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是朋友》第八章

  许涵是跑着回房间的，她关上房门，靠在墙上试图让心跳慢下来。十分钟前，她还睡在季和泽的怀里，叁分钟前，季和泽说可以继续。许涵在心里一遍遍地循环季和泽的那句“继续吧”，继续吧，不管是炮友还是床伴，至少她不再是季和泽生活里的路人甲。
  许涵躺回床上，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被子上有洗衣粉的香味，许涵把头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手机在床上震动，许涵从被子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小菲两个字，许涵心情很好的接通电话：“小菲，早上好啊。”
  张小菲正站在山顶上吹风：“阿涵！你今天睡得也太死了吧！我早上给你发了好多消息，还给你打了电话，你居然都没醒！要不是你昨晚睡觉前和我说了你没事，我都想去联系旅馆老板开你的房门了。”
  许涵想，就算你开了房门，我也不在房间里：“你早上找我有事啊？”
  张小菲找了块石头坐下：“想喊你一块儿看日出呢。”
  许涵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日出？”
  “对啊，昨晚公司群里临时决定的。不过那时候太晚了，我想你肯定睡了，就没和你说。结果早上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接到。”
  公司群里100条消息90条都是在闲聊，许涵早就设置了打扰：“日出好看吗？”
  “好看！特别震撼！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日出了。你和老大没来看日出真的太可惜了，全公司就你俩没来。”
  许涵想，是，全公司唯二两个没看日出的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不过你虽然没来看日出，但我拍了好多视频和照片，都发在你微信上了，你等会儿记得看！”
  “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小菲背靠着石头，她望了眼旁边还在拍照片的同事们：“再过会儿吧，还有人在拍照呢。”
  “行，那我先起床了。”
  “准了。”
  许涵挂了电话后没急着去浴室，她打开微信开始看张小菲发来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四点多发的，那时候天空还是雾蓝色，月亮高高地挂在上面，零碎的几颗星星散在夜空里。许涵往后翻，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差不多，连翻了五六张，才看到一点太阳的轮廓。许涵又往下翻，下一条是视频，她点开视频，视频的画质经过压缩，画面变得模糊，偶尔张小菲拿不住手机，太阳就在手机里摇晃。也许是数码产品会让人对美的感知能力下降，许涵没从视频里感到震撼，反倒是听出了张小菲一直压抑的尖叫。她想，要是季和泽让张小菲为这个日出写一篇新闻稿，她的题目一定是震惊！南山上十年难遇的日出！
  许涵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她躺在床上笑够了才起床去浴室洗漱。许涵洗脸的时候突然想到她把昨晚穿的情趣内衣落在了季和泽的房间，她赶紧拿过手机给季和泽发消息。
  季和泽的聊天框被她设为置顶，许涵点开聊天框。
  许涵：老板，我把衣服落在你房里了，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过来取一下。
  许涵刚发出去，就看到消息框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a老板：不用，已经处理了。
  许涵想象着季和泽捏着情趣内衣的系带把它扔进垃圾桶的画面，就忍不住把头发揉得一团糟。过了会儿，季和泽又发来一条消息。
  a老板：开门。
  许涵惊讶的从床上站起来，她给季和泽发了一条语音：“老板，你在我房间门口？”
  a老板：嗯。
  许涵放下手机，跑到浴室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仪容才去开门。
  季和泽站在门外，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手里提了一个袋子，他把袋子递给许涵：“你的衣服。”
  许涵尴尬得快晕过去，她接过袋子：“谢谢老板。”
  季和泽看了眼许涵身上的浴袍：“嗯。”
  许涵关上门，她打开袋子拿出衣服，确认上面没有沾上什么奇怪的液体后，脸上的红晕才褪下去一点。
  回公司的路上许涵和张小菲坐在一起，张小菲靠在许涵的肩上，举着手机给许涵看她没发的视频。大巴开得并不平稳，好几次手机都差点砸到地上，张小菲终于放弃给许涵放视频，枕着许涵的肩膀睡着了。
  许涵盯着前面季和泽的座位，她想起早上醒来后她和季和泽的对话，明明该是暧昧的场景，气氛却像在谈判。许涵笑了笑，也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大巴车开到公司楼下，许涵把张小菲叫醒：“小菲，到公司了。”
  张小菲揉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挽着许涵的胳膊：“阿涵，市中心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听说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去试一试？”
  许涵刚想答应，手机就响了，铃声是季和泽专属。她侧过身接起电话：“喂，老板。”
  季和泽站在窗外：“我送你回去。”
  许涵把听筒拿得更远：“啊？那份资料吗？我记得在我桌上，我马上回公司找给你。”
  许涵挂了电话，略带遗憾地对张小菲说：“小菲，不好意思啊，老板让我去帮他找一份资料，今天应该不能和你去吃日料了。”
  张小菲摇摇头：“没事，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就约其他人啦。”
  “好。”
  许涵赶到停车场的时候，季和泽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好后才开始解释：“刚刚小菲约我去吃饭，我那么说是为了不让小菲知道你要送我回家。”
  “嗯。你住哪儿？”
  “东湖小区。”
  季和泽设置好导航路线，转头问许涵：“你家附近有药店吗？”
  许涵想了想：“只有一家小药店。”
  季和泽点头，把车开出停车场。车刚开出公司没多远，季和泽就停了车：“我去买点东西”
  许涵看着季和泽走进药店，过了会儿，他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季和泽打开车门，他把袋子递给许涵：“虽然昨晚没射进去，但还是有一定的几率会怀孕。以后我会准备好避孕套，不用你吃药。”
  许涵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两盒药和一瓶矿泉水。许涵挤了两粒避孕药服下，她拿出另一盒药问季和泽：“这是什么药？”
  季和泽看了眼药盒：“昨晚做了两次，你下面应该肿了。”
  许涵红着脸放下药膏：“谢谢。”
  季和泽在许涵的指挥下把车停到她住的楼下，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又突然转过身问：“老板，你在床上不接吻，那在床下能接吻吗？”
  季和泽没回答，只是说：“你到了。”
  许涵没执着要一个答案，她点头：“好，老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