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王朝的游戏》1-6

  ☆、00楔子
  曾经,在神的国度所延续下来的感情。
  如今,在这个天地王朝里将再度展开。
  神的爱情游戏,胜利品是亘古唯一两神的其一,虚幻女神。
  而报名这场游戏的另外三者,分别为十二上古神的万物神、暗夜神和次元神。
  「这是一个游戏,说穿了是神的情爱游戏也不为过。」
  「来吧,参加吧,三年,你们三个人,那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三年。从十八岁开始算起。」
  「你们谁能在这场短短的三年游戏中,脱颖而出,让我先爱上谁,我就选择谁。」
  要回应的感情,有三个人都在痴痴等待。
  她注定爱不到自己最爱的人,那麽舍弃了所有一切,就让自己全部从头开始吧。
  自然的,付出记忆、没收神力的也包括他们。
  这一次,她一定要选出一个人。
  一个愿意义无反顾的爱自己,而自己也会付出所有来爱上的人。
  作家的话:
  *配对目前还无正式明朗化,可能会是从一而终,也有可能np结局。(慎入)
  *架空古代的故事,略涉及神明因由的爱情小说,百分百gb正常向。(字母没放错xd)
  *简洁来讲:一场各神争夺的情爱游戏。
  希望大家都能看得愉快xd
  ☆、01新的一天
  “呵呵呵呵。”
  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盪在这个诡异而黑暗的空间,入目之处全是一片黑无,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张开了眼睛没有,在所有感官之中,似乎只有耳朵的功能还存在,其他不是已经麻痹,就是丧失功用了。
  此刻她唯一的神智正清楚的告诉自己,现在的线索就只剩下那道不时传入耳内、那女子的开怀笑声了。後面听到那女子用种娇柔中带有诡异的语气,这麽说:
  “嘛,其实我也不想太过为难,或是苛求你们,同是上古阶级的神只,却还要因为玩场游戏而重新投胎转世,历经百年人间的磨难……想想也太残忍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下些游戏规则,有升级秘诀喔!但是相对的,也该付出相等的代价。”
  “喂!你们那什麽眼神啊?不信我吗?”
  环顾四周,这一片黑的空间g本没有任何亮光,依然看不到什麽东西。她不由得猜想,莫非除了这诡异的女子外,还有其他什麽人在这边吗?而他们可以看到那女子、甚至看到她吗?但是,为什麽她不行呢?
  “咳,没有就好。那我可就先说明罗。游戏规则第一条,在这天地王朝的五个国家内,各有被奉为国宝的五神物,分别为黄金鼎、东重塔、西昂琴、北玉牙、南阳镜,每个神物我都安排好了该负责的圣兽把关。只要得到他们,就可以向圣兽许愿!”女子的语气说到这里,不知为何非常兴奋激动。
  “不过要记住,要想许什麽愿望,就要付出一定代价,至於代价是什麽呢?这可不一定喔,但一定是能够让你付出的!要求太大而导致付不出的,当然圣兽会阻止你啦!怎麽可能让你免费吃霸王餐呢?哈哈哈,对了,每神物只有一个机会,被他人许过的,可就无效罗。这样你们满意没?”
  怎麽可能满意?这什麽游戏规则啊?居然还限制名额!她想开口出声,可是没有办法。她只好拼命摇头,可是就不知道大家或是这女子,有没有看到她的抗议。直到等女子声音又传出几声「嗯嗯嗯」後,她非常肯定,他们不是真的没有看到她,就是装作视而不见!
  後来似乎有人发出不得不解说的疑问,女子的声音继续传出。
  “是啊,没错,什麽愿望都可以的喔,只要你够有能力,够狠得下心,付得起这般代价……”此刻女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低沉了起来,大概降了八度,有意无意的这麽提醒著。
  在这种黑暗空间听到这种声音,还真是有股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她如是想。
  “游戏规则第二条。”
  或许是大家对於第一条规则毫无意见,於是女子恢复原来的嗓音,继续开口:“在每位神只正式踏入游戏之後,可以自由选择x别,身分,以及天地王朝任五国的所在国度,并留一件物品和一张纸条给自己。”
  x别……纸条……她听到这里,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心里头好像有什麽东西正在沸腾、不断喧嚣著,像是疯狂要找到某个出口那般,现在已经恢复过来的感觉,居然是如此的炙热。
  “当然,不可能你们一转世、一出母体之後,那些纸条和留下的东西就这麽蹦出来吧?会吓死人的。”女子玩笑说著,“你们得去找,十岁过後,你们脑海中会浮现纸条的所在,你们得自己去寻找。”
  “至於物品吗?放心放心,既然是你们自己留下的,那最终就是会到你们的手里,只是分早或晚而已,分谁传下的、谁给的罢了,总之,那些东西都会在你们十岁过後,「因缘际会」的来到,这点千万别担心。”
  “记得……来找我喔,你们三个人,我给你们三年的时间,从十八岁开始算起,谁可以先找到我,得到我的心的,就是这场游戏的赢家,我将不顾一切的跟著对方走……”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当她终於能够张开眼睛时,入目的却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她看了看床头沙漏,不得不认清一项事实——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场非常熟悉的梦境。
  从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终於开始了。
  ……**……**……
  今年,她才十七岁。离梦境女子说的「十八岁开始」,这代表她起码还有一年的准备时间。
  桌上被压住的小张纸条,上头龙飞凤舞的笔迹,她可以肯定是自己的字,但却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後写的,且这纸条来头颇为怪异。
  昨天在完成生意回来的路上,经过古树林时,她没来由的一股直觉,忙叫人停下马车,甚至派人挖出河堤旁、柳树下的那块土壤。最後从一个金边红色刻纹的j致大箱子里所找到的。
  那张纸条赫然写著让人感到惧怕、大逆不道的字:顺著自己的感觉走。成王,要君临天下,让所有人对我俯首称臣。
  下仆们原先以为那j致的大箱子里面,是放著什麽黄金或财宝,结果没想到欢欢喜喜的打开一看,居然是那诡异的字条,且长期跟在老板身边的李总管,居然认得清那是老板的亲手字迹!
  纸条拿开後,下面则是一堆古怪的废铁跟诡异的本子,还有几个不知什麽作用的透明瓶子。她当场见到,脸色大变,一刻也不敢当著他们的面继续挖宝看货了,直接命人把箱子给带回自己房里去。
  回府後,她郑重的嘱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帮忙照料大小事的李总管,要他把那些看过箱子的下人,统统给发配乡下,给点车马补助金,让他们回乡下的几间饭厅小铺子守著,并且一脸严肃的告诉李总管,若还想要保住今天这职位,就把下午的事情统统忘记,一个字再也不提。後者连忙点头,在她摆手後,就马上行事照办了。
  苦思的看著房内那箱子和桌上的字条,一整晚的时间就这麽耗尽了,她眼窝处也都黑了一圈。直到天亮前才终於看开,想说不管如何,先睡个一觉再说,清醒後也才有个好脑子可以慢慢思考。
  结果像是心电感应似的,这不?马上就做了一场讲解游戏规则的梦,把纸条跟箱子的功用给发挥的那叫个淋漓尽致。她也大概了解这些前因後果了,只是,现在看到那张字条她就很是头痛。
  怎麽办啊怎麽办,字条上的成王……是一统大陆的五国之王吧?算算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和天地这五国之中,就只有天地国还没有王位啊!因为那是只能一统四国之後,才可以坐上的第五国天地王位啊!换而言之,那代表著拥有一统五国的实力,才有资格坐上的位置!
