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娇宠白月光最新章节》第1章 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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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子时的铜锣,在一片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随着更夫一慢两快地拍打声,悄然过去了。
  荆州刺史柳大人府上,一片灯火通明。侍夜丫鬟们手提红灯笼,穿过长廊,往各房各院行至。
  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嬷嬷,手牵着一粉雕玉琢,身穿红色布衣旧袄的小姑娘儿,越过西侧东角门,来到了长房内院。
  方进正门,在周妈妈的示意下,包裹得如团子一般的小人儿朝着坐在主位上的两人,跪下磕头道:“给老爷,夫人请安!”
  堂上坐着的,是荆州刺史柳长盛,一袭玄青色厚褂长衣加身,配上他略显清俊的面庞,不怒自威。
  柳家是名门望族,本家人皆在上京,唯有柳长盛一脉是族中偏枝,平日里为人谦和,勤勉上进,从而获得了族中支持,在官家面前露了脸,后调至荆州任职,官拜五品,不往士族提携之恩!
  坐在他旁边红木嵌椅上的是他的正室夫人余氏,原正仪大夫之女。
  一身镂金百花绿缎窄短袄,凤钗插鬓。亮丽的丹凤眼,弯弯的柳叶眉,丹唇未启,却自带着一股子严肃,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二人的目光同时定在了跪在地上,身高不足半尺,年方五岁,却异常精致的小人儿身上。
  “咳!”一声轻咳传了出来,柳长盛先开了口,“读过些什么书?”
  “回……回老爷,读了女诫、女训、女论语!还有……未学完的四书。”说完,还偷瞄了余氏一眼。
  “倒是读了不少,你且起来吧,不用一直跪着!。”
  “是!”芳若忍住腿间的麻木,勉强站了起来,规矩地立在一旁,不敢去看正室夫人的脸色。就怕哪个无意举动,惹了她的不快!
  “夫人,你看……”柳长盛转头望向一直没有好颜色的女子问道。
  “老爷不是都决定了吗,还问我作甚!”
  余氏没好气儿的说出了口,没想到天大的好事儿摆在面前,却让这个小蹄子顶了先。
  前儿个本家来了消息,说要从旁枝过继一个女孩儿给大房。她悉下有一子一女,小儿年幼三岁,大女儿年方六岁,本是去上京的最佳人选。
  奈何从小对她娇生惯养,书读得少,擅于玩乐,不符合大房的要求。
  要知道这次过继的目的,并不单纯,文皇后决定在本家几房中择一位女子为琼玉公主作伴读,这于家族而言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虽然过继了去,心中不舍,可于他们旁枝而言,却能锦上添花,再不用看本家的脸色度日了。
  大房只一位嫡子,并没有女儿。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为了颜面,让芳若这丫头识文断字,也好过便宜了她们这对母女。
  柳长盛大感无奈,事出突然,珍若不学无术,入不了本家的眼,这事儿岂能怪到他的头上?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女儿,虽没把她放在心上,却不可否认这一事实。若不是那次酒后贪杯,强拉着茂离那丫头,行了首尾,也不至于此。
  对余氏,他是有愧的,也就更不待见她们,好在他这位夫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虽没有认下她们,却也没有苛待她们。
  出于面子,也叫芳若认了几个字,没想到这丫头天姿聪颖,学什么都会,到底是年纪小,不懂藏拙,被余氏厌之,打发到偏避的耳房去了。
  万般皆是命,就算他想偏心大女儿,可天不遂人愿。合该这孩子有此造化。
  “周妈妈,这几日你就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绝不能让她在本家人面前,丢了自家的脸面。”
  “是,老爷,老奴愧领了!”
  柳长盛摆了摆手,周妈妈牵起一直站着不动的芳若,出了正房的门!
  “哼!”余氏见他定了此事,哪怕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依旧很不甘心,不想看到他,先进了内室,房门一关,不理身后之人的动向。
  柳长盛没有因为余氏的举动而动怒,这事本就是自己理亏在先,当初仰仗士族面子,求娶了她,已然是高聘了,纳婚前,他可是亲口允诺岳丈绝不纳妾。想当然而,却出了这个意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给那对母女名份,也是全了当初的诺言。
  “哎!”他叹了口气,独自一人朝书房的方向步行而去。
  “周妈妈,我就要离开荆州了吗?”只听一奶声奶气的娃儿声,在红皮灯笼的映照下,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是,要知道你的福气来了。今夜就与你养娘再呆上一晚,明日起,就和我去东跨院,等着本家来人接你。”
  “哦!”福气,什么福气!不过是从屎窝挪到了尿窝,只是这个窝来得更体面一些。
  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教历史教得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一觉醒来,就穿越到这个异世。从牙牙学语的婴儿,长到了现在的小短腿儿,其中的坚辛,可想而知。
  提起她那个生母,说实话,多和她呆一妙,都是一种煎熬。尽管余氏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但打心底不讨厌她,毕竟自己生活在21世纪,对于一婚一制份外崇高,自然不喜古代的三妻四妾。
  余氏的性子虽有些高傲,却不屑对人使诡计,想是有其父廉正之风。至少这些年,她没有被苛待成小萝卜头,反而圆润不少。
  提起这个养娘,柳府一等丫鬟出身,仗着姿容出众,引诱自家老爷,本以为摇身一变,飞上枝头。没曾想在柳府成了一个不尴不尬地位置。头些年,可没少被她虐待。人前人后两副样子,还把一切过错推到了正室的头上。若不是她现在的身体里面住着二十几岁的灵魂,只怕就会被她糊弄了去。
  去年教书先生上门教习,亏得正室夫人心善,也叫她认了字,可最后却被她的娘亲生生破坏了,把自己闲暇时练习的古诗,拿给了父亲,以博得对方好感,最后断送了她的求学之路。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今晚是与她见的最后一面,不得不说,于自己而言倒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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