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 2 部分

  练了几遍后,美丽老师说要他们认真点,整体来一遍,并且把大家都叫来了,说要制造点气氛。看着台下的人,还真有点演出的感觉,王光连忙打起精神。
  美丽老师终于满意了,可以歇口气了,王光刚坐下,强子就凑上来了。王光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说:“我烦着呢,别往我跟前凑,小心我废了你!”
  强子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哎,六哥,别说,你俩演的真好,你俩挺般配的,不是一般的配,是绝配,绝对的绝配,跟小俩口没有区别……”
  王光立刻骂道:“”滚犊子,没话你就别说,你能不能不说话,知道你很正常,我没把你当哑巴!“
  强子竟然跟摆了个表情无辜的样子:“你看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夸你都不行,人家说的是事实吗!”
  王光瞪了他一眼,警告他:“我烦着呢,再说,我他吗的翻脸了!”
  “得,得,不说了,那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
  “你得借我个白衬衫……”
  “你不是有吗。”
  强子话里有话地威胁道:“我那件都快成黄的了,你借不借吧,要不要我和别人讨论讨论去。”说完就要去人群里,嘴里嘟囔着:“咳,你们说,王光他们俩演的真是绝了,就象……”
  王光连忙拉住他,一把把他的嘴捂住,小声在他耳边说:“我借,我借还不行吗,我他妈服你了,还不行吗!”
  “早答应不就完了。”强子嘿嘿一乐,“呸,呸,你手怎么那么咸,你他妈是不是早晨没洗呀。”他连忙把王光的手扒拉开。
  摇了那么长时间的扇子,出了那么多汗,还能不咸。王光仰做恼怒的说:“滚,在我没有反悔前,在我面前消失,消失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消失!”强子见目的达到了,就跑一边和别人扯去了,过了一会就又回来了,他们俩又开始评论这个穿的怎么样,那个唱的象驴叫唤拉,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美丽老师看排练的不错,就说下午不排练了,大家哄的一下就散了。王光和李里要换戏服,所以是最后走的。
  一前一后,出了学校的门,王光就看见强子吊二浪当的作在集上出摊用的铁架子上等我。一见王光出来,他蹭的一下就跳下了,凑到王光身边说了一句东北二人转里常说的一句话:“呦,夫唱妇随呀。”
  估计李里是听见了,紧赶了俩步就追上了我们,指着强子没好气地问:“张克强,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强子一脸无辜的说:“我什么也没说呀!”
  “说话小心点,小心烂嘴巴!”说完就气的一撅的一撅的在他们面前走,强子向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王光在他的p股上踢了一脚:“净他妈给我惹事,一点也不让我剩心……”
  强子也不在乎,拍了拍p股就象没事一样。他们跟在李里的后边,很长时间没敢说话,李里估计很生气,到他们家的时候,把他们家的铁大门狠狠的撞上,咣的一声,吓了王光一跳。
  不一会儿就到王光家,还没有进家,王光就感觉到了热烈的气愤,因为在大门口我就看到屋里人影晃动,院子里大姐和二姐的孩子正在玩,估计是姐姐都来来了。强子一看,就说:
  “你家来人了,我不进去了,你把衬衫给我拿出来吧!”
  王光一进院子,妞妞和小辉就嘴里喊着老舅舅扑了上来。他把小辉抱起来,妞妞跟在身后往屋里走,东屋人太多,他直接进了西屋。把小辉放下,又给他们俩找了几本比较破的小人书让他们看,可不敢给他们好的,一会儿就给你撕没了。
  他把自己那件稍大一点的白衬衫找到,又出了院子递给了强子。强子连个招呼都没和他打,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他再次回到客厅,三姐就过来,把他当孩子一样搂过来,还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想三姐没有?”
  王光摇了摇头说:“没有!”
  “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假的了,我的好三姐!”