  而那……又会是多麽遥远而未知的艰险道路啊!经过那场梦,她确切肯定自己是神只转世没错,可是前世的自己,怎麽会写下这种惊世骇俗的任务呢?
  现在这天地王朝的五国中,各保有一定的势利与平衡,莫非自己此番踏入黄土界的任务,就是搅乱天下成一锅粥吗?就只为了参加这场游戏吗?不对,她本来就参加了,可是生活到这十七年,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啊……
  而且,看来这场游戏的终点是得找到那名女子……不对,也不一定是女子,毕竟踏入游戏前,x别可以转换,也有可能是男子。这下她更头痛了,这场游戏要赢的最终目的,居然是为了「美色」!为夺佳人芳心,才是当初踏入游戏的主因啊!仔细想一想,胜利品如此,莫非那字条就是个暗示?成王,成五国之王才能够找到那男子吗?
  之所以她现在会这麽肯定那x别是男子,是合理推断而来的。因为自己既然以女身来到这黄土界,也就是他们说的凡间,代表前世的她之前一定有得到消息,知道胜利品投的是男身这胎,才会出此下策的。不然谁愿意跟自己所爱的人同x别啊?就算现在世风如此开放……唉,到底扯哪去了。
  总之,自古以来,历史上有人爱江山不爱美人,或是舍了江山就为了美人,可前世的自己呢?也真够狠的,不只要江山也要美人,真是可恶!平白给她徒增麻烦困扰!
  「……老板!冰老板!」一chu旷声音拉回了她原来游离在外的神智,她茫然的抬头看著前面chu壮的汉子。
  「咳,不好意思啊冰老板,冒昧打搅你,我对於这边的规划有些问题想跟你请教请教……」脸红的汉子额头处绑著布巾,一反刚刚的chu嘎大声,他小声摊开设计图,恭敬问著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掌管魅古家底下无数酒楼的冰老板。
  猛然回神,冰心才想起此刻自己正在新建的楼馆里,监督工人的装潢和布置!
  这个月十五就要在这个镇上新开张连锁酒楼了,眼看什麽该设计、该置办的东西都差不多了,一时之间也没自己的事,不由得发呆一下。却没想到在面对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後,反而想起昨日之事,结果不小心给走神了,连别人叫唤的声音也没听见,唉唉,这可真是糟糕,如此不敬业的j神,大家可千万别跟著学习啊。
  「一时走神真是对不住,哪里有问题?我来看看……」赶紧接上话题正轨,冰心开始和那弄装潢的头头讨论了起来。
  ☆、02冬悸酒楼
  这是个被架空的古代中国,叫做天地王朝,元年五百一十八,而冰心经过了这一年的生活,却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说不出来是什麽原因。习以为常的生活并不能代表些什麽,尤其是自从昨天挖起那箱子,打开後才发现那些在外人眼中以为的破铜烂铁是什麽後,她才恍然大悟,才想起自己「之所以在这里出现」的理由,原来她不是这个时空、这块大地的人,她终於从那场梦中明白了。
  或许是神只当初踏入这块土地,屏除记忆的关系吧,这一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十七岁了,但是以前呢?以前她的记忆却全是空白的,生活常识、这块大陆的知识等这些都没有忘掉,可是为什麽……却不记得以前的人、事了呢?十七岁以前到底发生什麽事?搞不清楚为什麽会这样……
  是大家、其他参与游戏的神只都这样吗?还是只有自己这样?她为此感到相当困惑。可是现下也别无他法了,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麽在还未开始前就觉醒的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做准备,她不该输,也没有输的打算。如果真的要照那纸条上说的去做了话……对於现在毫无凭依的状态,没有什麽比「相信自己」还要来得重要的了。
  所以……
  「冰老板,您看这样好吗?」一道斯文有礼的声音请示著。
  「好!」毫不犹豫的回答,冰心非常有气势的大声喊著,同时心中也终於下定决心了!却没想到这声好一出,身旁的众人个个目瞪口呆,连刚刚那装潢头头的嘴巴都可以含颗鸭蛋了。
  咦?大家这什麽反应啊……疑惑的循著众人目光,冰心回过头看,赫然发现招牌上本该写著「冬悸酒楼」的招牌,居然被改成了「东记酒楼」,然後旁边应该有小楷的「口齿留香」,居然成了「眉飞色舞」……喂喂喂,这也差太多了吧?
  「怎麽?冰老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刚刚不是答应说好这些字的吗?」提著比平常大一号狼毫的斯文书生不解问著。冰心脸色铁青,完蛋,要是被魅古那老大看见自己的连锁酒楼被改这种俗到爆的名,不把她薪水扣死才怪!
  冰心乾笑企图亡羊补牢:「那个……哈哈,公子这字写得太好了,不知可不可以再提笔写个我们酒楼专用的招牌『冬悸酒楼』和小楷的『口齿留香』呢?」那多馀出来的招牌费用实在没办法,就自己出吧。
  闻言,书生皱眉:「招牌?我写的这就是招牌啊!您刚刚答应说准的。」
  冰心自知理亏,继续乾笑道:「可是你瞧,我开的是连锁饭馆啊,人家朱雀二家、青龙五家、玄武三家,天地国四家,加上现在白虎第七家开张的酒楼,都同个名字啊,不过编号不同而已。我说这名字啊,应该贯彻始终继续沿用下去才是。」
  书生怒道:「您这是在质疑我的水平能力吗?『眉飞色舞』到底哪点不好?」
  就是太像教坊的感觉了。人家是清清白白做饭馆生意的好吗,你眉个色飞个舞干嘛啊?当然这种话在自己理亏的前提下是不可以讲出来的,冰心拿出手帕擦汗,继续乾笑:「好,好,非常好。可是我们酒楼的名字,不是这个『东记』啊。」那也太俗了吧!不要污辱她开第一家店取名的那种浪漫感觉好吗!那是种fu!!!!
  「我觉得这种名字才有人愿意上门光顾。」书生看著招牌,皱眉发表自己意见。
  东你妹的记啦!你不过是被我聘雇过来提写招牌的家伙,应该服从身为雇主的我吧!!!!冰心乾笑的脸有些僵硬,先不管那个小楷的眉飞色舞好了,目前首要就是把名字给改回,让他认清楚老板是谁!否则就把他换下!她再去招下个书生来写、下下个书生也行、下下下个书生也可以!
  就当冰心要开口时,书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下她,正色开口:「不然『月季』怎麽样?也可以达到同个效果。」
  下秒,冰心的脸都青了,还要不要给人开饭馆啊!!!!
