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地里的诱惑》章节3

  ,远远望着,就有种贵气压顶的气势。
  千谷生靠了一声,说,“它妈的,这架势比我们首长出巡的范儿差不了多少!唉,我说载龙啊,人就得有钱啊,象咱们这种穷乡僻攘长出来的孩子,到了外面,背后没钱撑着,为人处事的底气也不足啊,所以,以后,咱必须得有钱!有钱!不能象我哥那样在城市里给人当烂泥巴踩来踩去!”
  正说着,却突然听到哞哞一串牛叫声,打从旁边的荒地里就喧腾了过来。
  两人忙扭头一看,额滴那个乖乖来!
  眼瞅着两头大黄牛各自身上套拉着一具两米长一米宽的铁耙子,冲着这边公路就疯犇了过来!
  豪华的车队在急驰,疯狂的奔牛在狂飚,一场血案眼瞅着就要在他们渺小的摩托车身边上演,驾车的千谷生绝望地惊叫起来。
  如果两头暴牛毫无畏惧地撞上车队,那肯定就是牛伤车翻顺便捎带着他俩给陪葬了!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牛傻人呆之际,一个人影倏地从千谷生的破野狼摩托车上窜了出去,随着一声能震破人耳膜的呼哨声响过,万载龙以鹞子翻身的姿势,飞跨到了惊牛的背上,两手死命地攥住了套在牛头上的缰绳,硬生生将牛身冲向车队的方向摆偏了三十度!
  随着他独特的呼哨声响过,那两头乱奔的牛一瞬间象被施了魔法,呆立数秒钟的同时,牛身朝着偏离车队的方向窜出了十米远,这才安静地停了下来。
  随着两头牛疯跑过来的一个老汉一看牛被制住了、并没有跟汽车惨撞到一起,当场就腿一软,坐在地上喜极而泣地号哭起来。
  而那一溜五辆小车,也在乱了队形差点自我相撞的情况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
  千谷生感觉一股尿意强烈地袭击了他的膀胱。
  他从破野狼上下来,颤着嗓音儿说,“娘来,兄弟啊,没想到你一吼伏牛的本事,还在啊?”
  说着,他就站到路边,先掏出家伙来痛快地放起了水。
  车上同时下来了一群人,全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光鲜族,大家七嘴八舌围拢在其中一辆豪华车边,点头哈腰地询问着车内的人有没有伤到。
  瞬间制伏住惊牛的万载龙已经从牛身上跳下来,走去跌坐在地上的老汉身边,说,“大爷,别哭了,牛没事了,快赶回去干活去吧,别堵了交通。”
  老汉从地上爬起来,握着他的手,涕泪横流地说,“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这俩牛可就毁了呀,唉,这俩畜生,跟着我好几年了,今天这样突然犯倔的情况,这还是头一遭。”
  万载龙还要说什么,那辆车上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也从车上下来了,径直走到他跟前,用一口港味儿十足的普通话对他表示了谢意,乌拉乌拉说了几句后,身边就有随从取了讲究的名片出来,递给万载龙。
  万载龙大咧咧地一挥手,说,“举手之劳,没啥,走着了。”
  说着,将那人递过来的名片一挡,没兴趣接,转身对一旁撒完尿的谷生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谷生用刚摸完家伙的手冲那群人也是潇洒一挥说,“认识一下,这位是我兄弟万载龙,后会有期,嘿嘿。”
  说完,两人返身骑上破野狼,突突突突发动,扬长而去。
  路上,谷生问他为什么不跟那帮有钱人结识一下?
  载龙说,“人家走人家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路上偶遇的事,彼此都是过客,认识了又能怎样?咱这小山沟旮旯里的狗娃子,还会再跟人家香港来的大佬有啥交集不成?”
  谷生嘿嘿一乐,说,“载龙啊,你说你爷爷他以前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而你,又是什么爹娘撒下来的野种呢?偏生就被他老人家拣了回来养活着了?你们爷孙俩儿,绝对不是狗娃子种,气度,胸襟,想法,就跟咱山沟旮旯里出来草种子的境界不一样。”
  第5章 吃了狼鞭
  发小一起合尿泥玩着长大的一对好伙伴,说笑着继续往铄阳城里杀奔而去。
  摩托车终于在傍晚跑到了铄阳城北边的屏障,锦阳山。
  一条公路劈开锦阳山,从山脉中蜿蜒而过,城市中的高楼远远在望。
  夕阳的余辉将连绵的青山和远处的城市笼罩在一片雾气蒙蒙的岚蔼中。
  千谷生将车拐进山中一条荒僻的小路上,径直开到一座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小院里没人,院门没关,他把车推进去,喊了一声,“奎叔?奎叔?”
  院子里没人应答,推开屋门,一看,家里也没人。
  他回头冲载龙嘿嘿一乐,说,“奎叔不在,咱们先自己歇歇吧。”
  说着,象到了自己家一样,进了屋门东张西望,纳闷地说:“家里怎么空荡荡的?怎么回事啊?奎叔出去怎么也不锁门?”
  载龙不明就里地跟着他东张西望,问:“你小子,怎么在这边还有认识的人?这儿住着谁啊?你怎么认识的?”
  正说着,院子的门呼啦,被人推开了,一个身影匆匆跑了进来。
  千谷生一看,就喊了一声,“是樱姐姐吧?奎叔呢?”