  三姐很疼他,三姐每次回来他都和三姐腻歪,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三姐和他腻歪。这时候二姐也进来了。
  二姐人不善于表达,所以和谁说话都显的很淡,和三姐简直是两个极端。二姐掏出了二十元钱,递给他:“老弟,这是姐给你的,别和妈说!”说完转身就出去去厨房了。
  那时的钱很实的,猪r还不到一元。王光当然不会客气,拿完钱,他就嘿嘿的对三姐笑。
  三姐对他从来不吝啬,给他点了五张,王光差点晕过去。他把钱装起来后,就抱着她的腰变着法的谄媚她,三姐很享受的他这种腻歪着。一会儿,她要去东屋,王光就跟她过去了。
  大姐夫,三姐夫坐在炕边,老姐和二姐夫做在凳子上正在那讨论着什么,王光和三个姐夫分别打了招呼,他们就继续谈论了。
  他们三个,大姐夫的职位最高,也有实权,所以说话大大忽忽的,我一直不喜欢他。二姐夫和老头子一样在政府工作,不过是个助理。三姐夫在税务,家里本来也在本镇,后来他父亲调到土地局,他跟过去了,家境比较殷实。
  正说着,父亲从外边进来了。“不是说开会吗,怎么回来了。”王光嘟囔了一句。原来父亲也是为了老姐的事情提前回来的。
  大人们坐在地桌上,母亲领着老姐和他,还有俩孩子在炕桌上吃饭。俩孩子很闹,吃饭也不老实,大姐和二姐要不停的过来照顾,他和老姐还要时不时的给他们俩调节。
  老头子和三个姐夫捏着酒盅喝个不停,交流的就是他们政府那点破事情,什么姓李的要上去了,姓王的要下去了,什么这个政策,那个精神的。一会就剩他们四个在第桌了,姐姐们都上炕桌来了,有的吃完了,有的继续。大姐夫在和他们讨论局里要调他去三道去不去,可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
  大家忙了小半天,老姐的事情也没有个定局,最后收获了三个醉鬼,唯一保持清醒的就是三姐夫,因为王光分明的看见中途的时候三姐在腕瞪了他几眼。
  王光发现,人只要一喝酒,就有说不完的事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想说的,不想说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喝到最后还可以指着平时自己最怕的人叫孙子。父亲已经在他的房间睡着,大姐夫嘴里叫着大姐的名字素珍怎么怎么的,别看他大姐夫现在牛叉叉的,回家说不定怎么回事呢,大姐夫怕大姐是出了名的。大姐就那含笑答应着,跟对妞妞的感觉一样。
  他二姐夫拉着三姐夫在那诉苦,说自己在单位怎么怎么不如意。习惯了这场面的女人们根本不理他们,唧唧喳喳的聊着。最后母亲发话了:“行了,都去西屋睡一会儿去,小二小三下午还的回去。”还是母亲说话好使。不管喝多的,还是没有喝多的,都乖乖的去西屋休息去了。
  王光也有点累了,就枕着老太君的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的是枕头,姐姐们已经走了。只剩母亲和老姐在那说话。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问:“妈,几点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老姐在一旁回答:“五点了,都走一个多小时了。”
  “可不,要做饭了,大宝子先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弄水。”说着老太君就要下地了。
  老姐拦住住了老太君,有些不高兴的说:“妈,你让他自己来,你净惯着他了。”
  王光冲老姐吐舌头做鬼脸,但还是自己主动去了。胡乱的洗了把脸,他就进屋,忽然想起了件大事,伸手一摸,钱没有了,他大怒:“妈,我钱那去,我钱那去了?”
