站起身,一边拍手一边喊卡。副导演大喊着收工,吩咐工作人员准备收拾东西。其他演员纷纷散开,只有陈以琛仍然站在原地。
  此时,摄影组已经撤走设备,陈以琛所站的地方顿时陷入黑暗,他背靠着墙壁,迷茫地低着头,单手捂住脸,像是失神一样。
  与此同时,周景言快步走向他,却在三步之外停住了。他没有忘记拍摄时的情景,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他比谁都清楚这种震撼,然而,他丝毫没有觉得害怕,甚至感到兴奋地难以自已,恨不得立刻冲向对方。
  陈以琛缓缓抬起头,半张脸笼罩在y影之中,眉头紧蹙,神情脆弱而又疲倦。不知为何,周景言忽然笑了,步伐轻快地走向他,说道:“晚上的杀青酒,你记得坐我旁边,我估计来找我喝的人不少,你帮我挡几杯。”
  周景言拍了拍陈以琛的肩膀,又说道:“早上我让助理把你房里的东西整理好了,现在箱子都在我的车上,待会儿我让他们把我先把车开回去。”
  明知道陈以琛每次拍完都会沉溺在氛围中,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周景言却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无所谓陈以琛会不会有反应,只要他知道那人在听就够了。
  见陈以琛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周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走了,去晚了被罚酒,我可揍你啊。”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以琛,爽朗地笑着,仿佛是黑暗中的光芒,令陈以琛不由得惊醒,迷茫地看着他,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直到被拖到室外,傍晚的夕阳照在身上,以最深切的触感让他知道现在身处何方,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
  这是一种不同于沈念的力量,陈以琛从周景言眼中看到的不只是爱,还有羡慕和崇拜,看着周景言为自己骄傲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懂他。
  杀青宴上,周景言几番逃酒,难得没有醉醺醺地离开。两人从酒店后面出来,便看到齐安君走在前面的巷子里,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卡宴,虽然是他的车,车上的人却不是他。车子从他们面前开过的时候,周景言清楚地认出坐在驾驶座的人是宋子言,头上戴着的货车帽也像是齐安君的东西。
  半夜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陈以琛酒量本就不错,晚上又没有多喝几杯,一阵冷风吹来大脑更是清醒,看着周景言问道:“回去吧。”
  周景言点头,把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飞快地戴在陈以琛的脸上,不等陈以琛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上车后,陈以琛见周景言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不禁疑惑地看向他。周景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低声道:“今晚我想回爸爸家。”
  闻言,陈以琛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搂住他的肩膀,重重地按了一下。周景言转头看向他,经不住笑了起来,似是百感交集,既有苦涩,也有满足。
  从下车到开门上楼,周景言都没有作声,一路上静悄悄的。直到进了客厅,看着静悄悄的屋子,他不禁苦笑,说道:“我去年回来后,阿姨就被孙子接回老家了,你看,才一年多没人住,多冷清。”
  桌上早就积了一层灰,周景言轻轻m了一把,随即便笑道:“过阵子我想搬回来住,爸爸的死已成事实,我不想再逃避了。”
  周景言拉着陈以琛的手,缓缓走上楼,最终,停在二楼书房的门口。他回头看向对方,很努力地笑了笑,实在有些难看。
  “来,陪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他推门而入,书房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柜子,上面摆着周慎年的遗照。黑白照上的周慎年看起来很j神,只是表情严肃,已然是一副严厉的模样。周景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神情渐渐凝重,他硬是挤出笑容,声音哽咽地说道:“爸爸,我把这部电影拍完了。”
  他顿了顿,不由得激动起来,说道:“不管上映以后别人怎么说,至少我现在真的做到了。我没有认输,也没有被挫折打败,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会一直拍下去,直到我老了拍不动为止。”
  周景言的肩膀微微颤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把这一年里想说的、不敢说的统统发泄出来。在酒j的作用下,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后面更是累得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柜子,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爸爸,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最后,周景言终于累了,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陈以琛无奈地蹲下身,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周景言用力地抱住他,双臂紧紧勒住他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发泄在上面,下颚靠在对方的肩头,像个孩子一样不住地抽泣着。
  陈以琛没有多说,只是仍由周景言死死地抱住自己,他轻轻地拍着周景言的后背,柔声道:“我在这里。”
  陈以琛的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好像承诺一样地说道:“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周景言忽然安静下来,仰头看向陈以琛,视线细细打量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可是,他始终没有让它留下来,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以琛,强忍着泪水,强撑着身体,终于还是站起来了。他对着遗像中的周慎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表情坚定而执着,说道:“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害怕任何事情,包括挫折和失败。相信我,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会一直都下去,直到我人生的终点。”
  当年,周慎年做了这么多事,无非就是要逼周景言知道什么叫坚持,什么叫奋斗,如今,即便周慎年不在了,周景言仍然要告诉他,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激励,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做到。
  突然,周景言不知想起什么,轻轻地笑了,喃喃道:“还有,我爱你,爸爸。”
  时隔多年,他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曾经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这天晚上,周景言和陈以琛没有做爱,两人回到卧室,立刻就倒头就睡。周景言好像小猫一样,双手双脚缠在陈以琛的身上,靠着他的肩膀睡得很沉。
  翌日,周景言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见床上只有自己,他立刻套上衣服起床,打开门就往外跑。
  远远地从二楼看下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在专注地看新闻。
  周景言顿时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险些就要把“爸爸”两个字叫出口。然而,待他定神一看,那人却是陈以琛。
  察觉到周景言的视线,陈以琛放下报纸,抬头看向对方。此时,周景言双手撑在二楼栏杆,从上而下地俯视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视线留恋地停在陈以琛的脸上。
  陈以琛见状,不禁轻笑,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说完,他放下报纸,起身走向餐厅,说道:“早饭做好了,既然你醒了就下来吃吧。”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已经是下午了,你还想喝粥吗?”