  「总之请务必改回『冬悸』,谢谢。」在冰心强烈要求下,书生瞪了出尔反尔的冰心半晌,终於不情不愿的叫後面工人再拿块匾额,重新题字上去了。嘴里嘟囔道:「改就改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先说好,这眉飞色舞我看字写得多顺眼,为了生意和客源著想,你可别食言而肥给改掉喔。」
  他***,这到底是谁开的酒楼!!!!冰心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喘不过去。好吧,是魅古老大说要开的,因为这下五国各地刚好终於突破二十家连锁,成了第二十一家。可是那多支出的一笔「东记」招牌的开销就……唉,钱难赚啊,一心二用果然是不对的行为。冰心叹口气,深刻教训记在脑海里了。
  後面把书生的作品裱框好後,冰心继续跟新店的负责人商讨人手问题和酒楼统一的管理模式,等出了还未开馆的後门时,看见天近黄昏,冰心带著两个女婢也一起打道回府了。她目前居住於这小镇的某间大宅里,这是魅古老大为体恤员工辛苦,特地安排的临时住处。环境还算清幽,门口没有碎嘴的婆婆妈妈,也没有烦人、或是热爱打交道的邻居,离镇中心车马代步也不远,算是块清幽好地了。也难得这家伙这麽大手笔,置个好宅子送她。
  这里是白虎国,离王城首都有段距离的白杨镇,因为这里处於他国频繁交易的j华地带,於是他们魅古老大选择来这边拓展酒楼领土,自然的派出连锁企业创办人的冰心了。一回到宅邸,两名家仆马上恭敬的迎接,这点总是让冰心不太习惯,後面跟著的那两女婢也是。魅古老大也不晓得怎搞的,不知道c心个什麽劲,说让她一个人只身来到白虎国实在难以安心,就特地拨了两个女婢、两个家仆、一个厨娘和园丁,千里迢迢从青龙国来这边照顾她了。难道就这麽不放心她的平常生活吗?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更要命的是,除了宅邸免费奉送外,这些人的吃住和生活费用都是从她工资里扣的啊!!!!唉,天下真是没白吃的午餐,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收了这一群仆人来。思绪游走间,猛然听到李总管呼喊,说饭菜已经上了,冰心这才好心情的去吃饭。
  对了,李总管是後来在一间小成衣铺挖到的,是个潜藏不露的狠角色,j明能干,手脚俐落,办事牢靠,能挖到他的才能,并让他这四十好几的年龄发挥所长,实在是冰心最骄傲的事,因此也相当信任他,让他帮忙管理家事,偶尔巡个他处的酒楼饭馆,或是汇报些各地的营运状况等消息。
  没办法,白虎国加上这月十五在白杨镇新开的这间酒楼,就共有七家了,比起各地分店,这数字算是超前的,只能说魅古老大真的是看准了白虎国这块交界肥地,不惜砸下重资,从崛起的青龙国开始拓展分店到白虎国这儿来了。
  一到饭厅,琳琅满目、比平常更加丰盛的菜色让冰心微微楞了下,在看到餐桌上的古典花纹盒子时,不禁疑惑问道:「今天有贵客要来?」
  不然怎地这麽丰盛?平常明明叫他们省吃俭用,做一些能吃能饱的菜色就够了呀,再说,前面那个漂亮的方形盒子又是干啥的?家里什麽时候多了这麽个东西?
  一头雾水的冰心在李总管的解说下,才知道是魅古老大的主意。「魅古当家说,主人你这一年长跑在外委实辛苦了,他晓得您节俭抠门的个x,他吩咐下来,说至少您的生辰得弄得比平常还要丰盛几倍,他还说,这些支出都由他来负责。免得外人说当家老是压榨您、或是虐待员工。」
  在冰心还楞楞消化这些时,女婢用托盘拿著盒子恭敬地递给她,笑道:「这是当家从青龙国快马加鞭送来的礼物,他亲自挑给您的,您快拆看看,看喜不喜欢。」
  其实冰心此刻真正错愕的,不是那狡猾的魅古老大干麽突然对她这麽好、这麽用心。而是今天的生辰,她居然完全忘记了。这一年来她不断积极扩展酒楼计画,夜夜忙碌,让她日子每天过得都非常充实,连不知不觉间生辰到了也没怎麽注意。
  原来,今天十月十二,她早已满十八了,只是今天整个人还傻傻的,毫不知情。
  天地王朝的游戏,在今天一过,争夺赛将会立刻开始,而她现在居然还没有任何眉目,或是主要目标去做,这下可真是完蛋了。
  另一女婢瞧见冰心的惊愕神情,乐得偷偷记在心里,打算等回到房里就把这些事情给写在纸上,说他们主人因为收到礼物太过感动(明明还没拆开)而整整失神了一整晚,念念不忘当家对她的爱护……
  浑浑噩噩的吃完这餐,消极的抱著这东西回到了房内,冰心内心毫无半点喜悦,坐在床上还在兀自失神,一心只想著该怎麽实现成王的目标,那可不是在五国之内,开设连锁酒楼这种东西就可以简单完成的啊!怎麽办怎麽办……
  ☆、03盼月谷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紧急朝外嚷嚷李总管,冰心迅速的利用短暂剩馀的时间,打包自己身边的必需品。看了眼大箱子,埋头在里面挖些有用、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出来,事完之後,赶紧把箱子给盖起,无意间瞄到箱子旁边奇怪的黄色红字符咒,她不知道效用,但是却奇异的看得出那鬼画符的红字上,写了一个「封」。
  一个动作於脑内闪过,当下鬼使神差的把那黄色符纸给张贴在箱子四周好,用手掌抚平好痕迹,拿了杯上水轻轻一倒,浇了点在红色封字上,忽然,一道紫色的光束冲上天,冰心在一旁楞了许久,直到李总管敲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急把箱子给往床底下推进,那道紫色光束也挺配合的,马上消失个毫无踪影。整理一下刚刚慌乱的仪容,冰心起身去外屋帮李总管开门了。
  现下,沙漏的沙子已全部倒尽,这也证明午夜十二点的时间已经来临。同一时刻,远在四边的各国首都,发生了一瞬间的骤变,他们四国所持有的国宝,像是有共鸣般的,纷纷产生了躁动。
  .
  .
  .
  东边的青龙国──
  远边高山,於黑暗中看著东重塔上发出的耀眼青光,东之护国大将军,皱著眉头继续观察天上异象。
  「傅将军!傅将军!」
  「我已知道,一切不必多言。」他抬手,让受君王嘱托,前来禀报的大喜公公稍安勿燥。
  难道白虎国的国师预言真的开始了吗?天终於要干涉这天地王朝的兴盛衰亡
  了?天……终於肯出手援助了吗?
  傅将军冷笑一声,喃喃说著:「只是,稍嫌太晚了吧!可笑啊可笑,这个世代,已不知经历过多少战乱回合、连夜烽火的血灾生活了。在这一片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谁……能够拯救这天下苍生,脱颖而出成为王者呢?」
  若是天有意如此,靠著降下天灾来栽培王者,并进而达到救助天下百姓的效果了话,那麽这些也都只是虚伪罢了。
  因为此番的天意g本是不怀好意!他不是帮助,而是再起一番乱世波澜!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照预言来说,三日之後的盼月谷,王将现身於其中,而自己的使命……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阻止天来干涉天地王朝!阻止天来毁灭天地王朝!
