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的牛郎》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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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 名:迷惑的牛郎
  作 者:白芸
  畫 者:mica
  序 號:方塊書系d051
  出版社:架空之都
  出版r:21/8/2007
  【故事簡介】
  你可以為你偉大的愛情獻奠,只是,不要就此埋葬我的愛情!
  身為heen club的頭牌牛郎,駱晨曦的字典裡從來洠в小笎邸惯個字的存在。然而,在遇到那個男人後,他的世界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
  那個人,一臉兇狠的表情,眼中卻透出無助的寂寞,像被獵人入絕望的小狼,死死壓抑著自己的傷口,任它腐敗潰爛,也不吭一聲。明明只是開玩笑般的包養,卻在不知不覺間,對他和盤托出內心最深的自己,並希望也能進入他的心底,索求更深的羈絆……
  只是,他忽略了這個男人的固執,還有他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那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自己親手埋葬,在以鮮血築就的墓碑下,誓言永不提及的枺鳎?br /
  他,能再次找回它嗎?
  《不配的戀人》中曾經出現過的牛郎,再次登場!
  第一章
  heen club。
  俱乐部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一身礼服的侍者,身姿笔挺,手上端着动辄上万元的名酒,在大厅内川流不息。
  厅内摆著名贵舒适的沙发,隔成各自的小小天地。
  低声笑语,隐隐流淌在每个角落……
  晨曦,这是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大厅正中的沙发上,一位身穿高雅晚装、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娇笑着把一个锦盒放到她身边的男子手中。
  哦?是什么?骆晨曦微微一挑眉。
  明亮的光线,照出他眉宇如画、俊美无俦,x感的唇角轻轻一勾,三分轻佻三分认真三分的不怀好意,颓废极了。
  他浑身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又似乎什么都放弃了的颓靡,却偏偏透出让人心跳加速的x感。再配上他低沉磁x的声音、深若黑潭般的眼眸,只要随便坐在那里,就像一杯毒酒,让人不由自主跌入他放浪的眩迷中,心甘情愿堕落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这就是heen club,身为no.1头牌牛郎的魅力。
  打开看看啊。贵妇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骆晨曦打开锦盒,顿时被里面耀眼的银光刺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铂金男用手链,因手链上还间或镶嵌着钻石,灯光一照,便熠熠夺目。
  喜欢吗?戴上试试看?贵妇挽住他的手臂,期待地看他惊喜的表情。
  好啊。
  骆晨曦微微一笑,照对方所说,把手链戴上,钻石闪得刺目,真是不敢恭维的暴发户品味。
  若在晚上戴着这个,就像在头上顶着一块我是有钱人,快来抢我吧的牌子,搞不好,尸体还会被扔到某条不知名的河流中,过段时间再浮起来,被登上社会凶杀版的头条。
  绝对不能戴着这玩意儿出去!
  尽管在心里嘀咕着,骆晨曦还是给了对方一个诱惑力十足的笑容。
  真的很适合你。
  贵妇像个怀春少女般拍起手来,其实上了年纪的女人,自有一份成熟美,完全没必要故意装纯,反而把自己弄得四不像。
  当然,这些话,骆晨曦半个字都不会说。
  很漂亮,我很喜欢。他只是搂住对方的肩膀,俯在她脸颊印下轻轻一吻,又在她耳边说:谢谢。
  只是一句谢谢吗?贵妇面露不悦之s。
  骆晨曦抬起她的下颔,缓缓凑近,唇角勾出暧昧的笑意,那一个晚上……够不够?
  果不其然,贵妇因他这句话而眼睛一亮,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欣喜。
  手在背部轻拍着主动偎入自己胸膛的香软身体,骆晨曦露出了游刃有余的笑容。
  骆大哥。
  什么事?
