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根傲骨》分卷阅读17

  青桐县。卢正雨有个未婚妻,是青桐县乡绅苏牧之女苏梅。但在不久之前,苏梅草草嫁人。”
  “传闻苏牧对女儿苏梅与卢正雨的婚事一直不看好,对二人百般阻拦,即便卢正雨高中探花也并未改变。而卢正雨放弃靖安的高官厚禄,来金川县做一名县令,恐怕就是为了这苏梅。”
  点了点头。厉倾寒请陈瑾生继续调查。
  他心中知晓,苏牧那厢,大半查不出什么线索。但陈瑾生的所作所为,却是最好的迷烟。
  若是真的有人故意放走王阿贵,再请王阿贵杀了卢正雨。那么,现在这个人也一定在找王阿贵的下落。陈瑾生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一旦对方放松了警惕,局面就会对他们大大有力。
  第13章水中恶鬼阴差阳错
  临走时,正逢狱卒结队经过。
  向阳一个不注意,被狱卒一撞,就要朝牢门撞去。被陈瑾生眼疾手快拦住,向阳回神,却整个人窝在陈瑾生怀中。而陈瑾生维持着侧身的动作,目光望向厉倾寒对面的牢房,拦过狱卒。
  “这人,还是什么都不说么?”
  狱卒点点头。给那人带上脚铐颈夹,是陈瑾生的吩咐。但自从被关进牢里,那人就没说过一句话。脸上五官难辨,身份,也无从辩驳。
  “身份查到了么?”
  狱卒摇摇头。一有人接近,那人便疯了似的。
  “认识?”
  见陈瑾生出神的模样,厉倾寒好奇。陈瑾生摇摇头,自己先否定了,冷不防被向阳一推。侧目,见向阳两颊泛红,但是是被气的。因为向阳很不客气地一脚踩上他的左脚,印出一个鞋印。
  “都是男子,不必计较。”
  放开向阳,陈瑾生低眉,与厉倾寒道别。对面那人,就自然而然被遗忘了。
  向阳不肯走,最后鼓着腮帮子被陈瑾生一路拖出牢房,头扭的,厉倾寒生怕人扭了脖子。但见他一瘸一拐被拖着走的模样,心头又软了下来。人离家出走是为了他,他自然要负责照顾好。
  送走两人,厉倾寒有些疲惫。在牢里,他根本休息不好。正闭目养神,对面却闹出了动静。
  动静本不大,但愈演愈烈。
  起因是要为对面的无名犯人换牢房。
  起初一直相安无事,那人毫无反抗,安安静静的。但押送时一名狱卒不慎碰到了那人的脸颊,不过一瞬,那人突然狂躁,手肘一屈,狱卒痛嚎一声,撞在牢门上。声音惊醒了厉倾寒。
  “快,快制住他!”
  剩下的狱卒少见的慌乱。手中的皮鞭立刻朝无名氏挥去,却被人一把抓在手中。狱卒齐力去拉,但几个人拼尽全力,还抵不过一个。最终那人轻轻一松,几人哎呦一声,叠罗汉似的摔倒在地。
  好大的力。
  厉倾寒兀地清醒。刚要开口,金右却先开了口,“野兽又发狂了。”
  “你见过他发狂的样子?”
  目光中带着探究。
  金右点点头。
  第一次见无名氏发狂,是在他被关入牢房的第一天。厉倾寒还昏迷着。那时,五六个狱卒押着一个人进牢房。被押的那人像头发疯的野猪似的,强烈反抗,来来回回好几拨,门口的桌子都被撞碎。
  最终,整整十名狱卒,才制住了这一个人。据说,那几名狱卒之后个个浑身酸痛,身上许多乌青。但发疯的那人,突然平静了。只是不能有人靠近他的脸,一靠近,那人就疯了似的。
  满身的镣铐,就是为了约束。
  厉倾寒没有回应,目光专注地盯着那无名氏。那人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那目光,绝望,狠厉,如一头困兽,韬光养晦,正等待绝命的一击。承接那道目光的,是他,但又不是他。
  “阿贵。”
  厉倾寒低声道。说出口之后,他一直紧盯着那人的动作。那人仿佛没听到,继续向前。但厉倾寒注意到对方一瞬间肌肉的紧绷。
  这就够了。
  没想到,王阿贵,竟然身在牢狱,还是被陈瑾生抓进来的。
  “狱卒大哥,劳烦找下陈少卿。厉某有要事。”
  厉倾寒送出身上的最后一点银子,递给相熟的狱卒。那狱卒年纪轻轻,十分憨厚。几次三番,也不再推拒。熟练地将银子藏起,人朝牢外走去。可半晌之后,来的却不是陈瑾生,是李鸿儒。
  新上任的县太爷。
  李鸿儒文文弱弱,极有书卷气。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威严与光尽显,加上官袍加身,极好地掩盖了那一身文人气息,俨然已是官气。
  “犯人王阿贵大逆不道,弑父藏尸。更试图逃狱,罪加一等。明日午时,行斩首之刑。”
  李鸿儒的话,敲响了厉倾寒心中的警钟。
  王阿贵不能死。
  可陈瑾生此刻正被李浩缠的烦不胜烦,抽不开身。他虽为大理寺少卿,却一心查案,不懂官场的门门道道,更不懂如何应付。但好歹阅人无数,心中虽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打着太极。
  悄悄朝门口的属下送去一个眼神。那人会意,装作着急地闯入。
  “少卿,苏家那边,有线索了。”
  陈瑾生立刻送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大理寺少卿办案之时,人神不论,都要让道。有了理由,陈瑾生立刻黑下脸赶人。
  李浩暗中握了握拳头,笑着告辞。陈瑾生看着李浩大步流星的背影,心中冷笑。等李浩消失后,立刻大步朝牢里去。厉倾寒早已等在门口,一见陈瑾生,沉着脸,简单叙述了前因后果。
  形势对他们不利。
  陈瑾生去见王阿贵,却被狱卒拦住。狱卒坦言,县令吩咐,王阿贵有过越狱的先例,为避重蹈覆辙,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哪怕陈瑾生,哪怕李浩,也不能见,除非在李鸿儒的陪同之下。
  “要不要我将你放出去?”
  厉倾寒揉揉眼眶,因为连日睡得不好而双眼酸涩,摇头,拒绝了陈瑾生的提议。强出头,这不是个好办法。
  更何况,他还有事要做。
  这一天,深夜,嘈杂的地盘归于寂静,只有起伏的呼吸声和呼噜声,连狱卒都靠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厉倾寒睁开眼,眼神锐利,毫无睡意。同时睁眼的还有金右。
  金右抽出一根细铁丝,在锁孔里倒腾了片刻,牢门就开了。金右又开了厉倾寒的牢门,目色自豪。厉倾寒无声谢过,转身去寻王阿贵的所在。他只知道大致方位,却不知具体的牢房,只好一间间找。
  直找到最里间,才找到王阿贵。
  身后跟着好奇的金右。
  王阿贵背靠在墙上,闭着眼。脚上脖子上依旧带着镣铐和枷锁,只是身上的囚衣换成了死刑犯的囚衣。
  “我知道你醒着。”
  没有人在赴死的前一夜,还能安然入睡。
  “被人利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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