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父子年上)》分卷阅读17

  老调重弹,只不过气氛就和玩笑相差甚远了。朱远先是好言相劝,让顾亦言心,多少钱拿去做慈善都弥补不了他在个人形象方面的严重亏损,到后来,副省长的威严出来了,有意无意地把话越说越重:这是在中国,什么东西比名誉更重要?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子似的浑闹?我在领导面前给你的公司说好话!你呢?你是给你自己拖后腿,让我替你做无用功?
  顾亦言被教训得青筋爆起,牙关紧咬,忍到最后,他差点没把徐康晴送给他作生日礼物的手机给砸了。他妈的,顾亦言在心里暗骂,他本是见风使舵的性格,但一个生意人要是择定了自己的靠山那就必须坚定不移,否则权力的大山随时会把你压垮,而当官的则正相反,通常左拥右抱。多少人觊觎他和朱远的“亲密”,他绝对不能让朱远对自己产生一丝不满。
  警惕心一起,顾亦言这个被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成功男人便也暂时放下了对世上这份“不公平”的介怀,沉心思索起来,是否除了这件事以外他还有别的方面没做到位,他打了几个电话,断断续续抽了几根雪茄。
  古巴有一句著名谚语:“30岁时,抽环径30的雪茄;50岁时,抽环径50的雪茄”。而男人四十,正处于这中间的过度阶段。顾亦言往皮椅上一靠,轻轻地吐出一缕烟雾,雪茄有种特殊的魅力,能使氛围变得庄重,这般绅士的神有助于趋平他天生中的血性和野性。
  目光随着袅袅的烟雾缓缓上升、盘旋、流连,顾亦言不禁感慨:人,你永远无法违背自己的个性!尽管他已被岁月磨练得足够成熟,但要他低调?那就像是拿床沉重的棉被裹着他,让他在这大夏天里不能伸展拳脚,闷!
  “爸爸,”顾斯人走进父亲的卧室,只见顾亦言坐在窗户边,两条长腿不羁地交叠在桌上,雪茄淡淡的咖啡味渗入顾斯人的鼻息,既甜苦又醇厚,他恍了一下神,视线离不开正在吞云吐雾的顾亦言。
  “过来,帮我揉揉肩膀。”
  顾亦言说着,闭目把头靠在了椅子上,父子俩好久没好好说话了,小兔崽子是他带到这世上来的,即使他犯了什么错,难道还要向他儿子低头认罪?
  椅子随着他身体的重量发出吱嘎一声,没一会,顾斯人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接着,一双又温柔又忠诚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恰到好处地为他放松紧绷的肌肉。
  “真舒服。”顾亦言叹口气,真心实意地夸奖了儿子两句,顾斯人轻声笑着,听不出是敷衍还是欢喜,顾亦言忍不住用大手握住了儿子那几根比自己光滑柔嫩许多的手指,在手心里宠爱地捏了捏。
  那双手是什么反应呢?由不得顾亦言不在意。
  那五根既敏感又羞怯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微微挣扎着,仿佛是要激起他更深层的攻击,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被这样挑逗,他本能地不允许人从自己的控制中逃脱,带了点命令,又狡猾地:“我叫你停了?接着揉。”
  顾斯人为难着:“你握住我的手了,我怎么揉?”
  “你上次不是用嘴对着我吹气?”顾亦言正经八百地觑了儿子一眼,只见儿子的脸孔上浮泛出淡淡红晕,为他像瓷一样柔白的肌肤增添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光。
  “那是挠痒啊,不是按摩……”顾斯人低下头轻声说,表情委实可爱,看得顾亦言一怔,顾斯人趁机从他爸爸攥紧的手里逃开,留下几滴冷湿湿的汗在顾亦言手心里。
  顾斯人关掉空调,转身推开窗户,以此躲避父亲灼人的目光,顺便好散散屋里的烟味。
  风吹遍顾亦言的全身,自然的清新也使他心怀为之一畅,父子俩并肩站在了窗口,共同沐浴着夏季里难得的凉爽,楼下,院子里的石榴树正值花期,榴色似火,在夏光的暴晒下,黄绿光滑的新叶越发显得鲜嫩,反衬得钟颚型的小花儿娇媚可人,垂垂脉脉,含苞待放。
  “爸,你还记得石榴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顾斯人主动问父亲,好多天了,如果不是那天学校有事,顾斯人根本不会厚着脸皮先行来和他爸爸说话。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顾斯人嘲讽地想,这句诗拿来形容乱伦不也很贴切吗?顾亦言的态度不明朗,他自己又是个走在钢丝上的人,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仍然是谁也动不了谁一下。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蛰伏了。
  “是什么。”顾亦言不答反问。
  顾斯人:“你不记得了啊……”
  小时候,顾亦言拉着他的小手种这棵石榴树,后来把他驮在背上摘果实,现在这片树木出落得亭亭如盖了,两人都很有成就感,彼时顾亦言曾打趣地告诉儿子,石榴花的花语是“无私、付出”,是花里的傻子,顾斯人一直没有忘记。
  有人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那么反过来呢?
  人又是否能真的做到无私?要无私地爱一个人,是否违背人的本性?
  也许世界上本不存在什么道理,总有一个两个为世所不容的怪人,而一切存在乃自天成,倒行逆施到了尽头也许也能换得个好轮回,也许吧。
  “是什么?”顾亦言继续问,忽然东南角的天空攒起乌云,善变的雨说来就来,打在了父子俩的跟前,沾湿脚下一块木板地。
  “我也忘了。”顾斯人神色落寞地关上了窗户,顾亦言边抽着烟边看他,过会,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他给他做。
  今天爷爷奶奶和佣人都不在家,只有这父子俩在屋里头,顾斯人问:“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顾亦言给他做饭,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平时没空。”
  顾亦言务实地回答,他才四十三,不醉里挑灯看剑……沙场秋点兵,难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以后要是生了小孩你会给我照顾吗?”顾斯人追着父亲身后跑,父亲给他发糖,他也找回点做孩子时要糖吃的稚气,其实他们不发生什么也没什么,他自我安慰地想:他永远是我爸爸,我也永远是他儿子,父子的关系是不会变的。
  “你先生了再说。”顾亦言虎着脸道,经不住他这句话,顾斯人下楼的脚步一顿,笑着问:“爸爸,我是不是要有弟弟了?爷爷奶奶知道不?”
  “听谁说的。”顾亦言不置可否:“过来帮我打下手,你奶奶把东西都放哪儿去了?宝宝!快下来。”
  这是个初夏的傍晚,天上飘着些微的雨丝,泠泠地下着,剪不断,理还乱。比暴雨天温柔不少的气候,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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