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第 5 部分

  王芳那边了。”
  看着他的脸,我的手完全控制不住地一把摸到他的家伙上,但我没伸进裤衩内,
  就那么攥着抚摸。我依然盯住翔子脸上很享受的表情,脱口而出:“我给你弄出来
  吧?”
  翔子没回答我,也没什么表情,似乎在陶醉。就在我将手伸进他的短裤内握住
  他那东西的时候,翔子突然笑了,一把将我的手抽出来,用低声但有命令味道的口
  吻说,:“别闹了,我要nn。”然后他从床上起来,去了厕所。
  也许当时我的脸上依然保持笑容,但我心里不想笑,有的是尴尬得想钻地缝;
  得不到的失望不满;怕惹翔子生气;有一些鄙视自己;更强烈清晰的欲望……等等
  等等乌七八糟的感觉占据着。
  二十
  老鲁来到机房,他告诉我翔子给他家打电话,老婆又电话通知到老鲁实验室,
  一定是有事情吧,所以老鲁过来通知我。我虽然猜不到有什么紧急事情,但还是有
  些紧张。
  我立刻给家里挂电话,听到翔子兴奋的声音,他说律师电话里通知他签证下来
  了,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找不到我,我告诉他我刚才去和伯尼聊了几句,因为我得到
  消息刘正的另外一个在公司里做博士后的师兄又回到导师这里。
  翔子说他下午想去律师楼,他要我陪他去,晚上在外面吃,他请客。
  “你自己去吧。明天的课,作业还一点没动呢。”
  “你明天上午值班,正好可以做作业……”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还得准备qualify……”
  “我最后问你一遍,一句话,你去不去?”戴晓翔用威胁的方式哀求我。
  “……”我发觉我就吃他这套。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移民局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我就怕那律师骗我。”
  “……行吧……”我无奈地回答。
  “快回来啊,现在就回来!”翔子继续兴奋。
  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想了一个大概齐,觉得还是和翔子远点,本人不是傻
  子,戴晓翔多少有点巧使唤我或者说小利用我的意思。我不想他这么依靠我,更不
  愿意因为这些令我涌动一种我不太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感觉,因这感觉而心甘情
  愿地为他做事。本人还有自尊心呢。
  外面天气很好,翔子的情绪比天气更好,似乎从他来到纽约后没这样喜出望外
  过,看来转身份这事在翔子心里造成很大的压力。人的出生罪是很利害的东西,国
  内时,比如农村户口,相对于本地人的外地户口都会让人心理压力倍增,而在这里,
  身份更是一道可怕的鸿沟,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有工作的合法权力,没有合法
  身份意味着有可能被驱逐出境。
  不远处,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在打篮球。这也是哈林区的一大亮s,常常
  看到才七、八岁,最多不超过十岁的小黑孩子,蓝球玩儿得那个溜。真希望现在的小孩子除了包着黑头
  巾学几下街舞以外,还能学学其他的东西。几个人打得实在太好,我不禁驻足观看。
  “你不敢跟他们打吧?”翔子笑着问我。
  他在挑衅我,我不理他。我喜欢玩篮球,但水平太一般。翔子喜欢看足球,他
  抱怨说美国电视里一点足球的影儿都看不见。我说你听他们管足球叫那名字,“撒
  克儿”,名摆着不戴敬。
  “那些小孩打得怎么样?有你们x大校队的水平?”翔子又问。
  “反正g掉美院校队不费吹灰之力。你们学校有篮球队吗?”我故作正s回答并提
  问。
  翔子看着我笑了,可见他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爽,他又说:“黑人玩体育是
  他妈玩儿得好。”
  “这地方再出几个鲍威尔不容易,再出几个nba球星没问题,人家孩子就指
  望着靠打篮球出人头地呢。……走吧。”我说着一拉翔子。
  “咱们指望什么呀?”翔子苦笑着问,有自嘲的意思。
  “我就指望有朝一r大师您一件艺术品卖几百万,我给你当经济人。”
  “你看那有钱人,一旦破产,他第一个先卖什么?艺术品。艺术品,最豪华奢
  侈最不具有实际价值的东西。”
  听翔子这话我乐了,回答:“你不是一直强调艺术是最前沿的东西,代表着人
  类观念和意识的发展更新,科学理论研究都跟随其后,我们这些更是作坊里的工匠。
  今天怎么突然谦虚了?!”