  “什么钱?”母亲故意装糊涂。
  王光的眼泪就要下来了,歇斯底里的狂喊:“我姐给我的,我姐给的,就放这兜了,怎么没了……”
  “别喊了,让老爸搜走了。”老姐回答,他马上就泻了气,再也喊不出来了,只好认了。
  第五章 风光无限
  很快就到了周六,两个学校包了一辆大客车,早六点出发,向县城进军。很多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去县城,带着莫名奇妙的兴奋,有的激动的直喘粗气。也是,平时只能拿那个从来没有谋过面的远方亲戚吹吹牛,今天终于要自己进城了。
  一路上大伙都在议论,好象要去看天安门一样。强子在他身边更是坐立不安,他骂了他好几遍让他消停点,都镇不住他。美丽老师看大家兴奋,就开始男女拉歌,这样才取的了一点效果,大家渐渐的也就放松了。县城越来越近了,大部分人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当然这不包括王光,他很早就去过了,对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当终于可以看见县城的楼房时,一部分人又开始激动,又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了,还有人喊:“我看见了,看见了,楼真高,真高呀!”其实那时候最高的楼也就六层,还是政府的办公楼。
  演出是在大剧院,靠近大剧院的路俩侧停满了个代表对的车,有大客车,有小客车,还有吉普车。各个参演的队伍一部分在大剧院的院子里,一部分在路边,因为院子里根本站不下。这是什么,这就是特权的力量,自治县成立n周年,其实和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关系。搞这么个活动,有什么意义,更多的人也不知道,就好象现在的很多活动一样,其目的领导人也不知道,更多的是为了粉饰太平,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七点半,组织活动的干部就开始安排时间了,他们被安排在上午11点。还好,这要是下午,得等多长时间呢,而且节目没有到还不允许进场,跟傻子似的在外边等。王光都纳了闷了,为什么不早通知,那些下午节目的也不用来这么早。
  三姐的单位也来看演出,三姐也是其中一个,她到他们学校的方队找王光,问明了情况就告诉他等演出完了,她再来找他。
  无聊的等待把刚进城的喜悦心情渐渐的冲淡了,不仅他们,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开始焦躁不安,许多学生连说话都懒的说,有的学生干脆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终于轮到他们了,美丽老师和镇中学的老师组织入场,首先是大合唱,完了是中学的女生独唱。可能是各单位的领导鼓掌都鼓累了,所以掌声也不是很热烈。
  他和李里积极的准备着,要说不紧张那是撒谎。一出场,也就忘了,他和李里就象两只穿梭的蝴蝶,在舞台上尽情的表演。也许是领导们听革命歌曲过多,也许是他俩的表演真的很好,演出结束后掌声很是热烈,后排的还有人叫好。
  任务终于完成了,他和李里都有些激动,下后台的时候王光的腿都有些发软。他偷偷的问李里:“害怕吗?”李里这次没有和他抬杠点点头。
  他们在后台把服装换了,美丽老师把服装收了就带他们往出走,出来的时候就碰见来找他的三姐。和老师打了招呼,三姐就把他领走了。
  看着那些依然在等待的学生们,王光心不由的一阵悲哀。他相信,那个学校的准备时间都不会短,可就为了那十几分钟或几分钟,几百人就得等待,而且还不能有怨言。这种情形王光再看见的时候就是高考了,那些父母顶着烈日一站就站几个小时,竟然没有人中暑,也算是个奇迹。
  三姐家住税务的家属楼,后来叫老税务家属楼,是县城当时是为数不多的家属楼。晚上的时候老姐也来了。第二天,三姐领着他们俩,出去到一百货,给他买了套新衣服。下午的时候把他送上回家的客车,又给了我20员钱,把他感动坏了。
  到家已经是四点多了,他感觉到很疲倦,就先睡了会。六点多一点,老太君做好了饭叫他,他洗了把脸就去吃饭。
  老头子已经开吃了,见我来了就问我:“昨天演出怎么样?”
  “还行,就是人太多了,挺乱的。”我回答。老头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饭,我想起来作业还没有写,就回自己的房间开始奋笔疾书去了。
  第二天到学校,班级里去县城的同学还有一部分人没有从兴奋里缓过来,几个牛皮分子还不停的吹牛:“吃过冷面吗,知道什么是冷面吗?”还真有人在入神的听。
  间c的时候,学校破天荒的没有做间c,几个领导也上了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没想到一宣布,原来是他和李里的《对花》得了节目的特等奖,县里宣传部表扬了镇政府,教育局表扬了学校,学校今天是专门给我俩班奖的。不明白我们会为什么得奖,也不明白我们得奖和政府有什么关系。稀里糊涂的上台领了奖,在全校师生的掌声里我还真有了一点飘飘然的感觉。
  这还真不是件小事,他和李里真的就成了名人。走到那都有人问这事,刚开始还好,能满足一下虚荣心。渐渐的王光就有点烦了,没完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还没完了。一直到暑假他们升上初中,人们才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不过这件事情严重的影响了王光和李里的关系,现在基本上是不说话了,没事的时候王光基本躲她远远的。咳,当名人难那!
