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第 6 部分

  肃起来了,还不理人家呢,假装忙这忙那的。哈哈!”
  “甭理他。”翔子对我笑着说:“丫昨天晚上使劲缠着一个小姑娘,还要免费
  给人家画呢。”
  老方得意地笑着:“发现你们俩个配合很默契啊,小高,以后多过来,帮帅哥
  儿拉拉客。”老方又说。
  “行啊,就这么着了,我当老鸨拉客,你们负责接客。”
  “那咱们这里头牌就老方吧。”凯文笑着接过话。
  老方用手拉着两边嘴角儿,翻着下眼皮,然后说:“你们见过这nn样的头牌
  吗?头牌绝对是我们大帅哥儿的,凯文是我们这里的二姑娘,赵海是三姑娘,我是
  八姑娘,哈哈”
  众人都在笑。
  有游客模样的人走过来,翔子对他们说哈罗,举着画说portrait,有
  人问多少钱,翔子回答三十,那些人笑笑要走。
  “你让他们开个价。”我对翔子说。
  “我们都不会英文,你这么个会说鸟语的老鸨,你应该拉客啊!”老方冲我喊。
  “嘿!幼儿--说--耗嘛吃?”冲着刚刚走到那几个人,我将手拢在嘴旁大
  喊一句。
  先是周围所有的人都看我,接着是全体中国人的爆笑声。
  那天大家似乎一直在说笑,似乎有讲不完的乐子,特别是老方。老方老婆一直
  在国内,怎么也签不出来,但他老婆就是不让他回去,说为了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在
  美国混下去,想办法移民,最终在美国团聚。老方和翔子一样,一边j学费保持身
  份一边街头挣钱,他曾跟翔子说真快挺不住崩溃了,想孩子、想老婆、想家。
  天还大亮呢,翔子说他今天不画了,回家。我们一起去逛酒店,看见五升一盒
  的红葡萄酒,商量着管他什么nn味,反正是酒,拿回去尝尝。
  晚上翔子和我搞了两个菜。那酒还真不错,反正比国内所谓的葡萄酒更象酒。
  我们都很高兴,吃着,喝着,聊着。
  “华子,我跟你商量件正经事儿……”翔子这么说。
  翔子挺反常的,我盯着他问:“说呀?”
  “我想搬queens住……我现在晚上回来都特别晚,在这里走真是挺吓人
  的。我那个烂学校也在queens,住这里太远了……”
  我轻轻点头。
  “你也应该搬到queens去。”
  我抬起眼皮看看翔子,回答:“我不搬。这里离学校就五分钟的路程,多方便。
  住那边每天地铁就坐两个多小时,还要花地铁钱。”
  “你怎么就不注重一下生活品质呢?住这种地方,还不如住监狱呢。住que
  ens,想出去走走就走走,买个好吃的中国人的食物也方便。你看你这留学留的,
  不是找罪受嘛。”
  “别瞎扯了,咱别的不说,我现在这个房租,就花不到一百块钱,那边要多少
  钱?”
  “咱们俩平摊啊,我看报纸上,有的那叫什么……土库,三四百块钱一个月。”
  “土库,那就是地下室。”
  “地下室怕什么,你怕y气?你丫又不是女的。”
  “不搬。”我喝了一口酒,就这两个字给翔子。
  翔子冲我笑了,很讨好的那种笑:“就算陪哥们儿,好不好?我是真不想一个
  人住。你一个人住这里你不嫌寂寞啊?除非你跟王芳结婚去。”
  “你丫也给我想想,行不?”我觉得翔子有点强人所难。
  “我就是替你想才让你搬呢。”
  我快被他气乐了,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我们又喝了一阵,翔子的话越来越没谱,他大概喝高了。
  “……我把你当亲哥们你知道吧?你有时候晚上不回来我这心里慌得呀。华子,
  你要是不在这里,我真的回国了。美院算什么呀,就是不回美院我戴晓翔有的是地
  方去,有的是人要。现在国内广告公司多火呀,他妈的刘……刘企一直想跟我合伙
  开个广告公司……我不回去,我就不信我不能在这里混,我不在这里出名,就在这
  里读个学位,想在这里多学点多见识,那时我再回去……”
  我听翔子东一句西一句地乱说。
  “我挺喜欢harlem的,真的,能来这里体会体会,不一样啊。可这地方
  不能住,咱们不能拿生命闹着玩儿。你一个人住这里我一点不放心,你懂不懂,华?”