  运营得如此好的氛围,偏有人来破坏。
  骆晨曦不悦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牛郎,也是他的小跟班之一,作为no.l,手下自然有不少追随者。
  朱妍晴女士已经来了。牛郎俯在他耳边低声道。
  闻言,骆晨曦点点头,拍拍怀中人,我有事先去一下,让文森来陪你,马上就回来。
  说罢一使眼s,身边的牛郎立即心领神会,立即接替他的位置坐下,向贵妇殷勤劝酒,施展浑身解数将她缠住……
  顺利摆脱了第一位金主,骆晨曦朝大厅右侧的角落走去,边走边整了整身上的黑s西装,并把前襟的扣子扣上。
  他长相极俊美,身材又高,似笑非笑间,眉间唇角尽是朵朵桃花,绽放强烈的雄x贺尔蒙,一路走来,已经迷倒了俱乐部内一大半的女顾客,缠在他身上的痴迷眼光,没有千丝,也有万缕。
  妍晴。
  骆晨曦温柔地呼唤这个名字,坐在角落中白领丽人抬起头来,朝他露出笑靥,骆晨曦接住对方伸出的手指,绅士十足地吻了吻,然后坐在她身边,搂住她肩膀,耳鬓厮磨起来。
  其它牛郎只能既嫉妒又羡慕地盯着他的背影,望尘莫及。
  骆晨曦那小子,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一个牛郎酸酸地说。
  就是啊,眼睁睁看他脚踏两条船,她们居然也能忍。像上次威力只接了一个别人打进来的电话,就被那个老太婆泼了一脸的酒,怎么就他能这么好运?别的牛郎附和道。
  谁叫人家有一张比你帅得多的脸呢,手段又高明,就是能哄得女人心甘情愿往口袋里掏钱。
  看来,我还是多存点钱去整容吧。
  还整?你上个月明明才垫高了鼻子,现在又要去折腾了?
  充满醋意又没营养的对话,还在角落窃窃私语,骆晨曦就已经和白领丽人聊得渐入佳境。
  晨曦,最近有空吗?朱妍晴靠在骆晨曦肩头问。
  有啊,对你,我无论何时都有空。骆晨曦看着她,唇角再度露出懒洋洋的笑容。
  诸如此类的甜言蜜语,每天不知说了几十遍,除了愿者上钩的女金主外,没人会相信,这话还有一丝真心。
  但,此时的骆晨曦,的确是认真的。
  对朱妍晴,他无论何时都有空。
  朱妍晴是骆晨曦三个月前钓到的金主,阅人无数的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天。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时值深夜,因为恶劣的天气,导致生意下滑,俱乐部内的顾客寥寥无几,骆晨曦趁早溜回家补眠,却在路上碰到一个不打伞、行走在漫天大雨的女子。
  被这个现实社会磨练得只剩下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骆晨曦,不知是喝多了头脑发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破天荒第一次,他没有视而不见,而是抓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女子,把她带回家,收容了她一晚。
  第二天,远在骆晨曦醒来前,女子就悄然离去,只在桌上留了张小条,写着谢谢两个字。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她竟然出现在heen club,指明要骆晨曦。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名叫朱妍晴的女子,竟然是一家证券公司的副总经理。
  那个雨天,恰恰是四年前,她和前夫离婚的r子。
  痴情的女子总是格外令人怜惜,骆晨曦也不例外,自此对她另眼相看。若说他对别的女人,完全只是逢场作戏,但在朱妍晴面前,至少还保持着一份未泯的真心。
  当然这绝不是爱情。
  他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情。
  他是牛郎,对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不论她是美是丑是肥是瘦,他都能面不改s地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世上再廉价不过的字。
  我有两张去温泉度假的票,如果有空的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大概为期一周。朱妍晴抬头看着他道。
  度假啊……骆晨曦仰起了优雅的下巴……
  温泉听上去令人悠然神往,而他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出去玩了。
  包你一周,我会支付比别人多一倍的费用。
  就算你不这样说,在我心中,你也永远是最优先的。骆晨曦笑着握住她柔软的手掌。
  多一倍的费用,呵呵,这样他就更能理直气壮地推掉事先定好的约会了。和那些缠人的贵妇在一起,不如选择像朱妍晴这样知情识趣的女伴,不需要他随时打点十二分精神,更不必费劲心思哄着她们。
  好,就这样说定……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喂,先生,你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放开我!
