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分节阅读_9

  收敛笑容眯着眼看他。厉莫言这种男人,桀骜不驯,眼高过天。一般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除非让他第一眼就感觉到危险的人。
  很显然,他第一眼见到如雷贯耳素未蒙面的温礼那刻,他感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得不承认,温礼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无论从身形、衣着、神态各方面。但厉莫言欣赏的,是那双镇定自若的双眸,即使脸色惨白,但他的眼睛很平静,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的很好。他一向就佩服这种内敛的男人,可能就因为自己缺少这点。
  厉莫言撇了撇嘴,微笑地伸出手,很客套地说“你好。我叫厉莫言,晚晚的男人。”他刻意强调了“晚晚的男人”五个字,既霸道的宣告了自己的占有欲,又带着威胁。
  温礼自始至终眼眸都很平静,脸色也恢复了常态,他伸出手与他交握,“你好,温礼。算是晚晚的”他想了想,忽大方而笑,“晚晚的爱慕者。”
  厉莫言挑眉,觉得这个男人很大胆,当着他的面大胆承认自己的爱慕。一方面他挺欣赏他的勇气,另一方面,他心里不是滋味。
  至于为何不爽,也许是觉得这个男人够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吧。
  厉莫言忽而一笑,“不知温先生高就”
  “我是一名军官,说来见笑。不知厉先生是”
  原来是军官,确实是个光明又磊落的好职业。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厉莫言歪嘴一笑,低头吻了童向晚一口,漫不经心地说“说来更见笑,我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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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的氛围与来时完全不一样了。温七七明显感觉到旁边的堂哥温礼和对面坐着闷头吃饭的童向晚之间有些不同寻常。温七七实在耐不住,杵了杵温礼,对他咬耳朵,“堂哥,你和晚晚怎么上个厕所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温礼不动声色地吃菜,“没什么。”
  温七七没少白他几眼。容辰告诉过她,她这堂哥,别看表面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一肚子的坏水,惹不得。当年就因为没告诉他关于童向晚的消息,没少给她小鞋穿。气的她吹胡子瞪眼,只能委屈地往容辰怀里钻。
  今儿她好不容易大发慈悲做一回红娘,照顾照顾这位在部队清心寡欲的“和尚”,可这倒好,刚开始表现出对“荤食”的兴趣,可一个厕所回来,又做回了在叔叔阿姨面前表现的那样,色即是空的和尚。难不成在厕所里大彻大悟看破红尘
  童向晚抬起手边的果汁,抿了一口,放下筷子,捂住肚子,微笑地说“我吃饱了。”说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温礼见着,依旧面不改色地说“时间到了”
  童向晚放下手机,淡定自若地举起杯子又喝了几口果汁,“没事。”然而她的表情还是没瞒过温礼,她开始有些不专心了,脸上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四处飘,不似刚才那么淡然。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因为在来之前,厉莫言给了她时间限制,令她四十分钟后下楼找他。他没完全霸着她,给了她私人空间。他是个有分寸的男人。
  温礼自嘴边溢出笑来,这个流氓还真的很有水准,他不自我承认,他还真认不得他是个流氓。
  时间又过了一些,童向晚又看了下时间,已经超出他规定时间了,过了十分钟。她很矛盾,不知道要不要老实地下楼,正在她闪神的时候,完全不知情的温七七欢乐地扯了扯童向晚,“晚晚,那里的海鲜上来了,走,陪我拿去。”
  不容她拒绝,就被温七七拖了过去。温七七这人没什么爱好,不是吃就是睡,从小就这样,看见吃的会眼睛发亮,看见床就想睡,其他一概提不起兴趣,她自己都说找不到其他爱好了。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吃货,来自助餐厅是再好不过了。现在做了一名幼儿园教师,倒是被孩子洗脑,越发的没心没肺,吃吃喝喝,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准备嫁人,顺便闲的无聊做红娘玩。