  那个被叫做樱姐姐的女孩子约莫二十来岁,正哭着跑进来,抬头一看俩大男人站在她家屋里,吓了一跳,一看是千谷生,就哭着说,“谷生呀?你怎么来了?你快跟我去医院看看吧,我和我爸刚从海南回来,一进院子,他就犯病昏倒了,刚才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了,医生让我回来拿钱交押金,呜呜呜呜,我得赶紧回去。”
  说着,就把屋子里两个旅行包打开,翻找着钱夹。
  谷生一听,回头冲万载龙说:“我得跟樱姐去趟医院,你留在这儿看门。”
  说完,就跟着慌张的樱姐跑了出去。
  万载龙本来也想去,可是不知道谷生跟这家人到底什么关系,不好贸然掺合,于是就留守了下来。
  天色黑了下来,万载龙在这座山中的小独户里溜了一圈,也没发现半口吃的。
  乖乖,这四野不着人家的,肚子饿了可咋整?
  中午在河套子里跟杏花嫂子的一通野儿合,让他年轻容易饿的肚子更加空虚起来。
  看这苗头,今天晚上甭想进城了。干脆,把那条一路颠簸已经咽了气的鱼,给烧了吃了吧,再不吃就臭了。
  他在院子里的柴堆上扒拉了一些干木头,堆在院子里烤起了鱼。
  靠,本来想着赶进城里跟麦良哥喝酒骂娘来着,不知道谷生这小子为什么要先跑到这荒山独户里来揽饥荒,酒喝不成,连肚子都填不饱了。
  鱼烤好了,倒是喷香,他就着黑抓着鱼,象啃煮玉米一样,从鱼头啃到鱼尾,一条鱼的半片肉儿身,就全部进了他的肠胃。
  三下五除二吃掉鱼,肚子里的馋虫犹未打下去,正寻思着进山再寻摸点吃的,却闻到一种独特的香味从没有燃烬的柴火堆里飘散出来。
  香,特香,奇香,带着一点糊燎味的香,还带一点腥和臊味,跟狗肉味差不多,却又有种羊膻味。
  他低头去柴堆里扒拉了一下,一截黑不溜秋的棍状东西冒着烟,被他扒拉了出来。
  是爷爷割下来的狼鞭。
  跟载龙在龙吟山的山洞里相依为命共住了近二十年的这只老狼,终于敌不过自然寿命,在前天寿终正寝了。
  老狼死时,他很难过,心头梗的喘不过气来,但是努力忍着,一滴泪都没有掉。
  爷爷说过,尘归尘,土归土,世间所有生灵,都是偶然的来,必然的去,只要活着走这一遭自认无撼无悔,该死的时候就坦然就死,没啥好悲伤的。
  万载龙是一个孤儿,自小与兽为伍,拣他回来放养的爷爷万算子终年游走四方,行踪不定,所以载龙自小就锻炼了超强的独立生存能力,心特硬,再难受,也不会轻易流眼泪的。
  爷爷把老狼的皮剥下来硝了,肉和骨头由着载龙埋在了他居住的龙吟山顶的山洞上方石崖上。
  狼的鞭被爷爷用药泡制了,说是风干了可以做某些药的药引子,每次割下一小片来用。
  载龙舍不上跟老狼的感情,把这黑个乎乎的东西要了来,穿了牛皮绳,随身戴在衣服里头,当个念想,等爷爷什么时候把它当药引子割完了,他也就可以彻底忘掉老狼了。
  没想到,刚才他光顾上烤鱼了,这干鞭从领口里脱落出来,掉进了柴堆里烧熟了。
  闻着那奇异又带腥臊气的香味,载龙把它掂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了又看,叹了口气,说,老狼啊老狼,你到死了都要鞠躬尽瘁啊,知道我今儿肚子饿了没吃饱,特意给我果腹来了?
  感叹了一番,心想既然已经烤熟了,估计也做不成爷爷的药引子了,干脆,吃掉吧!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烤的焦黑的外皮,放到嘴里就啃起来。
  哈,还真不是一般的香,又臊又香,没法形容的一种味道。
  狼鞭很快吃完,肚子里舒坦了一些,口里却渴起来。
  他满屋子没找着水,只在院子里有个机械压井,没有引水也压不上水来,他干脆出了门,寻思着到山上找点水喝去。
  出门,屋后就是一个天然水洼,那水在星空底下瓦亮瓦亮的,煞是喜人。
  他蹲下去,将脸扎在水里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够,然后仰起脸来,啊了一声,说,“痛快!”
  就地躺在水边的石板上,看着满天星斗,心说,这铄阳城外面的星,看起来还没我龙吟山顶上的亮哪,切。
  城,到底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那么多人进去了就不想回乡下了呢?
  听谷生说的,麦良哥在城里混的那么窝囊,也不乐意回村里去过什么我有几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石板被白天的太阳晒得余温尚未散尽,身子躺在上面很舒服,他正天马行空地瞎想着,耳朵却机警地听到奎叔的院门被人推响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心说,这个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什么人会来这儿呢?既然谷生让我留下来看门,我可得负起责任来。
  这样想着,他便转身回了小屋的前边,一看,有个人影正站在院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有人吗?”
  是个女声,听起来颤颤的,还蛮好听,颤得万载龙的全身莫名的痒将起来。
  天真是太热了,他感觉身上好象流窜着一把火,拱得他全身火烧火燎的,奇怪,他从来没这么热过呀。
  第6章 他热她渴
  他走近前去,沉着声说,“干什么的?你找谁?”
  那人显然被这突然而来的男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冲着他这边张望着,说,“我,我,我迷路了,我害怕,你,你是谁?”
  迷路了?害怕?呵呵,这黑夜荒山里,这个女人怎么会跑到这边来迷路了呢?她是人是妖啊?
  万载龙自小就鬼不怕兽不怕,他怕个女妖啊?他爷爷就会捣拢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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