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守护》医世守护_分节阅读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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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刚要主动去配药间帮忙,就被人喊住了。
  单调宽大的白大褂硬是被聂唯平穿出了优雅斯文的矜贵气质,高瘦挺拔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一张新鲜打印出来的单子递给她,冷淡地开口道:“今天的化验单。”
  那娜接过来扫了一眼,立马被上面一长串的“痰,尿、粪”给震住了!
  聂唯平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口气严肃地补充道:“上午十点前采好标本,十点钟会有人过来拿去化验室。”
  小姑娘长得还算清秀,水汪汪的圆圆眼,配着白嫩嫩的包子脸,下巴还有一圈能掐出水来的婴儿肥,怎么看怎么……嗯,软糯好欺!
  他的确不准备费心去报复一个小姑娘,不过小小揉捏一把出出气,又不是什么难事,顺手而已,还有利于身心健康!
  多好的消遣啊……
  那娜鼓了鼓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聂唯平眉头一皱,立马将话咽了回去,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聂……副主任!”
  聂唯平脸色一黑,刚被愉悦到的心情陡然阴沉了下来。
  聂医生,聂专家,聂主任……还从来没人刻意地喊过他“聂副主任”!
  这是故意寒碜他来了吧!
  那娜完全是无心之言,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谄媚地笑了笑:“我是新报道的轮转护士,会在神经外科学习两个月,还请聂医生您多多关照!”
  聂唯平微微低头看向她,镜面飞快反射出一道冰冷的白光。
  那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讪讪地闭了嘴。
  聂唯平盯着她,镜片后是幽黑深邃的双目,薄薄的嘴唇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慢吞吞地道:“好啊,我会记得多、多、关、照你!”
  那娜干笑两声,在聂唯平强大的气势下默默低头,转身离开。
  “等等。”聂唯平皱了皱眉,瞄了眼她的胸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娜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匆忙换了衣服,居然忘记在新的护士服胸前别上胸牌。
  “那娜。”
  聂唯平的眉头皱得更深,微微不耐烦地问:“姓什么?”
  那娜老老实实地回答:“姓那,那里的那。”
  聂唯平的眉头狠狠拧着,面露不满,冷冷地开口:“这么严肃的地方,谁准你叫这么俏皮的名字!”
  那娜委屈极了,名字是父母给的,谁规定神经外科不能有个名字可爱的护士了?
  刚要反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明目张胆的嗤笑。
  刘玫推着病历车走过来,笑着调侃道:“哟,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聂医生,今个儿怎么难为起一小丫头来了?”
  那娜立马上前帮忙推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认真地说:“刘护士长,聂医生没有难为我!”
  刘玫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聂唯平。
  聂唯平冷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刘玫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高声喊道:“小平呐,你千万别忘了,这小丫头可是我的人!”
  聂唯平的脚步顿时加快。
  刘玫得意地回头,就看见小丫头敬仰地望着自己,不由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问:“怎么回事?”
  那娜是实诚孩子,做不来背后告人黑状的事来,只说聂医生让她采集化验的标本。
  刘玫估摸着这俩人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点了点头说:“那你就按照要求来,采集完了和条形码一起放在护士站的台子上,不要弄乱了,十点会有人来取。”
  那娜忙不迭答应,将病历车推进办公室就拿着单子去采集。
  有的病人还好,只要把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采好放进试管里就可以。
  但脑神经外科有太多无法自理的重症患者,这时候就要那娜亲自上阵了。
  尿液倒好,卧床病人大多插了导尿管,直接从尿袋中采集就成。
  可大便就比较恶心了。
  还有绿脓粘稠的痰液……
  那娜不是没做过这些,拿着棉签也能很熟练地采集好放在试管中,可她从来没有一下子采过那么多份。医用一次性口罩透气性不怎么样,透味性倒是很好!她已经戴了两层口罩,还是能闻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紧赶慢赶才赶在十点前全部弄好,试管架满满的都是她一个人采集来的,那娜泪流满面地摘了口罩拼命呼吸,第一次觉得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好闻!