  海鲜都是现做,吃多少往沸水里放多少,很单调的白煮海鲜,即便如此,温七七还是喜欢。童向晚这人是闲闲散散的个性,什么都无所谓,吃的方面更是不讲究。她曾经为了考医学院走火入魔,竟然想节约吃饭时间,吃了一年的汉堡包并且一点厌儿的感觉都没有。杜爱心称之为随便的人。
  她的确很随便。有没有男人,无所谓。跟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所谓。就连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男人,她也从来不去思考,总归一句话,只要不迫害自己的利益,她一切都太随便了,无所谓。
  厉莫言冷落她这么多天,她也只不过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去动了脑子,探索了下原因。而后,也便无所谓了。她不奢求厉莫言还会像年少那时一样视她如珍如宝,人情若纸薄,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爱情这玩意儿,她更不敢相信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她跟厉莫言,只是因为对他,她没有了恋爱恐惧症,不会视他如猛兽躲的远远的。她曾经有人问津,只是但凡跟她表白的男人,别说朋友做不成,就算是见面打招呼的熟人她也不愿意。其结果,必定是从此陌路。
  杜爱心一直探测她这古怪的原因,后来见她跟了厉莫言,总结出,她生是厉莫言的人,死是厉莫言的鬼。除了厉莫言谁也不行,这在医学里称为强迫性洁癖。明明知道那些男人对她没什么恶意,却自我强迫的抗拒,怕这些男人玷污自己的感情。通俗点,童向晚是个爱惨了厉莫言的贞烈女。
  对于这个理论,童向晚直接朝杜爱心翻白眼,杜爱心最擅长的就是胡诌,活的能说成死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她的那些谬论,她理都不理会。
  温七七撇着嘴把海鲜盘挪到童向晚那儿,叮嘱她,“小心点,你先回去,我再拿些其他的。”
  “额,七七啊,你确定你一个人能扫光吗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安啦,我很能吃的。要不然我这体型怎么来的”说着还拍拍她有小肚腩的肚子。
  童向晚看着眼前这位圆润的昔日好友,不禁相信了。温七七要不是身高撑着,体型可以说完全走样了,已经步入丰满的领域里了。童向晚虽然不爱美,也没感受过胖的滋味,不过她还是知道女人太胖的不好。于是好言相劝,“少吃点吧,要不然你未婚夫不要你了。”
  温七七撇着嘴,“是他让我多吃点的,还说越吃胖越好,最好胖的惨不忍睹。他最喜欢胖子了。”
  童向晚眼睛抖了抖,这个容辰也太缺德了。自己搞的自己无人问津也就算了,还那么慷慨陈词,让温七七成大胖子,好无人问津,自己独享无话可说。
  童向晚准备端着盘子回去,身后忽然有人贴了过来,接过她正预端的海鲜盘。那是一双宽厚手掌指骨修长的手,也是她较为熟悉的。她猛地一回头,竟然发现厉莫言正朝她莞尔一笑,头微微朝她侧来,眼睛眨啊眨,“是故意让我上来的吗”
  他的那么无害,但她明显感到其中的意思。她低声说“我没有。”
  厉莫言只是歪嘴笑了笑,“你有。”说罢,当着眼前的厨师面,亲了她一口。
  “啊,厉莫言。”温七七夹好食物,一转身便见着厉莫言毫无顾忌地大庭广众之下坏坏地亲吻童向晚,他的突然出现,他的此番行为,实在让温七七脱口而出囔了一句。
  她是知道厉莫言的,她是一路看着厉莫言和童向晚年少轻狂时的恋爱。
  厉莫言并不讶于温七七的嗓门,漆黑如墨的眸子似笑非笑,依旧单手搂着童向晚,淡淡地看着温七七,“你好。”
  温七七一时说不上话,只能用询问的目光瞟向童向晚。据她了解,童向晚已经和厉莫言早在八年前就闹翻了,那样的诀别情景,还有厉莫言那恨之入骨的模样尚且她这局外人都历历在目,这两位当局者难道把那些事情都当做烟消云散了吗童向晚自然接受到温七七的询问,她唯有沉默。
  别人不理解,她同样也不理解。她不理解厉莫言为什么还要她,相当不理解。更不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还不知死活的想要去跟他。明明知道,跟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位无知少年。她清晰地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告诉你,你欠我的,我迟早要让你还。”
  她欠他一片真心,欠他一次舍弃,她都知道。可她自私地不想还,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她的心不够坚韧,经不起投入真心再惨遭舍弃。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中了他的计。