  周景言飞快地从楼上跑下来,果然看到餐桌上放了一锅粥,还有几样酱瓜和配菜,锅子还冒着热气,打开一看正是他喜欢的皮蛋瘦r粥。
  不等周景言回答,陈以琛已经转身走向厨房,从里面拿出一包速冻饺子,熟练地开煤气烧水。
  周景言笑吟吟地看着陈以琛忙碌的背影,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满足,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令他害怕的东西,只要有陈以琛在他身边,他的人生已经足够完美。
  陈以琛代表了他的爱情,以及他对电影的追求,从前的周景言羡慕他、向往他,如今,他终于拥有了他、霸占了他。
  尾声
  半年后,电影如期上映,首映日当天,周景言仍然坐在陈以琛的旁边。不管拍了几部电影,陈以琛仍然不习惯大荧幕上的自己,每次看到自己的出场,不由得露出茫然的表情。而周景言正好相反,他喜欢看到陈以琛j湛的表演,以及众人为他的演技惊叹的样子。他就像个傻小子,因为爱的人受到认可,自己便会感到无比满足。
  电影刚刚落幕,周景言和陈以琛悄悄退场,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从影院后门离场,刚准备到车库,却看到白色路虎前面停着一辆车。对方一眼就认出他们,不耐烦地按喇叭,惹得两人不由得看向他。
  周景言认得这是沈哲的车,陈以琛当然也没有忘记,他拍了拍周景言的手背,示意他在这里等着,然后,快步朝他走去。
  沈哲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开门跳下车,挑衅地说道:“不错啊,大明星,第一次当男主角感想如何?”
  未等陈以琛回答,沈哲说道:“差点忘了你在美国演过不少男主角,不过,能拍到国内大导演的电影滋味不错吧?”
  陈以琛没有生气,不温不火地问道:“你有事吗?”
  沈哲见状,不禁恼怒,不耐烦地吼道:“是我该问你们想干什么?你那个小男朋友整天跑来找我麻烦,已经连着好几个月了,别以为他低三下四地求我,我就不会报警!”
  沈哲顿了顿,视线瞟向不远处的周景言,语气稍稍放软,只是仍然不悦地说道:“真够有毅力的,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不等陈以琛开口,沈哲像是不愿久留,随手从车上拿了一张便签,chu鲁地丢给陈以琛,说道:“叫他别来骚扰我了,否则我真报警了!”
  看到便签上写着一个地址,陈以琛不由得愣住,失神地看向沈哲,问道:“这是……”
  沈哲动了动嘴唇,没有吭声,斜眼看向陈以琛,打量半天,方才说道:“我不是因为怕他骚扰才告诉你,只不过刚才看了你那部电影的首映,确实还不错。”
  此刻,他的脸上少了一些痞气,表情严肃地看着陈以琛,半晌,忽然经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像你这种人不演戏可惜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以后真的不需要见面了。”
  话刚说完,沈哲潇洒地上了车,没有多看陈以琛一眼,飞快地驱车离开。反倒是陈以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没有回过神。他原本还想问沈哲,沈念的摄影展何时举办,有什么是他可以帮上忙的。然而,他想起沈哲的话,想到周景言求他的模样,他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陈以琛看着便签上的地址,心情远远没有想象中这么激动,甚至感到异常的平静。过往的一切终究和他无关了,不管是在美国的日子,还是对沈念的感情……昨日不会重来,明日却在眼前。
  陈以琛缓缓地转过身,却看到周景言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他飞快地跑过来,双手紧紧抓住陈以琛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那家伙和你说什么了?”
  周景言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薄怒,见他正要骂人,陈以琛不禁轻笑,指腹紧紧捏住那张便签,问道:“你愿意陪我放个假吗?”
