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惊天雷》苍秋往事2

  师姐叫季孤云不要下重手,季孤云便收起了自己惯用的剑和鞭,抢了凌钟秀的大剑,用剑身直接把人敲晕了过去,接下来几个也如法炮制。连续三四个过后,再算上那几个认出他身份后故意躲到人后的,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上前挑战。
  一个青玉峰的弟子凑近楚修然小声嘀咕道,“这位师兄不好对付,我看要不请殷师叔过来帮忙吧。”
  “殷师叔?”楚修然沉吟一声,摇头道,“他虽与你我同岁,但到底是长辈,为了这事儿惊动了师叔也不妥当,我看这位师兄也非故意刁难打压我们。新娘出阁的衣服、规矩都极其繁琐,许是小婉还没准备齐全。现在时辰还早,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既然你沉得住气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去和那位师兄说说好话。”说罢那名青玉峰弟子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小包用红绸包好的灵石朝季孤云走去。
  躲在后头只敢露出一双眼睛观望的万华宗弟子摇了摇头,“就那么几块低级灵石,我家孤云师兄绝对看不上!”
  万华宗弟子刚给一起躲在后方的几人吹嘘了一番,执法堂弟子各个都严于律己,绝不会轻易收礼,就看见季孤云把灵石往怀里一塞,大剑一挥指使着人把地上躺着的几个拖走。
  “……”万华宗弟子尴尬道,“拦亲的红包,不是贿赂,拿一些也是无妨的。”
  至于其他几人,原本以为季孤云和先前的蓝执素一样是个严肃的冷美人,加上执法堂听着就很不通人□□故,但这会儿瞧见季孤云的小动作,只觉得季孤云也就是和他们差不多的普通人,便也没有之前那般恐惧了。
  心里绷紧的弦一松,其中便有人打听起了楚修然刚才说的话,“楚师兄说的殷师叔,会不会就是那位一出生就有练气大圆满的殷千澈?”
  判官笔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没错,青玉峰姓殷的前辈只有那位了。”
  “没想到楚师兄连他都请来了,你们说他和北辰山那位谁到底谁能先达到金丹。”
  “估计是他吧。毕竟他是变异雷属性,过雷劫都比常人轻松。天生修为,变异属性,随便有一个就够羡煞旁人了,偏偏他还有俩。”
  神魔大战之后,世间灵气逐渐溃散,拥有天资能够修行的人才也逐年减少,除却那些早年进阶的各派隐世长老外,世间已经两百年未见有人突破元婴,近五年来更是连一个新的金丹修为都未有人达到。天道陨落,修真将亡的说法近些年来越发的甚嚣尘上。几乎所有人都迫切的希望能有人赶快结成金丹、元婴,打破这一现状。
  而在这一代的修真者中青玉峰殷千澈与北辰山顾星洲可谓是最受人瞩目的两位,关于这两位谁会先结成金丹,什么时候结成金丹,各方势力早已为此争论了几十数百次。
  不过要让季孤云说,与其吵那么多次,不如自己潜心修炼,蹉跎自己的岁月,浪费自己的天资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见没人再敢上前,季孤云便拖着大剑在门柱旁随意找了个位置靠着。原本那些躲在院内倚门观望的女修纷纷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点狡邪的笑意,院门前站立的少年郎们看见她们更是头疼的不行。
  这些女子都和季孤云一样来自不同门派执掌戒律清规的院落,虽然修为和武艺比不上季孤云,但威慑力却是一样的。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名字被记上戒律堂的黑名单,以后被执掌刑法的师兄师姐们多加“照顾”。
  先打服后镇压才是这第二关的真正可怕之处。到此刻,那些前排的少年郎也终于从后排那些嘀咕了很久的人口中得知了季孤云的身份,免不了又是不敢置信的多看了几眼。
  季孤云不自然的别过头,想了想又弯腰对小童子耳语几句,那小童子听了立刻眉眼带笑的跑开了。不多时原先驻守第一关的琴修带着一群蓝裙仙子飘飘而来,案桌软凳一摆,琴修直言,“文斗加试,过了这关才能进内院。”
  先前靠着些不入流的秽语污言偷奸耍滑过了第一关的立刻头大到不行,有些话自己在外面说说就算了,若是被自家师姐听了,记下过错回到门派内当众受罚那面子里子还不得丢得一干二净。
