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过了。 ”
江启明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苏小满整个人都好似飞起来一样,她兴奋的抓住夏婉柔的手,恨不得抱着对方蹦起来庆祝,“婉柔姐,我们过了!”
“我听到了。”夏婉柔也是打从心眼里为她开心,她宠溺的看着小满跟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嘴角的笑愈发温柔。
周遭的人投过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但容不得她们继续羡慕下去,台的江启明已经陆续开始点出其他通过初赛的绣品。
被点到名的人全都兴奋的尖叫了一声,除却和苏小满紧挨着的那个女孩,她始终淡淡的,算是得知自己通过了初赛,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没有多余的神色。
苏小满看的怪,但因着和对方不认识,也没多问。
不知何时,江启明已经点完名离开,直到他离开也没有点到的绣品则是落选了的,没有被选的人低低的叹口气,灰着脸去台拿过绣品回家去了。
剩下的十几位绣娘则是顺利通过初赛的,待落选的人一一离开,站在旁边的管家台,拔高声调:“剩下的各位都是可以参加五天后的第二次赛的,还烦请大家五天后准时到达。”
“第二次什么?”台下有好的新人问道。
台的管家抿了个笑,“内容当场宣读,绣线和布料等也是由我们准备,大家只需按时来行了。今天天色不早了,大家可自行回家去了。至于这台的绣品,大家可以拿回自家店铺售卖。”
说完,管家也离开了,大家自行拿过自己的绣品,各自回家。
小满和夏婉柔台拿过自己的绣品,刚要下台时被一女子拦下,小满皱眉,这不是方才那名神色淡淡的女人吗?
她方才还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连自己的绣品过了都不甚欣喜,但现在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话要对两人说。
夏婉柔皱了下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好脾气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有事吗?”
“苏小满是吧?”那女子调了下眉,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小满。
小满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点点头,“怎么了?”
那女子看了一眼她们手的绣品,旋即又转身扫视了周围。
过了初赛的rén dà多在管家离开后也各自回去,故而现在小院内只剩下三人,愈发显得僻静了。
院内的角落里有一大株爬山虎,郁郁葱葱的爬满了一整面墙,翠绿的叶子随风飘扬,偶尔可以看到灰白色的墙面。
只是偶有一阵风吹过,墙角翠绿的叶子下却不是灰白色的墙面,而是......
“在初赛这么抢风头,日后你会吃苦头的。”那女子确认周围没人后,才这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小满的视线忙从爬山虎收回来,不解的看向眼前的姑娘,但还没等她问出个所以然来,对方却已经转身走了,根本没有给两个人追问的机会。
想着方才对方说的话,小满不由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绣品,纳闷:“绣的好也不行吗?”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满,人都散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夏婉柔出声提醒。
苏小满点点头,拿着绣品离开了。
到了店铺,苏小满心还想着在小院内那女人说的话,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自己低调一点?还是......
翡翠给苏小满夹了菜,却不见她动筷,她不由问道:“夫人,您想什么呢?”
“翡翠,我......”苏小满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她只好将目光投向夏婉柔,皱眉问道:“婉柔姐,你说那个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夏婉柔放下筷子,“我总觉得,那姑娘是想提醒我们些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怪怪的。”
翡翠在一旁听得愈发急了,“夫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无法,苏小满只得将今天在小院内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完,翡翠却说;“夫人,肯定是她嫉妒你的手艺,所以才这么吓唬你,想让你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你不有可能被筛下来了吗?而她,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往下走。”
“这倒也有可能,不过我总觉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小满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总觉得怪,但又说不出来,尤其是想到那姑娘在江启明宣判她通过初赛后那张神色平淡的脸,苏小满更觉的不对劲。
见她这幅样子,夏婉柔叹口气,安慰;“小满,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总得先把饭吃了,反正我们已经通过了初赛,五天后是第二次赛了,你要专心一点,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是,没准那个丫头是故作神秘,想让夫人分心呢!”翡翠附和。
苏小满摇摇头没说话,继续心不在焉的吃饭,但脑海却时不时闪现那姑娘的一言一行,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距离第二次赛还有五天,苏小满终日在阁楼翻阅夏婉柔送她的那些书和绣品,偶尔坐的累了下楼转转,看着店铺内越来越多的客人,小满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转眼间五天时间到了,这天店铺内忙的很,夏婉柔实在挪不开身,只好让苏小满带着珍珠去了赛的小院。
按照规定,婢女是不能进去帮忙的,只能在外等候。
“夫人,您万事小心。”珍珠帮小满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低声叮咛。
苏小满笑笑,“放心,至多两炷香的功夫我出来了,你在外好生待着,千万别乱跑,省的我怕出来了找不到你。”
刚说完,院内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小满顾不再叮嘱别的,她拍拍珍珠的肩膀,然后转身进了小院。
院内已经摆好了绣架,绣架旁放着桌椅,共有十三桌,桌摆放着绣线、小剪子,还贴着名字,大家需遵循桌的名字依次坐下。
小满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到次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姑娘,可巧的是,她刚转身看到那姑娘坐在自己身后。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小满,她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苏小满,“赛马开始了,你看我做什么?”
见对方主动跟自己搭话,小满不禁抿了个笑,她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姑娘,次你跟我说的话,到底是——”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你认错人了吧。”没等小满说完,那姑娘冷冰冰的打断了她。
苏小满“哎”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姑娘却扭过脸去不再看她了。
小满咬了咬唇,伸长了脖子往那姑娘的桌子瞧了一眼,只见那红底的纸写着“秦春”二字,想必这是这姑娘的名字了。
她有意想唤一声,但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模样,显然是不想搭理自己,小满也没在自讨没趣,故而转过身开始摆弄自己桌的绣线,没再回头。
大家已经按照次序依次坐下,没一会儿后,江启明台。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位低头捧画的小厮,待江启明大手一挥,这四个小厮也随即展开了画卷。
“梅、兰、竹、菊,这次的赛大家可自行选择这四幅画的任意一种进行创作,无任何其他要求,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开始吧。”
说完,旁边的管家又敲响了锣,守在香炉旁的小厮将香烛点燃,这赛算开始了。
小满不急不慌的在纸描好的图样,然后又在布划了一会儿,修修改改的,直到自己满意,这才捻开绣线准备绣菊花。
次她绣了红梅,这次小满想尝试个不一样的东西。
正值夏季,外面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三心二意的绣娘被外头的蝉鸣烦的错了手,一个没注意绣线缠了一大团,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台的江启明见了冷哼一声,虽没说话,但这一声冷哼却让那绣娘更加慌乱,拿着剪子的手也不由得颤了下,底下的绣布瞬间出现了个大口子。
眼看着那柱香已经燃去了大半,绣娘自知无望,也没了挽救的心思,便兀自坐在那儿垂头丧气的埋怨。
“既不想了,也不要再坐在这儿影响别人,出去吧。”江启明放下茶杯,沉声命令。
绣娘被迅速拖了出去,小院内又恢复了安静。
没一会儿,锣声再次响起,“赛结束,交绣品。”
随着管家的一声令下,底下的众绣娘忙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小满将最后一个线头剪去,这才起身活动了下脖子,第一个将绣品交了去。
金huáng sè的菊花开的热烈而放肆,每一片花瓣都那么张扬,好似要将自己的最后一分生机都展现出来,好能为萧败的秋天添几分生机。
江启明的目光似是钉在了那金huáng sè的菊花,连管家小声提醒他可以开始甄选了,他竟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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