  你们几个,快点拦住他!
  放开我,我要来找人。我知道朱妍晴就在这里,妍晴,妍晴……外面传来男人大声叫喊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骆晨曦微蹙起眉,看了看朱妍晴,后者脸s煞白,猛地自沙发上站起来。
  妍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见到朱妍晴,陌生的男子眼睛一亮,冲破了保全的阻拦,跑到她面前。
  储维文,你来这里g什么?朱妍晴无法置信地瞪着男子。
  妍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跟我回去!名叫储维文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将她往外拉。
  放开我……朱妍晴挣扎着。
  喂喂,对女士这么粗鲁,可不行喔。骆晨曦在这时出手,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一握之下,他微微吃惊。
  那具看似没有什么威胁x的瘦长身躯中,蕴藏着一股爆发x的力量,居然能和长期在健身房锻炼的他抗衡。
  他抬起眼眸,对上男子的眼睛。
  忍不住一怔。
  十分凶狠的眼神,却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丝旁徨无助,很像在丛林中,被猎人入绝境的小狼。
  男子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纪,浅灰st恤加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身材,眉目端正,五官虽称不上英俊,却很清秀,本该是属于那种颇能让女x产生好感的长相,但那微微上吊的眼角、紧抿的薄唇和太过y沉的脸s,却破坏了这种清俊感,透出一股挑衅的戾气。
  你是谁?陌生男子瞪着他,薄唇紧抿成一直线,目光中除怒意外,还夹杂着一丝鄙视。
  我叫骆晨曦。骆晨曦爽快地自报家门,唇角保持着诱人的笑意。
  只要踏入heen club,就都是客,不顾对方的来意如何。
  就是为了他?妍晴,这种男人只是玩弄你的感情而已!跟我回去吧,你不能就这样堕落下去。储维文看着朱妍晴,黑亮的眼眸微微闪动,纠结着失望与痛楚的火苗。
  哦,原来是打翻了醋缸,难怪酸气冲天。
  这两人……是情侣?不太可能吧,宋妍晴说过自己并无恋人,她没有骗他的必要。
  储维文,不要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朱妍晴冷冷地对他说。
  哦哦,原来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嘛,那么……这个叫储维文的男人,是在单恋朱妍晴?
  骆晨曦兴致盎然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怎么会没关系?妍晴,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蒋思军他离开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啊,如果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但不要跑到牛郎店来麻痹自己。储维文的脸s愈发y沉起来。
  蒋思军……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骆晨曦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朱妍晴的前任丈夫。
  原来如此!
  一抹了然的笑意,浮现在骆晨曦的嘴角,看来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和朱妍晴破碎的婚姻,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要再说了!朱妍晴猛地喝止他,像是承受不住似地闭了一下眼睛,低声道:储维文,一切都已经过去。我只是在寻找一点虚幻的温柔,你又何苦一次次来破坏它?
