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家的小娘子》分卷阅读173

  第二天才得以进来看小弟弟,因为昨天叶蝉耗了太多力,谢迟怕她太累就没让他们来。
  兄弟俩跑进门的时候,弟弟正好被娘抱着,元晋伸手就揭襁褓,下一瞬无比失望:“啊……真的是弟弟!”
  说好的妹妹呢!
  谢迟作势一捂他的嘴:“你可别说了,你娘昨天自欺欺人了半天才把自己哄过来。”
  元晋尚还不懂“自欺欺人”这种词的意思,不过他看到娘瞪着眼拍了爹一下,就知道不是好词。嘻嘻一笑,又问:“那弟弟叫什么?”
  “元昕。”谢迟道。
  这是爷爷给起的名字。旭日将出曰昕,叶蝉觉得这个名字比元明的好!
  元晋歪头想了想:“因为是新的弟弟,所以叫元新?”
  谢迟喷笑:“不是那个新。走,爹写给你们看。”
  他说完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厢房了,月明苑里有间厢房归置成了小书房,原是为了方便他读书,不过他到了月明苑就想跟叶蝉待着,读书也是在他身边读,这书房一直没怎么用过。
  叶蝉眼下见他往书房去,就知他是不想两个孩子太闹她。但她的神其实不错,躺了一会儿也没睡着,觉得无趣,就又让人把元明抱了过来。
  元明现下一岁三个月,还不太会说话,指着元昕说“弟弟”两个字,有点大舌头。
  不过他也是喜欢弟弟的,叶蝉看得出来。他可能觉得弟弟看起来太小了,所以不太敢碰,可是他想把手里的布老虎塞给弟弟玩。
  叶蝉摸摸他的头说:“弟弟现在还不会抓东西呢,这个要等大一点才能玩。”
  元明就道:“那吃点!”
  元明的意思是“吃点心”。“心”这个字他也总大舌头,就经常索性偷懒不说。
  叶蝉抿笑:“点心也不能吃,弟弟现在只能吃奶。”
  元明皱紧小眉头:“唔……”
  弟弟怎么什么都不会?不好玩!
  然后跟着这个念头,他也想起来了:“要妹妹!”
  叶蝉:“……”别说了,我也想要妹妹qaq,可天不遂人愿这有什么办法嘛qaq。
  .
  勤敏侯府喜添一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洛安各府,在叶蝉出月子之前,许多贺礼就已经到了。贺她的贺孩子的都有,多到库房那边来不及,许多都得在她屋里摆个两天再说。
  叶蝉自己特别喜欢的是忠王妃送的一串南红手钏。那手钏珠子大,便看着大气,又颗颗都是色泽饱满的柿子红,待在腕上衬得皮肤都更白了,抬手时微微的光泽映到脸上,连气色都会显得很好。
  另一边,谢逢在府里细算了笔账,最后叹着气问胥氏:“二百两能不能有?”
  “公子……”胥氏想劝,可看看他又不忍心再说。心下大致一数,觉得日子还过得下去,就径自叫来了宦官,“拿二百两银子,给勤敏侯府的小儿子打个平安锁去。”
  那宦官略有迟疑,但看看谢逢的神色,也还是应了。
  谢逢疲惫地倒回了床上。
  因为他,家里现在……唉。
  要说饿死是不至于的,他毕竟还是亲王之子,但凡陛下没把他革出宗室,朝廷就得管他一份月例。除此之外,他母亲没受牵连,亲王妃的份例还在,他各自有爵位的兄长们也都解囊相助,府里的日子虽不如往日风光,倒也还过得下去。
  可在额外的开支上,到底是不能像从前那么潇洒了。谢逢现在摸不清陛下还会不会降罪,又或者家里会不会还有别的祸事,只能尽量把钱省着以备不时之需,连下人都遣散了大半。
  眼下给元昕备礼,他不禁想起一年多前给元明备礼的事儿。那时父王虽然已经病了,但谁都没意识到会病得那么严重,府里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他也还在安安稳稳地做他的世子,并不需要操心太多。
  那时他和谢迟一起在户部办差,喜讯传到户部,他一高兴就随手塞了张银票给身边的宦官,让打个平安锁去。后来他才知道那张银票有五百两之多,那宦官也是实在,竟还真叫工匠打了个四百五十多两的实心银锁,余下的四十多两是工,打得沉甸甸又细致。
  如今那么厚的礼是送不起了,谢逢不禁叹气。
  胥氏也无声地一喟,然后道:“别担心,妾身瞧勤敏侯一家也不像计较这些的人。再说,咱家里的事,他也知道……”
  谢逢没了爵位,坊间说起他,都只能按他父王的行序称他一声“四公子”了,这些勤敏侯府都是知道的。
  谢逢点了点头,就当是听了她的劝。给元明备礼那会儿,胥氏还没嫁进来呢,他此时也不想说那些给她添堵。
  她并没有趁着他在狱里对南宫氏再做什么,可他出狱后却是这样的境地。这对不住他喜欢的南宫氏,但更对不住胥氏。
  .
  明德园中,叶蝉看周志才捧来了署名谢逢的贺礼便惊了一惊,打开一瞧见又是个沉甸甸的银锁,根本没顾上想它是不是比元明那一个小,就赶紧让人去请谢迟。
  谢迟原正带着元明在湖边石舫里玩,见她身边的人来得匆匆还以为她有什么不妥,赶回去一瞧见她没事松了口气,但听她说完始末,心又沉了下去。
  也算个大事。
  谢迟长长一叹:“这咱不能。”
  叶蝉点点头:“我也觉得咱不能。”接着又说,“可是咱又不得不。”
  谢迟知道她的意思。若他们把这礼退回去,总有几分怜悯的意思,谢逢原就是年轻受挫,见此恐怕更要难过了。
  他沉然坐到床边,把那锁拿出来看了看:“那就先着。明天我去接元显元晋回家,顺路去看看他,给他送些东西。”
  叶蝉当时点了头,可之后越想越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刻意。
  不是她有多小心,而是她觉得谢逢现下实在太惨了。十八岁,还没及冠呢,就遭遇这些。他们按血脉算总归是谢逢的兄嫂,现下能照顾得更细致点,就多细致点吧。
  于是谢迟就见她在喝补身的山参鸡汤时喝得心不在焉的,瓷匙舀起一块黄澄澄的生姜就要往嘴里送,好在他及时挡住了她:“……姜!”
  “……”叶蝉低头看了看,哑笑,“我以为是参片!”
  山参切的是片,为了方便区分,生姜都切的是小方块。她这明摆着是扫了眼颜色就往嘴里送了。
  谢迟便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嗯……”叶蝉轻叹,“我觉得,你明天还是别为贺礼的事专门跑一趟谢逢那儿了。过几天满月礼,他们肯定要来,到时再寻个说辞给他回礼,你看好不好?”
  她说罢,掰着手指头给他瞎出主意:“你看啊,你们可以在桌上行酒令、划拳,反正想些赌钱的游戏嘛,你多输给他几回就得了;我这边跟女眷们玩个击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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