  轮转期间比较苦逼,没有休班,排班表上每天都有她的名字,迫于无奈,那娜只好离开家,住在医院提供的集体宿舍。
  医院的宿舍环境向来很差,连顶尖的军区医院也不能避免。
  男女混住的楼层,公用卫生间,热水要到楼下水房去拎,破旧潮湿的宿舍里时不时冒出蟑螂,到了晚上,还能听到老鼠磨牙的吱吱声。
  那娜下班回到宿舍,刚进门就被毛丹拽住,一脸兴奋地追问:“拍到了吗拍到了吗?聂医生的照片拿来!”
  那娜叹气:“聂医生今天一天都在手术室,哪里有机会。”
  毛丹失望地放开她,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怎么那么笨啊,早上交班的时候不会偷拍啊……”
  那娜欲言又止,踟蹰着问:“你确定……聂医生真的不是食人花?”
  这么凶残,哪里像娇弱的花朵啊!
  毛丹眯着眼睛:“不确定唉,食人花虽然艳丽,可聂医生又不是妖娆型的美人……”毛丹仔细地想了想说,“我觉得聂医生更像那高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圣洁冷清……”
  那娜幽幽地接口:“白莲花么……”
  毛丹大怒:“你才白莲花呢!”
  那娜有些受不了她的盲目痴迷,无奈地摇摇头,跑到窗户边去收衣服。
  毛丹紧追不放,喋喋不休地问:“你怎么上了一天班就这种反应?聂医生怎么你了?该不是偷拍被他发现了吧!”
  那娜忍不住把早上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到气愤处还激动地挥舞着手上的挑竿。
  本以为惨痛的经历可以让好友幡然醒悟,有所收敛,没想到脑残粉的思维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毛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人聂医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且人家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要不是好心想帮助老人,也不会让你错怪他!”
  那娜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挑竿,恨不能一竿子敲醒她。
  毛丹重重叹了口气,倚在窗边无限惆怅地说:“天才都是不被理解的,聂医生的精神境界,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够企及的……高处不胜寒,聂医生心里一定很寂寞!”
  那娜不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她只觉得恶寒不已,激愤之下手一滑,挑竿“嗖”一下从窗户飞了出去。
  楼下隐隐传来一声痛呼,那娜顿时扑到窗口,一眼就看到下面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寂寞如雪的聂白莲……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实在太忙,从早到晚一直忙个不停,连休息都没有……回来已经很晚了,洗洗收拾好已经十点多了。泪奔,码完这一章困得眼都睁不开,大苗扛不住了,明天再仔细捉虫修改。。。
  ☆、再次结下梁子
  聂唯平觉得最近事事不顺,他这一整天都倒霉至极,下午参与急诊手术,抢救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能成功,病人家属追着他竭斯底里地哭求,不管怎么说都不信人已经没了。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看着长大成人,却因为飙车被撞塌半个脑袋,这让他的父母亲人怎么接受?
  聂唯平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还要耐着性子去写死亡证明,各种报告十分繁琐,全部理好后又被急诊室喊去做死亡案例分析,结束后已经临近下班了。
  聂唯平想去喝两杯放松放松,想着酒后没法儿开车,正好酒吧离这儿不远,车子就被他丢在医院里,难得从后门抄次近路走,没想到居然祸从天降,一竿子戳在他脑袋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幸亏塑料的挑竿比较轻,不然开瓢专家给人开了瓢,岂不成了全院的笑话!
  那娜看到是他立马缩回脑袋,毛丹看她一脸扭曲,不由大惊失色:“不会这么巧吧,真砸出人命了?”
  那娜哭丧着脸低声哀叫:“完蛋了,要出人命的!我把咱总院一枝花给摧折了!”