  周景言忽然愣住了,看了看陈以琛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很快便反应过来,张扬地大笑不止,得意道:“好,不过,你要听我安排,去什么地方由我决定。”
  陈以琛会意点头,温柔地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是,我都听你的。”
  陈以琛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吹进周景言的心头,抚平了积压在x口的不安和焦躁,仿佛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亦是代表了爱的喃喃细语。
  周景言对人生的追求一直很简单,从前是电影和周慎年的爱,如今,变成了电影和陈以琛,幸远的是哪怕他曾经走过弯路,现在他一切都得到了。
  全文完
  其实我比较喜欢一口气完结的感觉,拖拖拉拉不是符合我的x格,哈哈,这篇文在两个星期前写完,然后修修改改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虽然这篇文缺乏萌点,情节也不够高潮迭起,但是,能写完这样两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没有遗憾了。
  从《二次革命》到现在,我萌的就是互相救赎的感觉,仔细想想《谁饮春色醉》也是这样。
  从沈念到周景言,陈以琛的感情经历告诉我们,爱情不只是光爱就好,还需要适合。
  z最后,欢迎大家自由点播番外,谢谢支持啦!
  番外—— 那一夜
  周慎年说过,陈以琛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但是,他不会在演艺圈大红大紫,以他出道以来的成绩来看,这话确实不假。他仅凭第一部电影就拿到新人奖,而后几年里各种最佳男配角,甚至最佳男主角拿到手软,却不曾真正地大火一把。从五年前的第一部电影,到现在电影和话剧两手抓,他已然成为中生代男明星中的演技标杆,甚至常常被拿来和宋子言一较高下。可惜,不管是在影迷中的人气,还是票房号召力,宋子言仍是拔得头筹,一举坐稳领头人的宝座,而陈以琛反而像是一个标准参考,每次论及国内男星的演技,他都会被拿来赞赏一番,除此以外,实在没有作为明星的号召力。对此,陈以琛没有丝毫不满,甚至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他不需要受到经济公司的压力,也没有任何的明星光环,仅凭自己高兴来选剧本,有时候一年半载都没有作品,和齐安君一起四处为话剧演出而忙碌。对于周景言来说,这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他见过太多当红明星上街都要躲躲藏藏的模样,如果陈以琛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话,他们就无须担心上街被影迷围住,更不会有狗仔整天盯梢,只要不往人多的地方跑,稍稍打扮便能隐藏于人群之中。
  陈以琛退掉了那套小套房,搬到周景言家里来住。自从有了陈以琛,两人连保姆都不需要,只要陈以琛不开工,每天都有香喷喷的热菜,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充满了家的温馨。
  陈以琛没有放弃演戏,周景言亦是不会允许。每次接到一部新戏,他都会在家细心琢磨剧本,用他特有的方法贴近角色,了解角色的思维逻辑,捕捉他的每一个讯息,找到x格中的特点,模仿角色说话的语气,设计各种符合角色的小动作。他仍然会沉溺在剧情中不可自拔,不是从早到晚一声不吭,便是看起来好像变了个人。
  但是,周景言毕竟不是沈念,他毫不认为这样的陈以琛有多可怕,甚至渐渐习惯了这样的他,知道他在揣摩角色,便不会过多地打扰。如果对方跑来和自己讨论,他才开始陪他一起分析剧本。
  周景言的生活很丰富,有时候两人各自在剧本,大半年都碰不上面。有时候即便在家,他仍有一群朋友要应酬,光是莫如生的酒局就跑不过来。而陈以琛的爱好不多,除了演戏就只有演戏,偶尔空下来的时候,他不是一个人在电影院看上一整天,就是待在家里翻各种老片,甚至跑到齐安君待的剧团,陪他们一起排练,以及看他们每一次演出。
  上部电影反响不错,周景言自认为有了掌镜的感觉,像是突然顿悟一样,渐渐开始得心应手。尤其年底前收货一座大奖,他的心情自然大好,整天都有朋友约他出来喝酒,名义上是为他庆祝,实际上还是吃喝玩乐。
  这天,周景言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因为前天晚上的宿醉,他的大脑晕乎乎的,好半天才穿上衣服,拖着步子走出房间。
  站在二楼的走廊,周景言第一件事便看向客厅的方向,沙发的位子从前是周慎年最喜欢的,现在变成了陈以琛,那家伙每天都要坐在那里看很久的报纸或杂志,好像老僧入定一样半天都没句话。可是,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周景言便会感到莫名的安心。只是,此时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他懒洋洋地喊着陈以琛的名字,半天都无人应答。
  周景言不禁一愣,快步跑下楼,却见餐桌上放着粥和小菜,依然是他最喜欢的皮蛋瘦r粥。
  匆匆刷过牙,周景言还顾不上洗脸,拉起调羹就开始吃了起来,屁股都来不及坐下。可是,他刚喝上一口,房门从外面打开,陈以琛提着一袋东西回来,里面似乎是晚饭的食材。
  陈以琛看着周景言一脸偷吃的表情,不由得轻笑,问道:“刷过牙了吗?”