  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世代,只能靠自己所保护!为了家、为了国、为了民、为了王,即使逆天……也在所不惜!
  看著那道青光,傅将军握紧拳头狠瞪天一眼,接著甩头就走,完全不理会刚跑得喘气连连的大喜公公,马上又得寸步不离的跟在傅将军背後走,且苦苦在心中哀求著:脚下留人之类的无声呐喊。傅将军也没加以理会其他,因为他此刻的心思全放在白虎国国师的预言上面。
  同时也正纳闷著。
  就白虎国预言上的记载来看,世上被天所选定的王者人选,只有两人,但也仅能一人称王,而当王之战争结束过後,王现身,那麽另外一王的下场会是……就这点看来,从不和平的世道与诡诈多变的天意来看,天地王朝真的再也永无宁静之日了。
  因为他有不好的预感。
  .
  .
  .
  西边的白虎国──
  「大人!大人!西昂琴!我国国宝的西昂琴发出了白光!而且还下通地板、植入土里,甚至穿透屋顶,横冲天顶啊!」他说的胡言乱语、乱七八糟,但却也句句属实……在这矛盾的情况里,旁人听了也只能微微皱著眉头。
  「我知道了,也感应到了,这是预言启动的徵兆,一切都符合,不必担心。」
  相反的,与这小仆惊慌的反应截然不同,一身白衣的乾净简洁,他样子似是早已知如此,口吻极为清淡,这一脸气定神閒、不慌不忙的态度,简直和小仆成严重反比。
  「那、那麽大人……」
  「契机……已经开始了,命运的齿轮也将逐渐转动。」白衣男子坐在书桌旁的y影处,看不清楚脸庞,他只是缓缓的叹息著。
  「天地选人,两其争夺,胜者成王,败者为寇……这输赢的结果,其实早就命中注定了罢。」
  「大人……既已如此,大局之势已由天注定,那麽三日之後的盼月谷……是否能不去呢?」
  「这不行。」白衣男子轻摇著头,坚定的观看著远方窗外的四道光柱。「已订之约,容不得反悔。纵然我会看天下局势、看星相占卜,又有著远古流传下来的预言之册,却不代表……此世代诞生的王……真会顺利成王、甚至成明君。」
  「大人……」
  「再来,此次的挂象很是奇特,王有二,但最终却只能有一,所以一方……不是离去就是得消逝,既然如此,天意又何必安排两王现世呢?这是我始终不能理解的地方。」
  「为此,三日之约我必定得赴。我要看其中之一的王的现世,要看看……最终他是否能统领这天地王朝,是成王,亦或者败寇!」
  .
  .
  .
  北边的玄武国──
  「息、息怒啊,陛下……」一名小贴身侍从,白著脸看著被翻倒在地的桌椅,还有原来本是该在桌上的那些j致糕点和顶级茶水。
  「混帐!混帐!天开始选王了吗!王要现世了吗!为什麽!为什麽!」一名中年男子指著远边处的黑光,那放置国宝北玉牙的地方,破口大骂著。
  「陛下……」
  「好端端的,在这天地王朝之中,只有强者才是王啊!一统五块大陆的才能被称为王啊!可是,为什麽事到如今……白虎国那什麽德高望重的狗屁国师,竟然预言天将选王!王将现世啊!这是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啊!为什麽啊!」他疯狂的打乱所有屋内的摆设,撕开床单,扯下帘幔,横扫左右两边摆设的花瓶,一脚踢旁边的二斗柜。
  「陛下,息怒啊陛下……」小仆怯怯的在旁抖声劝著。
  「不行!我不能够让王现世!绝对不行!统领这五块大陆的是我!是我玄王!我不让、我谁都不让!管王有几个人选,管王会是谁,通通都不许!我不允许……有谁成五国之王!五块大陆的王者……是我,只有我!只能是我!」
  後面,玄王疯狂的大笑,一旁的小仆们都不敢上前劝口,否则这一个不小心,脑袋可是会自动掉地的。话说在玄王得知四光齐现,知道白虎国的国师预言成真後,他大怒之下就开斩了身边四名的无辜女仆……
  「管王会是谁……人选有几个……能够当王的只有强者,靠实力一统五国的王者……只能是我!」
  .
  .
  .
  南边的朱雀国──
  「皇儿!皇儿啊!你看看!看看窗外啊!」一名身饰华丽的中年妇女,此刻满头大汗,很是慌张的踏著步伐跑进殿内。
  「娘娘!娘娘!请小心步伐啊,请留意脚边啊!不、不对不对,是别跑啦、别跑啦……」跟在一旁的太监女仆们,纷纷追著地位应该是代表母仪天下的皇后跑。
  惨了惨了,没能劝阻皇后娘娘在皇殿跑步就罢了,现在若是她摔个一跤、绊个一倒,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疼惜如命的皇上……一定会怪罪、会给他们降下死罪的啊!
  「娘娘啊娘娘,求您了我的祖宗大人啊,别跑啦、行行好啊……」一向没怎麽体力、却又不得不拼死一跑的太监公公,很是无力的边跑边大喊著。
  可惜前面的中年妇女还是不听这些劝告,硬是冲进了殿内最深处,甚至等其他g殿女仆和侍卫们会意到此人是当今圣上的老婆──皇后娘娘时,纷纷都尖叫大慌了起来。
  尤其是g女,叫得最为惨烈,且还叫得最长。
  「唉,吵死了,你们做什麽啊!」房内传来怒骂。
  皇后不予理会,她一打开皇子住处的房门,不等另外一批g女的惊声尖叫,她一把推开g女就跑到他的前面,直喊著:「看窗外、快看窗外啊!」
  「别嚷了!别嚷了!我这不就在看了吗!不然我站在窗口旁是站假的啊!」
  天底之下,就只有皇帝与皇后所生的唯一一个宝贝儿子,敢用这样气急败坏的口吻对著皇后讲话了。谅是皇帝在此,也没有这个胆子敢这般跟皇后顶嘴。
  「你看看……我们的国宝──南阳镜,发出红光了啊!」皇后终於镇定住了,看来他的宝贝儿子也注意到天色有异,四光齐现的大乱象了!於是她也站在一旁,跟著朝窗外看,缓缓的,她也说出了自己心中对於这些异变的评语:「还光的、光的很吓人……」
  身为她的儿子,此时很不屑的用白眼看了旁边这位身为他母亲的中年妇女。呿,这什麽烂评语感想的!
