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与梨涡[重生]》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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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断话后的林千岛像只漏了气的皮球,不再多事,弱弱地向宋时洋报出自己的宿舍楼号。
  纵然车内依旧放着歌,此时却有种诡异的安静感,林千岛抓着安全带,蔫巴巴地对着车窗发呆。
  没多久,车停下。
  知道是到自己宿舍楼下了,林千岛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想和宋时洋说声“谢谢”。
  可还没出口,就听宋时洋问自己:“还拿那破本砸我么?”
  “哈?”林千岛看着他。
  才发现,宋时洋问话的时候并没看自己,她悻悻地,又很怂怂地答:“不、不拿了。”
  大概是这样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宋时洋并没什么反应,始终面无表情地向着正前方。
  不过,他拿出了个东西,递给林千岛。
  林千岛俯首一看,是一把伞。
  “……”
  小气球瞬间又打满了气。
  尽管,宋时洋的车离宿舍大门不过几米远,就算雨势再大,用王北亭讽刺的话说——“我是碰不了雨么?”——其实,如果就这么冒雨跑几步的话,哪怕被淋湿些也没什么的。
  但,这是宋时洋的伞。
  林千岛巴巴接过伞,找到机会把之前的那句“谢谢”说出了口,转身去开车门。
  “等等。”宋时洋却又将她叫住。
  林千岛动作止住,不知道宋时洋还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心跳倒是,在这短短一段胡思乱想的时间里飙升得老高。
  反正,即将告别,自己是挺舍不得这个惊喜又难忘的夜晚的。
  却听,宋时洋很冷淡地说:“麻烦,把你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走。”
  “……”
  林千岛反应过来:“是。”
  她转身,把先前插丨进车内空调出风口的狗尾巴草拿出来,打开车门,撑起雨伞。
  将车门关上前,林千岛举着伞,向车内的宋时洋正式告别。她微微一鞠躬,以万分诚恳的语气再次向他致谢:“谢谢你,宋时洋!”
  又鼓起勇气——“晚安!”
  而后,将车门关上。
  有了伞,林千岛也不着急回宿舍了,而是站在雨天的一片氤氲与朦胧里,目送宋时洋复古却华丽的跑车缓缓驶离。
  咬咬唇,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驾驶位上,宋时洋沉沉的黑眸像笼罩着一层淡淡雾气,有些迷蒙。
  姑且就当做,是被这阴霾天给映出的效果好了。
  好像在思考什么,他只是有些困惑。
  所以,自己到底带林千岛去干什么了?
  飙车?
  那吓到她了么?
  显然没有。
  看她那样子,告别时诚恳又掩不住满足和喜悦,冲自己鞠了一躬后,道完谢又道晚安的。
  甚至,他开车离开时,还可以从被雨水打花的后视镜里分辨出,林千岛举着自己的伞伫立雨中,目送自己离开,竟还带着几分温柔和深情的味道……
  好像,他刚刚开跑车,带她去兜了趟风似的。
  宋时洋气得嗤笑一声,摸了摸额头,被林千岛那破本子从二楼砸过两次,说不疼是假的。
  反正,对于一些事情,他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了。
  *
  没人想到,白天还晴朗明媚的天气,到夜晚会如此风雨大作。好像上天忽然被触怒了,此时在以这雷声大作怒吼着惩罚人间。
  也好像,今天是什么不为人知的节日,百鬼在这个夜晚倾巢而出,举办祭典,共同交融在这铺天盖地的风雨中哭嚎。
  舍友虽然性子清冷,但也细腻好心,林千岛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帮自己把阳台上晾的衣服都收回来了。
  林千岛冲完澡,回屋,把阳台的门紧闭起来。
  明明是个很特别的一个夜晚,后半夜的时候,林千岛却做了噩梦。
  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重现了死前的回忆。
  是不夜城的ktv,小小的包间里,只有她自己。
  她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却忽然被呛醒。
  因为睡觉,她之前将包间里的灯都关上了,关得很彻底。于是,此时的眼前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不是宿舍里这种,可以慢慢适应、视线会渐渐清晰起来的黑暗,而是一直什么都分辨不清、十分幽深的黑暗。大概,传说中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如此。好像被囚丨禁在一个只有黑色的世界里,无处可逃。
  只有门缝。
  只有门缝……紧闭的门,门缝透进腥红色、明明灭灭、狰狞而妖冶的火光,滚烫的热气与刺鼻的浓烟一缕缕渗进屋里,弥漫、侵占……像一只只来自地狱的魔爪,一点点、一点点地抓上她满身。
  没有窗,没有光。
  闭塞的空间,唯一与外界连通的缝隙,却是那散布着令人窒息火与烟的门缝。
  那种慌乱到绝望的感觉,像有无数把尖利的匕首混在烟尘中,一把把密密匝匝地刺在林千岛身上。刺痛她每一寸皮肉、每一根神经,让她的惊悸和痛苦都无以复加。
  “哗——”火烧进来,像受到了什么指引。
  铺面而来的光,刺眼的光,灼烫的气浪……
  林千岛猛然惊醒。
  醒来后,仍是一片黑暗。
  但眼前的黑,只是夜晚来临后的暗沉,比梦里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好上不知多少倍。看着天花板,林千岛长吁出口气,睡衣柔软的织料已被冷汗浸透。
  慢慢回过神,这样的感觉不太舒服,林千岛摸索着从床上爬起,去衣柜里拿出件干净睡衣换上。
  阳台门玻璃上,满是斜斜的雨痕,如注的雨水依旧在一股股地顺着痕迹往下倾流,如同大师笔下狂放不羁的泼墨。
  仍是风雨大作的天,强烈的风,呼号出凄厉的哀鸣。
  忽然,一道泛紫的白色亮光劈开天地,迟钝几秒后,才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
  林千岛看着外面的景象,默了默,缩回带着余温的被窝。
  她不是很怕这种冷色的光亮,却因为火海里死亡的绝望,对暖色灼丨烫的事物心生畏惧。
  噩梦,好像只是一个开始,如一轮诡异的月亮,引出潮汐般的回忆汹涌而来。
  事发那天,是林千岛因为姜伦而惶惑的不知第几个日子。
  反正,这种压抑低迷的状态,已成为那时自己的常态了。
  那个时候,林千岛只把宋时洋当成好哥们——当宋时洋一步步走到她生活里时,她只是很好笑地跟他说:“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当兄弟吧!”