  周景言忙着喝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刷过了。”
  陈以琛缓缓地走向他,修长的手指在他脸颊轻轻一刮,说道:“没洗脸吧。”
  周景言放下碗,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对方,然后,转身就往浴室走去。他懒得关门,一边洗脸,一边和陈以琛说话,水声哗啦啦的作声,周景言的声音含糊不清,不是抱怨昨晚的酒有问题,害得他今早头痛难耐,就是大骂莫如生太不是东西,把他拖到三更半夜才散场。
  陈以琛忙着把东西塞进冰箱,从始至终没有回应一句话,然而,周景言宁可自言自语都要说个没完,仿佛是在向陈以琛表示自己的存在。
  有一种男人,不管到多少岁,他都像大男孩一样,周景言既是如此。
  周景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以琛已经开始忙着准备晚餐,他坐在桌边,故意挑了面对厨房的位置,看着对方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在厨房洗菜和切菜,心里便是说不尽的满足,甚至傻傻地笑个不停。
  等到陈以琛忙完了,两人坐在沙发上,找一部电影来看。只是,陈以琛看得越是认真,周景言就越是喜欢盯着他看。半晌,陈以琛终于转过头,嘴角含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总喜欢看着我?”
  周景言一脸坦然,直率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虽然说得理所当然,看到陈以琛深情地注视着自己,不免有些面红耳热,幸而手机及时响起来,缓解了他的不好意思。
  电话是莫如生打来的,仍然是晚上约他出来喝酒,想必喝来喝去都是同一批人,周景言难免兴致阑珊。只是这群人毕竟都是圈中好友,硬要推脱亦是说不过去,现在的周景言开始懂得和人相处之道,不再像从前那样嚣张傲慢,所以,不管他是否情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回头再看向电视机屏幕,周景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莫如生晚上约我出去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明知道陈以琛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何况是吵闹喧哗的夜场,周景言并不认为他会答应。没想到对方没有多想,立刻点头笑道:“好。”
  如此一来,倒是周景言愣愣地看着陈以琛,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周景言张牙舞爪地伸展四肢,把两只脚搁在沙发扶手上,背部靠着陈以琛的x口,远远看来像是躺在他怀里。他仰起头,看着陈以琛认真观影的表情,不禁大笑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那先说好,到时候觉得无聊也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先跑。”
  陈以琛轻轻点头,任由周景言摆弄自己,视线不曾从电视上离开,答道:“我知道。”
  莫如生在圈内最出名的不是摄影才华,而是为人处事的本领,知道陈以琛要来,不等周景言开口,他立刻订了一个包厢,特意叫业务挑个隐蔽的位置。既然是莫如生的局,理应是他招呼打点,周景言和陈以琛到的时候,莫如生已经带著一群人玩开了。包厢里都是周景言的熟人,对陈以琛却是陌生,即便是合作过的工作人员,陈以琛都不曾有过深入交往,连同校多年的莫如生都谈不上熟,可想而知他g本不想和这个圈子有太多交集。
  周景言向来是这群人的中心,从前是因为周慎年在圈里的人脉,现在是因为他确实有了成绩。刚坐下没多久,众人就围在他旁边,起哄要他罚酒三杯。而陈以琛坐在角落,笑吟吟地看著他,只是没有上前参与其中。
  很多人都没注意到陈以琛的道来,周景言看他一个人坐在旁边,心里难免有些扫兴。这时,莫如生看出了他的心思,拿著酒杯站起来,在众人面前走向陈以琛,作势要敬他。第一杯是为了当年同校的缘分,第二杯是为了三个月前在国外收获的影帝,喝到第三杯时,莫如生什麽话都没说,只是朝他笑了笑。
  虽然陈以琛不喜欢吵闹的地方,既然人都来了,自然不会扫兴。他一口气喝了三杯威士忌,刚放下杯子,周景言就来了。
  周景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把两个杯子倒满酒,然後,抬头朝陈以琛扬了扬下巴,笑道:“来,一样是三杯。”
  见陈以琛没动,周景言故意调笑道:“怎麽了?你能和莫如生喝酒就不能和我喝了?看不起我不是名校毕业?”