  「皇儿啊……我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天要选王,你尽力而为就好……不成王也不要紧,那顶多代表你少了一统五块大陆的王者之称罢了。至、至少,我们朱雀国的未来,你也还是王,所以……」
  「母后,儿臣自己知道,您不用多做无谓的担心。」他叹气了,纵然再怎麽看不起庶民出身的皇后,但她终究是关爱自己的母亲啊!於是他尽可能好脾气的,缓和自己所有想爆chu口的情绪,说了这个已经让他讲了有五十遍之多的安慰话语。五十……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回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事关生死大事,事关你的生死安危啊……要母后怎能不担心呢……」她突然紧抱著他,声泪俱下。
  「此趟见证的选王之旅,并不平静啊,其他三王都各有揣测,纷纷都心怀鬼胎,想要藉此暗算啊!白虎国的国师预言,代表四国的『天下地衣』者,将受到召唤,赴约位於四国之处交界点的『盼月谷』,不准带兵带随从,要你们单单四人就在那边自力更生一个月,等待王的选定……这要母后……怎能放心啊……」
  「母后,您也太看轻孩儿了吧,孩儿可是隐瞒地位,在快意江湖上并称『天下地衣』者的天下厨师耶!自力更生一个月?不过是牛之一毛,g本就不什麽大难事!」
  「臭孩子,母后当然知道你一定行的!只是暗箭难防,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啊。」说完重重又叹了口气。
  「唉,真是有够爱c心的,不过……」他虽然碎碎念归念,但抬头後看著母后眼角的泪水,心里某一处也跟著暖化,他笑得很是温柔,轻声安抚:「儿臣,谨尊教诲。」
  「呜,皇儿啊、我的皇儿啊──!!」皇后见此,那笑容彷佛就像最後一次看到似的……一想到这儿,眼泪断不停,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皇子给用力、狠狠的紧抱住,若不是皇子自幼就练足体力又习得初招武术,不然这一抱,肯定会把他骨头给弄折的……
  这个女人……杀子不成?皇子原有刚产生出的一股亲切暖意,此刻消失全无,他痛得气愤的想。
  ☆、04搭救,纯属意外
  镜头转回来,忙著跟李总管交待要出远门起码一两个月的冰心,丝毫没注意到天空四色齐现的乱象,毕竟国宝都在各国首都的皇g内,平常百姓也很难注意得到,更不用说正位於交界镇的这地方。
  加上现在已经算半夜了,除了打更的、小心火烛的外,没人这麽无聊在夜晚出来散步,或是抬头看一眼老天脸色。光芒也亮了一刻钟就消失个无影无踪了。
  仔细交代完关於这月十五新开幕的酒楼事项後,天色也快亮了,冰心一夜没睡,实在忙不停,又是写信跟魅古老大报备东报备西,又是派家仆快马报讯,然後又是觉得怎麽想都不放心,跑去跟李总管再度联络、交接一下酒楼事宜,毕竟责任感深重的她,从前那连锁二十家酒楼,哪一个不是她亲自到场、剪彩、点火放p的?只可惜这再过三天就开张的第二十一家酒楼,还真是跟她没缘份,卡在这麽要紧的地方上。
  不得已只能让魅古老大快点来,至少得赶上新店开张,让他亲自主持她也才安心。
  信上居然要求当家不管使出何种手段,限他设法在三天内从青龙国速飙来白虎国边界,只说是急事!天啊,一个东方一个西边啊,那路程又不是以为马长了双翅膀,三天就能够到达的啊!!!!不小心在旁瞄到信件内容的家仆,看到时,甚至在接信时,双腿都在发抖打颤。这天下也只有冰心够胆子敢这麽对当家了。
  後来和李总管打声招呼,要他们多多注意酒楼的动静後,冰心才终於上路,天未亮,快马出发了。
  目标,盼月谷!
  ……**……**……
  两天没睡好了,实在够呛。
  冰心从一开始的快马加鞭到後来慢慢的骑马散步,眼神涣散,眼袋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到後面实在真的没什麽力气,趴在马上,任灵敏的马儿一步一步的迈前踏著。乖巧的马儿相当听冰心的话,在昏昏欲睡的途中,冰心睡前看了眼山下的茶馆,奋力的抬手命令马儿到那里,手又无力的垂下,趴死在马身上了。
  当马儿到达茶馆时,负责安排马匹粮食的小二完全楞了,以为姑娘身上发生啥要命大事,赶紧把冰心给扶下来,抬进茶馆里。不管是老板还是客官,大夥一见到这个状况,纷纷燥动了起来。
  「谁?是谁这麽狠心,对个姑娘家下这种毒手!」一名正义感大汉看到双目紧闭不醒的冰心,率先跳出来喊话,不过居然是指著正撑著冰心的小二。
  无辜的小二哆嗦了一下,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啊,我站在门口,姑娘的马就把她给送过来了。」
  一旁眉清目秀的蓝衣公子站起,安抚那位正义十足的大汉:「山兄,别小题大作了,姑娘还有呼吸,似乎只是……」蓝衣公子更靠近小二和冰心一步,在听到她微浅小声的呼吸後,回头笑对大汉说:「没事,姑娘只是睡著了。」
  「蛤?」闻言,众人瞪大眼睛,没看过骑马还能睡的人,而且还是名长相标致的姑娘。纷纷啧了几声,回头继续做各自的事,看是喝酒划拳,还是喝茶吃饭。在茶馆老板的吩咐下,小二小心翼翼扶著冰心踏上二楼,那边有榻子,可以让她放心的歇息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底下閒閒无事看热闹,几个江湖味十足的人指著他们哈哈大笑,说是冰心哪像个姑娘家,睡成一副死猪样,又说这个呆不龙咚的店小二,连个姑娘家都抱不上来,到底有没有吃饭啊?讥笑、嘲笑的声音不断传来,红著脸的小二拼命忍住,脚步渐渐僵硬,行走时更是缓慢。
  这家仅有二层楼的茶馆,就只有老板跟店小二两人。老板忙著在楼下结帐,看顾店面以防有人喝霸王茶,也忙著替代小二的职务,去桌边烧茶煮水,端给客人,实在没空理小二这边的情况。其实冰心本不重,但小二受到嘲讽的影响,渐渐分心,眼看步伐在一次踏上阶梯时踩空,身子不稳的晃动,冰心贸然摔下,小二一慌,奋不顾身的想要拉扯,结果却是双双从高处跌下。
  蓝衣公子早注意那边状况许久,一见此情形,忙唤身旁大汉阿山。後者一提脚,使用轻功飞快的往阶梯那边去,却也是在这一瞬,从睡眠中醒来,张开眼睛的冰心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很顺的抓著旁边的人,也就是店小二,搂上他的腰,於楼梯上空轻轻踩著阶梯施力,那披著浅红色的大氅,於夜间急忙出门而未扣紧,就这麽哗然落地。里头露出的紫色衣裙让她就像个翩翩飞舞的仙子,她的身体如雁子般的轻灵,居然轻轻一转,就这麽安然的带著小二落在了一楼阶梯处,实在有惊无险啊。
  还在惊愕边缘的小二,被冰心下意识的给搂在自己怀里,在後者还搞不清楚怎麽回事的状态下,那叫阿山的大汉率先鼓掌称好:「好!姑娘好妙的轻功,好一招雁子飞舞啊!」
  众人纷纷为看到这屏息刺激的一幕,站起身来就是拍手喝采。撇开傻在一旁的小二好了,现在冰心是满脸黑线,看了看大家的阵仗,再瞄了眼自己怀中面带红怯的小二,她也猜出个大概了,大概就是自己不小心扮演了个「美救英雄」了。
  天啊,一觉醒来的感觉真是没有多好,何况才眯这麽一下下。现在,她好想……
  就这麽乾脆昏下去算了。
  ……**……**……
  曾经有人说,冰心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雅量。她哼了声,不以为意。又有人说,冰心豪气千云,义薄云天,满腔热血、对待朋友肝胆相照、甚至抛头颅洒热血……她给了一双白眼,和一句话:「白痴,快给我闭嘴!」
  她一直不了解那些东西是怎麽出现的,她明明就是很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得体,端庄贤淑,凭著清秀美丽的容貌,一看就该是个娇滴滴的瘦弱女子啊!可是,就不晓得大家怎麽会把那种英气女子的用词给强加在她身上呢?之前认识她的人是这样,怎麽现在看见她的……也是这样啊?
