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瞬间总算看清楚外面的雨有多大,只觉得天空密密匝匝的落了满空。
每一下刮在人身上又凉又痛,带着无数的伤。
“别担心,我打电话叫援救。”陈境北的声音带着外面的风雨一同闯了进来。
宋南苡皱着眉,点了点头。
尽管打了伞,他的肩头还是不湿了一块,看上去很碍眼。
打了电话,救援的人说尽快赶了过来,狭小的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
宋南苡抱着肩膀,头看着窗外。
司机跟过来了,但在吃饭时说家里临时有事,车子只能他开回来。
一时无话,好像他们之间还从未有过认认真真聊天的时候。
“宋南苡,你是不是很恨我?”良久之后,陈境北哑着嗓子问她。
宋南苡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很讨厌你。”
陈境北点了点头,似乎很理解她的模样。
宋南苡没心思猜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者说不想去深究,因为不管她多努力去试探,她仍是看不透陈境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之间又陷入安静,雨声,风声都是外面的事,车里的两个人什么心思没人知道。
宋南苡昨晚睡得不好,不时咳嗽几声,现下倒是困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睁开眼睛时,陈境北正淡淡看着她。
“人还没来?”宋南苡躲也似的移开目光,探头去看外面。
她眼睛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蠢,现在是晚上,虽然车子的灯还开着,但所看到的也只有狭小一片。
“嗯,还没。”陈境北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淡漠的说。
宋南苡“嗯”了一声,低头看到身上盖着他的黑色外套。
她把手放在衣服上,伸手要拿下来还他。还没得逞,一只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低沉性感的说,“盖着吧,天气有点凉。”
宋南苡点头,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
“你躲我?”陈境北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淡淡回手。
“陈境北,你别这样。”宋南苡坐直身体,似乎很疲惫。
“我怎样?”陈境北挑眉看着她,似乎很喜欢这样捉弄她。
疯了也好,魔怔了也罢,在这样的情况下宋南苡下一秒毫无预兆脱口而出,“陈境北,你爱我吗?”
话说出口,她已经后悔,但覆水难,更何况她的话指名道姓在问他。
已经准备迎接难堪,她以为问出这种可笑到极点的问题,陈境北会用力嘲笑他,毒舌的打击她,一脸嘲讽,但是都没有。
他没有嘲笑,只是像是被突然定住一般怔在了原地。
宋南苡也不奢求他的答案,所以对他的沉默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因为他的沉默,宋南苡像是被外面的雨感染了一般,心里一阵潮湿。
许久之后,本就一句无心的话却得到了他的回答,认真又隐忍。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回答,懵懂不知,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一般。
“我胡乱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宋南苡如鲠在喉,淡淡的说。
这是心里话,也是她的态度,爱与不爱都没关系,只是不愿意和他这样糊里糊涂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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