  话刚说完,旁边的人都开始起哄,陈以琛无奈摇头,望著周景言嚣张的脸孔,笑容越发温柔,爽气地喝完了三杯。
  如此一来,没人会在意为什麽陈以琛会到场,为什麽周景言会和陈以琛同时出现。所有人都以为陈以琛是莫如生请来的,而周景言和他不过是凑巧碰到,并不算太熟。
  不管陈以琛在演艺圈有多低调,毕竟是拿过奖有口碑的演员,何况他长相俊美斯文,在夜场难免招蜂引蝶。比如莫如生带来的模特nic就是其中之一,陈以琛刚放下酒杯没多久,他就像花蝴蝶一样围著他转悠,故意找话题和他攀谈,想要摆出一副文艺青年的姿态,偏偏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连唬人都不行。然而,陈以琛的脾气很好,耐x更是不错,明知道nic对电影一知半解,却不曾有过一句笑话,仍是认真地和他讨论。
  只是没想到周景言见了,心里极不痛快,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们几眼,在莫如生的挑拨下终於坐不住了。
  莫如生说道:“他们俩聊得挺愉快的?看不出那小子还懂电影,我还以为他就会看看好莱坞大片。”
  周景言向来要面子,当然不会拉著陈以琛就走,他随手拿了一瓶芝华士,端著酒杯坐到nic旁边,“砰”的一声把酒瓶和酒杯放在桌上,惊得两人不得不看向他。
  “好久没碰面了,最近怎麽不出来玩?来,喝两杯吧,等会儿找你玩骰子。”
  nic明知道周景言冲著自己来,却不敢当面拒绝,只得接过酒杯和他喝起来。不料,周景言毫不客气,先是三杯纯的芝华士,接下来又叫他玩骰子,摆明了不让他脱身。
  可惜,周景言有他的心思,nic当然也有,他混夜场的时间不比周景言短,三盘玩下来就借口上厕所,随便抓个人推给周景言,故意起哄说周景言今天想喝酒,惹得众人纷纷表示要轮流陪他玩,今夜不喝醉别想出这扇门。
  周景言知道自己中计了,偏偏他就是不服输的x格,只要有人找上门,他便是照盘全收,十二点不到就喝得头晕目眩。
  这时,刚好绕了一圈回来又是nic,他刚拿起筛盅,陈以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在周景言的旁边,一只手搭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酒杯,客气地笑了笑,说道:“他喝醉了,让他先回去吧。”
  说完,不等nic开口,陈以琛把杯子倒满,一口气喝光,紧接著又是两杯纯酒,放下杯子的同时,他抓起周景言的手臂,说道:“我送他先走。”
  众人哪里能轻易放过周景言,纷纷表示不让他这麽早走,这时,莫如生跑出来打圆场。趁著他扯开话题的时候,陈以琛已经拉著周景言离开包厢,两人从後门离开,一直走到大街上,周景言才傻笑地说道:“你傻不傻?前面莫如生还在帮我们打圆场,现在你拉著我出来,是人都知道我们是一起来的。”
  陈以琛轻轻地笑,月色下的脸孔忽明忽暗,只有眼底里的温柔依旧,说道:“知道就知道吧。”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笑吟吟地望向周景言,说道:“我不在意。”
  周景言不禁一愣,迟疑地看向对方,忽而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在意的……除了工作场合,我们几乎没有一起出现过吧?”
  闻言,陈以琛脸上一怔,抱歉道:“我只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
  周景言立刻追问道:“那你今天为什麽跟我一起来?”
  陈以琛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周景言的头发,说道:“你老是喝得醉醺醺回来,有时候一个星期有五天在外面,我也想看看夜场到底有什麽迷人的地方。”
  在周景言心里,虽然陈以琛很少把爱不爱挂在嘴边,却常常会有一句无意的话触动他的心弦。就好像是现在,陈以琛的表情很诚恳,不过是说一句事实而已,却让周景言心跳如雷,兴奋地不能自已。他大笑著抱住对方,孩子气的手脚并用,整个人缠在陈以琛身上。
  明知道是在大街上,陈以琛却没有推开对方,甚至半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担忧地拍了拍周景言的後背,问道:“不舒服吗?你喝太多了。”
  周景言仍然在笑,好半天才顺势说道:“是喝多了,你搀著我走吧。”
  周景言知道陈以琛当然不会真的搀著他走,果然,那人一边搂住他的肩膀,一边握住他的手,缓缓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等到两人回到家时,周景言刚进门就跌倒在地,陈以琛见状,无奈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周景言一时站不稳,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嘴唇轻柔地蹭过他的脖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暧昧地说道:“我们做爱吧。”
  周景言把情欲看得很重,何况身边有了稳定的恋人,恨不得每天都腻在床上。
  陈以琛怕他滑到地上,手臂紧紧勒住他的後背,柔声道:“你喝太多了,现在应该洗个澡,然後赶紧回房睡觉。”
  陈以琛把欲望看得很淡,甚至让周景言觉得哪怕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他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陈以琛没想到周景言爽快地说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只是周景言笑嘻嘻地看向陈以琛,又说道:“你帮我洗,我走不动了。”
  陈以琛没有半点怨言,半搂半抱地把周景言带进浴室,而周景言只需要懒懒地站在那里,便有人为他脱衣服,把他抱进浴缸。
  两人分别坐在浴缸的两边,肥皂泡在彼此之间漂来漂去,周景言累得睁不开眼,不小心被肥皂泡沾到眼睛,懒洋洋地伸手揉个不停。
  此时,周景言的脸颊绯红,眼睛仿佛隔了一层雾气,在明亮而柔和的浴霸灯下,朦朦胧胧的带著孩子气。
  不管周景言在外面有多成熟,回到陈以琛面前,他永远都是长不大的男孩,因为他知道,有陈以琛的地方,便是他唯一可以放肆的地方。
  陈以琛看著周景言好像小猫一般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热,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眼睛,温柔地笑问道:“好点了吗?”