  翔子说着对我笑了。
  “甭跟我整这个。”我笑答。心里想:看戴晓翔笑,真是一种享受。
  “跟我一起住queens吧,好吗?我这次就算求你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
  儿上,你说是吧?”翔子笑着给我作揖。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18: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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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睡觉的时候,翔子闭着眼睛说他脱不动衣服了,让我帮他脱,我帮他脱了裤子,
  按他的习惯留下背心。翔子又说热死了,我问他要不要脱背心。他不回答我,好象
  睡着了。我看着翔子的脸,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他的背心上。
  “我帮你脱了?”我问他。
  翔子还是在睡觉。
  我微微深呼吸,就把他的背心脱了下来,翔子很配合,也许他真醉了。
  我躺到床上,没有关上床头的灯,注视着昏暗灯光下的翔子,大概过了一两分
  钟,翔子从原先的平躺变成侧卧,面对我,还把他的一条腿搭在我腿上。
  我说过我当不了英雄,只怕正人君子都算不上。我也侧过身,先贴住翔子,然
  后完全把戴晓翔抱住。我看着翔子好象睡熟的面孔,感受着身体所有和他接触的部
  位。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或者说我根本放弃去控制自己,因为我非常直接的感
  觉是:洪水猛兽向我袭来,或者我死,或者我做什么。
  我从抚摸翔子的后背开始,然后转移到前面,我将手伸进翔子的内k。让我心
  里有些不好受的是翔子的家伙半软不硬的,我不得不相信他喝多了真的在睡觉。因
  为不好c作,我将他的内k拽到他大腿上,当我抓住翔子的根时,我体验到一种身
  心的欢畅。
  好多年了,那时候我们躺在翔子的小床上,我同样这么握著翔子。感觉和现在
  不完全一样,那时更多的是本能的快感,现在多了某种心理的满足。我小心地观察
  翔子的表情,他依旧闭着眼睛,当我将身体往下挪一些,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手开始
  动作的时候,翔子的身体非常明显地在配合在享受,他甚至紧紧抓住我的肩头,掐
  得我很疼,却疼得让我满足。
  翔子依旧没睁眼。我找来卫生纸帮他收拾g净。翔子又平躺好,我也老老实实
  躺在他身边。我难以克制,再一次抚摸他的身体,我脑子里闪现刚才翔子那既够尺
  寸又够形态的漂亮宝贝,想象翔子的手握住我的根,同样欣赏着我的身体,发自内
  心地在帮我满足……
  过后,虽然疲倦,但我没能立刻入睡。我在想我应该搬到皇后区住,生活品质
  确实会有大幅度提高。但最重要的是我要答应翔子的请求,我现在真是有些欠他的。
  第二天早上,我先起来。我没有叫醒翔子,有些顾虑他醒来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翔子起床后高高兴兴地同我说话,问我关于在皇后区找房子的事情想好没有,我说
  想好了。翔子嘴一用力,一拍手。我明白,他非常得意。
  当天晚上我等翔子回来。当我们躺到床上后,我非常主动地抱住他。翔子面带
  微笑地看我,他回搂住我。然后非常自然的,好象顺理成章地我们相互做了。只是
  翔子做的时候根本没注视我,不象我为他做时那么希望看到他的快乐。
  我问翔子: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记得吗?翔子反问什么事。我笑着说:我帮你来
  了一次。翔子没立刻回答,过片刻他才说:迷迷糊糊的。
  二十六
  在学校的很多公共场合,我与王芳巧遇。每次,我都对她笑笑或者说声嗨,她
  起初装看不见我,后来看我一眼,算是回礼,再后来,她能够对我客气一两句,特
  别是当有旁人在场的时候。
  很奇怪,离王芳远了,我却感觉她对我有吸引力,有和她亲近或者抱抱她的愿
  望,最起码看着她会让我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旧情的余波,因为