  翔子嘿嘿嘿地笑:“堕落了,都被你丫害的,彻底堕落了。”他说着胳膊搭在
  我的肩上,后来g脆搂住我的脖子,形成勾肩搭背的姿势。这里住的这些r子让我
  懂得如果在北京,翔子的动作很正常,在这里会让所有人误会。但我没制止翔子,
  若无其事地和他一起往地铁站走,管他呢,老子就中国特s了!
  从律师楼出来,我告诉翔子应该办一个社会安全号码,很有用的东西,并答应
  他后天早上同他一起去申请。翔子说我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大都会博物馆正在搞
  一个星期的中国展,都是当年蒋介石跑到台湾前带走的国宝,千载难逢的机会,他
  本来想明天去看,但现在他建议今天去,因为我也一定要看一看。
  到了博物馆前,翔子要给我买票,八块钱一张,两个人十六块。我告诉他我来
  买。翔子要和我争,我说我教教你,好好瞧着。我递给售票的女孩五毛钱,告诉她
  要两张票,她问我住纽约哪儿,我说了住址。
  “这叫donation,布施,懂吧。”我得意地向翔子晃悠手里的票,
  然后递给他。
  翔子带着惊奇的表情向我微微点头,他总算是彻底服我一次。
  翔子一边往手腕上带票,一边对我说:“给人家五毛钱也太少了,至少一个人
  应该给两块钱。”
  我们一同进了展厅内,我注意到翔子处处流露出的愉快和兴奋,我想除了做假
  的担保书蒙混过关那事令他满意以外,他在展厅内一定得到某种享受,好象女人进
  商场后立刻热情地投入其中。
  我悄悄用由衷赞赏的目光看了看戴晓翔,心想:他离着“堕落”还差老远了。
  我和王芳在学校餐厅吃午饭,吃过后我带她到外面坐了一阵,我看她脸s总是
  那么煞白,应该晒太y。王芳说她和库克已经说了,明年他可以给我出两门课的学
  费,我帮他改改作业,另一方面我继续和新来的学生在机房值班。她还说今年真的
  太糟糕,另外两个今年来的学生正在考虑改读计算机,拿个硕士学位就找工作了。
  她建议我也不妨考虑考虑。
  我说如今很特别,别说那么多半路出家的,家庭妇女学一年计算机也能找到工
  作,我就不信未来会一直这样,除非我实在混不下去我再改行。我告诉王芳老板已
  经找好,伯尼,我已经决定了。他有至少一年的钱,一年以后说不定再来钱。
  “一年以后?这种话你不能信以为真的。”王芳不屑地教育我。
  “我当然不信,不就是说给你听的。”我笑着回答。
  “什么意思嘛?”王芳有嗔怪的口气。
  我笑笑,不说话。
  “哎,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有工作,离开这个破地方,有房子,再有一个
  小孩子,一条小毛毛狗……”王芳说着靠在我肩上,她的发丝蹭着我的脸,痒痒的,
  心也跟着发痒。我抚摸着她的头发,非常的柔软,我将脸侧一侧,闻到秀发里淡淡
  的甜香味道。
  我不禁把王芳搂在怀中,看着她因为没有笑容,湿润的嘴唇微微撅起,在她白
  皙皮肤的衬托下,y光中红艳艳的,我不禁去亲吻她。
  “在咱们系楼前面,你g什么,好烦……”王芳一把推开我。皱着眉头骂。
  我更想骂,脸上却是陪笑的表情。
  王芳小脸带着点得意,她说:“明天你没什么事,咱们下午去植物园,现在花
  开得好漂亮。”
  “明天和小蔡翔子说好了去dmv。”
  “你要考driver’s license吗?”