  这年夏天对与王光家来说很热闹,四姐毕业,基本是定下来去县财政了。老姐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虽然好象这其中有父亲那个曾经照顾过的老领导的儿子的功劳,因为他儿子就在那所学校任职,但实实在在的是给他们王家挣了个大面子。
  接下来的日子,老师天天说升学考试,好象是决定他们命运似的。对于这些王光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要是不能进全镇的前五名那就怪了。
  还真准,升学的时候他就是以全镇的第三名进入镇中学六中的。转眼假期就结束了,他也要到新的学校去读书了,地点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距离远了点。中学在靠近街东大的地方,严格来说是镇郊了。不过对他来说就是增加了不到400米的路程而已。
  那时,什么都不多,就孩子多。学校设了六个班,每个班都四十多人。班级是按成绩分的,第一的一班,第二的二班,以此类推。他被分到了三班,班主任姓郑,叫郑富,据说是六中杀手级的老师,也就是说那家伙爆打学生是出了名的。
  那个年代,对老师的考评就是你能不能镇的住学生,也就是说你的“武功”好不好,至于教学质量,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李里没有和他分到一起,被分到五班了,因为她考了第五。强子倒是被分到他们班了,不过他是最后一个轮次才分进来的,估计几个班主任还推让了半天。
  这时候的强子已经不是当年和他拼架时候的体格了,不仅比同龄的孩子高,双肩比一般的孩子都宽阔,而且还有胸大肌,露在短袖外面的两条小臂肌r一条一条地暴起来,衬以他那干农活晒的略微黑色的皮肤皮肤,给人一种铁蛋般的力量感;一双大手,指关节明显突出,看得出来,这是一双经过长期力量锻炼的手。这一切都归功于他那个“变态”的邻居——一个退役的“特务”。他这个邻居据说是一个出色的特种兵,因为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被部队清退了。
  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王光亲眼看见他螺了五个大麻袋,每个都接近100公斤,他一拳头就能把中间的打飞出去。20块豆饼400斤压到他背上,这家伙楞能拱起来,而且豆饼还不掉。一次喝多了,和别人打赌五斤月饼,说自己一能把自己的胳膊摘环(脱臼),还能接上。只见他拿胳膊轮,真就把胳膊轮掉环了,之后又脱着小臂把胳膊接上了,所以我叫他“变态”。
  强子最近几年就和他混了,那家伙特喜欢强子。征求了他父母的同意后,那变态就带着强子每天早早就起来围着他们的村子跑十圈,完了再做一系列的锻炼,基本上做到了风雨不误。而且还给强子做了跑步用的腿部沙袋,还有一个背着的沙袋,说是负重拉练。最恐怖的是在家院子里还给强子吊了个练拳脚的沙袋。现在看来,那家伙是以他们特种兵的训练方式在训练强子。强子更“变态”,那个腿部的沙袋上学还带着。初三的时候有一次和王光炫耀,一掌就把俩块砖劈开了,这对一个初中生来说太恐怖了。
  王光要有时间也跑那和他们混,“变态”问他学什么,他就说学打人的。不过王光没有强子敬业,总是断断续续的练,而且多是一些擒拿之类的,也不太懂。要说王光体格已经可以了,且打架的实力也是上流水平,可跟强子一比,就不是小巫大巫的问题,基本上是不入流。
  初中和小学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是学习的强度增加了,知识面也阔宽了,同时开了几门的新课;二是忽然觉得自己也大了;三是环境变化了,尤其是生活环境,许多的同学都是来自乡下的大队,以前跟本不认识。这样就形成了这一个团伙,那一个团伙的。中心小学是传统的强者,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镇里的精英。原来王光是不理我们小学时候二班的同学的,现在不一样了,要一致对外。所以围绕在强子他俩周围就成了一个大的圈子。当然强子那弱智只是个当打手的料,老大自然是王光。不过王光的风格是要他们叫他:六哥。
  就是现在回老家,偶尔就会有一个大叔模样的人和他打招呼:“六哥,你还记的我吗?我是……”王光真的不记得了。人家就说:“当年我们初中是一届的,你和那张克强没少打我们呀!”