  开什麽玩笑,她才不要当什麽男人婆耶!就算是因为自己不愿乖乖做躲在男人背後的小女人好了,就算是撇开自己赚钱养自己的生活方式好了,对她来说,这有什麽不对吗?不过是会点基本的武功底子罢了,强身健体,防身自卫,这些不都很正常吗?到底凭甚麽把那些夸奖男人婆的称呼给加诸在她身上呢?这对她来说是种伤害!是种残忍的侮蔑!她要控诉!那些该死的!
  「姑娘,这是请您的,感谢您刚刚的出手相助。」小二面带红粉的端上香浓的花茶和一盘j致可口的小糕点。
  「哎呀,真是太谢谢你了。」冰心灿烂的回以笑容,没注意到被电得死死的小二和一票三不五时视线瞄来这桌的众人。她看著眼前糕点,欢快的享受这一切。甚至把刚刚所想的喧嚣都给狠狠的锁在心里最深处,包含那些不为人知的歇斯底里的狂吼。
  没多久她感觉到两个y影靠过来,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嘴边动作,在小口吃食完後,用手帕擦擦嘴角,微微抬头,看见了刚刚那带头起哄、叫做阿山的大汉,还有身旁一位眉清目秀的蓝衣公子。後者见对方终於搭理自己,抱拳微笑道:「在下怀生,旁边这位是结拜的兄长鲁大山,可否有荣幸与姑娘共坐一桌呢?」
  冰心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下秒反应过来他人的等待,马上微笑起身,伸手表示请坐。对方也客气的回礼一声请。
  「姑娘刚刚的雁子独步实属罕见,不知所属哪一门派呢?」
  话一出口,冰心似乎无意间用力的咬碎了一块糕点,她面带非常祥和的微笑,回答蓝衣男子怀生的问题:「自学的,小小拙招实在不足挂齿。」
  那壮汉鲁大山哈哈笑著回,语气中带著浓厚腔音:「丫头也太过谦虚了,这两层楼高度可没有三尺啊,那小二慢吞吞的才走到一半,眼看就要摔下,怎知姑娘居然能搂著小二,一个转身就落地,反应和轻功岂是一个快速平稳能说著的?」
  搂啊……
  「呵呵呵呵……」再度以姿势优美的动作拿起糕点,用力咬了一口的冰心,乾笑著带过。心中实在恨不得当时就这样睡下去,摔个地板啥的也好,不过一、两公尺的距离,反正死不了,伤也不重,干麽多此一举的让其他人都注意到啊,真是失策失策。
  不过……想到那瘀青红肿的痛,冰心下意识的把刚刚小二替她从地上捡起来,仔细拍完灰尘後,递还给她的浅红大氅给裹紧了些。
  ☆、05天下地衣
  为避免大家一直绕著刚刚那件囧事话题上打转,冰心先发制人的开口询问:「平日这小茶馆生意倒挺清淡的,今个儿吹什麽风呢,人这麽多。」她之前跑五国去忙事业时,也有几次经过这里,倒没见过像今天这麽多人的时刻。一楼几乎桌子客满,二楼还有几间空厢房,就不知道也满了没有。
  「这些人都是要去一睹『天下地衣』风采的。因为他们得上盼月谷,必先经过此道,所以抢先一步久候在这里,推测今天下午,他们的马车就会经过了。」怀生笑著回答。
  「哎,真是够没意思的。大家就爱凑热闹,挡了我们这些有紧要任务在身的路,真是让人不爽。」鲁大山叹气抱怨著。
  冰心只当听过就算,默默喝茶整理心中思绪。虽然十七年前的记忆成为了一张白纸,但是她这一年也是乖乖埋头苦干起来的。脑中的常识、知识也都保留著。好比说,她知道这个架空的世界叫做黄土界,里头有四个大国,分别是天地王朝、y阳都、漫月王国,和光日城。
  而其中,现在自己所站在的这块土地,就叫做天地王朝。里头共有五个国家,东方为青龙国,西方为白虎国,南方为朱雀国,北方则是玄武国,然後中间一块隔著海洋的孤立大陆,就是位於中央统治五国、面面俱到的天地国,也就是这整个天地王朝的重要j华之地。
  现今元年五百一十八。刚好是离传说中一统五国的女帝,离开这天地王朝整整四百年的日子。天地王朝与另外强大的三个国家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往来,只因为听说,在四百年前,他们惹火了伟大美豔的女帝,一怒之下,掌管天地王朝胜败兴衰的女帝,决定采取锁国政策,再不跟他们有所往来,从此与那三大国家失去了该有的联系,在当时的外界上,曾有他人一度称呼天地王朝是「被隔绝的失落王朝」。
  也曾经有人提问过,要怎麽才能开放与其他三大国家的交流呢?四国的帝王都不做任何表示,谣言也随百姓他们的猜测四处播散,最终只得一个结论,那就是只有一统五国的能人之帝,才有资格、能够做出如此圣大的决定。
  而这四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坐得上天地国王座的位置。任凭时光飞快流逝,五百年眨眼间就这麽过去了,久而久之大家也渐渐遗忘其他国家的事了。只有那些曾经在四百年前,与其他国家密切往来、甚至有所姻而後留下的後代子孙,那金发蓝眼才能够证明另外三国的存在了。
  为什麽天地国的位置一直无人能坐呢,在跑远处出差时,冰心也有探听到一些时势内幕。
  就目前情势来看,东西南北四个国家都各有其王,却独独只有中央的天地国,未有王。只因为四百年前,一统五国的女帝,是个有如仙人般、甚至是与传说中的神明同等地位的王者,於是当那人莫名失去下落後,天地国的王座与g殿也都一直空悬在位,除了常常打扫清洁的仆人外,没人能触碰。就连天地国的所有官兵百姓们,通通都如此,他们渐渐的接受了「无王」的事实长达这四百年。
  甚至还有个古老传说,当不是被选上的王碰触那王之座位时,将会被空中一阵不知从哪处来的天雷给劈下,那是神的「恩威」象徵,这不知真假的流传,到现在都没人敢贸然拿自己的小命去做尝试。
  而在这之中,天地国的悬空王位,明显的也对其他四国有了某种涵义的暗示,那就是大家普遍的认为,中央天地一国的王座,是只有「一统四国」之後才能够坐上的,最後加上已经拿在手中的天地国,也可以说是一统五国的王者才能够登上的宝座。同时也因这中间岛国的王位之争,四国一直虎视眈眈,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深怕其中哪一国坐了渔翁之利。
  任这样的状况持续发展,大家相安无事的过了整整四百年。直到近日,渐渐有了消息和各种动机,在暗中,江湖与各皇g的角落中,也正一点一滴的展开长期拉扯战……只因为那最接近神明指示而存在的白虎国,里头有名的代代国师,竟然g据天卦预言的方式,卜出了重大消息——
  「天地选人,将有王者诞生,一统天下。时代异变,王者星挂有二,最终却只能一人苟存,剩馀一人不离就是自亡,天下将近太平也。」
  自从冰心看见了纸条上的内容,再回想起这段预言,脑海中居然无时不刻的提醒著她,说,她知道这个意思,她认得这个预言,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已经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
  天地选出来的王者,会有两个,而从这两人之中,最後只能够有一人坐上王位,另外一人不是得离开就是得自杀,先姑且不论离开的意思究竟是要去哪里……但是她心里却相当的明白,这被选出来的两人之中,有一人必定是她!这是绝对错不了的!这是前世的自己为她所安排好的!
