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们都被虐哭了》各自筹谋

  云涛被逼得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说:“阿芩,你要相信,我爱的人是你,这一生也只你一个。无论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应该同心协力,共同面对。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回去想想办法。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他上前一步想抱一抱苏芩,被苏芩一个冷眼镇住了,“那,我先走了,得空了我就来看你。”
  等人消失在门口,苏芩忍不住冷笑一声,她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勒痕,这么明显的痕迹难道他看不到吗?原身可是为了他,上吊zisha的!
  不爱而已。
  既然不爱,为何要招惹原身?
  苏芩右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思考着,男人骗女人,无非是钱权色,权力,原身没有,那就剩下钱和色了。原身长得不丑,不然也不会买到如意楼这种高级的青楼。钱嘛,外边的谣言满天飞,都觉得原身挣下了金山银山。再加上刚才提到钱的时候,云涛那副局促不安的丑态,不难推测出他的真实目的。
  “呵呵。”苏芩嘲讽一笑,“狗屁的才子,就是个贪财好色的渣滓!”
  老娘有钱自己就能给自己赎身,还用得着你个渣男操心?古往今来,青楼女子赎身就那么几种情况,一种是找个高官富商为其赎身,一种是看上了穷小子,自己拿自己的钱赎身,杜十娘不就是如此?
  老娘自己赎身那就是自由人了,是良籍了,让渣男赎身这怎么算?给你弄个奴籍,人家说卖,提脚就给卖了。就算是成了良籍,给人做了小妾,妾通买卖,人家照样想卖人就能卖。很多从良的女子不被打婆所容,或者被男人厌弃,又给卖回了楼里,那时容貌不再,只能卖到下等的窑子去,接不接客不由你,接什么样的客人也不由你。在这种地方,不染病是不可能的,运气好的能多活几年,运气不好的,说不定没几个月就没了。除了极个别的名ji之外,可曾听说哪个青楼女子长命百岁的?十五六岁开始接客,能活到二十多岁,那都是上辈子积德了。
  所以,赎身还是要赎的,但是不能由云涛出面,不跟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吃了我五千两是吧?
  苏芩冷笑,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你要自己赎身?”莺莺惊讶地看着苏芩。
  “怎么?不行?”
  “行是行。”莺莺问道:“你考虑过赎身之后怎么过活吗?”
  苏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觉得她一个女儿家没能力养活自己吧?
  “我赎身之后,还做我现在的事儿,省着点儿用,应该能养活自己吧?”她有点儿不确定,原身给人改一篇文章似乎挣得不算少吧。
  晴儿叹了口气,说:“你啊,还是将事情想得太天真了。我问你,你赎身之后,在哪里落脚?你一个女儿家孤身一身,总不能住在治安差的地方吧?租房子得租一个治安好点的,房租算二十两。总得有人给你洗衣服做饭吧,雇个老婆子,一个月给一两。你还得有个丫鬟贴身伺候着,又得二十两。还得有个小厮给你跑腿,不然你亲自一家一家去送批改过的文章?这又得十两。总得有人看门吧,雇个老头,一个月又是二两。还置办一些零碎的东西,一百两就出去了。在外边可不比在楼里,没有崔妈妈招揽客人,光凭你自己,恐怕接不到多少活。”
  苏芩就笑:“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自己卖个小宅子,再卖上几个丫鬟婆子就齐活了。活少就少了吧,够一家子人嚼用就行了。”
  莺莺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说你天真你别不服气,你挣钱的本事有目共睹,你不会缺钱的,可你一个独身的女儿家,又是从楼里出去的,若是没有个男人做靠山,你可曾想过,会遭遇什么?小流氓去骚扰那都是轻的,万一有那心思歹毒的,给你们的饭菜茶水里下了药,你们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得交代进去。歹徒做了恶事都没人知道的,因为你没有亲人没有靠山,他们说你搬去别的地方住了,又有谁能知道?”
  苏芩被她吓得打了个冷颤,真被惦记上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怪不得青楼女子从良,都要找个男人,杜十娘都怒沉百宝箱了,能没钱吗?她的钱足以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了,可她还是选择了李甲,让其为自己赎身,一是觉得自己找到了爱情,二是觉得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庇佑,给她依靠。
  原身心甘情愿为云涛付出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我立个女户怎么样?”苏芩问道:“等我脱籍之后,我就去立个女户,挣的钱拿出一部分捐给私塾或者育婴堂、慈幼局,做个小善人,这样就没人敢打我的主意了吧?”好名声,就是一层厚厚的盔甲,歹人下手前得仔细掂量掂量。
  “这倒是个好主意。”莺莺眼睛一亮,“到时候我们帮你宣扬好名声,歹人敢招惹从楼里出去的姑娘,却不敢招惹一个善人,不然谁还愿意出钱做善人?”
  “可是,你现在不是钱不够吗?”晴儿说:“要不让崔妈妈再组织一次文会,把价格往上提一提,多开两次,钱就出来了。”
  “文会自然要开的。”苏芩一脸坏笑,“不过,那个拿了我钱的王八蛋,得把钱连本带息给我吐出来!”劳资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也不怕烫手!
  “你想怎么样?”莺莺眼睛亮晶晶的,“你这丫头在冒什么坏水呢?”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们。”
  三个小脑瓜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躲在门外偷听的崔妈妈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棵摇钱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刚进家门的云涛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个一身大红的女子殷切地凑过去,关切地问:“相公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云涛抬头,烈日当头,“我没事,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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