  如果让我和她再一次搞在一起,我绝对不g。
  我来纽约后第一次感觉忙碌,上班,百~万小!说,忙活同搬家有关的一堆事情。翔子
  很晚回来,他同每次回家一样,先抱怨几句差点被人盯上,接着泡了浓茶,拿起从
  下城书店里买的托福书籍,然后不用太久,我听到他在沙发上鼾声大作。
  搬家的事我不指望翔子做什么,也没对他说因为搬家急促,损失了近一个月的
  房租,好在我的两房客都通情达理没有为难我。我找好粉刷清洁房子的公司,地毯
  我准备租来吸尘器自己洗,能节省一笔。
  刘正答应帮我开车搬家,因为没有大家具,他那破车跑两趟就够了。我对翔子
  讲,他第二天上午没事,可以把东西收拾一些,我已经从学校里把箱子搞来了。
  然而当我晚上回家时,看到空箱子放置一边,屋子里同平常一样凌乱,或者更
  乱。因为第二天上午我有事情,而中午刘正就过来帮我搬家,所以我必须马上开始
  收拾东西。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和翔子敛了不少破烂,装两箱子根本装不完。我
  脑子里琢磨着刚听来的消息,系里以虐待学生为乐的教授帝克给资格考试出考卷时
  只有一道题,学生或者得100或者得0。我后悔当初选那门去考,可怎么说也晚
  了,范围这么宽,我根本无从准备,这么想着我越收拾越来气,索x把东西放一边,
  开始看电视。
  快10点了,翔子还没回来,我又开始忙碌,当翔子进屋时,我已经搞得差不
  多了。
  “我c,怎么这么g净啊?你都收拾好了?”翔子进屋乐呵呵地问我。
  “你上午g吗呢?我不是告诉你归置东西嘛……”
  “早上老方给我打电话,他找了个律师,给他办政治庇护,他让我陪他一趟。”
  “他办什么庇护?”
  “丫说他信仰不自由,他老婆正在国内受共产党迫害呢。”翔子说着笑了。
  “这根本批不了。”
  “他也说就是瞎试试,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做百分百的努力呗。我今天下午吃
  太早了,有什么吃的?”翔子说着去翻冰箱:“怎么连碗筷都没了,你都收拾了我
  怎么吃饭……”戴晓翔嚷嚷着。
  我没理翔子,他自己找出碗筷。
  戴晓翔嘴里嚼着东西,从书包里翻出一摞报纸。偶尔有行人将看完的报纸留在
  画画的摊位前,翔子起初说他才不捡,后来他又说没客人时看两眼报纸提高英文阅
  读水平。
  “你看这妞儿,我发现西班牙小妞真漂亮,比纯白人漂亮,听说皮肤也比白人
  的细腻,不过听说黑女人的皮肤最好,比亚洲女人好。”翔子递给我报纸看。他说
  的是娱乐版上的图片,那些讲西班牙语的南美人。
  报上的妞儿是漂亮,免费给我我也搞。可我实在厌烦翔子眉飞s舞的说话神情。
  “这儿到处是西班牙妞儿,你丫怎不搞啊?”我嘲笑翔子。
  翔子笑着长长叹口气:“我发现来中国的那些老外女孩儿比这儿的好多了,你
  没看大街上有的人,老方他们多看她两眼多跟她打个招呼,她那个不乐意样儿,好
  象她蒙受了奇耻大辱。”
  “那就是个s货,谁让你们光看不c她,人家当然生气了。”我回答。
  翔子看我一眼,然后哈哈笑。
  他的笑声让我更加恼火,我说:“傻笑什么,你帮帮我不行嘛,明天就搬了,
  合着您大爷似的一点不管!”
  翔子眨眨眼睛,问:“你不是说不让我管嘛,怕坐车里的人太多装不了东西嘛?”
  “那你帮着把东西收了。”
  “我不是告诉你老方早晨找我过去嘛。”
  我瞪翔子一眼,没说话。
  “g吗呀你?好象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丫不愿意搬,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搬。”
  “你赶紧搬,甭住我这儿。”戴晓翔会气人,我更会。
  我注视翔子,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惊讶和气愤、应该还有少许难过吧,我们四
  目相对,他立刻避开我的注视,满脸的忧郁。我顿时后悔自己的话说重了,恨不得
  收回来。
  后来我们都不言语。翔子吃过饭,他看着我发问:“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你不
  是说要洗地毯嘛?等搬完了我明天洗,到哪儿租吸尘器?”