  妍晴,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储维文也放低声音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受到伤害,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s扰我。我已经说过了吧,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他。
  说罢她拎起放在沙发上的精巧手袋,转身对骆晨曦道:对不起,晨曦,今天我要先走一步。然后就急匆匆往外走……
  妍晴,等我一下。储维文也连忙追了出去。
  若在平时,看到眼前这一幕痴情男子追女记,肯定很令人感动,但在heen club这个地方,充其量只是上演了一出滑稽戏码,供作牛郎们的谈资罢了。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四周就响起了隐隐的笑声和冷嘲热讽。
  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跑到这里来大喊大叫,这男人是白痴吗?真是逊毙了。
  切,就他那个狠样,还想追女人,不被他吓死就不错了,还是等下辈子吧……
  长得倒不错,如果来当牛郎的话,说不定有顾客。
  骆晨曦咳嗽了两声,环顾四周,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出了什么事?经理此时从后面出来。
  没事。只是有一只讨人厌的苍蝇,嗡嗡飞进来,转了一圈,又嗡嗡飞出去了而已。骆晨曦笑道。
  辛苦你了。看着眼前heen club的台柱,经理流露出讨好而信赖的眼神。
  好说。
  骆晨曦报以笑容,一打响指,侍者立即心领神会,送过来一瓶名酒,然后,他脚跟一转,朝先前贵妇所在方位走去。
  自信的笑容,光芒四s。
  坚定的脚步,不曾有丝毫迟疑。
  灯光照出他眼眸中的夜s,整个夜晚,仿佛尽在他掌握中。
  牛郎──他从不为自己的职业感到羞愧,更不觉得它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份工作,和世上成千上百个其它职业一样,都是一个目标,一份经历、一个悉心经营的期待。迄今为止,他都在努力认真地做着,和普通上班族一样,为着同样的目标辛苦打拼。
  他流的心血和汗水,并不比任何人少。
  异样的眼光也好,刻骨的鄙夷也罢,只要这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是想要认真对待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无须别人来评说。
  这是他的王国、他颓靡的乐园,充满了罂粟一样致命而迷离的醺醉,他中毒已深、无药可救。
  就这样堕落下去吧,虽然他的名字叫晨曦,充满了黎明来临的生机勃勃,但黎明过后,转眼就是黑暗。
  光和暗,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而他,更适合于生存在黑暗中。
  ◇◆◆
  数r后。
  暮s深沉,heen club。
  一进门,文森小跟班就急急跑上来,骆大哥,今天你有指名。然后殷勤地拿过他的外套。
  骆晨曦神情淡然地点点头。
  他每天晚上都有指名,没什么可惊讶的。
  骆大哥,这次指名的……是个男人。文森又俯耳在他身边轻声说道。
  男人?骆晨曦的眉毛微微一挑。
  骆大哥,我发现你最近还蛮受男人欢迎的,上一次,不也有一位和你不相上下的帅哥来找你吗……哎哟,好痛……文森抚着额头叫道。
  骆晨曦没好气地收回手,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啊,笑得这么y荡。
  不敢。文森露出讨好的笑容。
  做牛郎至今,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骆晨曦对x向并无偏见,男女通吃,但他的客人大多仍以女子为主。毕竟女人温柔,抱起来又香又软,男x的话,做a实在太辛苦,光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他曾和男人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在金钱的驱使下,和对方滚过床单,但他都是进入的一方,而不是被做的一方。
  开玩笑,后t这么隐密的地方,怎么可以被别人随便捅?当然,基于同样的心理,他也不想去捅别人。
  就这点而言,身为牛郎的骆晨曦,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算有节c的地方。
  晚安,我是骆晨曦,很高兴认识你。
  坐在沙发上猛抽烟的男子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骆晨曦的脸部肌r情不自禁一僵。
  不过,基于长年累月的职业素养,一秒后,他立即换上万人迷的佣懒笑容,储先生,很高兴再次看到你。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骆晨曦泰然自若地坐下,拉过微敞的西装,翘起二郎腿,姿态洒脱地点上一支烟。
  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来自经年累月的锤炼,看似漫不经心,却在细节处,洒满了毒药般的x感魅力。
  储先生是来找朱妍晴小姐的吗?很不巧,我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听说她正在忙公司的事。骆晨曦淡淡地说。
  请你不要再纠缠朱妍晴!