  周景言茫然地看著他,愣了好半天,忽然来了一句:“我们有三个多月没做过了吧?上次还是你在横店拍戏,我偷偷去探班的时候!”
  说到後面,周景言沈下脸,恶狠狠地吼道。
  陈以琛无奈,宠溺地扶起他的身体,抱著他走出浴缸,转而走进淋浴房。他手里拿了莲蓬头,一边为周景言冲身体,一边笑著说道:“你个家夥……”
  话未说完,周景言夺下莲蓬头,关了水扔在地上,然後,双手紧紧勒住陈以琛的身体,激烈地吻了上去。
  周景言很清楚,哪怕陈以琛从不主动,但是,只要他先跨出一步,那人就不会拒绝自己,甚至会给他更激烈、更热情的回应。
  果然,陈以琛一边搂住周景言的腰,一边把湿哒哒的他拖出淋浴房,两人在宽敞的浴室里激烈地拥吻,情难自已地缠绵在一起,身体紧密贴合,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舌头好像打仗一样,互相纠缠和掠夺,彼此挑逗对方敏感的地方,几乎都要顶进喉咙口。
  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早就硬得不行,周景言故意松开嘴唇,双手捧住陈以琛的脸孔,张扬地笑著打量他。与此同时,他用勃起的yj磨蹭陈以琛的下身,感受著他越来越炙热的欲望,yj很快就涨得chu大,毫不客气地顶著他的腰。
  朦胧的湿气中,陈以琛的脸上渐渐没了笑,凝神望著眼前的周景言,他的眼中燃烧起欲望的火焰,呼吸急促而又沈重。
  突然,陈以琛冷不防地把周景言扳过身,一只手勒住他的腰,逼得他牢牢紧贴住自己,另一只手在r头上揉捏著,很快就惹得周景言一声低吟。
  陈以琛嗓音低沈,在周景言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个家夥。”
  话音刚落,未等周景言反应过来,陈以琛已经咬住他的耳垂,亲吻好像大雨一般落在周景言的背部,从脖子一点点地往下移动,在後肩留下了一个个红印。
  与此同时,陈以琛像是报复一样,使劲勒住周景言的腰,然後,故意用yj抵住他的臀部,在臀缝轻轻磨蹭,偏偏又没有下一个动作。
  很快,周景言的耳g红了起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急切地用臀部磨蹭陈以琛的yj,他的身体热得发烫,面红耳热地向他索取更多的激情。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陈以琛亲吻的声音,湿润的嘴唇好像啃啄一般,品尝著周景言背上的每一寸肌肤,明知道周景言早就受不了了,偏偏陈以琛极有耐心的继续磨洋工,甚至蹲下身捧住他的臀部,温热的舌头在臀缝轻轻搅动,好像搔痒一样勾得周景言呻吟的声音。
  终於,周景言实在受不了了,大骂道:“你***还做不做?”
  周景言从未遇到过陈以琛这样的人,做前戏的时候温柔得腻死人,进入身体以後又激烈得要人命,他好几次以为他们俩要死在床上。
  这一次亦是如此,得到周景言的大吼,陈以琛笑著从柜子里拿出润滑剂,然後,轻轻地顶进他的身体。
  感觉到那g炙热而chu大的东西进入体内,周景言便是说不清的满足,他下意识地扭动腰,试图让陈以琛进入得更深。然而,陈以琛却是不急不饶,一边观察周景言的反应,一边往里面深入,生怕一时用力伤到他。
  “快一点!”
