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写意》良言写意_分节阅读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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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介绍,新郎叫尹宵,是他在念书时候的朋友,家里在地产界也小有名气。到了婚宴一看,果然排场不小。写意顿时后悔自己风尘仆仆后穿的这么顺便。他们到筵席时,吉时已近,后面很多桌都坐齐了,新郎官便将他们安排在前排主宾席。
  写意坐下一看,心中大吃一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旁边不是别人,居然是厉择良。
  此桌坐的都是不好对付的人物,杨望杰既是搞建筑的又是小辈,在新郎官引见下自然客气地向在座各位大腕一一见过,接着他又被拉去作为第二号伴郎帮忙,留下写意一人。
  “上次拍那个c—19块地的外商据说以前是搞塑料的。”
  “地头都没踩熟,就想做地王。”
  “人家栽了跟头还不是轮到您老人家笑。”
  ……
  一桌子人又继续了他们之前进行的话题。在写意听来索然无味,不过是几个地中海和几个啤酒肚在讨论万恶的金钱问题。
  而厉择良却好像比较乐意这些话题,虽不随便插话却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依照厉择良的功利,随便装个津津有味的表情也可以得九点九分。还剩那零点一的残缺分数,就是笑的太英俊,做个偶像派演员总得在演技上谦让些,不然人家实力派喝西北风去?
  写意偷偷用眼瞄他。
  以前她和小林讨论过一个问题,“你发现没,我们老板不笑的时候,好似身后吹来阴风阵阵。”
  “难道一笑起来就变成春风?”写意当时好奇。
  “谁说的。他笑起来是阵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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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这话,写意不禁莞尔一笑。若是厉择良听见有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不知作何感想。
  她莫名其妙的傻笑在这喧闹的喜宴上不太显眼,却足以引起身边厉择良狐疑的目光。
  “我……”写意解释,“我觉得刚才那个司仪的话很搞笑。”一出口,又觉得后悔。为什么她要怕他,上班时间是老板,但是下班以后傻笑总不犯法。
  “沈律师心情不错。”历择良抿了口酒,对此刻的写意下了个定义。
  “还好,我既没遗憾这新娘不是我,也不怀恨新郎怎么会是他。所以为他们同时也替自己高兴高兴。”她不想每次在他面前示弱。
  厉择良侧了侧头,显然没料到这女人能接这么多句,似乎来了兴趣,“我倒好奇,日后能让沈律师怀恨的新郎是什么样?”
  她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大众面前,律师的光辉形象,很想骂他一句“乌鸦嘴”。但是,在老板面前耍横也要适度的,嘴上便说:“如果要像厉先生这种杰出青年结婚,不仅仅是我,连带全市单身适龄女性都会在席上痛哭流涕。”
  厉择良有些自恋地点点头,显然这个马屁拍的让他极其满意。
  “眉眉,他在那里。我在台上看见他了。”新娘卿晓月回到走廊尽头的化妆室更换礼服,坐下后半天才开口。
  “谁?”伴娘正帮她扣扣子,一时没明白过来。
  “厉择良。”
  “哦。”伴娘说,“他只是作为尹家的客人来观礼的。晓月,今天有得你累的,就不要多想了。”
  “我敢怎么想,难道还会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我来抢亲?”新娘吴晓月苦笑,“其实我后来就明白了,我还有她们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但是大概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有时候他会给女人多大的幻想。”
  卿晓月一边拆头纱,一边想到那个男人。
  厉择良待女性总是谦和有礼,就算对方是个陌生女子偶尔说到投机时,他也会压低身体,好似呢喃低语,让人耳赤心悸。所以,许多异性都会冒出一些暧昧浮想,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卿晓月自己。
  那样的男子,即使不置一词地冷漠矗立也能摄人魂魄,何况言行还是如此圆滑亲昵。
  方才,她在台上瞧见厉择良和旁边的年轻女子旁若无人地聊天。如此情景让她心中一悸,仿佛那就是数月前的另一个卿晓月。
  “月月,好了没有?”透过酒席的喧嚣声,听见新郎尹宵在外敲门催促。
  罢了,罢了。
  原来,所有人都全无输赢。
  原来,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
  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对着镜子将身上的大红色喜服摆弄稍许,随即拉着伴娘,嘴角挂笑推门出去。
  “你们俩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呢?”新郎尹宵迫不及待地迎过来。
  “我们在说呀……”卿晓月笑,“这酒席上会不会有你这家伙昔日的红颜知己,在偷偷抹眼泪,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也有青年俊杰为我扼腕叹息啊。”
  “就你这嘴,最哄大伙开心。”尹宵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拉着新娘子的手准备进大厅挨桌敬酒。
  “尹宵,你真的爱我吗?”走了几步,卿晓月却突然轻声问。
  “爱。”
  “一辈子吗?”
  “恩。”
  “恩,是什么意思?”