  而她若得赢了这场游戏、成为当上王者之人了话,那麽她就得想尽办法做掉另外一个人!毁了对方,自己才能够如愿享有这个王位,赢了这场游戏,这就是她之所以下凡转世来到这儿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动念正在支撑著她!
  选王的过程是神圣而神秘、是不可得知的。但是白虎国的国师卜卦能力是一代比一代强,直到这一代的国师,神通鬼力更是灵验、j准的很。於是他在卜卦出了「两王之一的其中下落」後,也有了一番新启示,他毫不隐瞒,断然对其他国家下言,要江湖上传说的「天下地衣」者,都得在这月十五,齐聚盼月谷会合,因为天将选王,而王者就在其一!如此惊悚的大事,不只震惊四国,连江湖武林也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轰动。
  到底「天下地衣」是什麽东西呢?於词面上解释,就如「天下第一」那般,在武林江湖上,除了江湖上传说中,那於天地国里头大名鼎鼎的的十位隐者外,还有另外兴起的四人,而他们恰巧都生在四国各处,於是有了这四人就代表象徵四国的假想。
  首先有出生於玄武国,天下第一的金发歌姬──蓝衣伊妃贝儿;再来是出生於青龙国,甚至是国内的护国大将军,正义剑客──青衣傅子升;後面是白虎国的美人琴师──白衣愔愔;最後是朱雀国的大牌高厨,暴躁厨师──红衣瑜。据说这名号才刚一出,就有人以四个字、三个字、两个字和最後一个字来做饭後閒聊的笑话呢。
  仔细想想,现在事实是,二王之一的候选人会在盼月谷出现,那对冰心来说,感觉就像是一个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巧妙关系。王有两个,现在的她大家一定都不知道,被神明所选中的王,这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是前世为神明的他所这麽安排、要求的预言也说不一定。
  既然目前首要作法是照著纸条统一五国,跟著预言走,做掉另外一个,那麽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身在暗处,敌人在明,无疑是天下的大好事啊!只要干掉其中一个王的候选人,那麽她将会是天地国一统大陆的王者!终於找到自己成王目标的冰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也想跟『天下地衣』者上盼月谷,沾沾他们的光彩。」怀生突然换个幽默口吻笑著说。
  这下反而是冰心不解了,「沾光彩?怎麽说呢?」
  似乎没料到冰心会提问,怀生顿了下,一旁的鲁大山哈哈大笑了起来,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那当然是因为盼月谷於一个月後将会有王者诞生,现在四国君王可是派官乒合力阻挡咧。个个都加强守备,严阵待发,除了被选中的天下地衣那四人外,四国下令,禁止任何人踏入盼月谷,不只死都不放人进去,连个边角都瞧不见呢!」
  咦?居然有这种事!冰心心底一片错愕,她夜间收拾行囊,急忙出门无非就是为了那白虎国师预言的风声,不管如何,她决心就是要前往盼月谷一趟,可是现在……她倒真没想过,四国的王居然也会介入其中,并且以此封锁盼月谷。
  瞧见冰心的失望,怀生安慰道:「其实就算士兵不封锁山路,盼月谷本身地理环境也相当特殊,要进去确实也非一般易事。」
  盼月谷进去非易事?怎麽会?冰心皱眉纳闷,她脑海中的常识知识都在告诉她,想要进去盼月谷,g本不难啊。还是说眼前怀生在骗她?可是从他语气的安慰和担忧来看,又不似假。
  她认真回想一下,在进盼月谷前,总共有六大联合关卡。记得第一关卡,在那谷前有个凹坑大洞,就算跌下去也不会出人命,只要顺著头顶太阳的变化,推测一下位置方向,看准坑洞所处,小心别踩进即可入谷了。之後再来个简单的八卦阵转五极阵,走走转转的,顺著风水的流动,然後按照节奏和规律,轻跳起从岩壁、四面八方s过来的剑山路,顺带看石子方向,破解一下那迷雾障碍什麽的,迅速掠过,很快就能入内了啊……这不可能是假的讯息吧。
  ☆、06黑衣杀手
  啊,对了,更里面深处还有个机关阵和缠丝线法!这两阵法诡异甚至不按常理出牌,毒气瘴气放得跟免钱似的放不停,不少人枉死在那两关倒是真的。想到这里,冰心频频点头,若说入谷内的最大难关处,就属那两套恐怖的毒物机关阵和缠丝线法了。
  至於为什麽要在盼月谷面前设下这些陷阱难关呢?冰心听到的传闻是说,里头有满山满谷的宝贝药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长「春」不老什麽的都有,只要随手一把草抓上来,在市面上都可以卖个黄金千两的价钱,而且这还只是起价。
  里头一堆山水灵药,处处都是宝贝,就连外头那些毒气和阵法秘笈,全是无上之宝,更遑论里头内屋那藏著千万种珍贵的罕见书籍,如此美妙、如仙人般幻境的地方,更有传说,那曾经是神明们所居住的屋子,因此只有神明才能毫无阻碍的踏入里头。
  而事实上,盼月谷里头是否真有那些个宝贝东西,全不在冰心的常识知识中,因此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对现在的她来说,盼月谷的一切都不具有吸引价值,她此趟真正的目的,反而是那「天下地衣」。
  因为在这四人之中,就有一成王的候选人,那才是攸关自己的任务使命,以及这场游戏输赢的重要关键!正思索到这儿的冰心,突然被怀生那有礼的声音给打断。
  他温文儒雅的说:「对了,这麽久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实在是失礼了。」
  冰心想起自己刚刚的冷淡疏远,连忙应答:「不敢当,小女子冰心,很高兴认识两位。」
  「敢问冰姑娘此趟也是前往盼月谷,图个热闹吗?」怀生轻声问著。
  不,本姑娘是要去暗杀其中之一的王的。当然这种话打死冰心也不可能说,依旧呵呵乾笑点头:「是呀,小女子对盼月谷埋藏的东西很是好奇,本也以为m不著边,至少看个一角也好,想不到……呵呵。」想不到那四国君王居然如此大费周章!
