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天下》第 2 章

  却不用受任何指责!
  千行本是本朝云州刺史的儿子,也是一个显赫的良人贵公子,本姓陆,小小年纪便出落得落落大方,被那时随母皇父君出巡云州的前身,年仅七岁的九皇女千姬雪瑞看上,甚至哀求母皇赐婚,却被他婉拒。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一个小孩子的一时兴起罢了,顶多不忿个一两天也就忘了。但是,就在隔天,发生了震惊朝野的云州刺驾事件!女皇銮驾被刺,潇竹贵君为救女儿重伤,不治!
  天子震怒,流血千里!
  云州各部护驾不利,从刺史到普通小吏斩的斩,杀的杀,家族亲属流放千里,贬为贱奴,永世不得脱籍!那场清洗杀得云州几成赤土,人心惶惶,前后牵连数千人,堪称帝云国建国以来狱案规模之最!
  本来千行作为犯官之子,应该随母亲亲族一道被发配边疆,
  贬为贱奴,受尽无边苦难以赎其罪。但被父君之死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九皇女却未曾息怒,天家情薄,即使是最受宠的贵君之女,她也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在她小小的世界里父君几乎就是一切!骤然失去了所有让她惊慌失措,怨怒滔天!极尽愤怒之下,她将已被贬为贱奴去千行qiáng行扣留,带在身边,时时折辱,天天打骂,极尽狠毒。
  而前身性子孤僻,不喜人近身,连个近侍女官都没有,又不爱男sè,年近双十还没娶亲,所以不知有意无意,堂堂一国王爷常常贴身侍奉的居然是一个贱奴!
  千行近乎绝望的等着杨怡无情的宣判,“这次能不能熬过去……”千行无力的想,不敢奢望怜悯,其实这么多年来又有谁给过哪怕一个怜悯的眼神呢。王爷……恨他入骨吧,那一次次的折辱便是明证!然而自己还能奢望什么,这心,为何总也学不会麻木?为何总充斥着那可笑的不甘?自己,又还有什么权利去不甘,不甘些什么?
  千行想着,脸sè愈发惨白,但身子却奇迹般的停止了颤抖,他紧紧攥着双拳,大力到攥破了手掌犹自不觉,但低伏的脸上眸子清亮,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怯懦和卑微!
  杨怡微微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月,除了前几天被迫躺在床上养伤,杨怡几乎都泡在了这个书房里。因为杨怡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仅只限于前身遗留下来不太完整的记忆,其中还包括了大部分的军法兵书武功军队……对人情世事的了解却是少得可怜。所以杨怡不得不抓紧时间恶补,哪还有心思为难一个小奴隶?挥了挥手,道:“算了,收拾好,自个跟王姨领罚,退下吧。”
  王姨便是垂侍一旁的管家,也是一手把九王爷拉扯大的老人了,整个王府中为数不多的可近王爷身的人。杨怡虽不欲为难千行,但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前身是以虐待他为乐的!况且她又算什么心善之人?一顿含糊其辞就把皮球踢给一旁的老管家。
  “王姨的话……应该没事吧……”杨怡漫不经心的想着,随即抛到了脑后。
  另一边,王姨和千行都明显松了口气,齐齐拜倒领命,而杨怡又一头扎进了书堆中。此时的杨怡还不知道她犯了一个怎样让她后悔终生的错误……
  黑牢
  清晨,晨jī报晓,晓雾微han,忽来的大雾将整个王府装点得如同仙境。
  推开书房轩窗,杨怡深深呼吸了一口略微湿润的空气,漂浮着的青草鲜花的清新甜润瞬间扫掉了她一夜未眠的疲倦,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吐出憋了一夜的浊气,杨怡这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一直以来,对于前生的眷恋,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新生的的喜悦,对于异世的迷茫无措不在时时刻刻困扰着她,就像蛹中的蝴蝶,迷途的新燕,迷茫与惶恐时刻伴随。但是在她推开窗子的一刹那,似乎蝴蝶挣出了牢笼,新燕重拾了征途,似乎有什么消失又似乎有什么生成……
  回头看了看滴漏,时辰已经不早了,就下意识的喊了声“千行!”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队容貌姣好的男侍捧着洗漱用品迎了进来,显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但没有她的命令不敢进来,可见前身驭下之严,但这明显不是杨怡现在所关注的。冷冷扫了一眼噤若han蝉的众人,问:“千行何在?”因为前身不喜人近身,平日里伺候晨起洗漱的只有千行一人,风来雨往从不敢懈怠,而杨怡虽没有这毛病,但从醒来一直跟在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身影,这感觉总归有几分不舒服。
  这时,一条熟悉的人影从门外快步走出,来到杨怡身前弯腰行礼,正是昨日的王姨。王姨给杨怡见了礼,才代表了那群已经吓得瑟缩成一堆的男侍道:“王爷,王爷忘了吗,昨夜那贱奴服侍不周,王爷让他领了罚,现在那贱奴刑罚在身,还伺候不了王爷,今日就让海棠先伺候着如何?”说着从身后让出一紫衣少年,十七八岁,面如温玉,皎若星辰,跪在离杨怡七八步外,双目紧闭,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是怕极。看得杨怡一阵蹙眉,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实在是看烦了!
  不去看脚下的男子,杨怡问王姨道:“千行怎么现在还在受罚?你罚他什么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四五个时辰了,这还是轻罚吗?
  王姨恭谨的答道:“回王爷,按规矩应罚那贱奴坠鞭之刑,还有三个时辰方才刑满。”
  坠鞭之刑?那是什么刑罚?不过杨怡聪明的没问,接过王姨递过的面巾,草草清洁了一番又问:“现在他在哪里?”
  “回王爷,在黑牢刑房。”
  “带我去。”杨怡把面巾往旁边的男侍怀里一扔,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是,王爷。”王姨一躬身,领命。
  不得不说王姨是一个很好的下属,办事认真细致,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管理得井井有条,从不罗嗦拖沓,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跟在王姨背后七拐八拐时杨怡不禁想到,这半个月来尽管有前身残留的记忆,但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做得样样相同。但王姨不动声sè的确认了杨怡有意露出的右肩上一个不起眼的胎记后,府中一些窃窃私语就立时被掐灭了苗头……
  咔——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杨怡终于见到了逍遥王府中被世人传为鬼域的黑牢。
  一阵令人眩晕的血腥夹着不知道什么异味扑面而来,杨怡略微皱了皱眉,忍住从胃里涌出来的不适,大步走了进去,毕竟前世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养气功夫还是到家的。但是她身后那些小侍们就没那么好的修养了,仿若将步入什么人间地狱,一个个面sè苍白,摇摇欲坠。
  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已经可以隐约听见无数犯人奴隶受刑的哀嚎声,杨怡扬手止住了身后众人,独自与王姨走进了黑牢最深处。
  “啪——”
  “贱奴,你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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