  “先弄个learner permit,然后拿驾照,买车。”我回答。
  “不要买车,在这里上学出门都不需要,而且根本没地方趴车,停在马路上还
  怕被人砸了。还有保险好贵呢,象你这样的情况一年至少一千二,一个月两百块呢。
  二手车总要花钱修的……”
  “来美国连个车都没玩上,g什么来了。”
  “来美国又不是为了一辆车,我跟你讲不要买!!纽约这里国内来的学生哪有
  刚来不到一年就买车的……”
  我没压住火,回答:“咱俩的钱还没混到一起花呢,你管得宽了点吧?”
  王芳又生气了,她说她要回实验室,拉着脸站起来转身就走,我冲她象征x地
  叫了两声,正好,她没答理我。
  二十一
  别看我的房客之一小蔡同学,或者叫老蔡同学身材不高,但小子智商极高,特
  别聪明。他是牛大培养出来的,所以傲得不加掩饰,不懂得收敛,典型是校风给害
  的。
  小蔡叫着他的同学大李一起和我及翔子来到j管局。因为起初都是闲聊市大以
  及目前的就业不景气问题,翔子一句话没有,全听我们几个胡扯。后来聊到纽约市
  有什么好去的地方,翔子才悠悠地说了他去过的博物馆,格林威治村,他看过一场
  百老汇秀以及人体行为艺术表演。翔子和他们说话的劲头完全不一样,整个象换了
  个人,一种慵懒的漫不经心,难怪王芳说他装腔作势。
  到了j管局,我们拿了表格领了号码,小蔡拿来四本手册,每人发一本。
  “这是g什么?”翔子指着册子问。
  “现在看啊,把表格递上去就可以考笔试了。”小蔡回答。
  “……这么厚一本……”翔子低声嘀咕。
  “这小册子,用不上半个小时就看完了。”小蔡说着还耸肩摊手的,然后和大
  李笑笑,一副莫名其妙,不知翔子所云的模样。
  我看出翔子的尴尬,于是问他们有没有中文考题。小菜嘲笑说那都是给中国城
  里一个字母不认识,被特赦了的福建偷渡客用的。
  “我还以为这次仅仅是填申请表安排考试时间呢,这么一本英文……”后来翔
  子趁小蔡和大李一旁说话,低声对我说。
  “你先把每章前面看一遍,后面有几道题,把答案找出来就可以了,听说考试
  题都是在这些题里。你看不懂我告诉你。”
  “你考吧,我不考了。”翔子说着把填好的表格叠起来收在兜里:“这本书回
  家慢慢看,下次我自己来。”
  我看着翔子挺失落的表情,问:“你自己来行嘛?”
  “有什么不行的?”翔子皱着眉头说。
  后来我们一起排队,j过表格之后,我对小蔡他们说我忘记带i20表,正好
  下次和翔子一起来。翔子看我一眼,大概两到三秒钟。那表情不是高兴,更没露出
  笑容,只是某种我和翔子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吧。
  从j管局出来,我们来到42街时代广场,我和大李去人事部取了工资,然后
  大家一起闲逛。小蔡建议去毛片店看看。这小子给憋得够呛,从中国城买来十几本
  黄s杂志。他说亚洲的终究没有欧美的好,我心想了,就您那外型还欧美呢,闹个
  亚洲的就烧高香了。再说,什么类型的“毛著”不都是过g瘾,还挑肥拣瘦的。
  42街很繁华的一条街道上某个背风的街角,我们看见一排坐在路边的街头画
  家,全部是亚洲人或者说是中国人。我冲翔子示意,他说他认识那些人,聊过几次,
  今天就别过去了。但小蔡和大李来了情绪,他们嚷嚷着过去看看。
  翔子又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跟在最后。那几个画家没什么生意,小蔡和大李和他
  们闲聊。有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壮,模样很端正甚至有些清秀的老哥们用非常浑
  厚磁x的嗓音叫道:“嘿,帅哥,好久没来了?”