  “你去画画吧,不用管了。他们说很容易,关键要开车出去把吸尘租回来,很
  快就吸好。老鲁已经答应我跑一趟。”挺平常的一些话,我说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和翔子怎么表达,连原先那些暧昧的玩笑都难以出口。
  当翔子对我说他要吸地毯,当我凝视他的表情,我真想让戴晓翔知道,我绝对的不
  是计较他是否帮我,他那样子让我心疼。
  或许我不是非常善于表达的人,但至少同赵敏或者王芳一起,我能够自然地流
  露对她们的欣赏,是抱一抱她们、是亲吻她们、高兴时直接夸她们可爱。倒是厌恶
  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但对翔子,我做不出那些举动,或者说我不可能那样表达,不
  愿意g些可能令他和我都很尴尬的事情。和戴晓翔在一起,让我知道了一个事实,
  对我而言,说假话太容易,说真话太难。
  翔子又沉默了一阵,后来他看看那些纸箱子,问我要不要封起来,我说有的要。
  于是翔子挤压纸箱,我撕胶带粘住它门。我发现翔子的手指有g裂的口子,指甲缝
  儿都是墨黑的。
  忙活完了,翔子什么话也没说,沉默地收拾他卖画工具。我问他生意怎么样,
  他说今天太好了,居然挣了一百多。我问翔子要不要啤酒,他反问我想不想,如果
  我想喝他也喝一罐。
  喝了几口酒,翔子突然对我说:“那边的房租我出300……”
  “g吗呀?”我打断他。
  “你别跟我争……”翔子笑了:“我现在挣得比你多。”
  我不会告诉翔子说他那钱挣得太辛苦,而是回答:“赶紧攒钱上学吧。”
  “你不是也看了,那些学校一个学分就400多块钱,一门课三个学分,学十
  几门课,一万五小两万块……有时一天摆摊儿,才能挣20块钱,哎,当初他妈的
  那么挥霍,c……再说还要念英语考toefl,高中的时候就英语最差了……亏
  得放假了,这破语言学校一堂课不能落,又耽误时间又浪费钱……”翔子说着仰在
  沙发上。
  “实在不行你丫g脆也办个政治避难,就说你怀一二胎……”我严肃地逗翔子,
  不想看着他太过烦闷。
  翔子果然笑了。
  “真的,要不你也说受过迫害。”我继续逗他。
  “大不了回国,不g那事儿,恶心!”翔子笑着说:“哎哟,今天肩膀疼。”
  我把酒放茶几上,对翔子说:“我给你掐掐吧。”
  翔子被我按摩舒服得直笑,嘴里还说着:哎哟……你可真贤惠。我丝毫不欣赏
  他的玩笑,却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按摩的时候我摸翔子的关键部位,他笑着说别
  闹,我掐他后腰时手放在他挺翘的p股上,稍稍用力抚摸,翔子厉声喊了两个字:
  g嘛。语气里透着不满。翔子舒服够了说他困了要睡觉了,我只好去洗澡,并想起
  某作家教的歪招儿:努力琢磨着社会主义前途和全人类的解放事业。
  第二天刘正帮我搬家时,他很吃惊地问,我的画家朋友一直睡沙发?我说睡床
  上。刘正似乎要说什么,但被我随意的问话截过去了。到达皇后区我们的新家时,
  刘正说我们急需买床,我说先凑合两天,一个双人床垫够我们睡的。
  “小心哎……”刘正的笑容里明显有笑我无知的意思:“人家会误会你们是g
  ay,在同x恋……”
  “gay?白送我个漂亮洋妞,你看我怎么让她爽。”我勉强笑着回答刘正,
  担心自己的脸s已经失常。那感觉好似偷偷g坏事以为别人不知道,结果被当面揭
  发。
  想想自己的成长历程,五岁时坚信的事情,在十岁时发现了真相,而十岁时树
  立的远大目标过不了太久便被摧毁。十七岁那年,我琢磨着如果要憧憬未来就必须
  先学会面对现实,然后我一边弹着烟灰,一边摆出很深沉很沧桑看破红尘的模样对
  翔子说:难得糊涂、大智若愚!