  一开口,就扔过来这句杀气十足的话,接着便是一本硬硬的存折,被人掷到面前。
  骆晨曦伸手拿过,瞥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在迷蒙的烟雾中,凝视着男人年轻却y郁的脸庞。
  果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陷入丛林的小狼。
  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凶没错,但那清冷的线条、看上去凌厉却又闪着悒郁波光的眼眸、还有抿成一直线的嘴唇,都诉说着一种感觉──
  无路可走的寂寞。
  这点钱,你就想打发我走?骆晨曦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夹住香烟,往烟灰缸里弹了弹。
  男人眉头一皱,露出刻骨的鄙夷,开个价吧,你到底要多少?
  如果我不答应,你又能奈我何?骆晨曦轻笑出声。
  你……
  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收紧成拳,一刹那,似乎有扑上来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开个价吧。
  骆晨曦凝视着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好好找她谈一谈?
  听到爱这个词,储维文果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和她……并不是这种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
  骆晨曦微微一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heen club可从没有把顾客往外推的先例。万一传出去,那这一行我们也就不必再混了。收起你这一套,要是被经理看到了,你马上会被保全像扔破布一样扔出去。
  说罢,骆晨曦把存折掷还给他。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和她断绝关系……储维文咬牙道。
  很简单。
  骆晨曦放下腿,把手肘搁在膝盖上,朝对方微微俯近,笑容十分邪恶,你成为我的金主就可以。
  啊?
  果然一如所料,储维文完全僵住了,露出空白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我和朱妍晴再发展下去,就只有你来包养我,成为我的金主,以更大的价钱把我包下来。那么,我就可以考虑,和那个女人断了关系。
  储维文怔怔的,显然还是没有消化他的这段话。
  你好好想想,我还有别的事,失陪。看了一眼手表,骆晨曦站起来,就欲离开。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骆晨曦转过身。
  他笃定这个男人绝不可能答应,他爱的是女人,是个百分百的异x恋,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他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好,我答应你!
  谁知,突然其来的话,却打碎了骆晨曦好整以暇的笑容。
  等一下……这下轮到骆晨曦有点慌了,包养我可是很贵的,贵到会让你倾家荡产!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储维文的眼中闪着凶狠慑人的亮点,那种下定了决心、非做到不可的光芒,让骆晨曦心里暗暗叫苦。
  一个月四十万,你有这个钱吗?骆晨曦开始漫天开价。
  储维文沉吟着,正当骆晨曦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脸s一沉,从口袋内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写了几个字,扔到他面前,这是四十万,看好了。
  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骆晨曦总算明白了!
  瞪着支票上清清楚楚的五个零,他僵硬着脸,再也无法露出惯常的佣懒笑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储维文看着他,抛出一句爆炸x的总结陈辞,眼神锐利坚定,仿佛他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骆晨曦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才知大局已定,忍不住仰天长叹,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第二章
  自此,骆晨曦开始了再度被男人包养的人生。
  为什么是再度?
  因为之前,骆晨曦曾经被男人包养过一次。
  是个相当新奇的经历,包养他的男人叫林夕海,有着不逊于他的俊美长相,包养的目的,并非想和他发生任何r体关系,只是让他在他的朋友面前,假扮他热恋中的情人。
  虽说这段包养期很快结束,但对方对感情的执着,却让骆晨曦印象深刻,之后,他便和林夕海成为好友,不时仍有来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被男人包养,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就强多了。
  这样说来,该不会是我的口味变了吧?不过,不可原谅的是,那家伙居然把我当成狗一样,锁在家里!