  翔子冲他微微咧嘴,算是个笑容吧。
  “帅哥?谁给他起的?”我说着,再看看翔子的倒霉的表情,忍不住发笑。
  “那是公认的,看看我们这些人歪瓜裂枣,人家还不是帅哥?帅哥不用不好意
  思。”说话的人也是街头画家,介绍之后知道他姓方,人称老方,山东潍坊的,说
  话很“嘎”,就是很怪又逗人的意思。
  “今天生意怎么样?”翔子不跟他逗贫,只问道。
  “还没开张呢。”老方笑着摇头说:“你想好没有,准备下海跟我们拉客了?
  你行,小姑娘看见你肯定喜欢找你画。嘿,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小妞,真--漂亮!
  赵海,吉米还有那个凯文也不拉客了,都凑过来,没出息噢……”
  街头画画的这些人里可谓人才济济,曾经是中央美院的,工艺美院的,鲁美的,
  浙美的等等。他们说现在摆摊画画的人不算多,到了夏天,外州学美术的留学生都
  来抢这口饭吃。
  这么聊着,有两个画家去吃饭。翔子还是话不多,他一旁摆弄着铅笔炭条彩s
  粉笔之类的绘画用具。
  “老戴,你真的会画画?我从来没看你画过,你身上一点找不到艺术家的气质
  啊。” 小蔡不知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对翔子乐着大呼小叫。
  翔子抬眼看看他,轻蔑一笑。
  “真人不露相,帅哥出来前是美院讲师,是吧?”老方一旁说。
  “大李出来前是牛大校长……哈哈。”看来今天小蔡是有意要挤兑翔子。记得
  小蔡曾对我说过我那个画家哥们狂,真狂。我能想象得出来小蔡同学曾经是多牛b
  的人,混在这里的,谁没有一两段不被人知的辉煌历史。
  “翔子画一张,让老蔡这没见过市面的开开眼。”我面带微笑把话接过去。
  我看出翔子很生气,估计肺都气炸了,但这时候没有人的脸上不带笑容的。
  “我农村出来的,一直等着在这里见市面呢。”小蔡没饶我。
  “翔子,画。老方,借你这套东西用用。”我说着一拉翔子:“对了,画谁?”
  “画我呀。”小蔡得意得还摆了个姿势。
  “不会画。”翔子冷笑着回答。他真快急了。
  “你丫有什么可画的?就跟照相憋镜头浪费胶卷似的。画大李,大李长得多有
  感觉呀。”我嘻嘻哈哈地说,把挺老实的大李也拉进来。
  翔子笑了,小蔡当然也笑,大家都笑。
  翔子真的开始画了,我们站在后面观看,老方还有另外几个画家也凑过来。我
  虽然知道翔子的水平,但也真怕他失手栽面儿,也就是丢脸,因为翔子今天一直不
  太高兴。
  大概五六分钟,轮廓,神态抓得很准,素描关系都出来了,翔子把笔往旁边一
  扔,嘟哝一句:“这样了。”
  开始谁都没说话,最后小蔡先开口:“象不象?头发好象不一样,脸上怎么还
  一道一道的……”
  大李凑过来说:“有点不象,衣服领子这个地方和我的不一样……”
  我陪小蔡大李在琢磨翔子的画,那边看见老方对翔子说:“你来这里画真行,
  能赚钱。”另外一个叫凯文的和翔子聊起美院,他对翔子打听一个90级油画戏的
  同行。叫赵海的画家问翔子怎么到美国的,在北京时认不认某某,他们几个聊了好
  一阵。
  和画家们分手,小蔡和大李要去法拉盛,我和翔子回家。我们坐在地铁里什么
  话都没说,偶尔翔子看我一眼,我意识到之后去和他对眼,他就把目光避开了。出
  了地铁口,翔子突然问我:“你是回家吧?”