  同学?是呀,他是什么样的生活,而他们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没有年龄了,一过三十就和五十没有什么区别了。王光连忙说:“记的,记的,那能忘呀!老同学吗……”其实他什么都不记得,感到的是一阵阵的心酸。
  第六章 春心萌动
  王光学习依然很好,架也没少打,挨老头子的打是越来越少,挨老师的打是不记其数。这期间他和李里一起又参加了几次县里的文艺演出,还参加了几次智力竞赛。
  初三一个学期不到,王光就转到县里上学去了。那时,老师对所谓的升学率还没有现在这么重视,教学只是他们的一个生存手段。不过几个姐姐都认为镇里的教学环境不好,尤其是三姐和四姐。
  这时四姐已经在县财政工作了两年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年四姐的单位盖家属楼,他家顶四姐的名买了房。三室一厅的房间,实实在在是比镇里的家好多了。老头子的意思是让他和母亲过去,于是他没有任何留恋的就转学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王光是记得的,就是和强子的结拜。他离开的前一天,他俩都很激动,于是就买了瓶白酒,带着盒人参烟跑到了孤山顶上,还真把它喝完了。激动之余,他们决定结拜,叉了三只烟,王光都不记得叨咕的是什么了,他们跪在那里,冲山顶的那块大石头磕了三个响头,强子比较认真,把脑袋楞磕了个大包。想一想那时侯真的很是值得怀念。
  真的转学到了十一中,望就后悔了,很不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又没有熟悉的同学,他终于有了当年那些其他大队的学生,刚到镇中学读书的感受了。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想融进去却怎么也融不进去,一部分是别人的原因,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他就努力学习,要不就在一中(县高中)附近的黄金书屋租小说看,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沉默寡言。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六中的同学,中间他回去了几次,但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好在,后来还是认识了刘威,这才慢慢的习惯了。
  这里不得不提他的一个朋友——刘威。这小子的家庭状况不是一般的好,据说八十年代初人家就住自己的二层小别墅了,王光和他能认识全因为他俩都是那时的烟民。
  十一中东侧就是县体育场,不知道谁把东边的墙掏了个豁口,几个为数不多的烟民就经常跳出去在运动场吸烟。那时他俩都是初三,王光转来时候在二班,刘威在三班。本来就挨着,所以跳墙出去的时候经常是一前一后。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说话,有一次刘威忘记带火了,就和王光对烟,从此他俩就成了战友。那时候的刘威不怎么参于打架,但不等于他不打架,一是他从来不惹事,二是那家伙出手太恨,据说初二的时候就把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地痞给扎了,他家为此花了不少钱。不过刘威不怎么合群,也没有几个朋友,经常独来独往。整个王光在的那个初三的学期,他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和刘威玩。王光更是没有朋友,他俩就有时一起跳出去吸烟,有时也一起逃课,不过王光吸的烟都没有刘威的好。但这并不影响他俩的感情,初中毕业他俩就好的象一个人似的了。
  昏昏恶恶的把初三的下学期混了过去,中考过一中的分数线,王光没有任何问题,顺利的就考入了高中。
  一中是y县的最高学府,y县的大部分大人物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应该算是y县人才摇篮。一中这样的学校,大镇也就能考上个20几个,所以象强子那样的学生是不可能来一中,王光想要不是因为义务教育,可能连初中都不会有人要他。
  但那时的升学率很低,一中考大学的几率也就40%,所以不等于考上了一中就前途无忧了。但就是如此的升学率,还是有人趋之若骛。八个班,每班64人的标准全部满额,最后还是加了一班才解决了问题,不过到高二就恢复了八个班,因为九班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而且多数是开学后的后门生,一个学期的淘汰,总会有人被开除,有人转学,有人放弃的。
  王光被分到了三班,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很年轻,姓韩,老公是公安。为什么要提他老公那,因为她只教了他们一学期,就离婚去省城了。下学期换了个王光的本家姓王的男老师,同时也教他们地理。李里也考上了一中,被分到五班了正好和刘威一班。