  话虽是我说的,但我未必能做到多少。不过对和翔子这件事,我愿意这么糊涂
  着顺其自然。
  二十七
  那年的夏天很热,某个星期天温度达到106,说是七十年里同期最高气温。
  我以为地下室可以避暑,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如果气温高到一定程度,地下室里一
  样酷热难忍。我于是躲到图书馆,在那里翻阅中文书籍。
  自从搬到皇后区居住,确实如翔子预测的,我们的生活品质有了很大提高。我
  们第一次在公共图书馆内发现中文书,磁带及音乐cd,这让我和翔子惊讶开心了
  一阵。我们第一次看到一些所谓海外民运的书刊,感觉非常痛快,终于排解了少年
  时留下的一小部分郁闷,感受着“自由民主”的气息。
  但这痛快淋漓的欢畅没维持一个星期,翔子的目光早转向了老外的设计类书刊
  或者国内的大众电影杂志,而我除了阅读对“中共高层历史”的“揭秘”外,更乐
  意看一些从建设x角度出发,谨慎描述内地经济迅猛发展,对中国未来客观展望的
  中英文报刊杂志。
  我发现翔子不仅仅在图书馆找些专业书,他甚至从书店里搬回来一摞书刊,他
  兴奋地对我讲这些书都是当年上大学时中文翻译的破烂线装书的原版,就好比我们
  学科的一些经典教材,这也是艺术类学科的圣经。翔子感慨这些英文书的纸张之厚
  重,印刷之精美,特别是书内大量的素描图是那样的清晰。
  看翔子满脸的喜悦,我想起一个小说人物:王启明,那个自称艺术家的人。我
  终于明白他对艺术的追求如同我对科学的追求,盼望着当我们不择手段功成名就的
  那天,再对别人显示一下我们曾经还是y春白雪的艺术家、清高孤傲的科学家。而
  穷得牙疼只能含凉水的街头画家戴晓翔却花很多钱买些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圣经”。
  公共图书馆周r12点就关门了,我只能出来。我很想去学校避暑,但想想一
  个小时、特别是周末可能近两个小时的地铁路程让我不得不犹豫。我突然想起翔子,
  这么热的天在广场画画……我决定坐地铁去找他。
  翔子果然在y光下兜揽生意,那天无论是画家还是游客都少,谁也耐不住酷热。
  翔子穿着我给他的,从国内带来的x大的校服。翔子在穿戴上已经没有原来那么讲
  究了,背心看着都湿透了,后背完全贴在身上,大概他刚刚站起来,薄薄的短裤都
  粘在p股上了,轮廓贼清晰,股勾巨明显,两条毛腿靠上的部位能清楚地看见他昨
  晚上给我指的被蚊子叮的几个大红包。
  我的到来让翔子高兴坏了,我对他说别画了,我们可以坐地铁去一个海边。翔
  子三十秒内把东西收拾了,对我喊:快走啊!
  康宁岛的海滩可不是一般人脑海里想象的国外清洁高雅的海滨浴场,远远望去,
  就跟卖货的地摊一样,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一堆堆白花花的r体在y光下分外
  耀眼。我猜测那天来康宁岛的都是家里没空调没汽车的穷苦人,从那贫穷的象征─
  ─肥胖上就一目了然。我们和他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和翔子黑瘦黑瘦的。
  翔子脱去背心,将短裤往上挽了挽。我不是特别羡慕翔子的身材,因为我感觉
  自己也不差,甚至比他还显魁梧些。大概唯一比不上翔子的地方是他上下身比例漂
  亮,腿老长。不象我,腰最长。
  我和翔子水x都一般,淹不死的水平。玩了一会儿,翔子说他渴,问哪有卖饮
  料的,我于是找到走动的小商贩,花高于超市三倍的价格买的水和玉米片。翔子不
  渴了,再也按捺不住游泳的愿望,将钱包给了我决定戏水去。
  我看着翔子的背影,看着他似乎好奇地捡起地上的贝壳观察然后扔掉,看着他