  “那我去哪儿?”我不明白翔子什么意思。
  翔子笑了,回答:“我以为你去王芳那边。”
  我一笑:“我和王芳真没戏。”
  “嗨,我早跟你说了。”
  那天晚上翔子活跃极了,我们吃过饭躺在床上犯了会儿懒。翔子毫不客气地仰
  躺在我怀里,让我给他抓头皮,他说这样的按摩非常舒服。我告诉翔子他该洗澡了,
  弄得我一手脑油。
  “王芳要你一天洗两个澡,你让我一天洗一个澡,她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
  翔子对我说。
  “你才是我老婆呢。”我对他严正声名。
  “豁出去了,我当同x恋做你老婆了,老公!抱抱我……”翔子带着一点嗲劲
  儿对我呼啸而来。我在想无论是王芳还是小蔡还是那些画画的,任哪个做梦也想象
  不到那么装酷、寡言、男人味足透了的戴晓翔会跟我这么嘻闹。
  但我没有就坡下驴地和翔子抱在一起闹在一起,而是玩笑似的冷笑。因为有
  那天晚上的尴尬,我不愿意再尴尬一次。但没想到翔子来劲了,他伸出双手搂住我
  的脖子,他将我的头往下按。我挣脱开他,他又扑了上来,他呼出的气息喷到我脸
  上,他的下巴蹭到我的胸前锁骨。我再没有了思考的余地,胡乱抱住他立刻亲他的
  嘴,与此同时,我感到翔子的挣扎,他推开我,从床上站起来嘿嘿地笑。
  “咱们到你们学校打网球去吧?”翔子对我说这么一句。
  我不自觉地往下拽上衣,要掩饰自己的尴尬:“马上天就黑了。”我冷淡地回
  答。
  “玩儿一会儿,咱们刚买的拍子不用多可惜。”
  “我不去,还准备考试呢,晚上去学校百~万小!说。”
  “你丫那么聪明不用百~万小!说,走了走了……”翔子说着拉我。
  “我他妈不去!”我一把甩开翔子,从床上跳下来:“你他妈想g什么就g什
  么?我一天到晚不g别的光陪你了!……”我似乎还要骂他,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
  由去骂。
  翔子先傻看我,他没说话,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地图册,过了几秒钟狠狠地
  摔在桌子上。他又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开电视,将音量调到很大。
  “你小点声,等着楼上楼下的找你是吧?”
  翔子一眼没看我,他把音量放小了。
  我收拾好东西,对翔子说了一句:我去学校,他还不理我,我离开房间。那天
  晚上我根本看不进去书,上网闲聊下棋。等我回到家,翔子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但
  所有的灯都开着,我上床时,翔子背对着我动了几下。
  “没睡呢?”我低声问。
  他不回答。
  “你再看看j规手册,咱们下礼拜去dmv。”
  翔子转过身,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我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动作起伏,听他说:
  “今天是你自己不考的,我没让你陪我去。”
  我哭笑不得,只能面无表情地对翔子点头,说:“我吃撑了,我愿意。”
  翔子这回高兴了,他说:“我想好了,明天先我去买些行头,然后去42街。”
  “良家妇男终于下水接客了?”我逗他。
  翔子的脸一下就沉了。
  我立刻陪笑,很真诚地说:“我要有你那两下子,我也去画。”
  翔子的脸s多云转晴,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学校里百~万小!说啊。”我回答。
  “睡觉吧,我困了。”翔子转过身,背对我。
  二十二
  那天中午,小陈带着他的一个朋友还有我及刘正的朋友一同搭刘正的那辆破本
  田车出去,在学校的停车场,我远远地注意到王芳和库克一起走,然后他们来到库
  克那辆崭新的林肯车旁,库克先走到右边打开车门,王芳进去,库克帮她把车门关
  上。
  “看什么呢高肖华?”小陈坐在车里大声对我嚷。
  我回过神,转头,正好看见刘正,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连忙钻进车里,我
  也进车内,立刻回答“我看那辆车……”。
  “那女的也不错啊……”小陈的朋友可能同样看见什么,他笑着对我说。