  听到周景言怒吼的声音,陈以琛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十指交扣著按在镜子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而是以激烈的亲吻来回应他的要求。
  周景言喜欢陈以琛在做爱时的样子,好像他的表演一样充满了激情和气势,亦或者说,这g本就是陈以琛不为人知的一面。每一个亲吻都充斥著强势的魄力,让周景言的身体好像融化一样。他的呼吸chu重而急促,x口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暧昧的呻吟不停地从嘴里漏出来。
  当周景言仍在感受陈以琛的亲吻时,突然,陈以琛一个挺腰直入,整gyj被周景言的身体吞没。後x猛地被撑开,周景言顿时感到一阵生疼,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快感如浪般袭来,令他不由得沦陷於情欲之中。
  陈以琛一边揉捏抚m周景言的臀部,一边使劲地挺腰抽c,yj极有规律地一次次深入,好像打桩一样c进最深处,撩拨著周景言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
  此时,周景言整个人都被陈以琛禁锢在怀里,他试图想要动一动身体,立刻就被陈以琛用力地勒住。他缓缓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著身後的男人,陈以琛的脸色深沈,眼神中充满了欲望和霸气,好像一头睡醒的狮子,周身间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正是这样的陈以琛令周景言著迷,从感情到身体都恨不得霸占所有的他。忽然,周景言回过头,渴望地吻住陈以琛的嘴唇,而陈以琛像是故意的,嘴唇用力地吮吸著他,把他未叫出口的呻吟通通吞下,害得他明明爽得不得了,偏偏就无处发泄。
  趁著两人的嘴唇互相磨蹭的时候,周景言恶狠狠地说道:“有种就干死我!”
  话音刚落,不等陈以琛作声,周景言便感觉到身体里那g东西强势地捅了进来,下一秒,它轻轻地往外抽离,未等自己反应过来,立刻又狠狠地c进来。火热而又迫切地摩擦著稚嫩的内壁,发出暧昧而情色的声响,好像亲吻一样充满湿润的意味。
  此时,陈以琛声音轻柔,在周景言的耳畔轻轻问道:“这样可以吗?”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动作却是毫不客气,一次比一次用力,如浪般的快感把周景言紧紧包围,甚至身体险些就要站不住了。他勉强用双手撑住镜子,透过朦胧的雾气,看著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爽得挺不直腰的样子,却仍是嫌不够。
  这种强烈的渴望让周景言恨不得和陈以琛做死在床上,绝不仅仅是现在这样而已。他反手扣住陈以琛的手腕,让他握住自己的yj,说道:“帮我先s出来,等会儿回床上再来。”
  陈以琛没有作声,单手搂紧周景言的身体,熟练地握著他的yj上下抽动,时不时用指腹挑逗他的g头,爽得他一阵止不住的哼声。同时,他的yj仍在周景言的体内涨大,富有节奏地抽c,几乎次次都击中要害,惹得周景言脊背僵硬,仿佛触电一般微微颤抖,最後,一时撑不住身体倒在陈以琛的怀里,jys在了镜子上。
  终於,周景言喘过气,缓缓睁开眼,看著镜子上白浊的jy,非但没有觉得害羞,反而不悦道:“有这麽多,真有三个月没做了!”
  说完,他回头望向陈以琛,眼中带著露骨的欲望,陈以琛眯缝眼眸,目光深沈地看著他。
  突然,不等周景言回过神,陈以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拉出浴室,两人纠缠著回到卧室,还来不及关门,周景言已经被陈以琛扔到床上。
  陈以琛的力气很大,来势汹汹地压在周景言的身上,直截了当地抓住他的一条大腿,温热的嘴唇顺著脚踝往上移动,最後停在了大腿g部,在那处柔嫩的地方轻轻吮吸起来,见周景言打了一个哆嗦,陈以琛故意咬了一口,然後,舌头在yjg部来回打圈舔逗,惹得周景言顿时身体僵硬,两腿伸得笔直。
  突然,周景言撑起上身,一把抓住陈以琛的头发,把yj塞进他的嘴里。而陈以琛亦是没有反抗,仰头望著周景言的脸孔,深邃的眼眸令他心头一跳,只是下一秒思绪便被狂热的快感占据。陈以琛的舌头十分灵巧,快速地绕著g头舔动,待到周景言涨得够chu了,他才用嘴上下来回摩擦整gyj,几次都像是要把那g东西吞进喉咙。
  赶在周景言sj以前,陈以琛松开嘴,躺在周景言的旁边,然後,抱过他的身体压在上面,手指撑开他的臀缝,三两下就c了进去。
  此时,陈以琛的手臂勒住周景言的x口,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腰,富有节奏地一次次捅入,又热又紧的内壁将他的yj紧紧包裹,每一次的抽c都带有极致的快感,明明已经到了最深处,却好像仍嫌不够,恨不得把他的身体灌满。
  与此同时,周景言的滋味却不好受,他上半身躺在陈以琛的身上,双手没有支撑的地方,只能紧紧地抓住被单。体内被填满的充实带给他无法言喻的快感,yj一次次地捅进更深的地方,仿佛要把他的身体贯穿一样,热浪一次次地席卷至全身,令他感到颤栗而又激动。
  终於,周景言受不了了,猛地坐起身,转身面对著陈以琛,握住那gchu长的yj发狠地坐下。顿时,身体像是要被捅穿一样,一下次c进最深处,快感一阵阵地袭来,令周景言忽然膝盖一软,身体一路往下滑,yj猛地直入身体,狠狠撞在那个叫人难耐的地方。
  陈以琛看著坐在身上的周景言,目光深凝而布满欲望。他双手紧紧搂住周景言的腰,在他身上狠狠掐了几把,然後,又大力挥起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周景言身体微颤,一时没有坐稳,差点就要摔下来,幸而陈以琛及时坐起身,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身体,满是深情的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仿佛用视线在描绘他的轮廓,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在无声的房间里透著暧昧的氛围。
