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第 32 章

  指纹,原本谢怜已是放下了警惕,可今早看到的那副画像,忍不住又让他微微生疑。
  不是画的不好,就是因为画得太好了,他才觉得奇怪。
  然而,他手指在三郎发理中轻轻摩挲,缓缓探查,这少年的黑发顺长,分明全无异常。半晌,不知是不是给他摸得痒了,三郎笑了一下,微微侧首,斜斜睨着他,道:“哥哥,你这是在帮我束发呢,还是在想做点别的什么呢?”
  他长发披散下来,俊美不减,却无端多了几分邪气。如此发问,似在tiáo笑,谢怜莞尔道:“好啦。”这便迅速帮他束起了头发。
  谁知,束完之后,三郎对着一旁的水盆瞧了一眼,回过头,对谢怜挑了挑眉。↘↘请记得收藏本站^闪^爵^小^说^到浏览器收藏夹中哦!谢怜一看,又轻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这头发,方才束了是歪的,现在束了,还是歪的。
  三郎虽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他,谢怜却是觉得起码有好几百多年都没这么窘过了,他放下手正想说你过来我们再来一次,只听门外一阵嘈杂,人声脚步声四起,几声大喝传来:“大仙!!!”
  谢怜一听,吃了一惊,抢出去一看,只见门外堵了一大圈人,个个神情激动,脸sè通红,为首的村长一个箭步抢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大仙!我们村儿竟然来了个活神仙,真是太好啦!!!”
  谢怜:“???”
  而其余的村民们已经统统围了过来:“大仙,欢迎来到咱们菩荠村落户哇!”
  “大仙!你能保佑我讨到我媳妇儿吗?!”
  “大仙!你能保佑我家里那个快点生娃吗?!”
  “大仙!我这里有新鲜的菩荠!吃菩荠吗?!”
  村民们太过热情,谢怜被围攻得连连后退,心中叫苦。昨晚那老大爷竟是个大嘴巴,明明叮嘱过了不要说出去的,今早一起马上就全村都传遍了!
  17|菩荠观诡谈半月关
  村民们虽然压根都不知道这观里供的是哪路神仙,但纷纷qiáng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反正不管什么仙,统统都是仙,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什么坏处。谢怜原先预料的景象是门可罗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门,所以他只意思意思了下,准备了几小捆线香,谁知这么一来,顷刻之间便被瓜分完毕,小小一只香炉里密密麻麻chā/得乱七八糟,香气弥漫,因为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谢怜还呛了好几口,便呛边道:“各位乡亲们,真的不能保佑财源广进,真的,请千万不要在此求财!后果无法预料……”“对不起,也不管姻缘的……”“不不不,也不能保佑生儿育女。”……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就坐在功德箱旁,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许多村女一见这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那个,你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谢怜直觉必须马上打住,立刻道:“没有!”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道:“香火不错。”
  谢怜边扫边摇头道:“突发状况,意料之外。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的。”
  三郎道:“怎么会?”
  谢怜望了他一眼,笑道:“想来,可能是沾了三郎的运气吧。”
  说着,他想起要换个门帘,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挂在了门上。退开两步,端详片刻,谢怜忽然注意到三郎驻足了,转头道:“怎么了?”
  只见三郎盯着这道门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谢怜发现,他是在看那帘子上画的符咒。
  这道符是他之前顺手画的,其上符咒层层叠叠,气势森严,原本,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但由于是谢怜本人的亲笔,同时会不会也有霉运召来的功效,也未可知。不过,既然门都没有,那还是在帘子上画上这么一排符咒,比较保险。
  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道:“三郎?”
  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三郎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道:“我离开一下。”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自行进观去了。
  谢怜在他昨晚走街串巷时收来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口铁锅,右手摸出一把菜刀,看了一下供桌上那堆瓜果蔬菜,起了身。
  过了一炷香左右,菩荠观外果然响起一阵足音。这足音不徐不疾,一听便能想象出那少年人走路时从容不迫的模样。
  此时,谢怜手里拿的东西已经变成两个盘子,他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左看右看,长叹一声,不想再看,于是出门一看,果然又见着了三郎。
  那少年站在观外,兴许是因为日头大晒,他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sè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那柴刀大概是从哪个村民家里借来的,看起来又钝又重,在他手里却使得轻松,且仿佛极为锋利,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犹如削皮。他一瞥眼,见谢怜出来了,道:“做个东西。”
  谢怜过去一看,他竟是在做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竟是极好。因为这少年似乎来头不小,谢怜觉得他大抵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类型,谁知他做事倒是利索得很,道:“辛苦你了,三郎。”
  三郎一笑,不接话。随手一丢柴刀,便给他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
  说完,便若无其事地掀开那帘子,进去了。
  看来,那帘子上森严的符咒果然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之力,三郎也压根没在意。
  谢怜关上这扇新门,忍不住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心说这门做的真好。如此开关几次,忽然惊醒,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那头三郎已经在屋里坐了下来。谢怜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
  三郎看了一下馒头,也并不言语,只是又低低发笑,仿佛看穿了什么。谢怜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两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到三郎挽起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小排刺青,刺着十分奇异的文字。三郎注意到他的目光,把袖子放了下来,笑道:“小时候刺的。”
  既是放下袖子,便是不欲多说。谢怜明白。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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