  骆晨曦愤恨地踢了一脚被反锁的公寓大门,气呼呼来到客厅中的沙发上,一p股躺下。
  寂寥的白s方格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流露出冷清的味道。
  这抹味道,和男人身上的感觉十分相似,而这份沉寂,又一丝不苟地延续到了眼前这个不足三十坪的小公寓上。
  这是男人的住所。
  而今天,是他包养他的第一天。
  一清早,不知从哪里问来地址的男人,y着脸冲到他家,把他从温柔的被窝和女人柔软的胸口上挖出来,随即一把将他塞入计程车,呼啸着载他来到这个公寓,抛下一句你好好待着,我晚上再回来的话,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摔上门,并将他反锁起来。
  生硬的个x和臭p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啊,充其不过是个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追,只敢花钱包养她喜欢的男人的变态孬种!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骆晨曦,忍不住怒从胆边生,然而即使再生气,身边却无发泄的对象,只能先将这口怒火压下再说。
  怀着不快的心情,他仔细打量着这间公寓。
  公寓位于市区的西侧,正南向,位于第八楼,客厅外便有y台,可以俯瞰风景。
  能不动声s签下四十万支票的男人,照说收入应该很优渥,然而,出乎他意料,公寓内的家俱和装修,却到了只能以寒酸两个字来形容的地步。
  客厅里仅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和一把软椅,既无沙发,也无茶几,更不用提电脑、dvd、游戏机、家庭音响等,放眼卧室,就只是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东西少得可怜,别说寻常家庭普遍都会有的壁画、花瓶、小工艺品之类的装饰物,就连被单床罩,都一律是乏味至极的黑s和灰s。
  这间公寓,虽然整洁,却充斥着寂寞清冷的s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有情趣的人生活的地方。不过那家伙,恐怕根本无法以正常这两个字来形容吧。
  形形ss的人也见了不少,但像他这样,因为不想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就g脆把别的男人包养下来的做法,也够匪夷所思了吧。
  再看了一眼寒碜的公寓,骆晨曦忍不住恶意地想,搞不好这四十万元很可能是男人迄今为止的全部积蓄,但他可不会对此抱以半分同情。
  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似乎已有八百年没看的电视,一入眼便是古装画面。
  一位长相猥琐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另一位猥琐男子用剑缠斗在一起,打了几下,突然分开,镜头一转,其中一个猥琐男,眉开眼笑地捧着一个类似cd随身听之类的东西,配着怪里怪气的画外音──用天星复读机,包你记忆力天天飞跃。
  骆晨曦愣了一秒,随即爆笑出声……
  真是太有趣了,现在的广告已经进化到了这个地步?
  在笑什么?
  淡淡的声音传来,骆晨曦这才发现,储维文就站在玄关处,手上还拎着两个满满的塑胶袋。
  一看到把自己困住无法动弹的始作俑者,骆晨曦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窜,完全把自己的职业素养,尤其是──绝对不能惹包养自己的金主生气这条金科玉律,给抛到脑后。
  储维文,你这算什么意思?我是人,不是狗!是不是以后只要你上班,我就必须被你关在家里?骆晨曦朝他吼道。
  第一天就这样,要是现在妥协了,那以后还了得?
  你在家里不也待得挺愉快?
  储维文瞥了一眼电视画面,抿着嘴唇,面无表情,走入厨房,把刚才菜市场选购的东西放到流理台上。
  愉快?你家根本就是个太平间,我都快闷死了!骆晨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储维文,你不能无视我人x的自由,要是你这样关我一个月,我迟早会抓狂的。
  也许这世上的确有人可以活在这个无菌无尘的环境中,但绝不是他!
  要是没有dvd、电脑游戏,没有大波霸美女的流行杂志、,没有烟、酒、扑克牌、ktv……他还不如一头先去撞死的好!
  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去见朱妍晴?骆晨曦走到储维文身边。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s棉布t恤,这男人身上穿的怎么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明明看上去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却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头子。
  你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吧?要是以后让我看到你再缠着她,我绝不会饶过你。储维文转身看着他,微吊起眼角,眼神警惕。
  果然你是怕我跑去见她。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钱,我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再去招惹她,信不信由你。骆晨曦耸耸肩。
  这家伙,爱那个女人真的爱到无药可救了!连包养牛郎这种事,都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与其感慨爱情力量的伟大,在他看来,倒不如说是难以理解的恐怖与偏执。
  牛郎有信用可言吗?储维文偏过头看他。
  你这家伙……这下骆晨曦可真的火了,就算我不讲信用,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关在家里。我是你包养的没错,可我不是你的奴隶!
