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血鬼》分卷阅读3

  地间一派静谧,连蝉鸣声都消失无踪。
  环顾四周不见人烟。
  那一整栋楼死气沉沉地伫立在那儿,荒凉简陋。
  霍免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认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人影都没有,更不会有小偷。
  因此她左手抱起存钱罐,右手拉了个行李箱,顶着烈日去找她爸妈。
  小楼外种满槐树,繁茂的枝叶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大约是由于密集的树荫,越走近小楼越感觉后背丝丝的阴凉。
  看上去,这里的人真的全部搬走了。
  一楼的仓库大门紧闭,霍免视线能触及的二层,空空荡荡。
  行李箱的轮子噜噜滚过积满灰尘的走廊。
  一间间空房子门前的春联不知是多久之前的,颜色褪成淡粉,上头的喜庆话缺一角、少一块,残破得厉害。
  小时候自己家住在几楼二楼吗
  这个地方对于霍免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即便旧地重游也没法激起怀念的情绪,她急着想找到爸妈。
  脚步停在一扇掉了漆的红色木门前,霍免觉得,这扇门十分眼熟。
  定睛一看,她更笃定那是自己家。
  不久前有人来过。
  脏兮兮的玻璃窗被擦出一道半指宽的痕迹,痕迹大约是新的,没覆上灰。
  因此,霍免弯下腰,通过那个缝隙观察房间的内部。
  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将眼睛贴近。
  屋里很暗。
  盛夏的正午时分,它暗成这样,实在古怪。
  霍免眯起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清楚。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台小电视,墙上的纸,红白相间像挂历
  损坏凹陷的猪肝色大件家具可能是沙发
  摆设有点熟悉,确实像以前见过。
  但那里面,明显没有人走动的痕迹,霍免也没有听到声音。
  如果这是她家,她的爸妈和两个叔叔,肯定比她先过来了啊
  霍免满心困惑,不死心伸手推了推门,没有推动。
  锁着的。
  “小免。”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霍免吓得一抖。
  手里的存钱罐没抓稳,“吭”地砸向水泥地。
  年代久远的塑料不经摔,霎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幸而里面的东西没掉得到处都是,用手扶着外壳,尚能暂时支撑它的大半部分。
  仔细一分辨霍免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背后来的,不是从屋子里。
  是刘学磊。
  他从她身后的楼梯下来,看见霍免的背影就叫了她。
  “刘伯伯,是你啊”
  霍免搭着话,迅速从地上捡起猪猪罐里掉落的东西。
  硬币纸币
  钥匙纸条
  原来存钱罐里有存钱啊,还好没有当垃圾扔了。
  没有细想,她先将散落地板的东西塞进口袋,再把伤痕累累的猪捧起来。
  “小免,你怎么会在这层你们住楼上的呀”
  刘学磊顺手接过小姑娘拉着的大行李,带她往三楼走:“我们还想着回去叫醒你,你来了正好。”
  “嗯,我醒了看你们不见了,就来找你们了。”
  跟认识的人在一起,霍免的心情轻松不少。
  脑子里还未成型的胡思乱想,立马被她抛到了脑后。
  渐近三楼,周遭一下子有了人气,能听到她爸妈和赵叔叔的讲话声音。
  陈爱娴看到霍免,多稀奇似地招呼霍强过来:“快看快看,我们家的猪终于醒了。”
  霍免驳道:“就小小休息一下而已。”
  “啧啧,”霍强跟着陈爱娴一起笑她:“我们东西搬上搬下都没吵醒你,车里那么吵你也能睡,真的是猪。”
  嫌霍免被糗得不够狠,刘学磊接着补充:“我刚才下去看到小免她走错楼层了,在空房子前东张西望。”
  “哈哈哈,”陈爱娴笑声更大:“霍强你改天有空,带猪去医院看看脑子吧。她在车队住到七岁呢,怎么连楼层都给忘了。”
  “不算忘记”
  霍免为自己地解释:“我是看那家的门,感觉很眼熟,就多看了几眼。”
  她的意思是,她其实在随便逛逛,看看风景,并没有走错。
  “切,这栋楼就住我们一户,你多看几眼,还能给你看出花来”陈爱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额就住我们啊”
  死鸭子嘴硬,霍免只好说:“我哪知道我看那家人的家具好像还在呢。”
  这句话不知哪里有问题。赵远和刘学磊听完后停下手里的活,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不可能,”刘学磊皱起眉:“这里荒废很久了。”
  “你说的是楼下的哪户”赵远的语气也变得严肃。
  看风景是假,看到家具是真。
  霍免见两位叔叔如临大敌的样子,老老实实地交代:“红色木门的那家。”
  霍强最快反应过来:“小免是不是说的老尤家啊”
  “哦哦,老尤”
  尤家尤谙嘛,陈爱娴很熟的。
  “那家有一个漂亮得像女娃娃的男孩,你们记不记得”
  霍免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啊
  怎么又是尤谙,还错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她有预感,陈爱娴刻意这么描述,是想趁机再爆她一个黑料
  她都看见陈女士给她挤眉弄眼了好吗
  “有点印象。”
  不同于他们一家三口之间打打闹闹的气氛,刘学磊的神色不太对。
  “那个男孩后来也失踪了吧”
  也
  失踪
  霍家的三人面面相觑,明显一头雾水,没听懂那是什么意思。
  赵远听懂了。
  “不是失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赵远沉声道:“说的是老尤家的话,他家的那个孩子死了。”
  “死死了”
  陈爱娴瞪大眼睛:“真的”
  赵远点点头,很是肯定:“嗯,死了。”
  时隔多年,第三次接触尤谙这个名字是他的死讯。
  对于霍免,是一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闲聊时,大人偶然向她提及。
  真遗憾,太悲伤了。
  她这么想着,却完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哭的立场,也没有哭的情绪。
  后来他们讲着讲着又聊到别的话题,仿佛那个男孩的死亡只是一则过期的新闻。
  他也的确是。
  那么,陈爱娴以后不会再提及与尤谙有关的话题,她不会被笑了。
  想到这里,霍免的心情仍旧没能缓过来。
  虽然这种不重要的事除了她和她妈已经没有人记得,隔得太久,霍免自己都差点快忘了尤谙是她的初恋啊。
  这辈子,她最早喜欢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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