  教学楼是南北朝向的,三层,一层一个年组,高一在一楼。楼东是学校的正门,一个大通道,两边是绿化,有很多树,不过多数是松树。楼西是c场。楼南侧有小片的白杨,男女厕所都在那边,不过是分开的。c场的北侧是两排平房,实验室,后勤,食堂都在那边。王光的班级和一班对门,在教学楼的最南侧。
  开学后几天王光就发现,他们班论打架的实力可能是九个班里最差的。因为十一中十二中(县城的俩中学)的几个著名的混混一个也没有。他因为后到十一中的,根本没有字号。不过他也图个清净,正好不用c那份闲心了。
  没事的时候王光就跑楼前的绿化带里吸烟,正好树挡着,没有人能发现。渐渐的楼南侧的烟民就都聚集在南绿化带,北侧的就聚集在北边。基本上不到一个月大家就都熟悉了,刘威他们班本来是靠北的,但是因为王光,也总上南边来。而且后来还有瘾了,为什么,因为有大贾呀。
  对门二班的烟民中有个叫贾俊生的,年龄比他们大,基本上是个成年人的样了,他们都管他叫大贾。这家伙据说在初中就谈过恋爱,而且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至于怎么处理的不知道,反正没有耽误他上高中。
  大贾特能喷,而且对他的往事记的特清楚,尤其是男女之事,让他说的是活灵活现的。对与他们这些嘛事情都不懂的小p孩来说,他就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王光甚至觉得初中的生理老师和他比都有一段差距。是他告诉了王光男人和女人的差异,是他让王光知道了什么性。他甚至无耻的把他的第一次也告诉大家,说自己都不知道该进那一个,弄了半天也没有进去,最后s在了外边,经过仔细研究,才弄明白是中间那个比较大的,第二次才成功。
  虽然他说起话来吐沫纷飞,经常飞进某个正惊讶大张的嘴里,但还是不得不忍受他。那时候的孩子对性纯真的象一张白纸,但在他的影响下,王光发现自己遗精的次数逐渐增加。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是心动了,但不是性的需求,那时还是不懂,而是有一种想恋爱的冲动。
  终于他在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向一个女孩发起了进攻。那是个身材极棒的女孩,叫李晶,也是在十一中读的书。发育的很好,基本上已经能看出来前挺后撅了。大脸盘,皮肤有点黑,还有点对眼,当然这都是他后来的朋友百新他们说的。王光就从来没有看出来过,他觉得李晶就是自己的完美女神。
  那时候唯一表达爱慕的工具就是情书,这方面对于王光这个已经吸取了东西方文化的高手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他就开始给她写情书,一封,没有回音,两封,三封,四封……竟然都石沉大海。
  王光焦虑的象一头暴躁的活驴,他审视自己,虽然长的不是很帅,但也可以呀,172cm,体重60kg(当然后来长到了178cm,75kg)正常呀,虽然因为是单眼皮,眼睛小一点,可也挺迷人的呀。真的,后来他遇见一个女孩,她说她就喜欢王光的小眼睛,她一见他的小眼睛就高兴,就兴奋!
  怎么能连个回音都没有,王王光是百思不解。他还不敢直接表白,他那时候竟然对这件事情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他就每天的跟着她放学,她和他都不住校,在她姑姑家住。王光下了晚课就跟在她身后不到十米的距离,也不敢上去说话。就这样跟了她几天后,王光就失恋了。
  终于有一天李晶突然停下来,把王光吓了一跳。她向王光招了招手说:“王光你过来。”
  王光心跳马上加速,强压住满怀喜悦手足无措的走近她。看来她并不怕王光,倒是王光很害怕面对她。
  她淡淡的说:“王光,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王光无语,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都没有准备好,就被人家被拒绝了,只好楞楞的看着她。
  接着李晶就说她要考什么中央美术学院(他当时都没有听过),什么她的理想是做一名服装设计师。她现在不会考虑谈恋爱,不管是谁她都不接受,她对王光表示歉意,并感谢我王光。然后她说:“希望你能理解!”就飘然而去。
  就这么简单,王光的第一次冲动,竟然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能说出一句话。这还是他吗,这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吗?不过李晶还真的守信用,虽然她没有考上那个中央美术学院,但真的没有在高中和别人谈恋爱,甚至大学也没有,直到28了才和一个王光曾经的同学结婚。
  王光超级痛苦,甚至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痛苦,那时候他已经在班级有几个哥们了,就是百新,海风和陈庆。他们都知道这事,就都来劝他。可是王光发现这事情不能劝,越劝越想,有时候他甚至想拿脑袋撞墙。
  他的精神的状态决定了他的学习成绩,期末考试他从入学的班级前五名跌到了30多名,那时他的班主任正在搞离婚,也没有人找他谈话教育教育。不过还好,放假了也就看不见了立晶了,心里也就好受了!
