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本大爷我告诉你,在新的地方,就开始适应新的生活,杞人忧天改变不了现状,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然后钻牛角尖钻不出来,你知道吗?”
“嗯嗯嗯,大爷我懂!”
那端好似松了口气,“大爷我这段时间必须忙着准备全国大赛的事情,所以没什么闲工夫。等到忙完了这一阵子,本大爷就立马过去看你,所以你给我乖乖的,不准招蜂引蝶,听到没有?”
“哎大爷,招蜂引蝶的应该是你吧!”
“哈哈——你这女人就瞧好了吧,大爷我到时候把全国大赛的奖杯送给你。”
“切,胜利肯定是我们青学的!”
那端冷哼两声,“你可不要小瞧本大爷才是。”
“……”
*
一周之后我回到青学办理退学手续。
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生动新鲜,它们未曾改变,变得只是我而已。
走走停停,我深吸了几口熟悉的空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里是让我无比怀念的地方啊……因为无论在哪里,都比不过在青学。
只是很奇怪的是,训练场上的正式队员都不在,连同堀尾、胜郎胜雄他们也不知去向。
走过去问了二年级的荒井,他看见我,拉长腔哦了一声,“……是星野啊,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呢。”
“那个荒井学长,你有没有看到青学的正式队员们啊?”
怎么大家一个都不在,我还想同他们好好道个别呢。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越前龙马去美国的日子啊。”
“什么?龙马要去美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么突然?
“是啊,越前龙马已经决定要去美国参加全美公开赛了!今天是他登机的日子。”
荒井剩下的话我一句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龙马去美国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明明今天阳光很温暖,懒洋洋照在身上很舒服,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难受。
“哎星野,你不过去送他一程吗?若是越前龙马被选为全美职业选手的话,说不定以后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荒井的一句话骤然提醒了我。
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越前龙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越前龙马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可能……再也见不到越前龙马了……
那个有着墨绿色发丝的独特少年,如同明晃晃的灯塔,照亮了我以前灰暗无光的人生。
但是现在,他就要走了。
我就跟疯了一般跑了出去离开青学。
披头散发,好似脱缰的野马,周围的行人纷纷打量着我。
在路边打了辆车直奔机场,一路上我都在祈祷时间慢一点,车速快一点……
哎喂越前龙马,能不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当初手冢国光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因为我知道手冢国光还会回来,他只是暂时的离开罢了。
而越前龙马……
我不知道他走了,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一直到了机场,车门都没关,我急匆匆下了车跑进去,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青学的没有,越前龙马也没有,都没有,大家都不在……
越前是走了吧,大家是离开了吧。
我蹲下身子,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支撑不住地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怎么办,该死的,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还没有跟他好好道个别,还没有说些鼓励祝福的话,甚至上一次他同凯文史密斯对打,我都没有观看!
留下这么多遗憾,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这不是故意吊着我胃口的嘛!
“喂。”
四分低沉,五分的傲娇。
这熟悉的嗓音是……
隔着朦胧的泪雾,我抬眼,仰着脖子盯着近在咫尺,站在我面前的:越前龙马。
“龙马……”我声音挺沙哑。
他喝着芬达,单手抄兜,唇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狼狈啊!”
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越前龙马的时候。
跟丢了人不说,还摔了一跤,简直狼狈又不堪。
那个时候少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挠了挠发丝,问我还好吗。
我仍然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也是像现在这般单手插兜,逆光而立,棱角分明的脸颊三分明三分暗,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一年都快要过去了。
穿越到网王世界的我,这一年好似做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梦。
“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他冲我伸手,洁白的掌心摊开,像第一次那样,作势要拉我起来。
我盯着少年伸到面前的手。
依旧是骨节分明,修长又白皙,只不过茧子比之前更多了。
“不要算了。”
“哎,别——”
如同第一次那样没出息,我赶忙把自己的手放过去,他一用力拉我起来。
我微微抬头冲他笑,“你不是要去美国参加全美公开赛吗?”
“嗯。”
他轻轻抿着手里的汽水,语气淡然。
“呃……所以你怎么还没走?青学的其他人呢?”
“刚走。”
越前龙马嗓音淡淡道,“因为飞机突然延迟了半个小时,我还在等。”
“哦,原来是这样。”
如果不是飞机延误,我也不可能见到龙马了。
现在能看见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龙马,那就祝你在美国一切顺利,你要走的路那么长,将来浩瀚星空都是你的,加油吧,我会一直支持你。”
“谢谢。”
话说完了,跟他告别,我就心满意足,其余不求什么了。
我想起以前手冢国光跟我说的话。
他说越前龙马这样的人,每个人的一辈子总会遇到这么一个。
他们步伐迅速,走得很快,身旁的人被远远甩开,纵使快马加鞭也望尘莫及。
是啊,越前龙马的梦在远方,不是在小小的这里……
“龙马,那再见咯,一路顺风!”
我特别正式地跟他挥了挥手,又冲他鞠了一躬。
因为我有种预感,这次挥手若是不用力一点,以后就没有机会跟他说再见了。
我已经离开了青学,越前龙马也要去美国找寻更远大的前途梦想。
天各一方,一别两宽。
除去今天,说不定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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