  “什么女的?我怎么没看见?”小陈往窗外瞧。
  “蛮漂亮的,侉一个白鬼,瞧那大车,坐咱们几个人还差不多。”小陈朋友回
  答。
  “安啦,人家有hole,不能跟人家比啦……”刘正的朋友笑嘻嘻地说。
  “bitch,来美国的bitch可真多……”小陈大嗓门笑骂。
  “小陈,你们坐几号车?我把你们放到哪里呀?”刘正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往后视镜上看看,不知道刘正是不是在偷瞧我。
  我一直尽量躲着王芳,我甚至告诉翔子,如果我们都在家电话由他接听,是王
  芳就说我不在。翔子回答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直接跟王芳讲明白,我回答翔子说:
  没有如果,你是你,我是我。
  我确实不想同王芳谈什么,如果要谈,就一句话:现在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上床都没兴趣。说了实话,既伤她面子又伤两个人的情谊,同在一个系里搞得象敌
  人一样。说委婉的假话,搞得粘粘呼呼纠缠不清,倒不如这么淡了然后散了,我相
  信王芳是个聪明的女孩或者说女人。
  几天后的下午,王芳说商店里有减价的橙汁,她想多买几桶,要我同她一起去
  超市帮她拿回来。
  从商店里回来,我把东西放在王芳的冰箱前,然后告诉她我想回去了,王芳问
  我为什么不吃饭,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早一点吃了晚饭,我们一起回学校。
  我确实饿了,更不想回去自己做饭,于是在王芳那里留下。
  吃饭的时候,王芳说明天是她的生r,我对她微微一笑,用英文说祝她生r快
  乐。
  “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啊?”王芳埋怨我。
  我瞥见丢在一旁的广告传单,随手拿起来递给王芳,说:“你挑一个礼物,我
  付钱,别太贵。”
  “好没情调!”
  我不说话。
  “中国男人就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美国男人有,是吧?……”嘴里嚼着王芳做得菜,我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你们不用不服气,论体贴啊浪漫啊,西方男人就是比东方男人强多了……”
  王芳笑了。
  “是呀……”我也笑了:“西方男人花不到二十块钱给女人买个破烂儿,包装
  纸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上车给女人开门进餐馆给女人开门,吃完饭两个人算账时算
  到四舍五入,他妈的人说那是因为必须尊重妇女……我是不浪漫,跟我出门你花过
  一分钱嘛?去商店我给你买东西,就是去超市你都等着我付钱,你都成习惯了……”
  “你太没意思了,花了一点钱全放在心里,典型中国男人的小心眼儿。你怎么
  知道人家美国男人不花钱,如果人家想花,人家花得非常大方,如果人家不愿意花,
  人家直接说,比你们直率多了。”
  “哼……”我冷笑:“对,你不是讲哪儿的小bitch教你说花钱小气,小
  费留得少的大陆男人不能嫁嘛,你们怎么不学学美国女人自己买衣服自己掏钱,买
  了juice自己扛呢!男人和你们睡觉又不欠你们。”我说着已经站起来。
  “我看不起你!高肖华,你是典型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粘呼男人,你觉得自己很
  了不起,其实素质不知道有多差,谁离开你不能活……”王芳急了,她说着似乎要
  哭。
  “哼……”我又笑了:“你不用瞧不起我,你去找你瞧得起的,我不耽误你…
  …”我说着掏出钥匙,把王芳前不久给我的门钥匙撤下来,放到桌子上。
  王芳那边已经哭出来。
  第一次面对女人这么哭,我没敢转身就走,不知道怎么办。
  王芳开始抽泣,声音很大。
  我走过去对她轻声说别哭了,然后四下里找纸巾盒,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王芳不接,双手捂住脸,开始哇娃痛哭。
  我本能的反应是边将王芳搂住,边扳开她的手为她擦眼泪。王芳完全靠在我怀
  里,但她就是停不住失声的哭泣。
  “别哭了,好吗?我说错了,对不起,都是我说错了……听话!咱不哭了,听