  第七章
  初恋(一)
  有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也许很对,因为很快他生命中的第一段真正的感情,就走入了他的生活。那个女孩家赵莹。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神奇的,她一直在他身边,他就从来没有注意过她,那时候的他还沉浸在被李静拒绝的痛苦中呢!
  那时是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因为高中不组织春游,为了更深一步的加强同学们之间的感情。,同学们就议论着要自己组织这个周末出去玩玩。本来大家都商量好了周末去石门子水库,虽然远点但那据说风景很美。可是他们那个古怪的班长老井,在周六上午宣布的时候不知道那跟神经出了问题,忽然说他不去了,请大家自便,弄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了兴致。
  王光作为班副,这次活动的所谓的昌导者感到莫名的愤怒,就责问他几句,没有想到,这狗东西一点面子也不给,跟他唧唧歪歪的。
  王光抄起同桌的饭盒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当时就被砸楞了,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王光已经冲到前边把拖布秆子揣折了,拎着个g子冲了回来。老井已经被吓傻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反映了。
  就在她要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抱住了,他挣了一下就挣开了,终于在那家伙的脑袋上削了俩g子后,大家把他拉了回来。他才看见她红着脸,扶着腰痛苦的站在那。我才明白,刚才是赵莹抱的他,而且还被我摔的一边,估计是腰和桌子有了亲密的接触。
  王光被劝了出去,刚要出门,就见对门一班的李哲兴灾乐祸的说:“六哥,我去给你取管锹去。”
  王光最看不上他了,他是王光到县以后初中一个年组的同学,他爸是二轻局下边的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典型的欺软怕硬型,跟几个混混不错,就觉得自己怎么怎么样了,而且对外乡镇的同学很是看不起。他马上就把火发到他身上:“去你吗的。有你几吧毛事。”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蹬到他们班的门里去。
  李哲估计没有想到他会翻脸,楞了一下神,红头涨脸就冲回班级,还真的拎出一把管锹来。还没有等他说话,王光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面前。王光打帐是非常有经验的,这时候不能给距离,给他距离,他的管锹就发挥作用了。
  王光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李哲的脸上打了几拳,并且顺手把铁锹抢了下来,他们就被俩班的同学拉开了。这仗也就打完了,剩下的就是对骂了。看李哲那乌眼青的眼睛,王光就没有心情了,就奔c场走去。李哲还在同学的阻拦中跳着脚骂他。
  他溜达到了c场的西北角,百新和海风跟在他身后。那里是后勤的地方,一排的房间,一部分是后勤办公室,一部分是实验室。他到那不一会,就看见一帮的学生向这边跑来。百新一看慌乱的对他说:“六哥,不好,李哲找人了,快跑!”
  王光一看那距离,跑不了了,他在后勤的办公室门口发现一杆支门用的铁锹,就抄在手里等他们。百新和海风站在他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马上人就到跟前了,他一看,十几个人,大部分他不认识,就听李哲指着他对其中一个说:“川哥,就是他。”
  王光对那个人是有耳闻的,他叫唐大川,是一中赫赫有名的几个“管道”之一,今年是高二,可能是在七班。
  眼前的形式,不管你是软也好,硬也好,挨打是躲不过去的了。王光对身后的百新和海风说:“没有你俩事,走开!”
  说完举锹就劈向李哲,他不会愚蠢到去劈唐大川。李哲没有想到他这时候还敢劈他,楞在那没有反映。他在快劈到李哲头上时连忙偏了一下,重重的劈在他左肩膀上。李哲被劈了一个趔趄,立刻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在李哲身边的唐大川也楞住了,他们手中都没有家伙,一时间没有了声音。
  这时候走出来个人,王光一看是同年组六班的杜喜,不是很熟,但认识。杜喜指着他对唐大川说:“这不是老六吗,川哥,这是老六,也是十一中的,都是校友!”