  储维文看着他,思考了一下,好,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晚上绝对不允许出去。我五点会准时下班,一回到家,就必须要看到你,你能做到吗?
  喂喂,又不是国中生,还搞什么门禁,真是有够幼稚!
  尽管在心里嘀咕着,但骆晨曦的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
  无聊啊啊啊啊……
  实在没东西可玩,在这个就像被消毒水仔细冲洗过的房间,连一点点好玩的、有生活情趣的东西都找不到,即使想翻本书来看,不是英文,就是健康医学或菜谱,一看就令人头大的教科书。
  骆晨曦转了一圈,无计可施,只能坐在餐桌上,无聊地看着男人忙禄的背影发呆……
  系着围裙、专心炒菜的男人,背影看上去还真是寂寥。
  喂……
  我的名字是储维文。男人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我知道。骆晨曦咋了一下舌头,你在哪里工作?
  我目前在一家小型的电子公司,做产品维修员。储维文手脚麻利地把一盘芥兰倒入油锅中翻炒。
  产品维修员?那收入应该不高啊?骆晨曦摸着下巴道。
  本市的平均工资吧。储维文淡淡地说。
  本市的平均工资,恐怕只有两万不到,骆晨曦不禁挑起眉毛,那四十万元,该不会是你迄今为止所有的储蓄吧?全花在我身上,你不心疼吗?
  这不用你管。储维文抿紧嘴唇。
  喂,你是不是和朱妍晴同岁?骆晨曦觉得无聊,又问道。
  是。
  看不出来嘛,你穿得这么老气做什么,活像一个三十几的大叔。骆晨曦吐槽他。
  你才像大叔,我看你也差不多快做不动了吧,牛郎。储维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喂,现在我可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什么做不动,本大爷人气正旺呢。骆晨曦的额角青筋爆凸,恨不得把眼前的乌鸦嘴一巴掌拍扁。
  储维文牵了牵嘴角,不知是否可以归类为笑容,但那淡淡的模样真是欠扁极了,然后他把锅里炒熟的芥兰盛出来,放到餐桌上,骆晨曦不客气地伸手挑了一根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去洗手。储维文皱眉喝道。
  你怎么这么烦,就像我老妈一样。骆晨曦瞪着他一眼,迳自用手拿来吃。
  储维文看不过去,硬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然后两人便坐下,一起用餐,就像一对真正的同居情侣一样。
  被女人包养的次数多到连骆晨曦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被男人包养,生活在一起,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前和林夕海的那次不能算。
  虽然心里明白,作为一个职业牛郎,迄今为止,他对自己金主的态度都相当恶劣,要是让经理看到了,肯定会大摇其头,但不知为什么,骆晨曦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捉弄这个男人的心情。
  毕竟对方是男的,不必像女人一样费心安抚,而且对方包养他的理由同样居心叵测,并非因为真的迷恋他,所以他才会如此放肆吧。
  就当是一场游戏,陪你玩玩如何,反正本大爷有的是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和浪费在女人身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看着埋头吃饭的男人,骆晨曦懒洋洋地勾起了唇角。
  ◇◆◇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储维文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浴袍都准备好了,随便拿就是了。
  喔。骆晨曦懒洋洋地走向浴室。
  吃了一顿无聊至极的饭,虽然男人手艺不错,但饭桌上一本正经、连句话都不说的沉默,还是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吃完饭,男人就一头扎进另一个小房间,捧着本产品维修相关的书钻研起来,骆晨曦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客厅里,没有沙发可滚,椅子又硬又不舒服,他不停按着遥控器,几乎快把手都按酸了,还找不出一个可看的电视频道,让他的心情更加郁卒。
  一看手表,才只有晚上八点。
  八点……
  若在平时,这可是他的黄金时段,也是heen club逐渐热闹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他却必须待在这个没什么人气的房间、和这个没什么人气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好无聊啊。
  好在男人家里的浴室还蛮大的,除了玻璃淋浴房外,还有浴缸,于是骆晨曦不客气地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玩起了吹泡泡,直到全身的皮肤都泡得隐隐发红,这才站起来,擦g身子。
  浴袍就整齐地放在一边,但他没有套上,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随便吹了下头发,就走了出来。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在电视机旁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储维文?