  往上身淋着海水,看着他被一个浪头打得后退几步,看着他迎着一个新的浪头扑到
  大海里。我笑了,完全不知不觉地从心里微微发笑。
  翔子畅游在海里,我不容易看到他。转过脸,有几个十七八岁西班牙小孩、或
  者说有几个讲西班牙语的南美孩子在嬉闹。三个女孩的身材很令人失望,两个营养
  过剩,一个太瘦,似乎前后都没有发育出来。四个男孩中也有个胖子,其他两个过
  得去,有一个很棒,已经长开了,南美人黝黑的皮肤,西方人的身材比例,健壮的
  胸肌,修长的四肢,腰和臀部依然显出点少年的消瘦。
  如果将那小子的身材同翔子比较,绝对是西班牙少年胜出几筹。但那小子不能
  和戴晓翔比,在我眼里那是黄s小报与文学书刊的差别。
  我俯身躺在自己的背心上,让太y暴晒我的背和腿,闭上眼睛,身体感受r光
  和海风的抚弄。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往海上望去,没看见翔子。我走到海水里四
  下张望,然后喊一句:戴晓翔。
  我对大海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也许因为北京是内陆,只偶尔去北戴河,大海给
  我的感觉一直是过于辽阔浩瀚而令人产生畏惧。当我在附近来回找了两圈,喊几声
  翔子后,突然很神经质地脑海里冒出一个名人:聂耳,还有几个我听说过的海里游
  泳溺水而亡的青年。我还在继续寻找,顾不得有人对我侧目,对远处水里几个看不
  清面孔的人大喊翔子的名字。我回到我们那一堆东西旁边,将我和翔子的钱包放到
  他画画的包里,顾不上有没有人看见并可能偷走,立刻急步往海里跑去。
  我游了一阵,并没有找到翔子,脚指好象抽筋一样地疼了起来,于是连忙往岸
  上游。基本到了岸边,我的脚疼得实在受不了,g脆坐在了水里,一个很大的浪头
  打过来,一下把我又卷到海里。我拼命扑腾,喝了一大口苦咸的海水,连滚带爬地
  往岸上挣扎,最后终于坐在了海浪触及不到的地方。我看见有老外过来问我是不是
  ok。
  我敢说那短短十几分钟里,经历的接二连三的恐惧,让我减寿十年。
  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又有人拍我肩膀,然后是我熟悉的声音说:“你也下水
  了?”
  “你上哪儿去了?”我问他。估计表情是满脸旧社会。
  “那边西班牙人现场唱歌呢,挺有意思的,你去看看。”一向细心的戴晓翔似
  乎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无可奈何地瞪翔子一眼,继续揉我的脚。
  “怎么了?”他终于意识到什么。
  “抽筋儿了。”我回答。
  翔子坐下来:“我给你弄,我最会给人治抽筋了。”他说着真的帮我揉脚,揉
  得很细心很卖力。
  我抬头迅速四下张望,再看看翔子认真问我还疼不疼的表情,我在想会不会这
  就是作贼心虚与胸怀坦荡的区别呢。
  那天晚上我们先到一个很喜欢的福州菜馆吃了一顿,翔子说他请客,为我压惊。
  回到家,我们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刚搬进来时,翔子说我们应该一人买一张
  单人床,但我和他都忙得顾不上,也都没再提起。后来好心的房东候太太告诉我们
  她看见有人扔出一张很g净的双人床垫还有架子与盒子,于是我带着不太情愿的翔
  子把它抬了回来。原先的床垫放置另一屋,似乎很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出应该怎样分
  配房间分配床位,我们一直滚在一个垫子上。
  我和翔子闭着眼睛躺了一阵,翔子问我:“今天你真以为我淹死了?”
