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父子年上)》分卷阅读61

  平,但仍放手一掷,他的运气真好,石子仍然连跳六下。
  “后来我告诉你姑姑,这是个看清人心的机会,比如你姑父,本来我瞧不上他,我认为他太老实,不够聪明,不够男人。但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对你姑姑不离不弃,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好人,老实的个性在国外也并不就意味着弱势,你姑姑现在很幸福,她有眼光。”
  “那你觉得人是聪明点好还是老实点好呢?”
  “人没得选择。”
  “嗯?”
  “生活很残酷,宝宝,我一直希望你能像我,因为我喜欢残酷的环境,我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但是……”顾亦言凝视儿子,有些无奈地笑:“但是你太天真,太脆弱,我无法改变你,你是我儿子但不十分像我,这点一度让我对你很粗暴。其实你反而接近你姑姑年轻时的个性,你像个女孩子,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你怎么会说我像女孩子……”顾斯人脸红了,嗫嚅着,脸发烫,他将眼睛转向了湖面,此时夕阳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湖水里,那种暖光想必在鱼儿和水草之间穿梭,轻描淡写,不再炽烈,顾斯人临风眺水,犹如人在画中。
  “你不像吗?女孩子才喜欢我。”顾亦言笑了笑,又像调戏情人一样轻松地调戏儿子。
  “我是男的。”顾斯人皱起眉头,颇为认真地争辩,虽然他的个性是不够man,可也不喜欢老爸说他像女孩子,这是他的缺陷,他要用生理性别掩盖这种不足。
  顾亦言揽过他的肩头,两人共同欣赏斜晖脉脉水悠悠,眼前天地之静美非言语所能尽述,风声渐响,吹起柳树上的蝉鸣,两人一时皆已忘言,惟愿时间且住。
  第43章
  在医院的日子里,没什么事可干,顾斯人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一些住院部的护士们私底下管他叫豆瓣美少年,确实,他有那份文青气质,抑郁、冷淡、沉默。枕头边的一摞书是他亲自网购的,可有时光是选择购买书籍这件事就能叫他头痛,他的心情起伏不定,既希望快点结束疗程,以恢复工作,又害怕去学校后会再见到周衡。
  “羁绊于肉体,自由于心灵。”托尔斯泰的思想发展到了现代,就成了高晓峰嘴里的“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暑假过去一半,顾斯人的书还没有看完,出院那天,他爸不赶巧去了南方某省会出差,难不倒顾亦言,白绢色的玫瑰、绿色的郁金香、绿爪菊(英文名顾斯人翻图鉴找出个英文名,上网查了方弄清楚她的中文翻译),青白的花卉,清清淡淡的香气,在家里,代替着另一位主人迎候他,他惊喜地捧起花来,凑到鼻尖,闻一闻,仿佛是要被宠坏的童话故事的主人翁,当他推开卧室的门,又要被另一重惊喜推倒,装修变了,蓝色飞走了,不晓得哪位巧匠经手,大胆地选用了奶绿色与黄色,年轻而富有创意,抱枕上绣着的猫头鹰讨喜得要哭,光线暖,均匀地被堆砌在墙角的桂花树吸,新长出来的嫩叶不规矩,也许是太阳营养得太过分。深红和粉白的芍药插了一大瓶,静静地绽放在枕边,纯洁而浓郁。
  忧郁的情调一扫而光,健康的审美取而代之,可最吸引人的仍数那高大的古董书柜,棕黑色的木纹质地,沉稳、大方,金色的拉钩,书多到看不完,顾斯人震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半天,他钻进洗手间想洗把脸,差点又被唬出来,连浴缸里都加了按摩设备,这大概是为了他们今后的性爱生活着想。
  “我房间怎么回事?”他缓了很久,躺床上联系始作俑者。
  “我只负责出钱。设计师弄的。喜欢吗?”
  顾亦言回得很快,他在开会,是摸鱼与他调情。
  “我很喜欢。谢谢。爸爸,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没那么快赶得回来。你想做什么?来找我?”
  “我等你回来!”
  消息在此截止,顾斯人又站起来环视他父亲送他的新房间,吃过午饭后,他和佣人交代一声便独自去了郊区的墓园,在母亲墓前待了半小时,随即买上晚上往杭州去的高铁票。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早在十几年前顾亦言就在西湖区购置了一栋别墅,2006年时,他们曾在那里度过短暂的假期,彼时正值除夕,天冷,杭州下雪,顶层的天花板竟然会渗水,有天理吗?顾亦言打无良开发商电话,大过年的,老板关机躲债了,谁理他?拉倒吧!顾亦言气得反笑,雪水滴滴答答得没个歇了,他就光盯着那堵墙,坐沙发上面色阴沉得和要杀人差不多。尚在读中学的顾斯人很害怕,怯怯地问:“爸爸,要不然拿个盆先装水吧……”
  十年过去,那栋回忆中的别墅经过了两次翻修,一次饬成了北欧风格,最近一次是中式,可顾亦言去住的次数寥寥可数,也许偶尔公干会去临幸那么一两天吧,想一想,真是浪。顾斯人下了火车,天光是黑色的,车站内部人流闷挤,等他好不容易再次探出头时,倏忽间,杭城的夜色,使他联想起郭沫若笔下的《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街灯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计程车一路兜着晚风,空气中飘着沁凉的雨水味道,西湖真美啊,他飞掠过了苏堤,湖心亭,小瀛洲,雷峰塔,随手一张照片抓准他当下的心情,他写:“喜欢就是放肆。”到了别墅门口,司机问他这儿的房子得多少钱,他哪管这么多,又说这不是他家,怕别人觉得他有钱。屋子里一片漆黑,想是顾亦言还没回来,可怜的老总,这么忙。他笑着,进门了,在沙发上找到一件顾亦言穿过的,还留着汗味的衬衫,他给他洗衣服,又把烟灰缸清理掉,实在是没事做了,最后只有干等,可是等待的过程也很甜美,后来他想起来自己应该洗个澡,他仔细地清洁,对着镜子检查皮肤上的泡泡到底好全了没有,是他想多了,他身上几乎没有瑕疵的,唯一的疤痕是他上次在香港时自己拿玻璃刺的,他摸摸那点痕迹,一年了,他们在相爱。
  他忽然好想顾亦言啊!
  躺在床上,他忍耐着不催顾亦言早点回来,他想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共同经历了什么,后来他又不可避地回忆起了他们做爱的细节,他们真的做得太多了,每次都这么要命,他急需爱抚的身体在床单上磨蹭,把空调调得更冷,他很热,灯也关掉了,可他闭上眼睛还觉得亮亮的。
  快午夜时有人回来了,他没睡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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