  不过好在楚修然文采斐然,而那个手持判官笔的修士则见闻广博,两人互相搭配,对于琴修的问题基本能对答如流。
  答到第四十多题的时候,重新梳了发髻改了淡妆的季淡月走了出来,给琴修打了个暗号。琴修微微点头,如葱玉指在琴头敲击一声,那文斗便在行至大衍之数时停了下来。
  接着新郎官便被苦等了半天的相傧们一起推入内院进行第三关,不过那第三关也是最简单的一项,相傧和送嫁娘之间互相说些吉利话,讨要点红包便算过了。
  闲下来的季孤云赶忙拉住师姐,又把先前收的红包一并交了才问询起被收走的面具。
  师姐一挥衣袖娇嗔道,“扔井里了。”
  季孤云虽然心里不愉但也不敢反驳,只能傻乎乎的跑到最近的井边探头需那面具的踪迹。而在水面中映出的是一张素肤若脂的脸,眉间原本那三处奇怪的胎记被师姐填补勾勒成了山峰之形,没用常见的水、火、花草之纹,似乎是暗合季孤云的土灵根。
  好看是好看的,但就在去年季孤云的脸还不张这般模样。若将殷千澈那种出身自带修为的人比做大能转世,神仙下凡;那季孤云大概便是恶鬼投胎,全身上下边遍布了各种红痕裂印之类的胎记,脸上也同样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未入万华宗前,人人叫他妖怪,见他恨不得拿棍子打拿石头砸,入了万华宗后却是遇见两人说他模样顶好的怪人。一个是师姐,笑问他为什么要偷拿了娘亲的胭脂当饭吃,把好好的脸糊得那么脏;还有一个便是当年受了暗算只看得见黑白两色的顾星洲。
  初时他觉得两人一定是在愚弄嘲笑他,见到两人就想躲起来。直到练气初成,他脸上的胎记全部褪去,他才信了两人自己其实不是丑八怪和妖怪的话。
  可是那回,不到三天所有的红痕裂印又如潮水般涌了回来,甚至比之前更恐怖,赤红中带着青紫。吓得他和师姐、顾星洲三人大半夜的坐在蒲团上嚎啕大哭了一整宿,。
  自那之后,他每次修为精进身上的胎记就会消掉一分,但没过几天又会如返潮般长回来些许,反反复复十多年,他从惊弓之鸟到倦了累了。好在执法堂的面具很严实,别人也看不到他这变戏法的脸,常年面具不离身,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只记得那副面具的样子。
  置于到底是哪天变成的现在这样,季孤云自也说不清,只是这次下山前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一直维持在如今这个模样了;至于身上,四肢也干净了许多。
  这般模样走出去倒是不用担心再被当成妖怪吓坏别人,只是季孤云仍旧会害怕别人盯着他看。唯恐哪一天自己又和炼气初成时那样,当着别人的面忽然变成个怪物。
  在池子里望了一圈,并没有自己的面具。季孤云猜想师姐八成只是想引自己来看看,她给自己头上画成了什么好看的图案,面具或许还在师姐的乾坤袋里。
  没有找到面具,季孤云只好跟着送亲的队伍一同前往宴会场地,刚要落座在某个眼熟的万华宗弟子身边,就被师姐拽着腰带拖到了一个靠前的八仙桌要他坐下,季孤云本能觉得不妙要跑,却突然被师姐双手合十用祈求的哀求着。心一软便在那软凳上落座,很快又见一个情况相同的少年被他的师姐领来座下。
  两人相视一眼,已经对状况有了猜测。等到宴会开席,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不大的八仙桌上除他俩外剩下六个竟然也全是男子,而且每一个都样貌不俗穿着看似也颇有身份,显然是新娘为自己闺蜜准备的相亲局。
  季孤云远远望师姐,师姐正在和先前那位不认识的闺蜜两人躲在扇后一脸娇羞的看着这边。
  季孤云叹了口气摇摇头。成天嘴上说着修真越来越难,想要找个良人合籍早点脱离师傅的魔爪,但真给她安排了又逃了,只会躲在一边偷看。女人的心思真难懂。
  坐在他对面,同样被拉来的少年紧接着也常常的叹了一口气。这全场未婚的英俊才俊都聚集在了这桌,所有女仙的目光都在往这桌飘,摆明了谁丑谁尴尬,他才是最该叹气的人好不好,等听了桌上几人的身份和修为后,他脸上更是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何德何能,竟然能与殷千澈、林染空这样的人物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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