  毛丹乍然听说砸到的人是心目中的白莲花,面上先是一怒,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眼神一亮,满脸诡异的笑容,惊喜地扒在窗边往下望,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可不是,下面投降一般抱头蹲着的狼狈男人,可不就是聂唯平!
  不愧是雪莲般圣洁的聂医生,连投降的姿态都格外动人……
  那娜悲壮地上前:“毛毛,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毛丹不耐烦的一脚踹开。
  毛丹迅速将她的脑袋按下去,半蹲着与她视线齐平,语气严肃地说:“听着,就说是我砸的,一会儿不准露出半点痕迹!”
  说完,便一阵风冲了出去。
  那娜满头雾水,躲在窗帘后偷偷往外瞅,就看见毛丹屁颠颠地跑到了聂唯平身边。
  那娜顿时满心感动,揪着窗帘眼泪汪汪。
  关键时刻为朋友两肋插刀……
  这才是真性情,够义气啊!
  别看毛丹平日里没心没肺,患难之时,还真流露出不少情意!
  神经外科手术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显微镜下容不得半点差错,不然带给病人的,很可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重大灾难。
  所以一天手术做下来,聂唯平的大脑疲惫到了极点,被这么猝不及防的当头一砸,顿时眼冒金星,居然好一会儿没站起来。
  聂唯平蹲了片刻才缓过来,刚要站起身就感到一阵风刮到了自己面前。
  他不习惯仰视别人,慢吞吞站直了才淡漠地看向对方。
  毛丹面带春风,压抑着满心的激动,跑下来的路上就已经在脸蛋上掐出了娇羞的红晕,眨巴着眼睛故作惊惶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晾衣服的时候手滑……真是抱歉了,有没有砸伤你?”
  聂唯平冷眼看着对方又是鞠躬又是致歉,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演技这么差还敢出来卖弄,真以为他没脑子?
  虽然对面的人一脸歉意,可那双眼睛里满是压不住的兴奋,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像是层层叠叠的桃花绽放,一波接着一波,全是腻死人的粉红。
  更像是……饿了许多天的狗,乍一看见肉多新鲜的骨头,恨不能立即扑上去抱住啃一啃!
  很好,消遣主动送上门,看来今晚的酒钱可以省下来了!
  聂唯平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逮到机会发泄,镜片冷光一闪,嘴角翘起一个刻薄的笑。
  “没事,我能体谅……”
  毛丹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了,眼神陶醉,笑容梦幻。
  聂医生好温柔好随和哦!
  聂唯平淡淡地继续道:“像你这种出生的时候忘带小脑的人,我见过很多,四肢不协调嘛!手滑算什么,幸亏你没脚滑,不然你这吨位掉下来……估计能直接把我砸成平面!”
  聂唯平不仅医术高明下刀精准,骂起人也向来一针见血。
  毛丹脸上的笑容一僵,刚刚才翻滚起来的血液立马降到了冰点。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
  聂唯平哪里会轻易放过她,挑了挑眉道:“哦?难道不是你忘了带小脑,而是你母亲生产的时候,把胎盘留下了,把胎儿给扔了?”
  毛丹仿佛听到了从自己身体里传出的稀里哗啦声。
  她那颗脑残粉般癫狂追崇聂医生的玻璃心,被三言两语碎成了渣!
  聂唯平瞄了她一眼,小姑娘完全懵了,那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很好的愉悦了他。
  聂唯平胸中郁气一出,难得和善地笑了笑,颇为好心地安抚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残次,这不,你起码还控制得了脚滑。”
  好吧,聂唯平舌带剧毒,“安慰”也不忘顺带着讥讽。
  任谁被这么毒舌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春.心泛滥的小姑娘,哪里承受得起“吨位”这个词,被仰慕的人用在自己身上?
  毛丹崩溃地捂着脸,一路嘤嘤嘤地跑</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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