  温七七见童向晚默认了,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朝厉莫言微笑,“吃饭了吗”
  厉莫言说“吃过了。”
  “哦。”温七七双手端着食物,指引厉莫言,努了下嘴,“我们位置在那儿。”
  “好。”厉莫言表现的还算友善,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微笑,平易近人的样子。只是当看见温礼正半倚靠在椅子,双手交叠在膝盖,正往他们这边看之时,厉莫言才淡淡的收敛了嘴角微笑,眯了眯眼。
  童向晚用商量地语气说“我等会儿下去,你先下去,好吗”
  厉莫言挑了下眉,“你是我的女人。”
  童向晚哭笑不得,“我又没说我不是你的女人。”
  “那你还赶我走嗯”厉莫言略有不爽地扬眉。
  童向晚有稍稍地一愣,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总喜欢朝她扬着眉,催促她动作快点,干事情干脆利索点。他一直对她有些凶,可比谁都对她好,她一直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奶奶,对她最好的只有厉莫言。即便如此,她还是舍弃了他。如今想什么也是枉然,那样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再有。
  “我怕你不高兴。”童向晚回他。
  厉莫言撇着嘴,横了一句,“你哪件事让我高兴过”
  童向晚努力搜刮自己的大脑,默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幽幽地说道“我夺你初吻的时候。”
  “”厉莫言撇着脸不去看她,推着她往那边桌位上走去。
  温礼是看着他们朝他这边走来,他适时地站起来,朝厉莫言微笑,“厉先生,一起吃吧这家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吃过了,谢谢。”厉莫言把海鲜盘放在桌上,很自然地搂着童向晚的腰。温礼顺着他的手,目光停留在童向晚的腰上,目光很淡,依然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童向晚朝温礼和温七七说“你们吃吧。下次再聚,我先回去了。”然后目光停留在温礼那迟疑了下,有些尴尬,又欲言又止。
  厉莫言看在眼里,眸子深了一层。
  离开餐厅,厉莫言立刻松开了搂在童向晚腰际的手,他双手插兜,盯着面前的按钮发呆。童向晚抿了抿嘴,心里有些难过。没人的时候,他就对她疏离,不想与她亲近。
  电梯门开了,两人双双进去。然而,厉莫言并不是按了大堂楼层,而是中间楼层,不上不下。童向晚迟疑地问“不回家吗”
  厉莫言冷冷地“嗯”了一下,没有下文。
  见他不是很愿意回答她,她也便沉默不说话了。她很懂分寸,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她读了本科四年考医学院,却久久没收到哈佛的面试通知。她放弃了其他学院的面试机会,只盯着哈佛。别人都让她不要固执,别在执着已经没有可能的事,但她却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依旧不停。
  最后她收到了面试通知,被哈佛录取。
  她这不是执着,而是她能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她就是太清楚自己,所以她就断章取义地自以为厉莫言的想法。
  他要她,不过是想让她交付真心,然后再践踏她的真心,一如曾经的她,那么对他。
  厉莫言开了个房。
  童向晚跟着他进入房间,跟着他到床头。按照常规言情小说的套路,他应该把她按倒在床上,狠狠地做爱。童向晚等待自己被推倒,可是厉莫言没有。
  他轻轻地抱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很温柔地吻了上去。他轻舔她红唇的轮廓,舌尖触碰她上唇与下唇之间的缝隙,没有强行进入,而是做了个很婉约的暗示。
  童向晚领会,微微开启了唇,他才伸舌与她厮磨,直到她双颊绯红,呼吸不畅,他才微微顿了顿,停了下来,离开她的唇。
  厉莫言问“想我吗”
  童向晚低眉点头,略有羞涩。她或许真的想过,想他这些天怎么不来看她,即便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她还是要承认,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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