  现在想来,是脑子抽了吧。
  反正,宋时洋同意了。
  可能,他觉得这是个让两人都舒服的相处关系。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能是,什么呢?
  ……
  那个时候,林千岛和王北亭也很熟。
  但只是,一种浮在表面上的熟,并没到交心的地步。
  反正,王北亭就是那样一个人——见你第一面就能张扬地笑着叫你“妹妹”,和你要联系方式,成熟又极具个性。只要她喜欢你,或者对你有些兴趣、想了解你,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和你聊得很投机,让你感觉和她相处舒服而愉悦,使你视她为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姐姐。
  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林千岛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兔子。
  何况,她本来就对王北亭没什么防备。
  那天,林千岛和宋时洋吵了架,第一次吵架,但很厉害,因为姜伦。
  她第一次一个人去不夜城,因为打过电话,知道王北亭在那里,王北亭也表示她可以来。
  到不夜城后,王北亭给她安排了一个ktv小包间,因为那时的自己思绪混乱又心情复杂,很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一个人,在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下静一静,她要想的东西太多了。
  或者,她根本不愿想,只是有点崩溃,崩溃地很想逃避,在一个全世界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睡一觉,希望醒来之后,一切美好如初。
  然而醒来后,等待她的却是死亡。
  不过,还好,一切都归零了。
  宋时洋还在身边,这次,会换她来好好珍惜他。
  虽然,现在的他好像有点……
  难以接触。
  林千岛长抒口气,闭眼,细细梳理今晚与宋时洋的点点滴滴,顺便酝酿睡意。
  却忽然,猛地睁开眼。
  靠!
  她那画满宋时洋的绘画本,当时被宋时洋随手丢了出去,她也没办法捡回来。
  虽然,被丢去的那个角落应该挺不起眼,可,毕竟是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啊!
  “……”
  应该,不会被什么人捡到吧。
  林千岛捂了下脸,忽然睡意全无。
  *
  天还蒙蒙亮,雨已经停下有段时间了。
  这样滂沱的大雨,倒是有些好处,雨后的空气不是一般清新舒爽,吸入肺腑,仿佛可以将人很透彻地净化一遍。
  校园排水还算不错,平整的白石板路上并没多少积水。
  只是,四下湿漉漉的,作为被一场气势汹汹暴雨给洗礼过的证明。
  教学楼,林千岛如收拾垃圾的清洁阿姨般躬着身,来来回回地在各个角落走动着巡视。
  还好到了周六,并没学生起得很早,且在这一带晃悠,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然而,几乎绕了这偌大教学楼整整一圈,林千岛哪个角落都看过了,甚至每座花坛都探头探脑地瞧了瞧,烂纸屑倒是有,却偏偏不见自己的绘画本,也没有一张破纸像是自己绘画本上的。
  也就是说,她的绘画本下落不明了。
  “……”
  林千岛很泄气。
  如果找不到,她倒不介意重新画,一本两本无数本,都无所谓的。
  所以,相比被什么人捡走,她倒更愿意相信,绘画本是被昨夜的大雨给冲没,或者,是被比自己更勤劳的清洁阿姨给收拾掉的。
  这事算告一段落,也无可奈何。
  林千岛仰头望着泛了青、就要明亮起来的灰白天空,重新收拾好心情。
  还有大把时间,她去学校商铺圈买了早餐,尔后打了七八个电话才将孙琳琳叫醒。
  “为了报答你每天做我私人早餐外卖员的恩情,”林千岛一字一顿,“今天的早餐,我包了,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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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憨批姐妹塞别人包里去了现在正在找别人玩手机我拿个平板给暖暖搭配衣服...
  不过现在找到了!! 虽然姐妹很傻但也挺牛批的!——找到手机后的我哭唧唧地如是补充道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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