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家的小娘子》分卷阅读223

  谢迟同走,没有人敢打扰。但现下见他独自回殿,很快就有侍卫提着宫灯迎了上来,在前引路。
  皇帝一路都没有说话,直至走进殿中后,才回头吩咐了那领路的侍卫一句:“告诉你们千户,天冷了,给当夜值的侍卫添碗姜汤。”
  “?”那侍卫不禁一愣,继而赶紧叩头谢恩。他不知陛下为什么突然操了这份心,但对他们来说,准是件好事啊!
  出宫的路上,谢逢一直战战兢兢,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问谢迟:“没认出来吧?陛下应该没认出我来吧?”
  谢迟不得不攥攥他的胳膊,安抚他说:“肯定没有,你放心吧。”
  其实谢逢自己也觉得应该没有,不过,他就是紧张嘛。他前几天刚混到百户,要是现在让陛下给轰出去,他这一年多就全白忙了!
  。
  敏郡王府里,叶蝉也还没睡,她坐在廊下让人支了个小油锅,自己悠哉哉地正炸蝗虫。
  外头蝗灾闹得厉害,洛安城里也飘来了一些。落在敏郡王府里的,她就差人给抓来了。
  不过虽然油炸的香味飘得满院都是,她眼下还是酝酿不出品尝美食的心情。
  这些东西真可恨啊!!!
  叶蝉听说已不知死了多少人了,闹灾最严重的地方,野狼都被尸体养得个个肥壮。许多人家卖儿卖女换口粮,可粮价飞涨之下,一个身体康健的男孩子换来的钱,也买不了几斤米了。
  她之所以放话让人把落在府里的蝗虫都抓了来,本也是有点泄愤的情绪。眼下蝗虫一个个扔进油锅,她还觉得太便宜它们了!!!
  叶蝉又气又伤心,最后一锅蝗虫炸出来,她一个也没动,让下人们拿走分分吃了。
  于是谢迟一进屋,就看到她一脸暴躁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他的头一个反应自然是:“百岁怎么了?”
  叶蝉猛地扭头,又叹了口气,摇头:“百岁没事,我就是一想到蝗灾就烦得慌。你进宫议得怎么样?陛下有办法吗?”
  谢迟不知怎么跟她说那些打算,想了一想,只能喟叹着敷衍道:“朝廷实在做不了太多,只能硬熬着。”
  叶蝉怔然:这怎么熬?听说灾民一过来,城外的野菜树皮就都吃干净了。就连一些有毒的菜只要毒性不致命,他们都会煮来果腹。
  谢迟疲惫不堪地一头栽在床上,阖目搂了搂她:“早点睡,明天我还要上朝廷议。”
  叶蝉便不好再问,见他一副转脸就能睡着的疲惫样子,矛盾片刻还是拍了拍他:“把外衣脱了,不然睡不实在。”
  谢迟迷糊地嗯了一声,伸手摸索着解衣带,叶蝉赶紧帮他一起解,几乎是刚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一边,他就已经睡熟了。
  这几天他确实很累。虽然陛下是今天才叫他们去议这事,可他已经埋在书房里看了好几天的书,但凡和天灾沾点边的他全找来了,她知道他心里有多想解决当下的困局。
  叶蝉躺在他旁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觉得他好像比印象中又好看了一点。
  这个人,心里是有天下万民的。
  不过前阵子,他却为了她告了个长假。
  叶蝉抿了抿唇,紧紧地保住了他的胳膊。
  原本平躺着入睡的谢迟在睡梦中有所察觉,翻了个身,就把她圈在了怀里。这几年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睡,她被他搂着才舒服,他抱着她才安心。
  。
  长夜漫漫,天地间寒风呜咽。都城的高墙外,不知又有多少人在这一夜间永远的睡去,留下一具消瘦的皮囊刻画着蝗灾的可怖。而高墙之中,还是有万家灯火宁静地亮着,人们因为灾民被挡在城外而得到又一夜的安寝。
  昼夜交替间,一转眼又过了七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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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太冷了,连蝗虫都已基本被冻死,“蝗”已不在,但灾还未止。
  洛安城外已遍地都是冻僵的尸体,许多灾民不得以间开始以此果腹,可依旧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去。
  朝堂之上,较量也一日盛过一日。
  谢迟自七日前接掌了治灾之事,但死扛着不肯打开城门,也不肯开仓放粮。消息传到民间,当即便引来一场读书人的口诛笔伐,继而群情激奋,骂声漫天。
  作者有话要说:
  擦,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被坑了
  【隔空喊话】
  三水小草你个骗砸!说什么我双更你就双更!好像很公平一样!我今天才发现我一更4000-5000,你每章都三千!!!
  你驴我!!!你为了看更新不择手段!你……你坟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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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很快,外面的骂声大到连叶蝉都听说了。
  腊月十五,因为年关将近的缘故,谢迟给顾玉山送了年礼,之后便暂时不必再去顾府,在上元节前的这阵子,除却办差以外,都可以在家歇息。
  他于是当晚就回了家,进了正院,便一头栽倒在罗汉床上,趴成了个“大”字。
  叶蝉边做着女红边看他,谢迟闷了会儿,抬起头时,正好和她目光相触。
  她便问他:“饿不饿?我要厨房早点备膳?或者先吃些点心?今天有道藕粉桂花糕不错。”
  藕粉桂花糕是拿藕粉和糯米做的,加些许白糖,蒸出来的味道香甜温暖,正适合这个天气吃,又清新不腻口。
  但谢迟心不在焉的,也没作答。他翻了个身,怔怔地平躺了会儿,又看看她:“小蝉。”
  “嗯?”
  他带着几分迟疑问:“外面的事……你听说了吗?”
  “治灾的事?”她点点头,“我听说了。”
  谢迟于是撑坐起来:“那你怎么不问问我?”
  近来每个和他相熟的人,基本都会拐弯抹角地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最初时挨个解释,说服了一部分的人,后来实在重复了太多次,也就懒得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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