  话!!”我命令她,她哭得让我不知所措。
  我劝慰的结果是,王芳要哭得丧失理智,要晕过去。我一点也没感觉有亏欠她
  的地方,只是突然发现王芳很可怜,有一点心疼她。我紧紧抱住她,抚摸她的长发,
  用我的手不停得给她擦眼泪,我甚至用嘴唇触碰她的脸颊,说着别哭了,听话,不
  哭了。王芳在我怀里一点没挣扎。可以说那个时刻,如果王芳我娶她我一定会答
  应她,我对天发誓。
  但王芳什么也没说,她停止嚎哭,一直躺在沙发里。我问王芳饭吃完了嘛,她
  不说话,我把饭菜收拾过去,碗刷好。我又问王芳要不要我陪她,她瞪了我一眼,
  不再看我。我坐在沙发边上一直注视她,用手将王芳粘在脸上的几根头发拨开捋好,
  这么坐了十几分钟,她还是不看我,也不说话,我站起来说我走了,王芳闭着眼睛,
  我转身出了房门。
  我在想王芳那么多的眼泪,有多少是为我流的,更有多少是为她自己流的。
  二十三
  翔子自从去街头画画,回来的时间就很晚,常常在我之后回家,而且越来越晚。
  开始去那几天,翔子很兴奋,回来给我讲很多见闻,告诉我他当天赚了多少钱,犯
  过什么傻,后来渐渐就不说了,只是讲有的时候晚上生意特别好,应该再晚点回来,
  但第二天还要上课,困得不行了。我嘱咐他半夜从地铁站往家走小心点,翔子说他
  扛着凳子,拿个画板,猜测劫匪不敢轻易动他。
  我要准备资格考试,每天看从刘正那里要来的复习材料。与同在美国混r子的
  大学同学打电话聊天,知道人家很多学校写篇论文就过了,根本不考试,我说我g
  脆转学算了。等我放下电话,翔子问我:你真要转学?我回答:瞎说说,有些牛b
  的学校不但笔试还要口试呢,过不了真就给踢出去。翔子微微一笑。
  天已经非常热了,翔子说画画的人越来越多,也挺累的,坐在马路边上根本没
  时间写作业,回家了就想睡觉,第二天还要上课。翔子说晚上坐在时代广场那
  里很有意思,抱怨我从来不陪他呆一次,不够意思。
  星期四,我到42街取工资,然后往翔子画画的地方走去。远远的我看见翔子
  正和一个顾客说话。
  “that still doesn’t look like me。”
  一个老女人一边摇头一边用演唱宗教音乐的嗓音说话。
  “yeah,it’s like you。”翔子小声低估,又将画板转过
  来仔细看着。
  女人继续摇头:“no,notall。iupset。”
  think it’s like you。”志翔用他的英文争辩。
  女人依然摇头。“anyway……”
  “ok。i draw other picture for you。o
  k?”翔子说着将画撤下来,看样子准备处理掉。
  don’t think it’sidea。 i’ve
  really gotgo now。i heget b
  ackwork。”女人不摇头了,改点着头争辩了。
  翔子似乎无可奈何,他抬头,看见我过来,笑得y光灿烂的。
  “怎么了?”我问。
  “傻b想讹一张画呗,算了,给她吧。”翔子回答。
  “不给她,我跟她说。你们讲好多少钱?”
  “二十。”
  我立刻转头对那女人一笑:“madam。sorry about tha
  t。we work together。”我说着一指翔子,我告诉那女人给她
  打两块钱的折扣,她说不行,然后从钱包里掏出10块钱递给我,我说我们折中,
  让她这次给我15块钱,下次如果她再来画,我们只要她10块钱。老太太给了我
  20块,我找她五块,她拿着画高高兴兴走了。
  翔子问我如果她下次来真的10块钱给她画,我回答哪儿有什么下次,这不就
  是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嘛,否则她不掏钱。
  “真没想到,美国人就为了五块钱这么不要脸。”
  “没准她身上就二十块钱,留着那五块钱回去做地铁用呢。这就是美国贫下中
  农。我们系里那个小秘书,嚷嚷一上午了,一直等着拿到支票周末去party呢。”
  老方刚刚给一个顾客画完,他过来和我打招呼。他说帅哥就是好哇,老中青三
  代妇女都喜欢找他画。他接着说:“可是一见到那特别好看的美女,小脸儿立刻严
  肃起来了,还不理人家呢,假装忙这忙那的。哈哈!”
  “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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