  骆晨曦推开小房间的门,不见人影,又看了看y台,也没有男人的影子,随后,他推开主卧室门……
  借着月s,窗前的单人床上,静静侧卧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似乎睡着了。
  骆晨曦的五官忍不住皱到一起……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八、九点,这么早就睡觉,这家伙是不是当他自己是r出而作、r落而息的农民?
  真是无聊无趣的生活啊,难道男人就这么过了二十几年?
  不可思议!
  骆晨曦摇摇头,走到床边,轻轻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l身爬上床,他从小就有l睡的习惯,他喜欢皮肤直接接触被单那种感觉。
  钻到被子下,骆晨曦伸出长臂,一把自背后抱住男人,不甘寂寞的右手,也缓缓自他的胸膛往下滑,一路朝胯下摸去……
  你在g什么?
  突然,一股大力猛然传来,骆晨曦还没回过神,就被这股力量一甩,腾云驾雾般砰地一声重重跌到床下,p股着地,这下吃痛不小,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好痛喔……
  储维文拧亮床头的灯光,翻身坐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线,眼眸清亮慑人,隐隐有着怒意,骆晨曦,你想g什么?
  灯光清晰照出自己的l体,但骆晨曦却丝毫不以为意,揉着p股爬起来,大剌剌站在男人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懈可击,和外貌一样。
  而男人视线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胯下……
  几近完美的l露男体,肌理分明、结实光滑,犹如一座鬼斧神功的雕像,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x感与y刚美。而隐藏在茂密丛林中的欲望,静静垂在两腿间,像蛰伏的狮子般沉睡着。
  怔了怔后,储维文立即尴尬地垂下头,被月光映衬得略显苍白的脸颊,忽地透出一抹淡红。
  快点把衣服穿起来!他压低声音道。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骆晨曦轻轻一笑,凑近他,伸手欲抚上他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轻巧一甩,再次将他摔到床上,并按住他的手腕,牢牢扭到背后,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痛痛痛……
  手腕传来剧痛,被人箝制得无法动弹,骆晨曦一下子恼了,吼道:储维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储维文蹙起眉头。
  做a啊,我要和你做a,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骆晨曦大声道。
  和我做a?储维文呆住了。
  趁他傻掉的样子,骆晨曦一把挣脱他的禁锢,却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坐在床角,警惕地看着对方。
  靠,真是逊毙了!
  他可是人见人爱、炙手可热的heen club的头牌牛郎,拥护者无数,想和他做a的女人、男人多如天上牛毛,更多的人,连一亲他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难得今晚他大发善心,想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让他知道自己丢下这四十万还是物有所值的,没想到却接连两次被他甩开,搞得他像个毒菌似的。
  别看那家伙身材消瘦,没有几两r,力气还真大,而且明显像是练过柔道的样子,能如此轻易制住他,恐怕级数还不低。
  怎么说你也掏了四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男人这种东西,只要那里被爱抚,不管怎样都能勃起,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我高超的技术吗?
  其实骆晨曦心里更想问的是,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相我做a?难道我对你而言,半点魅力也没有?
  若是旁人,换作刚才的情形,只怕早就扑上来了,哪还会把他一个劲往外推。
  生平第一次,身为头牌牛郎那高傲无比的自恋和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储维文低下头,下垂的黑发遮住了凶狠的眼眸,清冷的侧脸,看上去竟有一丝禁欲的x感。
  我包养你,不是为了和你做a。你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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