  看来这次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天地选王,四国都相当不看好呢……思考到这边,耳朵好的冰心听到外头些微的吵杂声,那里头居然还混合著几声惨叫和哀号。直觉事情不对,她站起身,鼻子却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那对她来说相当敏感、刺鼻的血味。
  还不等冰心开口,野x直觉相当j准的鲁大山已经站起身,严肃说道:「这情况不大对劲,怀生老弟和冰丫头,你们先去楼上暂避一会吧。」接著冲出这间小茶馆。
  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冰心朝怀生点头,他俩转身要往茶馆楼梯方向前进时,突然四面八方的窗子被破而入,一群拿著白刃兵器的黑衣人於光天化日之下就这麽飞进这间小茶馆,他们话不多说,每见一人就砍一刀、夺一命,出手迅速、刀刀毫不留情,且都往致命处攻击,如此整齐、训练有素和这般杀人如麻的技巧,莫不是……杀手?
  冰心刚得出这样结论,转眼已经有一名黑衣人发红了眼朝著她攻过来。下意识的m向腰带,却发现空空,这才想起她的包裹、她的佩刀似乎都还在那可爱乖巧的马匹上!
  糟糕,真是糟糕!马儿在茶馆外的大树底下拴著,现在那边大概也不平静,光是怎麽带著这团球(怀生)出这大门就有障碍了。边思考眼下危险,冰心边藉著脚尖使力,慌忙闪躲黑衣人迅速的攻势。把旁边不懂武的怀生给拉过来,冰心看著底下一片桌椅凌乱和那血迹斑斑,不少武功不低的江湖人还能抵抗黑衣人一会,但从他们吃力的模样看来,就知道要他们抽空来保护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糟透了!我的刀在马儿身上,你们谁能借我刀?」冰心边拉著怀生,边退边紧急问。但是显然的,没人有那个馀力去回应她的话。
  不然附近哪里有死尸还什麽的,借个刀也行啊!已经凭著轻空踏上楼梯途中的冰心四处张望,偏偏眼下就只有怀生站在自己身旁,其馀的都在楼下费力较劲。
  怀生急忙道:「冰姑娘,我想我们还是先去楼上避一避吧。」
  看著楼梯处正要冲上来的黑衣人,冰心没办法,只能咬紧牙关自己看著办了!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也好!」就转身带著怀生跑,见到了似乎刚送茶送饭完、从厢房出来的小二,她二话不说提起对方领子,往那厢房钻进去了。
  此种作法也不管耳边惊慌的小二道:「女、女侠?这万万不可啊!厢房里头的客人才刚睡下……」
  「啧,生死关头了,不可也得可!先问他们有无把刀子再说!」冰心豁出去了,火烧眉毛实在情非得已,哪管得了对方睡下不睡下?她认为会出来江湖混、或是走这道上的,身边总会带几把防备刀具吧?冰心现在要的就只是一把刀子!能够尽力施展拳脚的刀子!
  没想到才冲入厢房的那瞬间,一把明亮亮的长剑就已经搁在她的颈边了,她这下所有的动作也才消停,左手边是已经跪坐下来正气喘吁吁的怀生,右手边是连带被那拖跩的蛮力给逼迫趴倒在地的小二。
  「我、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恶意……」两股杀意分别自前头和後头成型,这到底什麽情形啊?冰心实在哭笑不得。
  「大胆!我们公子还在养息,竟敢贸然闯……」对方话还未完,冰心察觉後头一凉,下意识紧急的趴低身子,并出於好心的状态下,大喊道:「刺客来了!」
  那黑衣人的刀原要砍向冰心颈子的,正好就对上那长剑,铿锵一声,眼前身穿棕衣的男人冷扫了低头逃过一劫的冰心,再抬眼看那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只是两秒,脑内就已经衡量好两边状况和优先守则了。
  他盯著来者不善的黑衣人,目光如炬,直对後头喊著:「翔!保护公子!」接著提剑就这麽与黑衣人给打上了,且还有意把对方给带离这地方,免得这刀剑无眼的战况波及到他家公子。他们越打越远,影子相互交叉,甚至打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难分难舍……咳。
  想不到这人的武功底子不错,还能跟那黑衣人周旋,眼下的威胁也正好解除。正当冰心站起身,要松一口气的时後,前方一个大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下意识往声音来源望去,发现是个年约十五、十六,偏暗黄色衣裳的侍童,他正气鼓鼓的拿剑指著她,毫不客气的对她这麽说。而在他身後,从刚刚眼角馀光瞄到,似乎就一直静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脸上戴著一层白色薄纱,看不清楚脸庞,只露出两睹眼睛,似是神秘。从他身上传来一股独特气息,华丽而贵重,气质优雅而沉稳,不是一般人,但也不像一般寻常的王公子弟,或是家财万贯的大少爷。
  这个人,很微妙。这是冰心对他的初次印象。
  「女人!看什麽看,快带著你那两个手下离开!」
  得了,这小鬼口气居然这麽狂妄,莫不是主人宠的?真是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仆人。冰心撇撇嘴,左右拉拉两位毫无反应的手,低头一看,这两人不是跑得急、气还未喘完,就是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怎麽离开啊?一次或抱或抬或扛两个男人走吗?
  虽然这似乎也不是不行……内功加持就是这麽吃香。但这画面实在不雅观吧?思考几秒,冰心硬著头皮只能无奈开口道:「这位小哥,他们不是我的手下啊,同我都是无辜而遭受牵连的倒楣人,下头现在一片混乱,可否让我们在这里躲避一下?」
  「少骗人了!你g本就是冲著我家公子的美貌而来的!编这种幼稚的谎言,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真是肤浅又无知的女人!」
  肤浅又无知……这死小鬼。天地王朝自四百年前女帝崛起後,不断大力提昌男女平等,x别无歧视的政策,导致这块大陆从一开始的重男轻女到现在,g本毫无差别,什麽三妻四妾啊、三夫四侍的,那又有什麽呢?这天地王朝就是讲求一句话:能力!只要有能力,x别什麽的都不会是个问题。
  而今日,自从爬上今天这样的位置後,一手统领魅古老大底下遍布五国庞大的经营铺子,大家对她一直以来都是恭敬礼让,这一年来,还真没有人敢当著她的面如此chu骂的。
  咬紧牙,冰心这闷b不打算吃下去,她收回原来还紧握著的怀生和那小二的手,轻轻拍了自己袖子,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真是笑话,你们家公子把脸给大半的裹住,只露双眼睛出来,是圆是扁、是什麽模样,小哥啊,我可没有那神奇的透视眼,怎麽瞧出来到底俊不俊美呢。」
  冰心顺手从袖子口中拿出白帕,遮挡在嘴边,依然嘴下不留情,她呵呵笑著说:「还是说,你们家公子的兴趣,就是在大白天里装神弄鬼?不然怎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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