  突然,陈以琛捧住周景言的脸颊,热烈地激吻起来,与此同时,yj猛烈地撞击著他的身体,下半身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上半身亦是纠缠著、拥抱著,仿佛在下一秒便要融为一体,快到高潮的时候,周景言觉得自己差点就要窒息,随著快感一次次地袭来,心脏狂跳不止,呼吸越来越chu重。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痛快的感觉令他g本无法形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想就这样和陈以琛瞬间老去,哪怕死在一起都无所谓。
  陈以琛搂住周景言的腰,反身把他压在床上,表情深沈而严肃,眼神里却透著难以形容的深情。他不停地挺进腰部,狠狠撞击周景言的身体。直到高潮的到来,他m索著握住周景言的手,十指交扣著拉牵到唇边,动作轻柔地亲了一口,然後,忽而发狠地咬住他的无名指,终於,jys在了里面,把他的身体灌满。yj拔出来的时候,少许jy顺著大腿流下来,带著情色的意味,却叫人脸红心跳。
  刚做完没多久,周景言就沈沈地睡著了,醒来时,他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而陈以琛并不在他旁边。
  陈以琛是一个生活习惯很规律的人,每天早上十点左右醒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所以,周景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找他,只是他还没走出房间,却听到陈以琛在後面喊道:“我在这里。”
  周景言脚步停顿,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陈以琛一直站在阳台,手里夹著一g烟,含笑地望著自己。
  想到昨夜种种,周景言不禁心头一热,嘴上闲扯不停,脚步早已朝他而去。
  “我快饿死了,楼下有什麽东西吃?”
  见周景言过来了,陈以琛便想把烟头掐灭,不料,周景言一把抢过,笑吟吟地站到他旁边,两人肩并肩凑在一起抽著同一g烟。
  “喝粥好吗?”
  陈以琛侧著头,嘴角含笑,温柔地问道。
  周景言却摇头,说道:“我快饿扁了,有面吗?煮碗面吧,再煎个蛋。”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像淘气的大男孩。然而,陈以琛一句抱怨都没有,温柔地笑著,点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完叫你。”
  陈以琛正要往外走去,周景言忽然叫住了他,说道:“你等一下。”
  陈以琛不禁一愣,奇怪地看向周景言,不等他反应过来,周景言一个箭步走上前,一只手夹著烟,一只手搂住陈以琛的肩膀,亲昵地吻住他的嘴唇。不同於昨夜的激情,这个吻甜蜜而又温柔,仿佛是盛开的蔷薇,娇豔中透著淡淡的清香。
  半晌,等周景言吻够了,终於松手放开陈以琛,他高昂著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没想到陈以琛轻笑出声,说道:“你没刷牙。”
  周景言作势要骂人,不耐烦地赶他下楼,说道:“你快点,我真要饿死了!”
  这次,陈以琛没有多说,只是笑著下了楼。没多久,厨房出来一阵动静,只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周景言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著,大床的另一边还有陈以琛的温度,以及那股令人痴迷的气息。
  等陈以琛上楼的时候,周景言半梦半醒地闭著眼,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却没有立刻睁开眼。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陈以琛轻轻坐在他的旁边,低头吻住他的额头,然後,细碎的吻缓缓落在鼻尖和嘴唇,最後在下颚处小心地咬了一口。
  突然,周景言睁开眼,双手搂住陈以琛的脖子,加深了这个温柔而亲昵的吻,并且令它变成激情四s。两人扭作一团,差点就要擦枪走火,幸而陈以琛拍了拍周景言的屁股,提醒道:“水快烧干了。”
  周景言胃里早就空了,只得跟著他下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餐桌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还有一颗荷包蛋,旁边的碟子里放著几样酱菜,香气扑鼻的味道使这间屋子充满了家的味道。与此同时,陈以琛亦是站在餐桌旁边,穿著跟周景言同款的居家服,身上系著一条围裙,眼眸含笑透著浓浓的情意。
  周景言自以为不是感x的人,却在这一刻心潮涌动,眼眶微热,莫名地感到幸福和感动。因为他在这一眼中看到的不仅是一顿热饭和一个人,而是他往後数十年的生活,以及将要陪伴他到老的爱人。
  经历了诸多波折,周景言终於发现,在他勇敢追求的同时,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对电影的梦想,以及陈以琛的爱。他曾经失去过一切,如今亦是拥有了一切,如果执著可以令人无所畏惧,那麽,从今往後再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後退。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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