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第十四章中邪

  p缪云来的很快,大约因为去找她的那丫头去时哭哭啼啼的,谢拂屋里的情形她们又并不知道,话说的有些急,弄的缪云心里也一阵的没底,来的自然就更快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昨天她跟瑞珠说那句话,实际上也是一时心里没了主意才会脱口而出的。
  进了内间,把内间的情状扫视过一番,缪云一颗心立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知道要坏事。
  果然,谢拂丹凤眼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冷笑着叫她:“你过来。”
  缪云硬着头皮,步子踩得很小,几乎是挪过去的。
  “怎么?这会儿怕了?”谢拂索性摊开手,连看都不再看瑞珠,只盯着缪云瞧,“我来问你,你都跟瑞珠说我什么了?”
  缪云浑身一抖,立时就打了个哆嗦,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拖膝往前行几步,跪在了瑞珠身侧。
  瑞珠这会儿还哭声不止呢,仿佛谢拂的发火丝毫不能干扰到她一样。
  缪云看的来气,照着她后腰就是奋力一掐。
  瑞珠吃了痛,就回过了神。
  抬头定睛瞧了一眼,便知道自己闯了祸——谢拂恼了。
  谢拂冷声呵着气,姿态端的是优雅的,可说出的话寒意bī人:“你们能耐见长了,打量着我一觉睡醒过来,是叫邪祟上了身是吧?”
  谢拂不是糊涂人,而且她阿娘就信这个,家里供拜的菩萨也是有的。
  本来瑞珠突然做那副样子,把她也吓了一跳。
  可是转念想一想,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就说呢,昨儿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了缪云说什么古怪的话,她那会儿困极,脑子里有一片混沌,没顾得上多问。
  眼下可好了,当她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乱了心性了。
  这一大早的,本来被噩梦惊醒就很不痛快,那口气找不到地方撒出来,瑞珠又在她屋里闹了一场。
  谢拂原本就不是圣人心性的人,这会儿更是觉得头顶要气得冒烟了。
  瑞珠当然不敢再哭,可啜泣声一直也没止住。
  谢拂听得心烦,就拔高了音调:“还不闭嘴!”
  连缪云都掐了掐垂在身侧的手:“你一大早的作什么?惹了女郎发性儿,又劝不住,又只会哭,白连累旁人。”
  她一面说,张口去啐瑞珠。
  其实放在从前,谢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也就算了。
  左右瑞珠不稳重,她一向是知道的,平时有个小错处,缪云三言两语替瑞珠遮了,她不追究,也就没人再计较。
  可今天的事,谢拂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
  只见她坐正一些,往床沿边上挪了挪,一伸手在缪云头上拍了一把:“你也用不着骂她给我听,昨儿我就听你跟她说什么古怪,什么不寻常的,我一时贪困,没有追问你,今日倒好,也省的我问了,”谢拂将手心儿摊一摊,又指了指瑞珠,“不必再问,我也知道你们昨儿说我什么了!”
  缪云看是遮掩不过去了,一时面如死灰,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拂眼风扫过去,发觉她肩头还抖着,这是怕了。
  “你也知道怕?”谢拂啧两声,“我当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怕了。”
  缪云一个激灵,连着又磕了三个头:“女郎要打要骂,奴婢都认了。原就是奴婢一时鬼蒙了心,想错了事儿,偏还说给了这蹄子听,一大早的惊着了女郎。女郎今日便是要赶奴婢走,奴婢也心甘情愿的领,可可奴婢昨儿是实实在在担心女郎来着”
  “行了,你是实心还是假意,我有分辨,”谢拂话到此处,提着的那股劲儿竟突然又松了下去,“要不为着你真心为我,我还留你在这里回话吗?谢府还有你告饶的地方?”
  缪云表忠心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又全都被谢拂的话堵了回去。
  这是怎么个意思?
  谢拂靠在床头的雕花柱上,斜着眼问缪云:“你是怎么想的,觉着我中了邪?”
  缪云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看了谢拂一眼。
  她那个神情,在谢拂看来,又只觉得好笑:“别这样看我,方才是为了吓你们,好叫你们也长点心,以后说话警醒着点儿。”
  茜红的纱衫因谢拂的动作有些从肩头滑落,于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拉了拉外衫:“你们跟着我服侍了这么多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赶走的话,未免显得我太不念旧情。”
  至此,缪云一颗心才彻底的放回肚子里。
  “女郎不气了就是做奴婢们的福气,这事儿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时嘴快”缪云膝行着往床前挪了挪,“瑞珠一向是这样的人,女郎别怪她。”
  谢拂呀了一声,眉眼弯弯的,正好扯了一抹笑出来:“你还有心思替她求情呢?”
  缪云略一吐舌,显然是不大好意思了。
  谢拂的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她说不生气不追究了,那就不是说着玩儿的。
  瑞珠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谢拂叫了小丫头进屋,搀着她送出去,只留了缪云一个人在跟前说话。
  人退干净时,谢拂才虚拉了缪云一把:“说是吓你们,实则全是做给你看的。瑞珠不成气候,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带着出了门,我还要cào心她给不给我惹祸。你却不一样,阿娘从前就夸你心细嘴又严,缪云,以后说话做事,担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别再叫我拿住你了。”
  缪云刚半起身,腿上就是一顿。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猛地点头:“奴婢记住了。”
  谢拂嗯了一声,这一声拖得有些长,可到了尾音时,就染上了些意味不明。
  缪云站在一旁,不听谢拂问话,就什么也不敢乱说。
  说不后怕是假的,阖府上下没有不宝贝女郎的了,她跟瑞珠两个奴才,敢说女郎中了邪,要是女郎起了性儿,但凡告诉了两位郎君,她和瑞珠保管迟不了兜着走,送官都是极有可能的。
  “我有个事情,你去办。”
  在足足有一盏茶的沉默后,谢拂清泠如泉的声音才响起了。
  缪云双手交叠在膝头,屈膝弯了弯:“女郎您说。”
  “我中邪了这个话,传到外间去,尤其是——”谢拂收了声,chún边是意味深长的一抹笑,笑意漾开,最后化成了一抹悠长,“王宜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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