  我闭目不看他,也不回答,对自己微微一笑。
  “到底真的假的?”他又问。
  “我已经琢磨着为你办后事了……”
  “真着急了?”看来他一定要我说出点什么。
  “……急得差点抛头颅撒热血……”说句心里话不容易。我睁开眼睛,看见翔
  子满脸愉快的笑容。
  翔子的胳膊搭上我胸前,我顺势牵上他粗糙的手,他让我那么握着。之后他也
  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感觉被温馨甜蜜令人晕眩的气氛包围。
  后来又是我为翔子口j,翔子情绪很好,他甚至要求我躺下,他支起身子主动
  去做。我眼见戴晓翔爽透了。然而当我楼住翔子的头,暗示他为我做时,翔子一下
  挣脱开,他一眼没看我,手迅速攀上我的老二。我起来将他的手挪开,翔子这次瞧
  着我,我低声急促地问:你趴着好吗,并试探着将没有配合也不拒绝的翔子搬倒趴
  躺在床上,然后整个身体覆盖着他,搂住他的肩头,摩擦着他的肌肤……
  过后,翔子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我一眼。我要搂他,翔子说天热,两人挨在一
  起一身汗,不舒服。
  因为该死的房东不让装空调,我决定第二天去买个他妈的最大的电风扇。
  二十八
  我两个分别在外州念书的中学和大学哥们儿都有计划夏天到纽约玩一次。我说
  没问题,这里好的酒店一晚上收三四百,我这里的总统间给他们打折,一晚上一百
  五。第一个先来的是中学同学,他已经结婚了,早就听说他老婆非常漂亮,但一直
  没能有幸观摩,这次看见了,果然长得有味道,而且感觉很贤惠,一点没有摆客人
  的谱儿,嘻嘻哈哈说笑着给我们做了一桌子饭。
  同学和他老婆是下午到的。那天翔子回来得早,大概10点多,我们正七碟八
  碗儿地吃着聊着。翔子和大家寒喧了两句,他让我们慢慢吃,然后回我们的房间就
  一直没出来。
  翔子的举动让我在朋友面前尴尬,倒不是因为他又是那副很酷、漫不经心冷冷
  淡淡的样子,而是我告诉那同学晚上让他们睡床,我挤室友那边的垫子。
  就寝的时候我悄悄让翔子过来睡垫子,他倒没说什么,立刻搬出他的东西,还
  有一床被子,他问我是不是要留一床被子给那同学夫妇。
  我注意观测那哥们和他老婆的表情,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
  因为顶棚是敞开的,我和翔子安静地躺着,什么话也没说,那边好象也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翔子笑着悄悄问我:他们怎么那么安静,也不锻炼锻炼?我也笑,想
  起上大学时宿舍里老三曾经把女朋友留在床上,他们在上铺,把那床搞得呼悠呼悠
  的,还时不时地发出点怪声音。第二天早上,满屋子都有股s味,这是八男一女
  “群j”的杰作。
  翔子把魔爪伸向我,我笑着制止他。他不就此收手,于是我和翔子沉默着相互
  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那哥们儿带着老婆去玩了。我对翔子说那女的果然漂亮,难怪
  美名在高中同学里传送。翔子微微一摇头,说:气质太差,一看就是受教育太少那
  种庸俗女孩。我怎么听怎么感觉翔子的话里有酸葡萄的意思。翔子还很沮丧地抱怨
  他的大学高中同学里,没一个来美国的。
  高中同学走后,大学那位老兄过来了。他是一个人,开辆破车,他说车一开进
  纽约市,紧张得他直出汗,这里的人驾驶又快又粗鲁,道路又破又狭窄,他是怕了,
  然后又给我传授一堆怎么买旧车怎么维修的经验。我和他聊天非常投机,我们将母
  校,过去的老师同学数一遍,一致感慨在这里混学位耽误青春。
  翔子回来时,我们已经躺在破垫子上。我对那同学说不用起来,那是我roo
  mmate,我出去跟他打个招呼。当我从屋子里出来跟翔子说明后,我看见他微
  微点头,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下午,我在实验室里接到翔子电话,他建议我晚上没事g脆陪他来画画。
  我说绝对不行,同学在这里呢,我要陪人家一个星期。
  当天晚上我让同学开车,我给他指路,逛一逛灯火辉煌的曼哈顿。当我们回来
  时,我惊讶地发现翔子在家。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他回答:不想画就回来
  了。后来我和同学还有翔子一起喝啤酒,那哥们儿是甘肃的,在北京学的比我都能
  侃,而且还挺幽默,所以同我越聊越高兴,地下室里光听我们俩哈哈笑了。
  戴晓翔听我们说到有趣处也笑笑,然后继续看电视。我感觉到他不同往常,一
  晚上不回房间,就那么陪着我们。到了睡觉的时候,翔子说他不困,让我们去睡,
  他要看12点的《美国中文电视》。
  我不是没有猜过戴晓翔这些举动里面的特别含义,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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