  “一辈子。”
  听见对方的答复,她使劲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有些感动。
  而另一边,写意和厉择良那桌刚刚开席,这一行人是男方主宾,所以喜酒从这边几桌敬起。
  “多谢各位长辈,朋友捧场。”尹宵先端起酒杯。
  旁边帮忙的杨望杰则替新娘一一介绍,轮到厉择良,“这位是厉氏集团的厉择良先生。”
  “厉先生往日承蒙您关照。”
  厉择良轻轻一笑,“卿小姐,恭喜。”
  “这位是……”杨望杰想了想,“厉氏的律师沈写意。”
  “沈律师,初次见面,多谢赏光。”
  一对新人一面言谢,一面和众人碰杯。
  “尹老的这个兒媳妇看来不错。”桌子上的人议论。
  “人家尹老就一个儿子,也是头婚。难道媳妇不只这一个,还有这个那个的。”另一个人接嘴。
  “呵呵,口误口误。”
  “不过,这位卿小姐以前有段时间和厉总好像走的有些近哦。”
  话题转到厉择良身上。
  写意瞅了厉择良一眼,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么一出,难怪刚才人家说“承蒙关照”,原来就是这么个关照法。她不禁将椅子微微朝远处挪了挪,然后又是对厉择良的人品一阵腹诽。
  但是,写意很快就被刚端上来的糖醋丸子吸引了注意力。她从小就爱这玩意儿,随即抓起工具立刻上手去夹。很快瞄准一个,下手,用力,丸子却扑遛一滑不听使唤地掉了回去。
  写意有些气馁,她一直不太会用筷子去夹某些圆溜溜的东西,以前就常被人拿来说乐。
  她再偷偷地环视了一下,桌子上居然没有备勺子。
  于是,再瞄了一个看起来要扁一些的。再试,又滑走。
  她在一边辛苦地与糖醋丸子激战,而另一边的人依旧在讨论女人。
  “王总,”厉择良笑嘻嘻地揶揄道,“我和哪个小姐说句话就算走得近?王总你也不能总拿你夫人管束你的尺度来衡量所有男女吧。”说话间,他举起筷子伸到糖醋丸子的盘中很容易地夹了一个,然后,很自然地放在了写意的碗中。
  他一面说一面夹过来,一系列动作做的顺理成章。待丸子轻轻落到写意碗中的时候,不禁写意本人连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啊,”突然意会到全桌人的表情,厉择良空下来的一双筷子在桌子上空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展颜笑道:“爱护女性,匹夫有责。”
  听见他的解释,在座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却搞得写意看这碗中的丸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声音弱小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沈小姐还需要的话,吩咐一下就是。”厉择良很绅士地回答。
  写意当然还想要,但是怎么可能让刚才的事情再重复一次。这回,她看准目标,酝酿稍许,然后火速出击。果然——攻下那颗丸子,有功而返。
  正当写意沾沾自喜之时,只听“扑通”一下,丸子在中途掉进她的高脚杯里,然后水星飞溅,并且很不巧地落到厉择良的衬衣上。
  在写意充满歉意的眼神中,厉择良去了洗手间。但愿他没有洁癖,也不会小肚鸡肠,写意在心中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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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意充满歉意的眼神中,厉择良去了洗手间。但愿他没有洁癖,也不会小肚鸡肠,写意在心中祷告。
  好不容易找到杨望杰勤劳忙碌的身姿,写意只好去麻烦他。
  “你能不能找件男式衬衣。”写意说。
  “多大的?”
  “跟你差不多。”
  “好,我问问新郎官和伴郎。”
  这人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拎了件衣服来报道。
  写意拿着衬衣端详了一下,觉得还马马虎虎。她很担心厉择良这种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人,难保他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边抓狂的要死。
  她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便被人堵住。
  “沈律师。”来者居然是朱安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朱先生,好巧。”写意尽量和颜悦色地答道。
  “不是巧,是缘分。”朱安槐堵住她的去路,压低身体想贴过,“沈律师什么时候赏脸,我们聚聚。”
  写意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嘴脸,“朱先生请自重。”
  “自重?你刚才和人亲亲我我的热情去哪里了,在我面前装律师的清高?”
  这里在走廊深处,人很少。偶尔有个服务员路过,也不明情况,不好意思朝他们多看。
  写意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冷冷看了他一眼,想绕过去。
  刚一转身,朱安槐却一把把她抵到墙边,“姓沈的,我最讨厌你这眼神。”说着,他使劲捏住写意的下巴,“别以为你傍了个了不得的靠山,我朱安槐就不敢动你,向文晴那个婊子我对她没有兴趣了,早晚我——”
  正当他话说到一半,那张脸要凑过来时,却听有人在远处叫朱安槐的名字。写意趁机使劲推开她,反手将身后的门打开,迅速地钻进去。
  她紧张地锁门,然后才开始大口喘气。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种混蛋,她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转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厉择良也从里面出来,右手正在拉裤子拉链,拉链正拉到一半。
  两个人同时呆滞半秒钟。
  “你在这里做什么?!”写意先发制人,眼睛无意识地瞄了瞄厉择良的下身。
  厉择良立刻飞速地将拉链拉好,“这里是男洗手间,你说我在这里做什么!”这回他终于没有给人笑脸。
  写意听见他的话,极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陈设。
  男洗手间?
  她脑子一蒙,热血冲上头,脸色红的像番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退场。
  情急之中她看到手里的衬衣,只好强词夺理地说:“我知道你在洗手间,所以专门帮你送衬衣过来了。”
  嗯,不错。
  她对自己急中生智的能力还比较满意,于是继续道:“怕厉先生你急着用,一时心切,没敲门就进来了。不好意思啊。”
  接着,写意将衬衣递到厉择良手上,开门往外瞧了瞧,在确认情况无恙以后,挺着腰走出去。
  而此刻的厉择良,站在她身后,满脸黑线,额角在明显地抽搐。
  3——1
  散席的时候,写意辞别忙来忙去的杨望杰。
  四月天,屋外下起暴雨。幸好主人家考虑周到,给每个客人都准备了雨伞。
  写意出了酒店,为了避雨一口气跑到公交车站的屋檐下,却半天招不到出租车。
  雨水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那种架势根本不是一把伞能够抵挡的。雨水顺着风势猛烈地到处钻。才小半会儿,她的膝盖以下已经全部湿透,鞋子里也灌满了水。
  出租车就这样,你有事时打不到,没事时看见空车到处串,见一个烦一个。
  此刻,却见厉择良那辆浅蓝色的宾利开过来,缓缓停到写意身边。
  “沈律师,上车吧我送你。”摇开车窗说话</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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