  唐大川反映过来了,扭头问李哲:“都一个学校的,李哲你扯几吧……”
  王光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躲过去了。“不过,兄弟,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当我的面打我的兄弟?”唐大川说。
  正这时候,有人小声说:“快散,保卫科的过来了……”
  大家一哄而散,他连忙把铁锹撇一边去,人也往回走。估计保卫科的人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也没有问我们,按耐着砰砰直跳的心,腿发软的走回了教室。
  王光是个什么人,自己知道,他是属于外强中干型的人,这是自己后来对自己的评价,不过死要面子,所以也没少活受罪。其实好多事情他不仅是后怕,当时也很怕,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他和许多的东北人一样,好多的东北人一见血就红眼,神经兴奋。他也是,虽然对暴力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一冲动,脑袋就进水,虎了巴机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不过是没有办法,其实每次打架后,他也后怕,也感觉后悔。
  他知道事情没有完,回到班级,因为老师有事情第四节是自习,大家就开始议论明天去还是不去。他没有什么心情了,忽然想起赵莹,侧了一下头对她说:“刚刚对不起呀,你没事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却问他:“明天你去吗?”
  “你呢,去吗?”
  赵莹用她美丽的大眼睛看和他,坚定的说:“你去我就去!”
  他有些不明白,但也没有考虑什么。为了表达歉意他说,“我去,一起吧!”最后大家约定,想去的明天在运动场北门集合,六点出发,过时不侯。
  临放学她又对他叮嘱:“我明天肯定去,你一定要等我!”我答应了她。中午就放假了。王光赶紧回家,要不李哲那小子又会来纠缠,虽然他知道,这事情还没有完,但也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了。百新家是外乡镇马鞍的,所以没有自行车,早就约定和他俩骑一个,换着来。
  夜里下了点小轻雨,但不影响出行。第二天早五点王光就起床了,五点半就到了运动场北门,一看没有来几个人,海风,陈庆,还有几个其他的男女同学,陆续的有来了几个,人差不多有20几个了。他们班有六十二个人,老井这煞笔班长要是不胡咧咧,估计能去五十人,当然老井是不可能去了。
  六点到了,王光还没有看见赵莹,百新也来了,接过他的自行车说:“出发……”
  “等一等。”他连忙阻止。
  有人问:“还有谁没来,再等就晚了!”
  王光和他们解释:“赵莹说去,让我等她一下,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大伙见他说了,也没有人反对,正说着,就看见她从运动场的东侧的小路艰难的推着自行车过来了。他连忙迎了过去,一看自行车的前后都快被泥封住了。
  接过他的自行车,他就埋怨的问她:“你怎么才来?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我走错路了。”他听她的声音略带点哭腔了,就不敢再责备她了。在路边的柳树上折了一个树枝,给她弄自行车前后胎的泥。
  边弄边打量她。说是话,王光还真没有好好看过她。他在个人很不善于描绘一个人的长相。他认为一个人的长相概念很模糊,不能单纯的以美丑为分,更多的是中庸、模糊的人,她是典型的东北女人身材,虽然有人说二十三岁以下的男人只看女人的脸蛋不关心女人的胸部。但是他还是从她紧绷的白半袖,真切的感觉到她过早发育的胸部。
  她低着头绞着的手指看着自己鞋子,也不说话。后来王光才知道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大概都爱做这个动作,那是因为女孩子都比较自恋。他帮他边弄边对大家说出发,这时候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一共25人,男生11个,不知道为什么,学生时代的女生对活动的热情总是比男生高。王光没有发现李晶,有些失望!
  等他再找百新的时候,那家伙已经骑着他的自行车出发了,竟然没有等他。王光看别人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就只好对赵莹说:“我先带你,等追上白新后再说,那家伙骑我的车先走了。”
  “好!”她并不多话。那时的自行车都是二八的。王光片腿骑上了自行车,对她说:“你先坐上。”她坐上之后,王光就去追赶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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